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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的脫單計劃 第十三章

昨晚,她躺在床上,不禁又想到那個吻二旲名心慌意亂,輾轉難眠,之後雖勉強入睡,卻感覺作了一整晚的夢,醒來記不得夢境,只覺心頭悶悶的,不舒服。現下,被嚴世爵一追問,她更覺尷尬窘迫,一時難以提起。

「那就是有事。」嚴世爵摩挲下巴,面帶一抹興味,朝她輕哂。

以他對季曼凝的了解,輕易便識出她心口不一,她難得面露一抹窘迫,那內情令他更感好奇。

一再被嚴世爵追問,季曼凝只能沒好氣地道出緣由。

畢竟當事人是他的佷子,而她跟嚴世爵在私底下也沒什麼秘密,兩人什麼話都能談。

「什麼?阿焱那小子真的強吻你!還對你壁咚?」嚴世爵得知真相,先是瞠大眼,無比驚愕,下一瞬,他轉而哈哈大笑。「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麼做!」他拍了下額頭,想象那情景,笑得更起勁。

季曼凝見狀,微眯眼,感覺他的反應不太對勁。

「該不會……是你教他這麼做的?」她走近他,雙手叉腰,悶聲質問。

此刻,她不當他是總裁上司,而是對等的朋友關系。

「什麼是‘壁咚’?」她對這名詞陌生。

嚴世爵笑得都快飆淚了。抬起眼,仍滿臉笑意,面對臉色微溫的她。

「壁咚就是阿錄對你做的那動作,要我再示範給你看嗎?」他一臉玩味道。

季曼凝直接賞他一記白眼。

「誰叫阿焱堅持辯稱,送你的牽牛花盆栽,不叫牽牛花,而叫‘朝顏’。既然他喜歡用日本人用語,我就教他時下日本流行的把妹招術——壁咚!」嚴世爵說著,又哈哈大笑。

「總裁大人,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拿一疊文件夾用力K你一頓。」季曼凝面露一抹殺氣說道。

心里卻又有種異樣感受,方才嚴世爵提到「朝顏」一詞,她心口會無端評跳,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她並非第一次得知牽牛花的另一個別名——「朝顏」,但她心口那抹熟悉感,似乎跟花無關。

那原因究竟是什麼?她又無從細想。

「對不起,害你被強吻。」當她刻意叫喚他「總裁大人」時,往往是在揶揄他,或打算數落他。嚴世爵朝她高舉雙手,表示歉意。「如果你想告阿焱騷擾,我的律師團隊借你。」他忍不住又打趣道。

季曼凝又賞他一記白眼,悶悶地警告,「你要惡整自己的佷子,別拉我下水。」這種事,再有第二次,她絕對會以下犯上,拿厚厚的文件夾狠K上司一頓。

「別生氣。我不是要惡整阿綠,更沒要害你被吃豆腐。我沒想到那個在感情方面像根木頭的阿焱,會照本宣科,听從我的建議行為。

「但我也不認為,這麼教他是完全錯誤。以他的個性,會做到這地步,那就代表他是真的很喜歡你,才不惜拋開一切,勇于嘗試。

「他過去雖曾交過女友,卻都表現得不冷不熱。他這次對你,是來真的,絕非隨便輕薄你。」嚴世爵收起玩心,一臉正經替佷子說好話。

「阿綠雖在建築設計上天賦異稟,但待人處事及社交能力,真的很差,尤其感情方面,更不懂怎麼表達,請你原諒他一時錯誤。」他也代佷子向她表示歉意。

季曼凝撇撇嘴。「反正我也回敬他一巴掌,算禮尚往來,扯平了。」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沖動出手,甩人巴掌,回想當下他一臉錯愕且受傷的表情,她事後竟覺有抹愧疚。

可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她回擊得理所當然,為何要覺歉疚?

聞言,嚴世爵揚高一邊眉,內心為佷子掏一把同情淚。

看來,他這情路真的很多磨了。

晚上九點,熱鬧喧嘩的酒吧內,燈光昏暗,煙霧彌漫。

角落一張雙人桌位,獨坐一名穿著時髦的女子,女子端起服務生又送上桌的調酒,仰頭大口灌下。

「找我出來喝酒,還喝這麼急?」一只縴手將牛飲的她的酒杯截下。

冉子綠轉頭,看見到來的好友,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曼凝,你終于來了……」她眼眶霎時盈滿淚液。

