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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小嬌娘 第四章

第三章

夏日夜短,天剛亮一會,府里管事就在小院外面出現,卻不進來,只是來回走動幾次。素心早早起床打掃院子,遠遠看見有人在那邊,連忙跑過去。瞧見是管事,一下子緊張起來,「管、管事。」

「嗯,少爺還沒醒嗎?」管事輕輕應了一聲,有點疑惑。自從陸珩開始掌管陸家的生意開始,陸珩的生活十分規律、嚴謹,總是晚睡早起,一大早過去書房,誰知今天竟然沒出現在那里,讓他忍不住過來瞧瞧。

「醒了。」素心嘴快地解釋,可想到里面的情況,又紅了臉,「沒、沒醒。」

她言語含糊,還有些遮遮掩掩,小丫鬟臉通紅,管事怎麼能猜不到其中原委,想想也失笑,「沒事了,我來過的事情不用告訴主子。」

他只是府里有頭臉的奴才而已,可沒放肆到要去干涉主子的事情,只是之前少爺留宿少夫人房中的時候也都按時起床,這才讓他覺得意外,來看看情況。

送走了管事,素心沒有立刻回去,她站在院門口打量著院外的風景,腳下踩著一個石子晃來晃去,想到昨晚听到的聲音,臉上緋紅遲遲沒有退去。

房間外,害羞的丫鬟臉紅不已,寢房里,被折騰得滿身薄汗的夏清也忍不住求饒。

……

許久之後,房間里的聲音終于退散,只留下交織的喘息,許久不曾平靜。

已經在外間听得面紅耳赤,坐立難安的素心有點發抖,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不安,她端著淨面的冰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去,昨晚的教訓讓她踟躕不前。

昨夜陸珩讓她提前備水,她弄來之後就急急忙忙地沖進去,誰知兩位主子還糾纏在一起,透過掉落的半邊床帳,她一眼就瞧見夏清沉醉又痛快的復雜表情,她癱軟在陸珩懷里,任人擺布。兩人身體糾纏,一個潔白無瑕,一個古銅結實。

那畫面涌入腦海,素心的臉熱得差點燃燒起來,只能張嘴深吸幾口氣,等到里面聲音漸漸平靜,這才緩步靠近。

夏清剛才幾欲昏迷,暈眩得不知身在何處,要不是那雙手竟然還在她身上游走,她都沒力氣睜開眼。

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壓到她,陸珩沉重的呼吸也漸漸平息,可他的手指卻依舊流連忘返一般來回游走。

生怕他還要折騰,夏清顧不得別的,趕緊求饒,「不要了,我不要了。」

勾動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陸珩在她耳邊低語,「這才弄了一次你就這樣,以後可怎麼好,別忘了你還要為我生下孩子,不好好努力怎麼行。」

臉頰漲得緋紅一片,夏清眼睫顫動,「孩子……」

「當然,流著陸家骨血的我們的孩子。」陸珩打趣,挺身壓過去。

夏清的思緒還停留在孩子兩個字,想到自己被納為妾還真是為了子嗣,只好滿是委屈地點頭,「嗯……」

話未盡,余音已經被噙住的唇奪走。

陸珩開始期待兩個人的孩子了,盡管娘親催促孩子的事情並沒有真的影響他,當初和程婉月談起也只是隨口一提,得到夏清更是陰差陽錯。可他現在已經改變看法,熱烈地期待起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來,同樣屬于這個女人。

把快涼的水潑掉,素心干脆破罐破摔,不再想著主動做事以求表現,房間里兩個主子根本注意不到這些,她何必來回辛苦。

想到她剛想進去里面又傳出的對話,她難掩羨慕。誰說妾侍是半個主子,根本就是假的,她覺得少爺溫柔的口氣都要把新主子寵到天上去了。想到那些情意綿綿的情話,素心羨羨不已。

這一日,夏清起晚了,對于習慣了天亮就起來侍候主子的她來說,一覺睡到中午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過去幾年,即便程婉月對她很疼愛,她也沒嘗試過這樣偷懶的生活,就算程婉月不嫌棄,別的丫鬟也會對她指指點點。可今天她破天荒一覺睡到中午,房間里卻沒有人能斥責她之後,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分的改變。

