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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財妻入門 第九章

第四章

煙藍公主艷冠京華的消息,在丞相的家宴後,傳遍了整個天承國國都。

那些譏諷藺爾愷的人自然不敢再多開口,甚至有些官員的態度轉而傾向他,最令人驚訝的是,煙藍公主在貴夫人的圈子內居然極受好評,每個人都想學習她那風華絕代、談笑風生的姿態,也都羨慕她有一個好相公。

藺爾愷莫名其妙變成好丈夫的代表,遇到同僚的埋怨或挖苦,他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他的確有些措手不及,與沐煙藍相處越久,他發現自己一向專注的心思已經會受她影響,會在公忙之余不時的想到她,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女人,在他的生活中從來不是重心,也不能夠是重心啊!

但她的吸引力實在太強大了,藺爾愷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踫她,至于洞房花燭夜自然無限期的延期,否則他怕自己對她的依戀會誤了正事。

沐煙藍本以為在陳仲的宴會之後,她與藺爾愷的關系會再更進一步,想不到他卻是越來越拘禮,讓她挫敗極了。

難道她還不夠漂亮?不夠有魅力?還是……給他的刺激不夠?

處于保守的古代,對象還是藺爾愷這種中規中矩的男人,沐煙藍也不期待他會熱情如火,但私底下無人的時候親密一些也無妨吧?畢竟她是他的妻子啊!再說了,她明明也感受到他對她的好感,可是這古板的家伙,卻一再讓她跌破眼鏡。晚膳時,就他們夫妻一同用膳,沐煙藍還特地屏退了服侍的小紅,想與他來一頓雙人甜蜜晚餐。想不到他吃是吃了,卻是目不斜視,彷佛只看得見眼前的菜肴。

沐煙藍刻意說道︰「相公,這一盤涼拌雞絲可是我教廚娘做的,你吃吃看。」

她夾起一些,想要親密的喂他吃,想不到他只是點了點頭,居然自己夾了一大口塞進 里。

「嗯,不錯。」他繼續端正的用膳,完全沒注意到她還懸在半空中的一筷子菜。

她默默的自己把菜吞了,又想替他添酒,人家不是說喝酒助「性」嗎?這總該能讓他放松一點。「相公,喝酒,我替你倒一杯……」

「不用了,喝酒誤事,我現在只喝茶。」藺爾愷並不是不喝酒,只是他怕自己喝了酒會抵擋不住她的誘惑,他一定要保持清醒。

沐煙藍手里拿著的酒壺差點沒直接砸在他頭上,她微慍地瞪著他,是有沒有這麼沒情趣啊?跟老婆吃飯搞得跟營長吃飯一樣,要不要干脆叫她食不言寢不語?

他自然察覺了她情緒的轉變,心平氣和地安撫道︰「夫妻之間自然該相敬如賓,為夫對你以禮相待,你不必服侍我。」

一句以禮相待把他的立場表達得完美無缺,她啞口無言,她這下有八成肯定他是因為某種原因無視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很好,他既然如此待她,搞得她好像一頭熱一樣,就不要怪她以後回敬他了!

一頓飯很無奈的吃完,之後,沐煙藍回到房里,看到房里裝著熱水的澡桶,忽然心生一計,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詭異。

相敬如賓是吧?以禮相待是吧?她本來還不想用這招的,但誰教他不解風情到了極點,這就不能怪她了。

于是她刻意推遲了洗澡的時間,平常他大概都會留一個時辰讓她梳洗,然後才回房睡覺,雖然兩人同床共枕也好些日子了,不過他總是像個僵尸般硬邦邦,踫都不踫她,害她都懷疑起自己枕邊人其實是兵馬俑變的。

等時辰差不多了,沐煙藍叫小紅重添熱水,並加入茉莉花,然後她褪下了衣服,露出那完美無暇、縴合度的嬌軀,慢慢的踏入澡桶。

門外,也漸漸的傳來藺爾愷的腳步聲。

他心想著沐煙藍此時應該已經梳洗完畢,坐在房里等他睡覺了。說真的,這真是他最難熬的時候,所以他一入房門總是很快的躺上床,意守丹田,神飛天外,極力讓自己無視身邊尤物。

天知道,他好幾次都在床上默念《大悲咒》了。

苦笑著推開門,才一進去,看到眼前的美景,藺爾愷當下傻在那兒,久久不能回神。

美人出浴,只露出香肩細頸,但沒入水中的盈盈春色卻給人無邊遐想,熱氣氤氳,如夢似幻,尤其她朝著他嫣然一笑時,他覺得全身氣血頓時往腦門沖,鼻間一股熱感猛然冒出來。

「相公,你流鼻血了!」沐煙藍低呼一聲,就想站起身來。

「等等!你別動!別動!」藺爾愷隨手抽來布巾捂住鼻子,另一手連忙將門關上,悶著聲問道︰「你怎麼……現在……才沐浴?」

她聳聳香肩,巧笑嫣然地道︰「我想讓水熱些,所以請小紅再幫我重新燒水,就耽擱了些時間。」

「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你這麼忙,這點小事何必拿來煩你?」沐煙藍說得理所當然,事實上她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何況我們是夫妻不是?夫妻之間沒有秘密,你應該要習慣才是。」

藺爾愷被她堵得無語,只能郁悶的側過頭,盡量做到非禮勿視。

不過當他背著身才拉好椅子準備坐下,就听到一連串水花的聲音,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勾勒一幅美麗的畫面,果|身美人將一只美腿伸出浴桶外,晶璧的水滴由她無瑕的大腿滑到勻稱修長的小腿……

就這麼一閃神,他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驚險才一只手扶住桌沿穩住了身子,有些狼狽地坐正。

