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賜良緣(下) 第四十一章 皇家辦喜事
藉由抓住皇後yin亂後宮這一步險棋,皇帝順利的將插在他胸口上已久的那根刺給一舉拔掉。
整個朝廷上是一片祥和新氣象,看著滿朝新遞補上來的文武百官,都是這些年來自己暗中栽培的能者,皇帝是不僅舒心,連氣也順了。
現在唯一讓他不順心的,就只剩下跟他這個父皇對著干的混蛋兒子岳涯,只是想責備他卻又有所顧忌!
只要岳涯遲遲不點頭答應認祖歸宗,他就不能以父親的身分斥責他,這混小子明知道他的心意是要把皇位留給他,偏偏他不點頭同意,說什麼也不要認祖歸宗,還跟他這皇帝談條件——要認祖歸宗行、成、沒問題,先答應他兩個條件,一個不許把皇位丟給他,一個不許再幫他娶妻納妾,他只要王子霏一個女人,之後再來談認祖歸宗之事。
這簡直是想氣死他!全天下有比他這個皇帝還跩的人嗎?
有,就是岳涯這個不省心兒子,還是他自己制作出來專門氣他的,這兩個條件一出,氣得他又好幾晚沒睡上好覺。
皇位的事情別提,光女人這點就好,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算是他二皇兒正妃未娶,但後院里也好幾個通房,這混蛋岳涯竟然跟他這皇帝老子說,這一生只要有王子霏一女足矣,還把山莊里的侍妾都遣散了,這、這、這如何開枝散葉啊!
他這一生還有一個未完成的心願,便是希望子孫滿堂,涯兒子嗣繁盛,這樣他百年之後也才有臉面回去見他娘,結果這混小子竟然只要一個女人,這不是存心氣死他嗎!
「皇上,眼下動亂雖已平息,但這太子之位懸空,皇上還是得盡早策立太子人選才是!」魏儒漢上前稟告。這句太子之位將皇帝自走神的狀態中拉回,他何嘗不想立太子,可他屬意的人選對這位置嗤之以鼻!
眼下能當任太子的也只有二皇子浚徹,他天資聰穎、生性沉穩、宅心仁厚、目光長遠,視百姓為己出,在民間的威望遠比齊浚融更得人心,這位置交給他是絕對可以安心的!
罷了!
岳涯這孩子的性子他豈會不清楚,跟他是一模一樣的,當年他是熱中皇位,汲汲營營尋求表現,太子之位才能落在他頭上。跟岳涯硬踫硬只會來個兩敗俱傷,既然他無心于皇位,讓他當個輔佐未來皇帝的賢能臣子也是一樣的。
「眾愛卿听令,朕將冊封二皇子浚徹為大齊太子,來年開春再行冊封太子儀式大典!」
「皇上英明。」底下朝臣一片歌功頌德。
「還有一事,朕也當著眾朝臣的面宣布了。」皇帝看了眼下頭躬身抱拳的魏儒漢。「魏丞相向前听旨。」
魏丞相怔了下,隨即向前單膝下跪听旨。
「二皇子已過娶親之年,魏宰相之女芙蓉,賢良淑德、秀外慧中,賜婚于二皇子,于臘月十五日舉行大婚。」他這當父親的一直是知道二皇子心儀著魏芙蓉多年,遲遲不敢表態,亦不敢向他這父皇求親,全是因為無情的後宮爭斗與權勢。
二皇子擔心自己一旦表露對魏芙蓉的愛慕,必會讓人誤解他有爭權之心,定會為自己與魏芙蓉帶來災難,因此只能將自己的情感壓抑在心底。
坐上這九五至尊大位的人注定是孤獨寂寞一生的,那就讓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來陪他度過這一生吧!皇帝突如其來的賜婚讓魏儒漢著實愣了一下,他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下這道賜婚聖旨。
「魏丞相,恭喜您老啊,快領旨謝恩啊!」站在皇帝身旁的德順公公連忙提點了下還處在驚愣之中的魏儒漢。
「謝主榮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細雪紛飛,家家戶戶已經開始準備過年,一般尋常老百姓家里屋檐下,早已經掛滿了各式臘肉、臘腸、玉米串、辣椒串、大蒜串的,圍牆邊上也擺滿一顆又一顆的大白菜和各種準備過冬的東西。
