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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龍戲鳳 第五章

喜子一听男人語氣,就知道這事已過去了。他正一頭霧水陛下言下之意,忽瞥見陛下袖擺里的臂上有著干涸的血跡。

「……陛下受傷了?」

男人往胳臂上看去,果然有塊血跡。他回憶昨晚……女人好像是受傷的,不過由于當下感覺太好,並沒有去多想什麼。那樣的傷落在他身上是芝麻綠豆小事,但,在女人身上?

她體力不差又主動,似是沒有受到傷勢影響……他說道︰「去找件干淨的姑娘衣服,雇個丫頭上船幫她上藥換衣,給她……」頓了一下,再道︰「問她想要什麼,能給就給,給不了的,一筆銀子送她下船吧。」

喜子正要領命,突然間男人又補上一句︰「在那之前,先問她想不想留下。若留下,等將來下了船,可以給她一處大宅。」

喜子這下明白了。看來陛下昨晚甚是滿意,才會開這個口,只是「陛下,她本是青樓妓子,侍候好人原就是她該做的,陛下不必如此顧及她的想法。」

男人聞言,盯著喜子看。

「……陛下?」

「她是妓子?」

「是啊。」

男人轉向燕奔。「讓個人守在門前,別驚到里頭人。」語畢,低目盯著喜子,「人在哪?」

喜子一臉茫然。

「朕本以為你眼力差找錯人,顯然不是。昨晚朕要你帶上船的人,在哪?」

喜子心一跳,知道出問題了,但哪里有問題他卻是真不知情。他低著頭起身,領著男人轉進另一間船房。

燕奔沒有跟上,他先叫人下來守住原先的房門口,吩咐道︰「里頭的人要醒了想出來,再打暈她。」說完才跟著過去。

一到門口,燕奔就停下︰因為他聞到了非常淡的催情香味房間不大,以床為主,牆上有著妖艷的圖,躺在床上的是一名極為美麗的少女。昨天尚可說是朦朧中看人不夠精確,此時卻是近距離目了睡美人。沒有張開眼眸,少了幾分靈動,但就算如此,也能看出此女明媚可人,讓人不由自主生起憐惜的心情……男人看過這樣的女子,通常這等姿色,得到手後,沒有足夠的權勢是保不住的。

喜子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她衣上有催情香味……」

男人看向她身上的衣裙。差不多的衣裳,昨晚他才從另一個女人身上撕開︰當然,他的衣物尚保全著,不是她沒撕,而是她撕不開。

男人模了模指上的玉扳指,看著少女艷絕的容色,頭也不回問道︰「所以,你只會來這招?在她們身上放cui情的玩意?朕需要至此?」

喜子屈著身連連退後好幾步。那樣的香味……他沒膽聞太多。他解釋道︰「陛下,這不干奴婢的事。是那些花舫女人平常衣上都會燻上這種香氣助興……」

「只是助興?」他想著昨夜她火熱的反應,這里頭有多少出自她的意願?這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非常滿意。

「真是只有助興,京師都是如此。奴婢也不會讓奇怪的東西近陛下的身。先前為了讓陛下相信這姑娘是花舫的人,奴婢把花舫的姑娘都叫上來,她身上的衣服就是她們幫換上的。可人還沒送進陛下房里,就听見房里已經……想是有妓子見了陛下,生起主意,悄悄進去……」給陛下看上了。

男人終于從少女的面上抽離視線,落在喜子眉目如畫的臉蛋上。「朕的船里,竟然多了一個人。你不知道,朕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上來的?」

喜子瞠目結舌,不知所以。他一向機靈,但陛下這話太高深,他一時轉不過念來。

男人忽然看見守在門口的燕奔,眼底落了一瞬間的恍悟。「那姑娘,是昨晚朕要你去救的。」

燕奔一震,有點傻眼,同時臉上浮現了尷尬。

「你把她救上船,送進朕房里?」男人的嘴角浮起笑,「朕的身邊,居然多了這麼多自作主張的人,倒顯得朕無能了。」

喜子與燕奔立即跪下。「臣(奴婢)不敢!」

燕奔再道︰「臣昨夜救……」說到救這個字,黑炭般的臉有了紅暈,「臣昨夜救的那位姑娘,其實她不需要臣救。她不慎被臣撞上,摔了一跤受了傷,裙子也被臣的刀給劃破,難以行走,因此臣擅自作主帶她上船,托船上姑娘替她上藥換衣。臣以為她自己下船走了,臣不知她竟擅自進入陛下的房間,請陛下賜罪。」

