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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卿卿 第五章

第三章

用完晚膳,雍荔在孟老爺與翠娘的鼓噪催促下,默默的與靖桐一起在自家園林里散步。

孟家宅園佔地數畝,是揚州城有名的花園型園林。

北邊有人工開挖的人工湖,多至兩萬株的樹木沿著湖畔而植,石頭堆起的假山連延數里,十分壯觀。

南邊種植大片竹林,樓台亭榭掩映其中,高閣長廊更顯富麗堂皇。

西邊園內種有牡丹、芍藥、玉蘭、海棠等名貴花木約千株。

東邊主要是馬房、射圃、牛羊等家禽、家畜豢養,並種植了果樹。

雖是夜晚,長廊兩邊宮燈閃爍,絲毫不減賞園興致。

小時候,他覺得這片園林大到一天也走不完,孟老爺的驕傲更讓他對于自身微小而感到自卑。

現下,這片園林在他眼中看來依然雅致宏麗,但已無法在他心中形成難以喘息的壓力。

「我記得,我似乎未曾見過北邊的人工湖。」

尷尬的沉默突地被打破,雍荔慌忙抬起頭來。「因為我們大都在花園與竹林玩耍。」

她的院落位于花園內,而花園就緊挨著竹林,故這兩處是他們小時候常游玩的地方。

孟家的飯廳正好位于整座園林的中央偏北,離人工湖不遠。

「我想看看你家的人工湖,听說湖上還有島,以拱橋連接?」

「嗯,記得是曾祖父派人開挖的,湖中還有養魚,種植睡蓮與荷花,島上則建有石屋,可欣賞湖畔美景。」

「那帶我過去看看吧!」

「可現在有些晚了。」她有些為難。「那兒晚上還挺暗的。」

再過一座六角亭,就進入北邊的樹林,那兒的燈光較少,平日家僕也不見得會點燈點到連接湖畔,以鵝卵石鋪出的小路旁的路燈。

「如不方便就不勉強了。」說著,他輕嘆了口氣,似有無限惋惜之意。

听到他嘆氣,打小就心軟、不懂得拒絕人的雍荔立刻心慌起來。

「不然我們過去看看吧,說不定家僕有點上燈火。」

「好。」他欣喜微笑,開心的模樣讓雍荔有一會兒閃神。

十年的時光並未抽去他身上過于俊美的特質,反而更引人注目了。

然而,雍荔總覺得在他身上似乎多了些原本不該屬于他的特質,那是一種她沒有勇氣去踫觸的黑暗。

她會不會想太多了?雍荔暗笑自己的多心。

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多年不見造成的生疏!

她好想問問,為何這麼多年他都不肯給她一點信息,為何在爹爹提親的時候,卻爽快應允?

可她沒有勇氣。

適才的情況已經讓她尷尬得不知該如何自處,又怎麼敢直接問他想娶她的原因呢!

熱絡的交談歇止之後又進入一片沉默。

兩人保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經過歇腳的六角亭,一路朝人工湖蜿蜒而去的鵝卵石小路旁,閃爍著點點暈黃燈光。

「看樣子,你家的下人十分貼心。」靖桐笑道。

遠處,人工湖在燭火的照映下,閃爍著粼粼水光,晚風徐吹,一旁栽植的梧桐、松、柏等常青樹,發出沙沙聲響。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在晚上時來過人工湖。」