「再怎麼忙,也得陪你喝一杯。」季曼凝打趣道。隨即揚個手,招來服務生。

前一刻,她人還在公司加班,一接到好友來電,告知失戀想買醉,只能匆匆收拾未完的工作,離開公司,來這處離公司不遠的酒吧,听好友訴情傷。

「請問要點什麼?」服務生上前問道。

「跟她一樣,螺絲起子。」季曼凝看一眼好友已飲掉半杯的調酒。

「我也一樣,再加一杯。」尚未喝完這杯調酒的冉子綠,直接再加點一杯。

「喝完再點,我來听你倒垃圾,不是看你買醉。」季曼凝溫言勸道。猜想好友手上那杯,應該不是今晚的第一杯。

「反正要抱怨的都一樣,男人都是混帳。」冉子綠氣怒又難過,她再次遇到爛男人,又被對方劈腿。「我要跟你一樣,不再談戀愛,只跟工作戀愛就好。」她傷心失望說道。

「你上次好像也是這麼宣告。」季曼凝有些無奈提醒她。

她與冉子綠是相識多年的閨蜜,兩人是大學同學,同樣來自台灣,甚至都是單親家庭,但冉子綠比她狀況好多了。

冉子綠的父母並沒拋棄她,她雖跟父親生活,與母親偶爾仍有聯系,直到她高中畢業,她父親讓她到美國念書,她念完大學,也就留在紐約工作。

季曼凝則是邊工作,邊繼續進修碩士學位,之後對工作全然投入心力。

她已多年不曾再接觸感情,冉子綠卻不同,對愛情充滿期待,一再戀愛,卻一再遇人不淑而受傷。

每每好友失戀,第一個便是找她訴情傷,只要她沒出差、人在紐約,便會陪伴好友。

「我也討厭自己出爾反爾,但一個人在異鄉,真的很寂寞,你不會嗎?」冉子綠看著打扮知性干練的好友,一身灰藍色套裝,波浪長發披肩,妝容得宜,腳踩包頭高跟鞋,完全不像來酒吧尋歡的裝扮。

她其實很羨慕好友能成為商場女強人,好友的成就臝過不少男性,她聰慧獨立、理性冷靜,勇敢堅強,完全不需依靠男人。

「寂寞在所難免,但因這理由就談戀愛,沒有挑選真正適合自己的人,那樣的結果,內心只會更寂寞空虛。」季曼凝不由得語重心長勸道。

好友雖一再失戀,仍對愛情抱持憧憬,往往一遇到追求者,很快又投入另一段感情,但都沒有好結果。

「所以,你不是拒談感情,是在等待,等待那個對的人出現嗎?」冉子綠詢問。好友因父母破碎痛苦的婚姻,及母親後來被男人騙,走上絕路的遭遇,對婚姻和感情心生陰影,因此一直對愛情心如止水。

但她並非一開始就全然排拒談戀愛,是在嘗試過兩段感情後,更證明對愛情沒有幻想、沒有欲求,才決定不再戀愛,浪費時間。

好友還只向她坦白,她跟男友有肢體接觸,或有親密動作時,不是無感,就是沒來由地心生排斥。

她認為,那才是好友不再跟異往的主因吧?

「怎麼判斷誰才是對的人?」雖戀愛無數次,冉子綠仍不懂怎麼看男人,不禁想向理性聰慧的好友詢問意見。

「我也不清楚。」季曼凝笑笑地輕聳肩。

即使身邊追求者不少,但她一向無感,總是一逕的拒絕,唯獨他……

她不由得想到嚴焱,柳眉一蹙,面露一抹迷惘。

她再度想到那個吻……她當下雖氣怒地推開他,但對于他的吻,她並非真的感到厭惡,更多是因太唐突而羞惱。

「你最近有沒有新追求者?」冉子綠忽然轉個話題。

「怎麼,想聊我的八卦?不是要訴情傷嗎?」季曼凝好笑地睞好友一眼。

「如果你有八卦可聊,就可以幫我轉移壞心情。要我再痛批一個爛男人,我只會猛灌酒,忍不住痛哭流涕。」冉子綠吸吸鼻子,再度眨去眼眶的淚液。

她是想向好友訴苦抱怨,但再提起,只會更生氣難過,也對自己的付出,感到很不值。

「沒有遇到對的人,倒是遇到怪咖。」原本無意談自己的事,現下為能轉移冉子綠失戀心傷,她只好提起嚴焱了。

冉子綠听她詳述近日被名建築師追求的情況,驚誑又好奇,尤其季曼凝提到嚴焱向她談起的一番神秘說詞——嚴焱在二十一歲時發生車禍,或許是後遺癥,他開始作起怪夢,斷斷續續、反反復覆的夢境,醒來後,時而存有記憶、時而則只剩模糊殘影。

直到看到那把漢代古匕首,他對夢境的一些記憶變得清晰,而在他親手模到那匕首時,身心皆無比震撼。

從不迷信且講究科學的他,近日因內心一再出現難解的異樣,不由得不再認為前世今生的論調是胡說八道。

而在與她第一次見面當下,他便對她產生不尋常的感覺,之後每見她一回,不由得對她更在意,心,不自覺因她而悸動。

那日在費城,他會突如其來吻她,除了對她已萌生情愫而情不自禁,也是被夢境所影響。

季曼凝是在今天中午接到嚴錢來電,向她道歉,並吞吞吐吐道出這番解釋,才明白這些,可她听完不禁對他更生惱意,也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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