獵人(上) 楔子
留下我很害怕
我知道你想要更多為何你這麼的傻?我的生活就是戰爭沒有和平可言
我會讓你自由就像過往那樣所以
為何你不走開讓我一個人就好但日復一日
你留了下來教我懷抱希望
希望你會一直待在這里我知道你得這一切我只能舉旗投降
所以,寶貝
你能留下和我一起嗎?
狩獵游戲規則
玩家可自行挑選游戲中之狩獵者與獵物任意下注。獵物無等級差別,每注價碼均相同。
狩獵者有等級之分,等級越高,一注價碼越高。狩獵者與獵物均有詳細背景資料以供查詢。
獵物若死亡,下注金額將自動轉移至狩獵者所屬玩家。狩獵者若死亡,其身上之下注金額亦比照辦理。
玩家下注金額不可取消,但能任意對尚在游戲中的狩獵者及獵物加碼。
玩家可參加競標購買狩獵者,對其進行專業技能訓練,並獲得狩獵者參加游戲贏取之賭注。游戲一旦開始,除非獵物全數死亡,游戲不會結束。
幸運偵探社
倫敦,泰晤士河。
綠葉隨風搖曳,難得的陽光穿過船屋寬大的天窗,灑落一地。女人扛著鋁梯,走下甲板,注意到晨光已照亮一室。
比起一般運煤船改裝的船屋,這艘由運糧船改的船屋較大,但格局很簡單,從甲板下來後,前方是挑高的辦公室、開放式的餐廳與廚房,再後面的空間,才是隔著一條走廊的兩間臥房,船尾有一間浴室。
辦公室的左手邊,擺著一座老舊但結實的木櫃,整齊收納著多年來的檔案夾,木櫃再過去的舷窗邊上方安裝了一根單杠,地上整齊的擺放著啞鈴。
辦公室的右手邊則安置著一張牛皮繃制的古董沙發,那沙發是如此的老舊,舊到里面的彈簧都已失去了彈性,上頭的皮革也早已沒了該有的光澤,雖然她試圖努力保養,還是擋不住歲月和那個男人的摧殘,出現了斑駁的紋路。
雖然沙發根本無法完全塞下他,不知為何,他卻總是喜歡躺在那里,教那沙發都因此讓他睡出了一個人形。或許她應該要把那沙發的牛皮重新繃過,把彈簧也換上新的。
但看著那男人睡出的人形,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扛著鋁梯走開,將它在天窗下方懸掛著的燈下擺好,然後爬上去把壞掉的燈泡轉下來換上新的。
接著,她收好鋁梯,打開其中一扇天窗通風,來到那開放式廚房,把剛剛用清水清洗的蔬菜瀝干,開始將那些胡蘿卜、小黃瓜、洋蔥切成絲。
她的廚藝並不是特別的好,就都是基本的東西,色拉是她少數擅長的料理,幸好他對食物並不挑剔。
但她很喜歡站在這里做色拉,她可以感覺到風從天窗里溜進來,感覺到難得的冬陽透窗而入,灑在身上。她將西紅柿切塊,再將翠綠的萵苣剝好,然後將它們全部在大碗里混在一起,加上橄欖油、檸檬汁、黑胡椒,從料理台上的盆栽里摘下些許薄荷和羅勒,切碎撒在里面,再將它們分裝進盒子,冰到早已被她塞滿的冰箱里。
這些色拉只夠吃三天,但冰箱里的冷藏和冷凍庫里的各式炖菜和炖肉,應該可以讓他吃上十天半個月。關上冰箱,她將料理台收拾干淨,然後環顧一室,確認所有該做的,她都做好了。
視線卻不自覺再次被桌上的雜志吸引。
雜志的封面是個知名的社交名媛,她一臉無助的被一名高大健壯的男人抱在懷里。
照片是狗仔偷拍的,這狗仔的技術相當好,失火的豪宅和飄落的煙灰,讓整張照片看起來就像電影海報一般,可惜男人的臉沒有正對鏡頭,他及時閃過了那名狗仔按下快門的瞬間,但那女人嬌弱美麗的面容卻異常清楚,或許是因為,她其實才是狗仔們注意的重點。
女人驚魂未定,但毫發無傷,看著男人的眼里充滿著崇拜與信任。她也相當熟悉人們受到他的幫助後,看著他的眼神。
不由自主的,她伸手輕觸雜志上的男人。
他整個晚上都沒回來,但不像她,她知道他隨時隨地都能找到一張溫暖且歡迎他的床。
這條河上的船屋,不是每個都有冰箱和電暖爐,這兩種電器都很耗電,但幾年前他一位客戶給了他冰箱;另一位好心的客戶幫他裝了電暖爐;還有一位客戶,替他在船上裝了太陽能板;又一位好心的客戶,則免費幫他裝潢了整艘船。
一開始,是因為有人付不出錢來,就以工或商品代償,有時他看對方困難,也就不催那錢了,後來那些曾經貧窮困難的客戶渡過難關了、發達了,便回過頭來給他,他需要的東西。
他的書櫃、沙發、衣帽架、鋁梯都是別人給的,就連那些蔬果青菜,也是人們給他的。他自己一個人,就能過得很好。