忘了是哪個丫鬟說的,說人工湖畔的樹林晚上會有鬼魂出現,把她們這些小孩子嚇得只要夕陽西下,就沒膽子走近樹林湖邊。

「正巧,我也從沒來過。」

聞言,雍荔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開來。

「走吧!」

大手朝她伸出,她一愣抬頭,不意撞上一抹溫柔的微笑。

這樣的溫柔淺笑,是小時候他頰邊最常出現的表情,總是只有在注視著她時才會出現。

過往的情意回蕩在胸口,俏臉生緋,羞怯的抬起小手,輕輕放置在溫暖的大掌中。

五指合攏,捏住了她的,一塊兒踏上鵝卵石小路。

石屋內的裝潢十分雅致,四面開窗,窗下皆設有石椅,椅上置有軟墊,可供人靠坐欣賞湖畔風光。

夜晚的人工湖頗為陰暗,全靠路燈的光亮與水面閃動的波光,才不至伸手不見五指。

雍荔兩手靠在窗上,雙手支撐下頷,閉眼傾听樹林里悅耳的蟲鳴鳥叫。

這兒的晚風特別涼爽,白日的暑氣全消,呼吸在胸臆間的空氣十分清爽。

「以前我們都不敢來這。」雍荔輕聲道。

「為何?」靖桐以與她同樣的姿勢跪坐在窗邊。

「有人說這里鬧鬼,所以晚上不敢過來。」

「那現在怎麼敢了?」

雍荔睜眼,「可能是你在身邊的關系吧!」她羞澀一笑。

「有我在就不怕鬼了?」靖桐轉過頭去注視雍荔嬌美的側面輪廓。

「嗯……」她偏了下頭,狀似思考,「感覺一點也不怕了。」

凝視著她晶亮的明眸大眼,他低低的輕喚了聲,「荔兒。」

「嗯?」她轉過頭來,那張俊美的臉龐突然在她眼前放大,方眨了下眼,唇上即感覺到柔軟的輾轉。

突如其來的親吻震驚了她,雙眸瞪得老大。

笑看她過度青澀的反應,靖桐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熱燙的舌尖勾畫著女敕唇,一陣酥麻感竄擁而上,她仿佛受到蠱惑般,眼簾逐漸閉上,小嘴不自覺輕啟,他趁機讓灼燙的火舌喂入檀口中,勾弄軟馥馥的丁香。

嬌軀在瞬間失了力氣,腰際一軟,依偎入寬大的胸懷。

大手順勢攬住了縴腰,毫無顧忌的在薄背上來回游移,滑上縴頸,解開束縛發絲的喪髻,任油亮光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

雍荔被吻得昏沉,直到他放開她,仍難以回過神來,酥軟的快感仍緊緊攫住她的所有感官。

「荔兒。」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輕喃,「小時候我送你的定情物,還在嗎?」

腰際的巨掌未忽略那突如其來的一僵。

「它……」雍荔慌張的緊抿著唇,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不小心。

俊眸在燈光灑不進的昏暗處危險的微眯。

「丟了?」

「不……不是……」她用力一咬唇,「抱歉,我不小心弄丟了。」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

靖桐沒有將他的問話問出口,答案早就在他心中。

說來可笑,適才他竟還一時為氣氛所迷惑,動情吻了她。

這樣一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又勢利的女人,每當想起往日情分,他就越忍不住想折磨她。

「沒關系。」淡淡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找過了,但怎樣都找不著。」

深深的懊悔激不起靖桐心中任何波瀾。

「沒關系,我可以給你更好的。」嘴角淡揚冰冷的笑意。

「我不是……」嘆了口氣,她放棄解釋。

這麼多年來她用心的保存,誰知竟還是一個不注意弄丟了。

它代表了他們之間共有的一切啊!

它的失去,最難過的是她,可都弄丟了,說得再多,听在他耳里,或許與狡辯無異吧!

她好後悔,好後悔那日撿起荷包時,應該更用點心,查看一下荷包內的情形才是。

是最近事情太多、太雜,傷心難過的事太多,驚懼害怕的事太多,但她怎麼告訴他她的心情?

他們才剛重逢,縱有千言萬語,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明兒個就要起程回明州。」

「這麼快?」她驚愕,「不是才剛回來?」

「我回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什麼目的?」

他笑,不知為何,熟悉的微笑竟讓雍荔不自覺的顫抖了下。

是石屋內太冷了嗎?她不解。

「為了得到你。」

「我?」雍荔俏臉生暈,「你是為我回來的?」

這麼說來,他並沒有忘記她?