她不再是當初的丫鬟了,盡管只是妾侍道樣小小的身分,也有這樣的權力,難怪秋華她們羨慕。

心底里有些難掩的輕松,可夏清很快就把道檷輕松藏起來,暗暗想著要更加謹慎。想到新的身分,旁邊橫著一條手臂在她腰上的男人的存在感越發強烈起來。

夏清小心翼翼地轉頭,想在陸珩醒過來之前跑出去,她心里祈禱陸珩還沒醒,誰知道剛轉過去就對上一雙眼楮。

陸珩早就醒了,只是身體懶洋洋的,難得放下家里的事務歇息,他就一直閉眼假寐,直到夏清有動靜,才睜開眼。

「醒了?」

「你也醒了?」听到這聲音,夏清下意識地要後退,可身後就是牆壁,無處可躲。對上陸珩透著滿足笑意的眼神,她的動作慢了半拍,臉頰微紅。

她看到了男人肩上的抓痕,一直延伸到背後。十分清楚這是怎麼留下的,夏清窘迫得不行,「你、你怎麼還不起?」

這還是夏清第一次覺得這樣窘迫,手腳都像是不知道放在那里,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的模樣,可現在就真切發生了,還是高攀的陸珩。

這人雖然惡劣,卻很勤快,就算是去她家小姐那邊也都是早早起來走了,從不肯多待。

「累著了,多睡一會。」看她的表情變來變去,陸珩的心情越發好了,不急不緩地開口。

臉紅更甚,夏清語噎,「我……」

「放心,我不會欺負你。」陸珩直接又坦然,像是談論天氣如何這些最平常的事情,手臂卻頗為自然地搭在她身上,「我自從掌管家業,一直自律,不曾偷懶半點,早就忘了偷懶的感覺,難得賴床,感覺很好。」

陸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即便是家人面前他也很少說這種閑聊,可他看著夏清,意外地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事情,也期待她回應自己,「發什麼呆,還沒睡飽嗎?」

「睡飽了、睡飽了。」生怕他作怪,夏清連忙解釋,「我要起了。」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也顧不得是不是赤|果著身體,扯過被撕扯壞的衣衫披上,從床上爬起來就要跨過陸衍跳下床,誰知兩條腿酸麻得像是已經不屬于自己,她一個失力後仰倒下去。

輕輕松松接住她,陸珩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壞人,這麼躲著算什麼,你又跑不掉,還不乖乖的。還是說,你刻意這樣,只想試試投懷送抱是什麼滋味?」

回應他的,是一記怒目。

夏清從沒這樣放肆地瞪著一個人,何況還是這府里的主子,可這男人著實會捉弄人,她的冷靜在陸珩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隨意被撩撥幾下就羞惱起來。

陸珩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橫眉冷對的樣子,平常的乖順瞬間變樣,他的心情缺奇異地高昂,嘴邊的淺淺笑意月兌口而出,爽朗的笑聲飄蕩在房間里。

「放開我!」

「不放又怎麼樣。」

深吸口氣,用力地想要扳開他的手,她漲紅了臉。

眼看她孩子氣的動作幾乎要傷到自己,陸珩終于放了手,笑著搖搖頭,「不逗你了,起吧。」

沒了男人捉弄,夏清接下來就很順利了。也不用喊素心,她自己熟門熟路地找出衣衫換上,所有的心思都在怎麼送走陸珩上,誰知她淨了面、洗個手,就看到廚房的下人出現在她的院子里。

陸珩的動作也不慢,穿好衣服便淨面,拿帕子擦干淨手,慢悠悠開口,「知道你怕餓,已經早早讓他們準備了。」

神情復雜,夏清看著陸珩,昨夜他極盡惡劣地折騰她,今天卻又安排妥貼,讓人看不懂。

不過對她來說,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飽肚子,尤其是在錯過了早飯,餓得難受的時候,一頓盛的飯菜讓人垂涎欲滴。即便在床上的時候被陸珩折騰得死去活來,可等到坐在飯桌前,她還是暫時忘記了這個男人的惡劣,尤其他為她準備了這麼多飯食的面子上。

陸珩看她的眼楮亮晶晶的,忍不住想笑,她對吃東西真的是很執著。

幫她挾菜,他決定再做點好事,「以後想吃什麼就讓素心去廚房拿,府里沒有的可以提前一天告訴他們,廚房自有人采買。」

正在吃飯的時候听到這話,夏清愣了一下,嘴巴里還沒咽下的飯差點落下來,她臉一紅,趕忙捂著嘴巴咽下去,輕聲開口,「不用。」

「嗯?」

看他疑惑,她補充一句,「我吃什麼都好。」

夏清沒有說謊,她確實很好養活,何況陸珩剛才說的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很陌生,她在幾天前還是這府里的奴婢,今天竟然開始吩咐別人,她做不來,也沒底氣這樣做。

