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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母威武 第十三章

第五章

翌日,一個天朗氣清的好天氣,其人的心情很郁悶。

「翁氏上回被小的在半夜里喂了一顆吃喝不下的藥丸,這陣子清瘦不少,如今藥效已過,是需要換藥?還是半夜再去喂同樣的一顆?」

「賀大小姐對馮姑娘還沒消氣,命了丫鬟到廚房交代,讓廚房送去的吃食只能是殘羹剩飯,因事關馮姑娘的健康,所以,小的已自作主張,以主子名義介入,所以,廚房送去的仍是新鮮現作的吃食。」

賀喬殷已用完早膳,坐在院子的亭台里喝茶,一邊听著秦劍報告事情,但他說到這里就停住了,賀喬殷抬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表情很扭曲,像是憋笑憋到變形的樣子,「怎、麼事?」

秦劍連忙繃緊臉皮,「馮姑娘一早食欲不佳,在百合離開屋內後,她就自言自語起來,她說——咳——噗——咳咳咳——」他全在忍俊不禁的低頭,很努力的忍住笑意,但幾度破功,只能以咳嗽掩飾。

何松在賀喬殷身後侍候著,一臉訝異的看著秦劍,他一向冷靜自持,怎麼會在主子面前如此失控?念頭一轉,他即眼楮發亮,肯定有听到好玩的事兒。

賀喬殷悶悶的盯著秦劍憋得辛苦的臉龐,他知道那個女人一定說了什麼。

馮雨璇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直接認定他是躺在男人身下賺皮肉錢的……

「她說了什麼?」他揉揉顏際,明知听了會吐血,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秦劍差點失笑,但仍憋著笑意回答,「咳——她說,嗯——呃——主子做嗯——肯定是不得已的,她又不會瞧不起,人為五斗米折腰,她知道——嗯——咳——主子的心一定受傷了,她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然後,就說——咳——被迫那個時,眼一閉,牙一咬,就當是被狗咬了,雖然這樣對狗也不公平,污辱到狗兒。」他實在沒膽子直說爺當妓,只能以嗯代替。

這是安慰?!賀喬殷臉黑,頭都要疼了,他沒好氣的朝其個已經全身在抖動的下屬揮揮手。

秦劍很快的拱手出去,想找個地方好好大笑去,免得得內傷。

何松還呆愣在後,他有點听不明白啊,仔細想,努力想——他眼楮倏地瞪直了,抖著手指,無法置信的提高了聲音,「天啊,馮姑娘以為爺是男——」

一道冷光狠狠的瞪了過來,他連忙閉口,但眼楮開始變成兩道彎月,雙肩也開始可疑的抖動起來,只能噗噗噗的吐出「小的肚疼」,接著逃往茅廁大笑去。

賀喬殷吐了口長氣,緩緩的啜飲香茗,想著想著,自己也笑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何松笑臉回來,還不時的憋笑。

接下來,是府里管事依例前來報告府內這幾日的狀況。

「大小姐要將花園里的花都鏟除,重新種一片蘭花。」

「三少爺又收了一名小妾,是在外的老相好,已經懷了八個月身孕,穆姨娘付了三百兩給女方家的人,將人從後門帶進來玉和院。」

「已經出嫁的三小姐又搬回來,鬧著要休夫,對方卻直言除非她再付千兩黃金,賠償打壞的一屋子家具古董,不然,也不必回去了。」

管事咽了一口唾液,一件一件的報告賀家主子們這兩日如何敗家的荒唐事。

賀喬殷只是沉默,神情平靜的揮揮手,就讓管事退了出去。

這座宅院烏煙痛氣,雞飛狗跳,三年前,就是如此一大堆槽心事,他才干脆一走了之,看來現在,又有不少人要故技重施,讓他再度離開。

這種技倆,連長年待候他的小廝都看出來了。

「爺這回可別又撒手不管,這里的坑越來越大洞,再不處理,爺又得搬一座金山過來填,填也沒關系,偏偏沒人感恩,以為錢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何松跳腳啊,他替主子抱不平,這些人都我行我素,行事很沒天良。

他的確不能離開——賀喬殷知道自己還不夠狠,畢竟是一家人,但讓另一個人出手,倒是可行,而且,或許是一種直覺,他知道才智雙全的馮雨璇有能力可以處理,只是再想到她昨天所說,還有秦劍今日說的話,他的臉就又要黑了。

他哭笑不得,但也難得,在誤以為他是男妓後,她還願意當他是朋友。

他思索一會兒,下了決定。

「大少爺請我過去?我?!」

夜雲軒內,馮雨璇一臉驚訝的看著前來傳話的秀氣小廝。

為什麼這麼突然,發生什麼事了?他要將她趕出賀府了嗎?不過,這也太巧了,她才想在這兩天擬好合約找他借款,怎麼他也主動找上自己了?

「我身子虛弱,恐無法走到廳堂。」

不行,她都還沒準備好呢,她就先用拖字訣拖著吧,反正,她在賀家的形象就是體弱多病,個性怯懦沒膽量。

「我家少爺說了,姑娘如果虛弱到無法走,那就讓人抬過去。」何松很努力的忍著笑意,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她柳眉一蹙,那家伙知道她會找理由搪塞不去?不可能,肯定是她多想了。

見那小廝回頭真的喚來兩名粗壯的老嬤嬤,她連忙開口,「不用勞煩兩位嬤嬤,我走就是了。」

說來,她只離開這座小院落一次,那次是被拖拉著往三少爺的院子去,可這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听聞,賀喬殷所住的萬譽閣才是賀府最豪奢精巧的院落。

在秀氣小廝的帶領下,她邊看邊走,才發覺這院落一重一重的,雕梁畫柱,影壁垂花門,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看得她都眼花繚亂了。

