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賜良緣(上) 第八章 大魚來了!
許多擁戴岳涯的管事听到有人提議由岳頃來帶領大家,管事們的嘴角忍不住直抽,可眼下岳家也沒人有此資格或是經歷能夠坐上莊主位置,偏偏三公子岳宇年紀過輕無法擔此重任。
無法可施之下,他們細細想著,岳頃雖然浮夸不實,但好歹也是前莊主親自教過的,他來擔任總比其他管事所提議的人選好。
支持岳涯的管事們如此想著後又是一陣交頭接耳,最後只能無奈的做出決定。
在一陣踴躍提名之後,便開始征詢眾人的意見,果不其然,岳頃受最多人支持獲選為新任的莊主,在一陣熱烈賀喜聲中,岳頃走上最前方的主位上,雙手抱拳的向下面的管事們感激道謝,同時不忘說一篇肺腑感言。
「感激各位在座的管事們,這般踴躍支持在下,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全力以赴的繼續帶領著岳家商團……呃……」就在岳頃說得口沫橫飛時,議事廳的大門被推了開來,逆光的走進一名身形挺拔、氣宇軒昂的男子,主位上的岳頃瞳孔猛地放大,下巴張得快掉下,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表情猙獰又驚恐地看著來人。
他突如其來的詫異表情讓眾人也跟著好奇的回頭望去,不約而同地露出驚駭神色,一同驚呼,「莊主?!」語落,再也忍不住激動地沖上前,有人甚至喜極而泣。
「莊主,您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們大伙都以為您……」
「都以為我死了,是吧?」岳涯不疾不徐的走進議事廳,扯著一邊嘴角,眸光森寒冷沉的睞了台上那表情瞬間變成鐵灰色的岳頃一眼,語氣平淡的吐出一句,「很可惜,閻王爺不要我,又將我給趕回來。」
隨著腳步走進議室廳,岳涯深幽眸光掃過那些被岳頃收買的管事和岳家旁支小輩,冷寒銳眸帶著威懾人心的力量,被那股氣勢掃過的人,紛紛頭皮發麻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冷冽的黑眸對上。
「今天飛雲山莊怎麼這麼熱鬧,所有岳家商團的管事全聚集在議事廳,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宣布嗎?我這個莊主怎麼不曉得?」岳涯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痕,問著因他的出現而顯得驚駭的眾人。
幾個管事上前小聲地在他耳邊告知。
听完後岳涯反而不生氣,嘴角上的那抹笑更加的如沐春風。「……不錯,看來各位管事對岳家商團很忠心,擔心無人領導才急著選出下一任莊主,不過……諸位管事們似乎操之過急了些。
「自有岳家商團以來便有一條明文規定,莊主過世前必須指定繼承人,如未來得及指定,半年後才能由各位管事決定新莊主的人選,這一點諸位管事們似乎忘了。」
飛雲山莊從數百年前以來都是為了保護皇上而存在著,明面上是商團,但暗地里則有另一批組織護衛皇帝,這件機密事只有繼承莊主之位者才會知道,岳頃和這些管事們竟妄想奪莊主之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岳涯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听起來無害,卻讓人下意識的寒毛發顫,尤其是听在那群已經被岳頃收買的管事們耳里,簡直就像是閻王的催命符一樣駭人心魂,甚至連岳頃本人也無法理解一個線報上說已死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
「堂哥。」岳涯抱拳禮貌性的稍微向岳頃作揖,嘴角還是帶著那一抹微笑,「這陣子辛苦你了。」
這句別有含意的話讓岳頃整個人在這大熱天里瞬間冒出一身冷汗,像有千斤的鉛塊壓在他胸口,連想用力喘口氣都難。
岳頃暗抽了兩口氣,壓下心底的驚懼與不安,扯出很虛假勉強的微笑,「堂弟,你瞧堂哥我這不是急嘛,就擔心商團有事無人可以主持大局……現在你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既然各位管事都在,那就一一向我匯報這陣子的商團營運……」奪回控制權的岳涯開始傾听各位管事的報告,並針對內容提出問題或解決問題。
退到台下的岳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飛雲山莊的清澄閣里傳來劇烈砸物品的聲音,整個原本布置得十分氣派豪華的大廳變得一片狼籍,沒有一件物品是完好的,甚至連幾扇雕花窗欞也歪斜的掛在窗框上搖搖欲墜。
「頃少爺、頃少爺您冷靜點!」一名身形有些駝背,眉尾有顆大痣的清澄閣老奴,一進到清澄閣見到這殘敗的景象,連忙向前勸阻,他是岳頃的心月復,在飛雲山莊里服侍岳頃。
