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妻奴 第五章
第三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譚淳安還未來得及做這些,婚期就到了。
她坐在墨淵閣的榻上,嫁衣換掉,只穿著紅色的寢衣,上回看到的紫色床帳如今也換上了紅色的床帳,屋子里所能看到的一切皆是紅色,大紅的喜燭燃著燭光,映照著滿室的溫馨喜氣,可她的內心沒有一絲喜悅。
她想過要退婚,可是來不及提出來,爹爹很滿意商寒韞的家世,姊姊很歡喜她嫁了一個好人家,似乎跟他們的喜悅比起來,她開不開心都不重要了。
更令她害怕的是,商寒韞也不知道如何能得知她心中所想,隔幾日便派人送一些小禮物來,隨著小禮物而來的還有他寫的紙條,上面寫著,若要退婚,後果自負。
這八個字就如魔咒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里,她再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若是他要殺她,她也不想連累了爹爹和姊姊。
外面熱鬧不已,譚淳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了花轎,怎麼跟他拜堂,等她從渾渾噩噩的思緒中冷靜下來時,她已經坐在這了。
她心事重重,可一想到商寒韞這個人,她禁不住地怕,坐在他的屋子里、他的床榻上,她整個人就如一只被抓住的金絲雀,無處可逃。
譚淳安咬著唇,垂著腦袋。突然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嫁給本世子就這麼委屈?」
她猛地抬頭,商寒韞一頭黑發微濕潤地披散在身上,身上穿著與她同款的紅色寢衣,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不知道是要搖頭好還是點頭好。
商寒韞隨手勾起桌上的合薔酒,一手拿著兩個小酒杯,他斟上酒緩緩朝她走來,她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縮了一下,她仍舊怕他怕得緊。
看著譚淳安的小手緊張地勾著被褥,那副害怕的模樣令他玩味,他將手中的酒一杯遞給她,她抖著手接過。
「交杯酒,听過嗎?」商寒韞朝她笑。
譚淳安點了一下頭。
他坐在她身側,壓住她的寢衣一角,逼得她無法再動。他淡定地勾著她的手臂,似是含著月光的黑眸晶亮地望著她,「要祝我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她可不可以不要跟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譚淳安張著唇,小口地抿了一口酒,忽然,胸口一涼,抬頭看去,他正拿著空了的酒杯,一臉無辜地瞅著她,「怎麼就倒了呢?」
他分明是故意的,譚淳安懊惱地抿著唇。
商寒鼴壓低聲音,「不是不想跟本世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嗎?」
譚淳安渾身發涼。他會讀心術還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她驚恐地盯著他,他笑著望著她,「可是本世子很想跟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呢。」
在他發綠的眼神下,譚淳安察覺不對勁地要往後仰時,他已經一把撲倒了她,薄唇就著她胸口吻了下去,她疼得蹙眉,胸口那好像被狼給咬了一口似的,火辣辣地疼。
商寒韞就著同一個部位狠狠地吸吮了好幾下,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反抗地扭著,他才松開了唇齒,嘖嘖地說︰「這合譽酒真是與眾不同。」
