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有婚配 第十八章
第十章
吳紓梨在趙欽的陪同下,新婚的第一日便進宮謝聖旨。九王府的馬車一路慢行,趙欽看著已經窩在自己懷里睡著的人兒,理了理她的大氅衣領,白色狐狸毛遮掩下的脖頸上有著青青紫紫,是昨日瘋狂的痕跡。
半年來故意遠著她,故意讓她眼不見為淨,每每想起她在床榻上哭的模樣,他的心情就低落幾分,她一定覺得他很不尊重她,不顧她的意願,硬要她給他抒發。
但他趙欽需要顧慮誰?他壓根就沒有顧慮過誰,唯有她,小小的透明幾滴淚珠就讓他徹底地敗下陣。
他對她的佔有欲,對她的好似刻進了骨子里,遠著些還好,他尚且能控制,可如今,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人,他對她這些情感一下子就不用壓抑了,大可盡情地霸佔她。若不是怕她再哭,若不是看她難受的模樣,那半年他怎麼可能發乎情,止于禮呢?現在不需要了。
趙欽的唇角揚起一抹霸道的笑容,從今往後,他去哪里,吳紓梨便去哪里,他想如何將她困在懷里,她便只能待在他的懷里。興許是這半年他太過壓抑,一旦名正言順,他便徹底地釋放了他自己,那就佔有她,愛如何霸佔就如何霸佔,愛如何黏著她便如何黏著她。
吳紓梨在顛簸的馬車里醒過來時,眼一抬便看到趙欽喜上眉梢的神情,平添地為他增添了一抹艷色,如此容顏出眾的男子,單單看著便賞心悅目,但她沒有忘記,她如何求饒,他都沒有放過她的事情,以至于今天上馬車都是被他抱上來的。
她更沒有忘記,在床榻上他根本沒耍什麼花招,僅用一個方式就要了她的一個晚上,天色灰白了他才放過她,他根本就沒擔心今天進宮,她喊到沙啞的聲音該如何見人。
正這般想著,一杯茶湊到她的唇邊,趙欽溫柔地笑著,「喝點茶,剛醒,潤潤嗓子。」
她哪里還有嗓子。吳紓梨懊惱地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喝了幾口,很快便見底了。
趙欽細細地說︰「這茶里放了悉尼蜂蜜膏,悉尼是西域那里來的,個頭小,卻極甜,這蜂蜜膏則是蜂皇膏,最是滋補。」
他說得不假,她喝了之後,喉嚨潤了不少。吳紓梨輕輕地哦了一聲,眉一挑,倒是完全听不出是什麼異樣。
「昨天你叫啞了嗓子,這茶最適合你。」趙欽貼著她的耳朵,舌尖舌忝舐著她的耳廓,曖昧地留下一串濕潤。
吳紓梨瑟縮地想躲,卻被他摟得緊緊的,根本動不了。她渾身無力,也不跟他斗,放任他抱著,反正她這樣也是因為他的關系。一個晚上下來,她也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總愛黏在她的耳邊跟著她說這些露骨、se情的話,她听多了也就淡定了。
吳紓梨感覺到捏著她腰肢的大掌不斷地往上,她的牙用力地咬著,「趙欽,你看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
趙欽的手一頓,乖乖地移回了她的腰上,「放心吧,在外面我不會胡來的。」
吳紓梨听了卻完全沒任何感覺,敢情外面不會胡來,在屋子里的榻上就能使勁折騰她不成?她閉了閉眼楮,將火花四射的情緒給隱下去。
等到了宮門,早有太監在候著,恭敬地迎了他們進去,等面聖的時候,吳紓梨乖巧地低著頭,皇上問她一句,她便答一句。
皇上還算滿意她這個弟媳。
不一會,吳紓梨便被長公主拉到了一邊屋子里說話,皇上看趙欽的眼楮直直地跟著吳紓梨過去,不禁笑道︰「看你沒出息的樣子!」
趙欽笑了,「皇兄怎麼了?」
「如今你如願了?」皇上笑他,「還記得當初跪在御書房的事嗎?」
趙欽規矩地說︰「皇兄,之前弟弟不懂事,如今知道在乎誰,絕不會再做糊涂事。」
「哼,年紀不小了,成家立業之後要更穩重些才好。」皇上語重心長地說。
「是。」
皇上見吳紓梨能讓趙欽收心,也就放心了,「有空便陪弟媳回西北一趟,西北吳家的老祖宗因為身子不適合顛簸,沒來參加你們的婚宴,心念不已,還專門寫信過來,說婚期定得太急了。」