「冷靜?策畫已久的計謀功虧一簣你讓我怎麼冷靜,老邱,你叫我怎麼冷靜?」岳頃大手一揮,一張矮幾瞬間傾倒,摔斷一只桌腳,眥目欲裂的怒瞪自小照顧他的老奴。
「頃少爺,這時候您愈不能亂了方寸,您愈亂了方寸,對自己愈不利,岳涯既然能順利逃月兌平安的回到京城,他現在回來第一個針對的人肯定是您,您不能不預防啊!」老邱勸說的安撫著他。
「對,你說的沒錯,這時候我不能亂了方寸!」老邱的話醍醐灌頂的瞬間讓岳頃冷靜下來,「既然岳涯能夠逃過這一劫,回到山莊必定有所防範,我不能繼續在這邊坐以待斃。」
「是的,頃少爺,這時候你一定要更冷靜,岳涯沒有在所有管事面前揭穿你,這表示他還未有證據能證明指使殺手的幕後者是誰,這時你千萬不能被他抓到把柄。」
岳頃大喘幾口氣,將胸口的怒火壓下,用力扯了扯一邊的嘴角,「老邱,現在你立刻到喜來客棧去找那接頭的,問他是怎麼辦事的,這事給我辦砸了還膽敢收我的銀兩,讓他給個交代,否則我操他全家!」
「是,老奴這就去。」
「還有,你再到華春堂一趟。」岳頃眼里射出一記狠戾寒光,恨恨地咬牙說道︰「這次我一定要一勞永逸,記住別讓人發現了。」既然岳涯有命再回到飛雲山莊,那他就讓他再也沒有這個命離開京城……
「頃少爺,老奴辦事您放心,老奴這就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位在飛雲山莊最後方最頂端、意為沖上雲霄的建築物雲霄閣里,傳來一片熱鬧開心又喜極而泣的聲音。
岳涯一踏進雲霄閣,早在里頭等待他的岳宇便上前一把抱住他,開心不已。「堂哥!太好了,您終于平安歸來,他們告訴我你已遇害,說什麼我也不相信!」
早已接到飛雲山莊總管派人通知,告知他他最敬重的堂哥岳涯平安歸來,因他年紀輕,不能進議事廳參與岳家商團的會議,也無法進議事廳,于是他便趕緊來堂哥平時辦公兼休息的雲霄閣里等待處理完議事廳事務回來的堂哥。
岳涯拍拍因為開心而激動哭泣、肩背有些抽搐的岳宇,「岳宇,堂哥這不是沒事回來了嗎?別哭了,你是男子漢,怎麼可以跟個姑娘一樣動不動就哭。」
「堂哥,我是太開心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岳宇趕緊松開他,卷著衣袖用力擦掉滿臉的眼淚。岳涯嘲諷的扯了下嘴角,「你堂哥我是真的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這京城大門是差點一步也無法踏進。」
「堂哥,你這話……莫非你真如他們所說的……」岳宇瞪大眼驚呼。
「幸好被一個女子所救,我現在才能站在你面前。」岳涯拍拍他肩膀,嘆口氣說道。
這時兩名身形高大健碩、身上配刀,分別穿著寶藍色與墨綠色短褐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進雲霄閣。
「屬下們參見主子。」兩人齊齊跪下。
「你們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岳宇手一抬示意他們起身,他們是他的心月復黃超跟馬瀚。
「回主子,您讓我們找的那位姓王的姑娘,目前還沒有她的任何下落與線索。」穿著寶藍色衣裳的黃超如實向岳涯稟告他們所調查的結果。
岳涯坐在位于高位的矮榻上,拿過小廝二兩剛為他泡來的香茗啜了口,聞言後有些詫異的低呼,「還沒?這怎麼可能?!」
「主子,屬下搜遍了京城里所有姓王的官員,沒有一戶姓王的官員府里剛接回一名流落在外的女兒。」黃超繼續告知。
「是的,屬下也曾暗中探查過那些官員的千金,沒有一人是符合主子您所形容的。」馬瀚也如實的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告知岳涯。
「這可就奇怪了。」岳涯手撫著下顎皺眉思索。
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就此失蹤?若不是黃超跟馬瀚是爺爺親自為他挑選、自小跟著他一起長大的心月復,他都差點以為他們陽奉陰違。
「主子,屬下等人已經仔細的搜索過,依舊沒有主子所說的人,屬下斗膽猜測,主子要找的人也許不姓王。」馬瀚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岳涯嘴角輕扯,好笑的睞了馬瀚一眼。「不可能,但會找不到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蹊蹺。」王子霏,這個照顧他近十天半個月的救命恩人,他怎麼可能記錯她的名字。
「既然如此,主子您還要繼續搜尋嗎?」黃超問道。
「看來得等她自己將玉佩當掉才能查到她了……」岳涯曲起手指敲了敲一旁矮幾,「算了,先把所有人調回,現在我有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讓你們去辦。」
王子霏有些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這位大官員,說真的,對于他的出現,她還真感到有些意外!