男人看著他,一時表情復雜。

喜子低聲道︰「燕奔,你跟她有仇?」

燕奔老實答道︰「以往我出手相救,都是一人單打獨斗,事主躲在一旁就夠了。這位姑娘並沒有躲在一旁……不需要我出手也行。」

喜子有點傻眼,回過神又道︰「陛下,看來這怨不得我們了。肯定是花舫的女人誤以為那位姑娘是同行,才會拿花舫的衣裳給她換去,也就難怪陛上會有催情香味了。這圈子繞得這麼大,還能讓她繞到陛下床上,這就是她三生修來的福,誰都攔不住的。再說,陛下,這種催情香味只是助興,還不至于燒得理智全無,她若要拒絕,早就……」

「閉上你的嘴。」

喜子立即噤言。他見陛下要離開,拚命向燕奔使眼色,要他去問現在這場錯置要怎樣結局。換回來?滅口?

滅誰的?還是左擁右抱?他雖是個太監,卻多少知道男人的心理。陛下是看過那美貌少女才指要人的,換句話說昨晚進入陛下房里的姑娘應也是擁有差不多的美貌,要一塊留下是有可能的……可恨燕奔目不轉楮,一點眼神也沒給他。

男人走到門口,忽地又道︰「去把鐘憐帶上船。」

燕奔正要無異議去執行,回一聲「是」時,喜子的腦袋已經轉了幾回,忍不住問道︰「陛下,照舊嗎?」

「嗯。」男.人心不在焉地應著。

陛下的話能不能再多點啊?喜子臉色有點發苦。鐘憐是宮里的女官,本來是沒有要一塊出去的,現在找她上船不就表示接下來船上會有女人在?哪個?要是陛下房里那個選擇不留下,鐘憐留在船上的意義在哪?是因為要這美貌少女留下?

「那,陛下,這少女呢?也……留在船上?」他非常謹慎地詢問著。他是傾向留下。

男人聞言,轉過頭,目光播播掃過沉睡中少女如牛女乃色的誘人肌膚,再看向喜子,似笑非笑道︰「你到底跟朕結了多大的仇,非得要讓朕成為強搶民女的慣犯麼?」

喜子臉色一變。「奴婢不敢……」

「送她下船。」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馮無鹽睡了一場好覺。當她轉醒時,感到精神十分好,身體卻是前所未有的酸痛,甚至略帶陌生的不適。

緊跟著,完全沒見過的房間讓她吃了一驚,腦中片段回憶瞬間涌出,令她面色大變,猛地坐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身上穿著柔軟舒適的底衣,臂上被人重新包扎過,床與薄被一看就感覺出是全新,只有她睡過的,而非昨晚……

她身上干爽舒適到……有人替她擦拭過?馮無鹽極力保持鎮定,蒼白的臉色還是泄露出她此時起伏不定的情緒。

「姑娘醒了。」

她循聲看去,一名女子倒了一碗水送到她面前。這女子高姚而身,眼眉略深,嘴角微寬,卻是好看,是璧人混血?

「奴婢鐘憐。姑娘睡了許久,口渴了吧,喝口水,喝完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听見外頭有人輕敲著。

「鐘憐,藥來了。」那聲音低而細。

鐘憐朝她笑了笑,轉身去開門,接過藥盅。

馮無鹽與門口的美貌少年對上眼,對方剎那間滿面驚愕,隨即她听見那少年神魂不太定地說「必定要喝進去」什麼的……然後門就關上了。

那個美貌少年太眼熟……跟在那個璧人身邊,所以說,昨晚不是夢,全都是真實的?