譚淳安羞紅了臉,雙手揮舞地要推開他,卻被他毫不費力地將雙手壓在了頭頂。無視她淚眼汪汪的眼,他津津有味地欣欣賞著她因掙扎而解開的衣襟,「看著瘦,可身子倒是一點也不瘦。」
一語雙關說得她的臉蛋紅紅的,小嘴倔強地抿著,她掙月兌不了他的手,反而弄得自己的臉越發紅了。
商寒韞的大掌往她的胸脯一捏,盈滿的手感令他滿意地挑了一下眉,「小啞巴,忽然發現娶你也挺好的,本世子對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絕對不會告狀,對不對?」他壞壞地說著。
一股惡寒爬過她的全身,她此刻有些相信了,他娶她是真的因為她是一個啞巴,而他做盡壞事,她也不會說出去。
看她嬌小的身體在他眼下瑟瑟發抖,他心情大悅,小啞巴怎麼這麼天真,但她越這樣,他反而更想欺負她,那張說不出話的小嘴更是看得他眼楮發亮。
修長的指尖輕撫著她的紅潤的小嘴,商寒韞的眼微沉地撫弄著,指忽然用力撬開她的唇,手伸了進去,指尖觸到那柔軟的香舌,他的眼楮微眯,「本以為你是沒有舌頭……」他的話令她的心刷地一下提到了胸口,「可見你不是天生的啞巴。」說著,那雙幽暗的眼楮又定在她的眼上。
譚淳安不禁恐懼,拿捏著她舌尖的手就如一把利刃,隨時要割掉她的舌一樣。
商寒韞如之前那般突然地抽走了手,意味深長地說︰「很軟,讓本世子試試看,是否真的這般柔軟。」
在她目瞪口呆之下,他俯首,一頭黑發傾瀉而下,覆蓋了她的視線,下一刻,他的薄唇便吻上了她的唇,帶著巹酒的味道,熱烈奔放地吻住了她的唇。
譚淳安以為,他這樣的人,合該是冰冷冷的,可他欺上來時,他倒成了一團火,激烈地要燃燒她。他的舌如他的手指一樣,撬開她的唇,卷住她的舌,用力地吸吮,那力道疼得她的眼淚也出來了。
商寒韞嘖了一聲,「是甜的。」貓到她眼角的濕潤,他更加的歡愉,「疼也說不出來?小啞巴,你真該慶幸你說不了話。」他低頭吻著她的眼角,「本世子最討厭那些痛哭流涕的人了,越是痛喊得厲害,本世子越是心硬,你這樣,本世子說不定還會憐惜你。」
……
許久之後,一只大掌伸過來,將她的臉扭過來,薄唇貼了上來,含著她的唇,「你很不錯,本世子很滿意。」
吃飽喝足的商寒韞看上去好說話多了,可是譚淳安仍然覺得他是一個大惡魔,就知道欺負她。她閉著眼楮,臉蛋緋紅,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她必須要起來了。譚淳安抬手推了推他,他挑眉看她一眼,興致勃勃地說︰「還有力氣?」
她難得地白了他一眼。
門外響起了陳嬤嬤的聲音,陳嬤嬤是譚佳如特意給她找的,好幫助她在王府站住腳跟。陳嬤嬤在屋子外恭敬地說︰「世子妃該起了。」
商寒韞伸手挑起譚淳安的發絲,玩世不恭地說︰「你去了也沒意思,還不如在這陪本世子……」
譚淳安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直接將他給推到了一邊,兩眼怒怒地瞪著他。
商寒韞聳聳肩,「也罷。」說著,他背過身坐起來。藉著明亮的晨光,譚淳安這才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傷痕累累,那些傷疤各不一樣,看起來很嚇人。
她的目光從他的腰間轉到他的背上,臉蛋忽然一紅,他的背上有不少的紅痕,她一瞧便知道是自己留下的,他盡興起來壓根不管她,她被他弄得腦子發昏,在痛與樂之間徘徊著,一不留神便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譚淳安心虛地拿著被褥掩著自己的臉,希望他不會跟她計較什麼。
商寒韞似是沒感覺地下榻,用昨日的冷水擦拭了身子,動作迅速地穿上了一身深紫色衣袍。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還不起來?」
她紅著臉用眼神示意他快點出去,他卻如一座巨山般不動,兩眼瞪她,「世子妃真是懶散。」
譚淳安的臉蛋都氣紅了。她哪里懶散了?她不過是想要他先出去,等他轉過身,她就會乖乖地起來了。