這婚期自然也是趙欽定的,按趙欽的意思,半年都太久了,可以他的和吳紓梨的身分,恰好需要這麼久的時間準備,「弟弟知道。」
新婚的日子不得閑,進宮謝旨,接管九王府,以及回門,每一件事情都是大事,吳紓梨晚上還得應付需索無度的趙欽,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日子也過去了一個月。
吳紓梨也習慣了九王府的生活,只要趙欽不要時不時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的日子都很愉悅,可惜事與願違,趙欽活像是長了一雙眼在她身上一樣,她的動向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本以為新婚燕爾,等一個月,趙欽總會膩歪,哪里知道他反而越發的過分。趙欽是親王,但他沒有官位在身,也不需要上朝,皇上有事找他,他也總是快快解決完便回九王府。
以前總喜歡在外面喝喝小酒、听听小曲的九王爺已經不在了,王府里每一個人都知道,九王爺極喜歡纏著九王妃,一會見不到九王妃,臉色便陰沉得像出了水來。
而吳紓梨一開始還能忍,到了第二個月實在忍不住了,便故意在午休時偷偷藏起來,躲在了樹上,藉著輕功上了樹,尋得片刻閑暇。
這回,她誰也沒說,連春夏也沒告訴。春夏那丫鬟似乎跟烏木打得火熱,對趙欽也沒以前厭惡,總喜歡在她的耳邊說王爺今天找了什麼新菜,讓廚娘做給她吃,又或者說王爺說哪風景好,要帶她去玩。
該死,她身邊的人為什麼一個一個地都向著趙欽了?行,就她最堅持,她偏不低頭,哼,雖然明白被趙欽找到時,她會很慘,可她偶爾反抗一下有什麼不對?
忍著寒意,吳紓梨硬是隱在樹上不出聲,不一會,不少人開始走來走去,茂密的樹枝遮住了她的身影,沒有人會發現她在這里,再加上她的武功,更不會有人發現了。
正這麼想著,樹下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是烏木和春夏。吳紓梨挑了下眉,這兩個居然在這里偷情,她興奮地彎了彎唇,下一刻卻笑不出來了。
「怎麼辦,王妃去哪里了?」春夏一臉的著急。
「王妃功夫好,應該不用擔心,怕就怕是惹惱了九王爺。」烏木嘆氣。
吳紓梨听了他們的對話,悄悄吐舌頭,好一個烏木,看著木訥,對著春夏還知道安慰,也沒平時看上去那麼沉默嘛。
「王妃為什麼這麼做呢?」春夏疑惑,「雖然九王爺之前是做了傷王妃的事,可也過去了。」
「這……」烏木壓低了聲音,「你沒有告訴王妃那些事情吧?」
「當然沒有。」
吳紓梨眯著眼楮,原來自己忠心的丫鬟有事隱瞞她,她更聚精會神地听著了。
「那就好,九王爺不想被人知道,自然也不會想王妃知道。」烏木對著春夏,不知不覺地打開了話匣子,「九王爺之前駁了皇上的賜婚,皇上惱怒,九王爺就在御書房跪了一天一夜才拿到了賜婚,又為了王妃不停地討好吳家人,投其所好,哎……」
「這些不說,單單就九王爺近日做的事情就足夠說明九王爺在意王妃了,什麼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怕是後宮的貴妃都沒這樣的享受。」春夏說道。
樹上的吳紓梨听傻了,她不知道原來趙欽為她做了這些事情,他討好吳家人的時候,她只覺得他諂媚,是因為西北吳家軍才如此,可烏木說是為了她。
她更料不到趙欽為了求到賜婚聖旨跪在御書房一天一夜,他那樣高傲的人竟會做出這種事情,她簡直不敢相信。
「烏木,九王爺為什麼不讓王妃知道呢?」春夏真的不明白,是個姑娘家听了都感動啊。
烏木輕咳了一聲,「這個嘛,當然是因為不好意思啊,九王爺多清高的人,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天之驕子,做了這些事情根本不想別人知道。」
春夏听不明白,搖搖頭,「九王爺的心思也是難猜得很。」