她的嘴角泄露出苦澀,而後迅速消失。

鐘憐當作沒有看見,跪在床邊地上,呈上藥盅,委婉地說道︰「這藥是預防萬一的,姑娘喝了不會對身體有絲毫害處的。」

馮無鹽看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他是你主子還是你的男人?」

鐘憐垂下眼,柔聲道︰「爺是主子,奴婢是專程侍候姑娘的。」

「侍候我?我何德何能。要是有意娶我,也不會給這藥了,是不?你主子成親了沒?」

「尚未。」鐘憐補充道︰「我家主子身分尊貴,便是要成親,也會是門當戶對或者「或者有足夠的美貌可以吹噓?」她接道,見鐘憐一臉驚訝,她嘴角微撇,盡量和氣道︰「我不是諷刺。吹噓沒有什麼不好,人總是要有一兩件事情可以掛上嘴皮子一輩子的。」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掩嘴咳了咳,在鐘憐持續的吃驚中接過藥盅。

她非但沒有喝,還放到一旁,再主動索取先前的溫水,慢吞吞喝著。

光是一碗溫水,她大概可以猜出那個璧人的身分並不差,至少,夠富裕︰人要富裕後才有機會想到修正自己的生活方式。再看看鐘憐舉止間帶的文雅氣質,不難想象那個璧人的家底可能混著幾分晉人世家,畢竟像瑪家這種只貪富,其它都貪不了的,是萬萬不可能培養出這種婢子來的。

等到喉口啞氣都沖散後,她沉默一會兒才道︰「要我喝下這碗藥也可以,請你家主人過來吧。」

鐘憐仍然柔聲道︰「姑娘,這藥喝了對你也有好處,還是喝了吧。」

馮無鹽看著她。

鐘憐沉默半晌後,說道︰「奴婢去問問看。」語畢,她恭敬地退出這間小房間。

馮無鹽盯著那扇關得妥善的門,嘴角泛起諷刺的笑。這藥想逼她喝,是嫌她不夠格懷那個璧人的孩子她當然知道,不過怎麼就沒人想她願不願意生呢?她不想。

她目光又落在四處。床上鋪著大紅氈、精細的繡花被,昨晚的一切全都換了新。床旁尚有紫檀木櫃,上頭刻有精雕雲龍,以及……她微微訝異,伸手踫了下櫃上的不規則木頭。是木頭吧?它在發光呢。

她又轉頭掃過一,果然房里沒有任何的燈,那就是靠它照明?哪來的?她居然前所未聞。

她拉過被角,一覆住木頭,房里就暗上許多。也不知道這木頭是從天涯海角的哪弄來……一想到那璧人,她又低頭看自己穿妥的底衣,拉開領子,肌膚上有著紅印子……那璧人的力道不小,還是每個男人都是如此?

雖然回憶只是斷續幾個畫面,但那些畫面里都是她主動,她不相信自己只會一味承受,所以只要現在她身體有多酸痛,他也就有同樣的酸痛?

這樣的可能性,讓她心情大好起來。

她瞥見全新的衣裳擺在一旁,在還沒有人來之前,她扯過來,胳膊隱隱作痛讓她無法穿得很妥當。這衣裳素黑而保守,她心里多少有了點安全感。

木頭旁是一面水銀透明鏡子,能夠將人照清楚。她有幸看過一次,大多是權貴收藏,這璧人的財力真不可小覷。她微微側過身,讓鏡子里的一角正好映入自己。

看起來氣色很好,只是眼眉尚帶點困意。小時候她不大在乎長相的,覺得自己還滿可愛,是後來姊妹間有了比較,家里開始有了碎嘴,她才知道原來她這叫不算好看,至少,是不合京師的美感。

久了,對自己的美丑好像也無感了,就是耳邊直有人嫌著。五官就是那個樣,十六是美,可是,再美的人不也要吃喝拉撒睡嗎?

她將長發撩到肩後,回憶昨晚她上了船,被人幫忙換了衣服……沒有多久就跟那個璧人滾上床。她沉思著前後因果,輕輕模著胳膊上的傷布。受了這樣的傷會刺激情|欲嗎?怎麼現在她只有冷靜卻激不起上的任何反應了?

她又想起,昨日十六還提到璧人在這方面的勇猛……坦白說,是有點難受,她該慶幸記憶沒有那麼全?

船輕微的晃動讓她昏昏欲睡,也讓她認知到自己還在船上。她的身子很想再撲進自己的床上睡個一天兩天的。她這種自認體力還不錯的都還如此,忽然開始同情起那些嫁給璧人的姑娘們。

難怪璧人剛入中原時,是習慣一夫一妻,直到後來被同化了,一夫一妻多妾也開始有了。原來不是被同化,而是晉女都承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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