目光在她臉上探究地看了看,陸珩沒有多說什麼,看夏清吃了幾口填肚子才又緩緩開口,「吃慢些,又沒人和你搶。」

「嗯。」

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陸珩也不著急改變她,「以後你就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不用小心翼翼的,沒人能隨意欺負你。」

「本來也沒人欺負我。」

「是嗎,那你就更該膽大點,廚下的人侍候你是應該的。」

夏清一臉不認同,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主子,即便是現在也沒有,可看著陸珩認真的表情,又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太過小心。

可是在這種高門大府里,小心些不是應該的嗎?夏清|直記得離開家的時候娘親讓她乖乖听話,凡事小心、謹慎。這樣想著,心里的疑問就差寫在臉上。

陸珩一點不驚奇她的所思所想,反而多了幾分好奇,她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如此小心、謹慎,還特別容易滿足,小小年紀這樣穩妥。

「我听婉月說,你是五年前就賣身進程家,那你的家人呢。」

陸珩用飯的時候很斯文,不急不緩,吃得很慢,就算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半點失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些事情,明明習慣了食不言,寢不語,看著夏清坐在自己旁邊的時候卻忍不住和她說話,甚至還有些了解一個人所有事情的念頭,這念頭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夏清從來不以為自己的身世可憐,也不覺得有什麼隱瞞,看出陸珩眼里的探究,干脆痛快地說出來︰「家人,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前兩年買我的牙婆到了程家一次,又是送人,她與我家同村,離得不遠,說大姊、二姊都嫁了,後來就沒听到消息了。」

「你有兩個姊姊?」

「一個大哥,三個姊姊。」

陸珩有點疑惑,「為何賣掉小小年紀的你?」

「為什麼不是我?」

沒有從夏清臉上看出一點酸澀,陸珩一時噎住,他從出生起就注定了是陸家的大少爺,沒嘗過世道艱難,可府里被賣進來的丫鬟、小廝到處都是,提起家人個個心酸滿月復,有怨恨、有心疼,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毫不介懷的。

陸珩努力想在夏清臉上找到一點不悅,結果還是失敗,越是如此,反而越心疼,「你不氣家人賣掉你哪?如有一日能回去,你願不願意?」

「怎麼會不願意。」夏清有點模不透陸珩為什麼問到這些,可她依舊乖乖地回答了,「家人賣我也是沒辦法,我家西邊有一戶鄰居,家里有一個比我大幾個月的姐姐,因為缺吃少喝,餓病了,沒錢看大夫,就連命都丟了。」

看陸珩的眼神含著悲憫,夏清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雖然被賣掉,可小姐一直對我很好,家人能拿了銀錢活命,我在程家還能吃飽飯。」

陸珩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容易滿足了,無論被人誤解成什麼樣子,只要有的吃就通通原諒,因為就算過了這些年,她還深深記得小時候吃不飽飯的時候,因為想要的不多,所以格外容易滿足,也很惜福。至于他給她的身分,會不會寵她,那些東西她根本不在意。

陸珩想明白之後,就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有種強烈的沖動,想寵她,看她被他寵壞了,無法無天的那天,該是怎樣的風情。

夏清還在吃飯,她自認解釋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就低著頭乖乖吃東西。

管事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瞧見新主子什麼都沒想,沒心沒肺地吃著飯,倒是少爺一直盯著人家瞧,滿眼里都是化不開的柔情。吃了一驚,他低下頭,暗暗叮囑自己不要小瞧這位新主子。

「少爺。」

看管事進來,陸珩恢復了平常的冷靜,「什麼事?」

「商號管事來了,說有要事。」

「嗯。」陸珩點點頭,「讓他等一下,順便去布莊挑些素雅、精致的料子送來,選兩個針線活好的人來幫著做衣服。」

他沒說給誰,管事卻已經理會,應諾退去。

陸珩沒有急著離開,陪著夏清吃飽才說別的事情,「待會管事讓人送布料過來,你專歡什麼樣子的,告訴他們。」

「不用,我有衣裳。」

陸珩起身,指尖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好笑地看她,「爺的女人,難道還穿不起幾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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