「誰說不是呢。」烏木一邊跟春夏說話,一邊往另一個方向走,小聲地叮囑她,「這些事情你可別說漏了嘴。」
「我知道,我可不敢,要是被九王爺知道,我的舌頭都要被割了。」盡管春夏覺得九王爺挺好的,但九王爺只對王妃好啊,她可不敢亂說話,到時被九王爺整頓了。
等他們走遠了,吳紓梨從樹上跳了下來,樹影罩著她嬌小的身影。她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樹干,撲簌地迎了不少的樹葉掉了下來。她感覺自己的心又起了些波瀾,怎麼會這樣?趙欽何必對她這樣呢?他根本就沒有他們嘴里說的對她那麼好。
吳紓梨的眼楮微微泛紅,她隨手一抹,想到這些事情她的心跳就跳得格外的快,好像就要飛出她的身體。
一抹高大的身影緩緩地靠近她,皮靴踩在樹葉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而她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直到熟悉的氣息貼上她的,她猛地回神。
「終于找到你了。」趙欽的聲音有些低沉,說不出的低迷,「我的王妃很喜歡玩捉迷藏,嗯?」
吳紓梨盯著他,「趙欽,我有事問你。」
「嗯。」趙欽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伸手牽著她的手,五指一扣,與她指指相扣,「什麼事情?」他牽著她往他們的院子里走。
「皇上那道賜婚聖旨是你求來的?」她問。
「嗯。」
「你跪了一天一夜皇上才給的?」吳紓梨急急地問。
趙欽停下腳步,神色猙獰地看她,「誰對你說的!」
「我偷听到的。」吳紓梨不怕地說。
趙欽的神色才微微緩和,耳根子泛紅。他立刻將頭轉過去,繼續牽她往屋子走,耳後傳來她的追問,「當初拒絕賜婚的是你,後來去求賜婚的也是你,趙欽,你……」
他們已經走到了屋子的前面,趙欽冷聲對丫鬟吩咐道︰「今天誰來找本王,本王都不見。」
丫鬟立刻遵命,「是,奴婢知道了。」
吳紓梨靜靜地被趙欽拉回了屋子里,屋子里一片清靜,她等了等,卻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趙欽,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趙欽緩緩地瞥了她一眼,「不是喜歡。」喉結滾動著,「我愛你。」
吳紓梨身後是梨木圓桌,他靠向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貼在了圓桌上,她紅著臉,「哦。」
趙欽伸手抬起她的下頷,「我愛你,愛到要瘋了,知道嗎?」他眼底醞釀著風暴,「每回你故意不見我,我都很生氣。」
吳紓梨瞄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你總是這麼黏著我。」她的語氣有些軟化,知道他心意是真的,她的態度便柔和了不少。
這個她一見鐘情的男子也同樣愛她,她哪能不愉悅,只是之前她有些不信,總覺得他在騙她。可方才听了烏木、春夏的話,再仔細想想他們成親以來的日子,趙欽真的很寵愛她,真的對她很好,只要她想的,他都會給,但她如果故意遠離他,他便會生氣,會狠狠地將她壓在床榻上發一頓脾氣,整治一番。
現在再想想,如果趙欽不喜歡她,早可以拋開她找別的女子,反正比她好,比她柔情蜜意的女子多的是,他愛找幾個找幾個。
但無論她怎麼讓他生氣,他都不會做這種事情,只是用些手段讓她下回不敢罷了。可惜她每回在床榻上被他整怕了,就越想挑戰他,反正就是一起做一些痛並快樂的事情,她也不算虧。
「有時候真想打斷你的腿。」趙欽滿臉狠戾地說,雙手握成了拳,渾身氣勢驚人。
吳紓梨倒是沒有被嚇到,「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
「有。」他一頓,「但不及你重要。」