她告訴自己。
在她來之前,這男人也一路好好的活了下來。
五年前,她來到這里,他教了她許多事,讓她替他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把這間位在泰晤士河上航行的船上辦公室,打掃得干干淨淨,她幫他歸檔、為他接案子、替他報稅、整理帳款、搜集資料、應付難纏的客戶、維修他的船屋,偶爾也替他和明明有錢卻想賴帳的客戶收帳。
她十分擅長收帳,那是她少數從一開始就擅長的事情。
她學習做了所有她能做的事,她喜歡做這些事,擦地板、整理資料,維持這艘船屋的運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擔心他,那男人向來比她更了解這個世界。
就在這時,桌上的智能型手機,亮了起來,有那一瞬間,心頭一陣騷動,下一秒,她看清了來電的號碼。她站在原地看著那來電顯示的號碼,深吸口氣,她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
「喂?」
「你準備好了嗎?」男人二話不說,開門見山就問。她沉默的看著眼前老舊但整齊干淨的辦公室。
如果可以,她很想一直待在這里,但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電話里的那個男人,打一開始,她就不可能來到這個地方。
所以,她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爬上階梯,打開那扇門。
和她通話的男人,如她所料那般,拿著手機,穿著黑色高領羊毛衫,一臉輕松的站在門外,俊帥的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她按掉通話鍵,看著眼前那家伙,開口。
「我得把天窗關起來。」
說著,她轉身回到辦公室,將綁在牆上的天窗繩子解開,把開啟的天窗關起來,然後再重新綁好繩子。那男人走了下來,拿起辦公桌上那本雜志翻看,笑著說︰「這小子艷福不淺嘛。」
她忍住想將雜志從他手中抽走的沖動,淡淡道︰「我以為我們在趕時間。」
「當然。」他抬眼看她,笑了笑,將雜志放回桌上。她把鑰匙放到那本雜志上,逕自轉身走了出去。
男人瞧著她的背影,再次揚起嘴角,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那本雜志上,就在她留下的鑰匙旁,這才邁步跟上,幾乎是有些故意的問。
「你不需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嗎?」
「這里沒有什麼東西是屬于我的。」
她面無表情的說著,上了甲板,跟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她待了整整五年的船屋。沒有屬于她的?
這一回,他挑起了眉,唇邊笑意更深,但聰明的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跟著那嬌小不起眼的小女人,爬上甲板,走過木板。
上岸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見那艘由老舊運糧船改造成的船屋門外,掛著一個小小的招牌。
LUCKYINVESTIGATIONS
他猜沒了身邊這小女人,那小招牌再掛也掛不了多久。
他真希望自己能看見那男人回來時,發現自己的幸運女神跟著他跑掉時的表情,不過做人不能太貪心。轉過身,他心情愉快的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和那位小小的幸運女神一起,爬上河堤。
他這個人,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特別有耐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