不,應該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快速出現在她眼前,她估計這人應該還要五天或十天的時間才會現身,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
「有事嗎?」
姜世博冷眼瞄了王子霏身後這間比府里下人所住的地方還要破舊又破爛的舊屋子,眉頭不由得微蹙。
「我有話對你說。」不等她開口邀請他進入,他撩起衣袍便逕自跨步走進這個讓他很鄙夷的屋子。
對手現身太快令王子霏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地便斂下心頭的詫異,恢復鎮定神色的尾隨著姜世博回到屋內。
「開水,請用。」她為他倒杯水。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王子霏也不說話就盯著姜世博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麼?
女兒眼底的冷淡鄙夷和憤怒他不是沒看出來,只是對于這一個他從未照顧過的女兒,姜世博實在有些不知該怎麼跟她開口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半晌後,姜世博拿起開水喝了口,眉頭不由得皺起,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水面還浮著一層淺淺的油,喝起來也有淡淡的油味,由此可以知道她是煮飯與煮水都用同一個鍋子,這股氣味讓他即使再渴也不想喝下這杯水。姜世博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四處觀望一下自身所處的這間屋子,比起侍郎府下人住的屋子,姜厭現在住的地方在他眼里算得上是狗屋乞丐寮了。
地方小、屋子破舊不說,家具只有兩把凳子和一張桌子,連茶具都沒有一套的,他探頭看了一眼寢房,里頭更是連個櫃子也沒有,僅有一張搖搖欲墜的破床,上頭是一條破被子。
令他最詫異的是,她竟然用一塊大約一本冊子般大小的木塊當枕頭,這生活是何等的克難困苦,就算他再不喜她,但她一樣也是他的女兒,看她住在這種地方,他心里說真的也是有些不好受。
姜世博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突然竄起的同情與不舍,開口試圖與她拉近一些距離,「這種地方你也住得下去?」
王子霏譏諷一笑,「為什麼住不下去,這房子可以遮風擋雨,比我以前住黑旗山時,下雨天就會漏雨的屋子來說,已經好上千倍了。」
姜世博坐回椅子上,也許是出自于身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一絲愧疚或是關心,他定定的看著幾乎可以說是裹著一層皮在骨架上的女兒。
「你在黑旗山的生活十分清苦?」他疑惑的問著。
這話一出口,姜世博都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她瘦得讓他都懷疑她是姜厭了,一副隨時會被風吹走或餓死的模樣,生活自然是清苦了!
「只有亂葬崗上有人抬尸體來埋時,我才有貢品能吃,稍微飽餐一頓之外,其他時間只能吃山里的野菜充饑,整個冬天有時候沒得吃,只能啃樹根,你認為我可以過得多好?」王子霏嘴角的諷刺更深,鄙夷的睞了臉上顯得有些愧疚的姜世博一眼。
嗤,現在才來關心阿燕這個女兒,會不會太遲了?!姜世博頓時無語。
「說吧,你今天紆尊降貴過來找我有什麼事?」王子霏冷著臉問道。「或者是說你大費周章地把我弄下山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是來告訴你有關于你的一件天大喜事。」姜世博坐回凳子上,吁口氣,將此行的目的告訴她。「皇上下旨將你嫁給飛雲山莊的莊主……」
王子霏從頭到尾冷著臉听他將所謂的天大喜事說完,听完之後,她譏笑的反問︰「姜侍郎,你確定這樁天大喜事是我的?」
騙鬼咧,他當她真的是傻笨的阿燕,可以任由他糊弄?
「當然是你的。」
「這些天我也是有所耳聞,皇上下了賜婚聖旨,聖旨上寫的賜婚對象是姜家的嫡長女,請問我是嗎?」她譏諷又犀利的反問。
她這一反問,姜世博心下一怔,有些心虛的支吾其詞,「你……自然是。」
「我是嫡長女,那請問我這嫡長女的身分上了族譜了嗎?我娘張氏這正妻的身分上了族譜了嗎?」王子霏揚起一抹沒有任何笑意的笑容,繼續犀利的質問他。
姜世博頓時啞口無言,心虛的不敢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我是嫡長女,那就是姜世博你寵妾滅妻,將妾升為妻,這觸犯了刑律,身為刑部侍郎的你應該很清楚大齊律法,寵妾滅妻的罪少說也要服刑一年半載,我沒說錯吧。」王子霏甜甜的笑看著她,眼神卻是犀利無比。姜世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話鋒犀利的她,這個自小在山野里長大、有一餐沒一餐的野丫頭怎麼會如此清楚大齊的律法?