吳紓梨听得心口像被喂了一口甜湯一樣,「反正你每回都能找到。」
趙欽陰了臉,總覺得她這話很不對,于是他放開她,往床榻走去,手在床頭那里模了一下,一個暗格跳了出來。
吳紓梨看得瞠目結舌,這張床榻她睡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原來還暗藏玄機,她看他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過來。」趙欽大刀闊斧地坐在床榻上,命令地開口,眼神里循環著黑色風暴。
瞧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吳紓梨再敢挑釁也不會在此刻,于是乖乖過去。剛坐下,就被他壓在了床榻上,身上的衣衫被他三下五除二地剝光了。
吳紓梨心中一嘆,這個壞人又要欺負她了。
……
激情之後,房間里的香味一點一點地散去,凝結在吳紓梨的身體里,那股香味吳紓梨聞不到了,她汗濕地趴在趙欽的懷里,「你還聞得到嗎?」
「嗯。」
「其實你真的不用做這麼做。」吳紓梨輕輕地說。
趙欽攬著她,吻著她的發絲,「若是你更喜歡我把你關在屋子里,我便不用這一招。」
吳紓梨無奈地白了一個眼,敢情他還有更可怕的招數在等著她嗎?她乖乖地說︰「那還是這一招吧。」
趙欽听了,滿意了,畢竟長期關在屋子里,對她的身體不好,他更喜愛她活潑的模樣。
女人的話,不能太信,因為謊言的成分很大。趙欽發誓,以後還是把她關在屋子里比較好,起碼她不會一下子不見。
就如此刻,他們一行人一起去西北,路上風景好,便一路邊走邊玩地去西北。吳紓梨前一刻人還在他的跟前,下一刻便憑空消失了。
趙欽知道,他不該這麼纏著她,要知道,她以前纏著他的時候,他也不見得多喜歡啊,所以他纏著她的時候,她也不喜歡。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則是另一回事,他便就是要跟她時時刻刻在一起,就是要黏在一起。
循著香氣,趙欽找到了那個站在湖邊的女子。他冷著臉上前,吳紓梨轉過身,一臉的驚奇,「趙欽,你真的好厲害,說找我就真的能找到我。」以前他找她的本事就很高了,現在更高了。
「你是想看看我如何找到你,是嗎?」趙欽的語氣很不好。
吳紓梨嘟著小嘴,「才不是。」眼楮古靈精怪地轉著,伸手拉著他的手,「來,跟我來。」
他們沿著湖往上游走,走到一段距離,他們停了下來,那湖色很美。吳紓梨笑道︰「景色美吧?我看過了,這里有天然的屏障,你想沐浴的話,這里就可以沐浴了。」
一路上,沒有客棧,都是風餐露宿,他們挑了山路走,因為吳紓梨想看風景。趙欽的神色溫和了不少,「是專門找這個地方給我沐浴?」「是啊,你這麼喜潔的人。」吳紓梨靠著他的手臂站著。
寬厚的大掌挑起她的下頷,趙欽認真地說︰「梨兒……」他有些羞愧,剛才還想找個屋子關她一輩子。
吳紓梨羞得將臉埋在他的懷里,「我愛你。」
趙欽的神色完全地溫和了,輕輕摟住,「梨兒,我愛你。」
吳紓梨在趙欽沒有看到的地方,偷偷地吐了一下舌頭,現在她終于知道要如何應付他的緊迫盯人法了。真是沒見過這麼黏人的夫君,不過,她愛啦。
「天和地利人和,梨兒的一片心意為夫就不拒絕了,不如一起洗個鴛鴦浴吧。」說著,他打橫抱起她往湖里走。
吳紓梨嚇得抱住他,「會被人看到……」
「為夫會挖了那人的眼楮。」
吳紓梨嘆了一口氣,嬌羞地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
湖水微波粼粼,倒映著藍天碧雲以及交頸的一雙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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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