無上的喜悅溢滿胸懷,甜甜的笑花綻了開來。

「都是為了你。」長指輕撫雍荔粉女敕的面頰,「可我在揚州不能久留,江家的船商事業不可長時間無主。」

「我懂。」就像她,再忙再累也會去織廠巡視。

「你現在處于守孝期,我也不好常出現在你身邊,以防熱人非議,你會乖乖等我三年後回來娶你嗎?」

「會。」

「你不會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當然不會!」雍荔用力搖頭。

與他的約定,她從不曾忘記。

「是嗎?」真的是這樣?「可我不放心,我明白揚州城喜歡你的男人很多。」

那日在東街的一晤,他清楚地看見佇立在涼水攤販前的她,有多秀麗清雅,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而她,卻仿佛早已習慣男人的目光贊嘆,泰然自若的與小販交談。

「我已與你訂了親,其他男人再喜歡也與我無關。」她甜甜笑道。

嫁給他,是自小到大的心願,即將心想事成,總算為她這一段苦痛的日子帶來了一點陽光。

「可我怕,怕你會忘了。」就像小時候那樣。

「忘了?怎麼可能……」

「說不定出現一個更為財大氣粗的男人,令尊就將你改許配給對方!」

「不可能的!」小手緊抓住靖桐的衣領,堅決道︰「我既已許配了你,不管生死都只屬于你!」今生今世,她是他的妻,誰都不能更改!

「那我要一個定情物!」

「什麼定情物?」

「一個你此生再也無法賴掉的定情物。」

此生再也無法賴掉?什麼樣的定情物有這麼大的作用?

「你說,我給。」

「你的……貞潔!」

貞潔?

腦中方閃過這兩字,熱切的吻已封住愣愣的小口,長驅直入,糾纏軟女敕小舌。

「不……不可以……」雍荔用力推開他,「成親之前,我們不可逾越!」

「只有你成為我的人,我才能真正安心!」說著,靖桐用力抱住了她。

「我現在還在守孝期,不可以……」

「這麼說,你是不肯給了?」熱切的眸子一轉為冰冷。

「我……」

靖桐冷笑一聲,「如此反反復復,我真能信了你?三年後,你當真會依約嫁過來?我不信!」

「靖桐……」雍荔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你該知道我的為難……」

「我只知道你的不守承諾!」靖桐冷聲道︰「你要心甘情願給,還是我用強要你?」

不管如何,他今晚誓在必得!他要她成為他的人,將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清白送給他,才能確保這三年不會再起任何變化!

這是她認識的靖桐嗎?那溫柔善良,總是將她小心翼翼呵護在掌心寶貝的靖桐怎麼會強迫她做不願做的事?

清澈的淚水一滴滴滾落,她無言又痛心,更多的掙扎在心中拉扯。

她愛他啊,他難道不明白?

「我可以給你任何的定情物,除了這項……」

「除了你的人,其他的我都不要!」緩了緩語氣,他極力平靜道︰「我信不過令尊。」同時也信不過你!

貝齒緊咬住唇。

「沒有我的允許,父親無法將我另嫁他人,這是我娘的遺言,我爹爹一定會遵守的!」

「他要毀約,你真管得住?」

「我……」

「你真管得住?」靖桐咄咄逼人道︰「你真以為你爹是個守信諾的人?」

雍荔再次啞口無言。

若父親當真毀約,她的確管不住。

而眼前的情郎是非要獻出貞操不可了。

她明白他是因為不信任這三年間,父親那方不會有任何變化,他要一個確切的承諾,一個一旦付出,她就注定只能嫁給他的承諾!

娘,原諒荔兒,她在心中暗暗悲求母親的原諒。

她愛了他多年,等了他多年,如今終于心願得償,她也不願兩人之間再有任何變數啊!

將披落胸口的長發攏至頸後,輕輕的小手解開腰際的麻編繩帶,擺置石椅的另一端。

當她要解開上衣時,靖桐的手握住了她的。

抬眼,他的笑又變得如記憶中的溫柔了。

……

「荔兒,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笑著將褻褲舉到她眼前。

一看到褻褲上的點點血漬,雍荔難為情的紅了臉。

原來,兩人之間的燕好僅是如此,過程好短,也不會很疼,可奇怪的是,在她的小月復深處似乎變得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麼,或是未得到婪足。

「記得把這褻褲收好,若是令尊突然改變主意,想讓你改嫁他人時,這是證明我們已經是夫妻的證據。」

「我明白了。」

折好褻褲,藏于衣袋內,在他的注視下,她害羞的穿好孝服。

「我們回去吧!」

大手朝她伸出,她很自然的放山,五指收攏,握住了她,同時也握住了她的人。

跟在他身邊,往主屋方向走去,她的心被濃濃的罪惡感所罩住,可為了最愛的人,她硬是咬牙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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