一路進到富麗堂皇的廳堂,小廝與兩名嬤嬤停下腳步,要她一個人再繼續往里走,穿堂而過,她進到一內室,這內室中間又擺放一大型薄如蟬翼的刺繡屏風。

金色陽光灑入室內,清楚可見屏風後方一男子的身影坐在案桌後,手上正拿著茶杯就口,當他放下茶杯時,這杯子敲到桌上的聲音,都讓她心驚肉跳。

他突然找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才想著,一名小廝打扮,但高壯的年輕男子走出屏風,向她拱手行個禮後,道︰「我們大少爺說馮姑娘留在這里也夠久了,考慮到馮姑娘目前的難處及處境,他打算給馮姑娘一個機會。」

「機會?」

「是,只要姑娘可以擺平賀府里的烏煙瘴氣,讓府中人別再鉤心斗角,各守本分過日子,大少爺就放馮姑娘自由,而且,這段日子在這里的吃穿用度等所有費用一筆勾銷外,另會備上一筆優渥酬勞。」

石杰忠實的轉述主子交代的話。

馮雨璇一愣,她听錯了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又是什麼鬼陷阱吧,不然,兩人連面都沒見過,賀喬殷就丟出這種好康來?再說了,沒听說賀喬殷是個啞巴啊,怎麼需要別人替他傳話?

「大少爺在開雨璇的玩笑吧?雨璇哪有那種能力?」她說得坦率,「倒是大少爺若能大發慈悲,讓雨璇與大少爺另寫一份借據,先借雨璇一筆五十兩銀,並允諾讓雨璇分期償付欠款,雨璇他日若有出息,定當雙倍償還。」

她邊說邊注意屏風後方的動靜,見賀喬殷起身,似乎看向該名小廝,就見那名小廝向她說——

「我家大少爺請你進去。」

她吞咽口口水,听話的越過屏風,卻是一愣。

只見賀喬殷雙手負于身後的背對著她,身形挺拔如松,僅僅是背影,身上便散發著一股攝人的霸氣,讓她覺得這男人不怎麼好應付呢,還是先裝弱好了。

賀喬殷微側頭,以眼角余光看著仍習慣低頭的馮而璇,注意到她不忘微微顫抖,完美的飾演一個膽怯的小人兒。

腦海里,不由得浮視她那雙水潤大眼仰望星空的樣子,還有與他高談闊論府內八卦,甚至說他是男倌的歉疚神情,靈動又逗人,讓他眸中再現笑意,也不小心的輕笑出聲。

笑?她低頭思忖,她是演得不好,讓他笑了?!不對,這笑聲怎麼有點兒耳熟,是啊,就是——

她好笑的輕拍自己的額頭一下,怎麼可能是他?

只是才抬頭,馮雨璇頓時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這、這、這不就是他嗎?!

臉龐如玉,鼻骨挺秀,一雙黑臉邪魅,全身散發著一股強悍與剛硬的氣息。

她吞咽了 口口水,喃喃低語,「我見鬼了嗎?每晚跟著我爬樹聊天的就是賀喬殷?!不可能!還是我搞錯了?他其實不是三少爺的男倌,而是賀喬殷的,對喔,他的五名通房丫頭都在守活寡,天天盼著他,那是掩人耳目,只是裝飾用的,所以,他在賀喬殷的屋里也是正常了——」

乍見到他,她都昏頭了,以為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想到,竟一字一句的吐出來了。

賀喬殷也覺得自己被雷劈了,臉都黑了,本想整她一下,所以還搞了屏風這東西,沒想到,依舊被誤認為為男倌,只是換了個恩客——什麼亂七八槽的!他怒氣沖天,真的不知道她腦袋在想什麼?

「噗噗——對不起,大少爺,你別瞪我,我馬上出去,唉喲,馮姑娘,你到底哪里來的?想象力實在非比尋常啊。」

石杰跟何松是哥倆好,早听聞這段「誤會」了,可沒想到,下這段讓他笑到噴淚,他只能抱著肚子跑出去。

「馮雨璇,你到底搞清楚我是誰了沒有?」賀喬殷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她眨眨眼,賀喬殷的男人?不,不對,尤其那雙彷佛洞悉她什麼秘密的深邃黑眸,此刻冒出了熊熊怒火,不似過去的溫柔平和……

她終于回了魂,心驚膽顫,意識到事情大條了,她竟將叱 商場的賀喬殷當成男妓?!

「大、大、大少爺,小女子有眼無珠,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小女子計較啊。」她抽抽噎噎的哭著,一雙淚眸惹人憐愛,雙頻因哭泣浮現兩抹嫣紅,神情上有幾分羞慚、幾分無助,還有幾分的生氣——

對,她的表情轉換很快,此刻,竟然冒出火來了,賀殷喬原本要發飆,沒想到她變臉速度這麼快。

「不對啊,大少爺,我視你為朋友,因你的悲慘遭遇還想著怎麼解救你出水深火熱之中,為你煩,為你憂,哈!你倒好,裝什麼萌樣的來誑我,明知我為了死皮賴臉的在這里生活,在外人面前演很大,在你這個‘朋友’面前又是怎樣?你看得很愉快吧?是吧,是吧?!」

惡劣啊!她越說越氣,口氣越來越差明明身高只到某人的胳肢窩,卻硬是咄咄逼人的一步步向前,硬是抬高下巴的往人家身前湊,兩人距離只有咫尺,這倒讓掛在某個不遠處的屋檐下方偷看的秦劍跟越瓦納,在見到她如此「勇敢」的逼近主子時,實在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

主子可不是沒脾氣的人啊,凶殘暴怒起來,可是驚天動地的,果然——主子動了,動手了,還雙手……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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