緊接著他听到身後傳來了輕笑聲,令他有些懊惱。

「相公,我有點冷呢……」沐煙藍嬌女敕的聲音軟軟的傳來。

藺爾愷眼觀鼻,鼻觀心。「那就快洗好。」

「我已經洗好了啊——」這次的音調已經有些撒嬌了。「泡得身體都紅了,只是還沒穿上衣服呀……」

身體都紅了?還沒穿上衣服?他忍不住去幻想那是什麼樣的畫面,才這麼一下子,他就覺得滾滾的鼻血又奔流而出,他無奈地將布巾捂得緊了些。「那你就快點穿。」他听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飄忽了。

「可是、可是……」沐煙藍的嗓音帶著無辜。「人家的兜衣在你手上啊!」藺爾愷本能的將手上用來捂鼻血的布巾拉遠一看,嚇!這不正是她沐大美女的肚兜?

「那個……這個……還給你!」他連忙別過頭,將手往後伸,要把肚兜給她,但上頭染了他的血不說,肚兜一拿開,他的鼻血又開始流,他只好又把手收了回來,用肚兜捂著鼻子。「我去叫小紅重新幫你準備一件。」說完,他還真的準備奪門而出。

沐煙藍連忙出聲阻止,「相公,你準備就這樣去?」

有什麼不對嗎?下一瞬藺爾愷霍然意識到他這樣流著鼻血,又用她的肚兜捂著半張臉去找小紅,究竟是想嚇死誰?萬一小紅問起來,又要怎麼解釋?

「我我我……那怎麼辦?那怎麼辦?」難得冷靜沉穩的他,居然失了分寸。

「不怎麼辦,那就不穿嘍!」沐煙藍赫然出現在他眼前,一臉巧笑倩兮,身上只是披了外衣,赤|果著縴美的小腳。

這、這……光是想象她的外衣里頭什麼都沒穿,簡直比果著身子還要誘人,藺爾愷受不了了,帶著他捂臉的肚兜,突然站直了身子,嚇了她一大跳。

「我……我突然想到有一份奏折還沒擬,你先睡吧!」說完,他也不顧自己的狼狽樣,又要住門外沖。

「相公,你流了好多血,明天我叫廚娘替你準備些豬肝湯,補補血吧?」「好好好,準備一碗……不,一鍋吧。」話落的同時,他人已經踏出門外,還記得幫她把門關好,免得春光外泄。

就在他終于靠著門柱,微微松了口氣的時候,屋內的沐煙藍慢悠悠地道︰「相公果然正人君子,相敬如賓,以禮相待,令人佩服。」接著,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

藺爾愷皺起眉頭,一臉郁悶,這下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了,他哪里听不出她方才是故意的呢?這女人肯定是在報晚膳時他冷待她的仇。

他是男人,可不是聖人,可以不要這樣玩他嗎?

果然如藺爾愷所擔憂的,陳仲對沐煙藍神魂顛倒,決心一定要得到她。

憑他的手段,要從那正直過了頭的的藺爾愷身上得到一名女人,又有何難?于是陳仲在很短的時間內數個手段齊下。

十三小妾媚娘敗了,陳仲便叫他的夫人,也就是現今皇上的妹妹寧維長公主前往藺府,美其名是與煙藍公主交際,事實上是挖人牆角。

至于寧維長公主身分尊榮顯赫,為什麼願意替陳仲做這種事?只能說她天生犯賤,愛陳仲愛到昏了頭。

而在同一天,陳仲在朝會上也出手了,「啟稟皇上,關于太學籌建一事,臣有所奏。」他持著笏板站出,余光卻是冷冷地瞥了藺爾愷一眼。

「準奏。」皇帝懶懶地應了一聲。

「皇上提出太學之設立,交給華蓋殿大學士藺爾愷全權負責,迄今已三個月余,據臣所知,太學的設立並沒有任何進展,要是再拖下去,只怕會影響我朝作育英材的時機,請皇上明察。」陳仲侃侃而言,卻是字字誅心,矛頭全指向了藺爾愷。

「喔?這是怎麼一回事?」皇帝有些不快地看向藺爾愷。

藺爾愷不疾不徐地行出,行了一禮後方道︰「啟稟皇上,太學之設立會延宕不前,是因為原本規劃在城西的那一大片土地地目繁雜零碎,地主更是分子復雜,多不勝數,臣等光是找出地主取回土地,就要花上好一段時間,並非故意拖延,請皇上明察。」

「哼!藺爾愷,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拖,萬一這地主十年八年湊不齊的,那太學是否就得十年八年後才能建好?」陳仲冷聲道。

「此事必須慎重,否則只怕落得與民爭地的惡名……」藺爾愷皺起眉頭。

「本官看你是辦事不力吧,何必找一堆借口?」陳仲轉向面露怒色的皇帝,建言道︰「皇上,臣建議皇上應該給藺大學士設下期限,否則藺大學士一拖再拖,沒完沒了。要知道本國風氣尚文,皇上興學的美事也早就宣傳出去,許多人才正殷殷期盼著,若是遲遲不成,恐怕會影響皇上……」

「夠了!」皇帝不悅地打斷道,他不喜歡陳仲的一點,就是這家伙實在太唆,已經懂他的意思了他還要說個不停,不過陳仲說的話也進了他耳里,太學的設立對于他博取仁君的美名相當重要,于是他轉而對著藺爾愷說道︰「藺卿,朕給你一個月時間解決太學的土地問題,下個月朕就要听到太學開工的消息,明白嗎?」

君無戲言,這麼說代表已無轉圜余地,藺爾愷也只能輕嘆口氣,長揖道︰「臣遵旨。」

朝會就在這種陰陽怪氣的氣氛下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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