「本世子說錯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譚淳安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便知道這個惡劣的男人是在捉弄她,她氣得磨磨牙,卻無能為力。
「快些起來。」商寒輥催促她,瞅著她的臉紅如紅豆,心里直發笑。
正在譚淳安為難之際,門外的陳嬤嬤又說︰「世子妃,時辰不早了,老奴進來伺候你?」
譚淳安開心地敲了敲床柱,這是她之前與陳嬤嬤商量好的暗號,商寒韞來不及說話,陳嬤嬤便帶著珍珠、翡翠進來,對著他們行禮,「世子、世子妃早。」
商寒韞看了她們一眼,不再說話,徑自出了門,到外間候著。
陳嬤嬤連忙扶起譚淳安,這主子比較特殊,洞房花燭夜沒有听到主子的任何聲響,可那床搖晃了一個晚上,听得陳嬤嬤一個老婦人都臉紅了。
譚淳安又是初嘗雲雨,只怕這折騰下來,有的苦頭吃。陳嬤嬤吩咐珍珠和翡翠,分別給譚淳安擦身、擦藥膏,自己去挑了一套紫色衣衫給譚淳安。
翡翠嘀咕道︰「世子也太粗魯了。」
話音剛落,珍珠就拐了翡翠一個手肘,翡翠立刻收聲,偷偷看譚淳安的臉色,譚淳安的臉紅得如血。顯翠連忙噤口,免得弄得譚淳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兩個丫鬟的動作很快,譚淳安收拾好自己,走了出來,外間的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等譚淳安坐下之後,商寒韞才開始用膳。譚淳安的胃口並不好,只吃了一碗小米粥便停住了,商寒韞瞥了她一眼,又挾了一塊玫瑰糕點給她,毋庸置疑地說︰「吃。」
譚淳安咬著牙,不敢違抗地小口地吃掉,剛要放下筷子,碗里又多了一塊玫瑰糕,她一時間盯著玫瑰糕不知道如何是好。
商寒韞懶懶地看了她一眼,「趕緊吃了,吃完就要去見父王和母妃了。」
譚淳安放下筷子,對他搖搖頭。他笑笑地挑眉,「不吃就不用去了。」
被逼到這種程度了,她還能說什麼,生氣地拿起筷子,將糕點當做他,一口一口地咬,咬死他!
呵呵,沒想到小啞巴還會生氣。商寒韞笑笑地看著她,眼里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小啞巴發脾氣的楔樣怎麼看怎麼對他胃口呢。
等用完膳,兩人便往晨曦院去。晨王府人口簡單,也不需要見別人,去了院子里,晨王和晨王妃已經在了。
譚淳安松口氣,她並不擅長打交道,沒有旁人再好不過。她乖巧地跟著商寒韞給晨王、晨王妃敬茶,兩人分別,給了賞賜,譚淳安則是獻上了之前已經做好的鞋子。
晨王、晨王妃極為滿意,拉著譚淳安說了好一會的話,最後在商寒韞不耐煩的目光中,譚淳安才被放行,臨走前,晨王和商寒韞在角落里說了幾句。
商寒韞頷首,接著他帶著譚淳安回墨淵閣,兩人沿著小路往回走,身後的翡翠、珍珠聰明地落後幾步。
譚淳安走得極慢,不過商寒韞也不急。兩人沉默了一會,商寒韞忽然回頭看她,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也知道是他太孟浪的關系。他輕咳了一聲,「以後本世子會稍稍控制些。」
他的話沒頭沒尾,可譚淳安立刻听明白了,紅著臉蛋扭著頭看風景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父王方才提點了幾句。」商寒韞淡淡地月兌說︰「但洞房花燭夜本該如此,以後會好些。」听他的話,譚淳安停住了腳步,睜大了眼楮瞪他。不是吧,晨王剛才就是跟他說這個?商寒韞跟著停下,看她,「本世子說錯了?」
譚淳安猛地用力跺腳,牽動了酸痛的身子,也不顧他的臉色,緋紅著小臉快速地往前走。
他微怔,望著她這副模樣地逃開,唇角微揚。怎麼這麼害羞?他又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她的臉皮也太薄了。他慢條斯理地背著手,緩緩地跟了上去。
如此怎麼好呢,他還想跟她一起將六十四式都耍一遍呢,嗯,還是徐徐圖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