「不想我去揭穿你知法犯法,將侍妾抬為正妻這條罪,讓你官位不保,你還是讓你心愛的女兒姜美玉嫁給那個什麼飛雲山莊的莊主吧!」王子霏冷漠的說道。
一直躲在王子霏身後看著他們應對的姜燕,一听到王子霏這麼說,慌張的驚呼,「子霏,你怎麼可以叫他讓姜美玉嫁過去,這樣我們要怎麼回到姜家為我娘報仇?!」
耳邊突如其來的狂吼讓王子霏眼尾劇烈的抽了抽,撇著嘴角暗暗在嘴里說了句——閉嘴,我會讓你回去的,
等著,別給我添亂!
姜世博皺起眉頭看著她像是突然抽筋的表情,「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你如果廢話說完了,那就離開吧。」王子霏陡地一甩頭冷然的下逐客令。
女兒不看在他這生父面子上趕人,讓姜世博顏面有些掛不住,想怒斥她不懂得孝道,這話卻又說不出口,今天自己已拉下面子來這里,沒有達到目的就走,豈不是太丟顏面?
而且一想到最疼愛的女兒美玉,他便感到心疼,美玉是絕對不能嫁給那個煞星的,為了美玉,他只能將所有不悅吞下。
「你身帶煞星,克父克母,一出生便克死自己的母親,如若不是這樣,姜家為何會不認你?如今皇上的聖旨不能違抗,為父只能讓人接你下山。」姜世博將自己當年無情無義的罪過往女兒命帶煞星身上一推,表示自己的無奈跟不得已之舉。
「原來是為了怕姜府被冠上欺君之罪啊!」
姜世博不管是在私心上不想讓他心愛的女兒姜美玉,被那個死了七個老婆的煞星克死,還是生怕皇帝追查,他將侍妾抬為正妻而庶女冒充嫡女,治他欺君之罪,他都得讓姜燕回到姜府,坐穩嫡長女這個位置,才不會落人口舌。
「爹如若被治欺君之罪,你也逃不過這一劫!」她語氣里的諸多嘲諷及他內心所害怕之事被她毫不留情的揭穿,讓姜世博十分惱火。
「呵,我求之不得呢,有你們姜府一家子陪我走一趟黃泉路,我也不吃虧。」
姜世博第一次遇到這種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姑娘,偏他又不能對她像是對待犯人一樣逼刑,頓時他徹底沒轍。
「你以姜府嫡長女身分出嫁,從此榮華富貴享受不盡有何不好?」
「你確定我想要那些榮華富貴?我若想要,我還會在進到姜府之後轉身離開?」王子霏撇嘴,眼眸冷寒的盯著姜世博。
這種像是被人拽著軟肋的感覺,讓姜世博十分不舒服,「說吧,你想要什麼?」這麼拿喬,鐵定有所求。
「我想要什麼?」王子霏像是在看好戲一樣的笑問著他。
「說吧。」出入官場這麼久,他不會看不出她是有所求。
「你確定我要的你能給?」
他就知道,「只要不出人命、不違背善良……」
「放心吧,我對人命沒興趣,我對拆穿你的偽善也沒興趣,對你姜家的財產更沒興趣。」她手一揮無趣的說。
「既然如此,那你究竟想要什麼?」他皺起眉頭。
王子霏定定的看著他片刻,眸光變得冷沉起來,緩緩開口,「我跟我娘必須以正妻跟嫡長女身分寫入族譜,還有我娘生前的所有嫁妝,需要一分不少的還給我!」
「什麼?!」姜世博大驚。
「我說得很清楚了,除了必須寫入族譜之外,我娘的嫁妝也要還我,這嫁妝是我娘的,不是你姜府的,請你記住!」她表情嚴肅,不容姜世博討價還價。
「你娘的嫁妝可以給你,至于入族譜這事需要再商量。」
皇上的這道賜婚聖旨就像是緊箍咒一樣,勒得他不得不低頭,任由她開出條件威脅,她所提出的歸還嫁妝一事對他來講十分簡單,唯一難的是入族譜的事,按大齊律法,一旦她入了族譜,美玉和王氏就成了侍妾跟庶女,這事得慎重考慮,不能貿然答應。
「那就等你跟你老娘商量好了,再來跟我說吧!」王子霏起身走向外面不想再理會他,明顯的在趕人。被自己的女兒這樣無理的對待,姜世博氣得臉都綠了,看了眼這破爛地方,他衣袖一甩憤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