雖然距離過年還有大半個月,有的人家已經開始蒸年糕、發糕這些應景的節慶食物。
往年丞相府里這時候也是為了即將到來的過年忙得不可開交,可今年卻還是毫無動靜的,原因無他,因丞相府要先舉辦嫁女兒這樁喜事。
日前魏儒漢在皇帝的見證下收了王子霏為義女,與魏芙蓉一同從丞相府邸出嫁。
這還是一口氣嫁掉兩個女兒,對象還分別都是皇家的二皇子跟三皇子,這排場上是馬虎不得的,嫁妝上還是備著一模一樣的兩份,不能送錯、放錯了。加上張佳鈞也接到皇帝征召回京重新任用的命令,由于拖家帶口的,人數太龐大,因此先由張佳鈞帶著張夫人及一小群貼身的隨從先行回京任職。
其余小輩等開春後再行搬遷,但他們卻未忘記再給王子霏備上一份嫁妝,由于她是從魏府出嫁,因此他們也替魏芙蓉備上一份大嫁妝,全部一同運上京城,在到達京城第一天,便送進了魏府,因此更是將魏府的下人給忙翻天了。
直到臘月十五前一天,所有嫁娶的準備工作這才完成。
臘月十五,天空難得放晴,難得的冬陽陽光撒落在大地之上,一大清早,整個京城燃放起充滿喜氣的大紅鞭炮,劈哩啪啦的鞭炮響聲連遠在皇宮之內的皇帝都听得一清二楚。
岳涯與二皇子兩人同時從皇宮出發,前往魏府迎娶新娘,二皇子為太子,從皇宮出發無可厚非,只是岳涯還未認祖歸宗,不該從皇宮出發迎娶他的新娘。
但他那任性又有權的親生父親,非得岳涯給他拜高堂,而二皇子又是同時娶親,這欽天監給兩人看的拜堂時間又是同一個時辰,因此皇帝任性的讓岳涯跟二皇子一同將新娘迎娶進宮,在他面前拜堂過後,才可以回飛雲山莊。
皇宮里,月華殿布置得一片大紅喜氣,張燈結彩紅綢飄揚的,皇帝他老人家已經四平八穩的坐在貼著金光燦爛大囍字前方的高位上,等著兩對新人拜堂成親。
看著這一片喜氣,和那兩對由喜婆帶領,由宮女小心的攙扶,緩緩走進月華殿的新人,尤其是後面那面如冠玉、身形挺拔的岳涯,皇帝這郁結在胸口的悶氣總算紓解。
這整個排場辦得有聲有色,莊嚴熱鬧而豪麗氣派,受邀的各國使節、王公貴族們站立于紅毯兩旁,夾道歡呼,鼓掌叫好。
兩對新人在一身喜氣的喜婆引領下跨過門檻,來到皇帝面前後,雙雙向外跪在繡著囍字的軟墊之上。禮官看了眼高位上皇帝的暗示,隨即高唱,「一拜天地——」
兩對新人有默契的對著外頭緩緩彎子低頭跪拜。
宮女又小心的將兩對新人扶起轉身,再讓他們繼續跪在紅色軟墊上,面向皇上。
禮官再唱一聲,「二拜高堂——」
皇帝見岳涯恭恭敬敬的跪在軟墊上向他磕頭跪拜,他笑得嘴巴都闔不攏,最心愛的兒子的婚禮他終于有機會參加,不用再派德順偷偷去觀禮,再回來同他鉅細靡遺稟告,他這輩子圓滿了,沒什麼遺憾了。
抬起頭的瞬間,岳涯挑眉瞄了皇帝一眼,雖是只一瞥,卻讓他瞧見皇帝一向冷厲眼眸里蘊含的那抹慈愛目光,
在叩拜完高堂之後,禮官三聲喊起,「夫妻對拜——」
兩對新人有默契的轉過身子相互對拜,這時熱絡的氣氛頓時沸騰,不僅僅是月華殿內掌聲雷動,連掛在殿外那沿著月華殿一圈,像條紅龍一樣的鞭炮更是熱鬧響起,為這兩對新人祝賀。
緊接著禮官大聲高唱,「送入洞房——」
只是這聲送入洞房喊完後,岳涯跟王子霏這對新人是一個半時辰後才被熱鬧的送入洞房,這洞房之路太遙遠了,從皇宮又到飛雲山莊的,距離很大一段。
冬日太陽下山得早,待他們回到飛雲山莊時已是申時末,夜幕降臨,沒辦法,誰讓他有個任性的親爹,非得這樣折騰新人的。
飛雲山莊里早已擠滿了前來祝賀的賓客,府里府外擺滿了宴席,就等著新郎跟新娘回府。岳涯將王子霏領進新房後,交代了聲,便匆匆趕至前院招呼賓客們。
王子霏在布置得一片通紅的新房內,靠坐在喜床上,由喜婆及幾名丫鬟陪著。
听著外面的熱鬧喧嘩,她靜待新郎回來為她揭去頭上的喜帕,共喝合巹酒,這樣結婚儀式才算完成。
看著眼前一片赤眼的紅,她的眼楮十分不舒服,好想一把掀了這蓋頭,拿下頭上這沉甸甸的鳳冠,一天未進食的她已經是餓得饑腸轆轆,頭上的鳳冠更是壓得她心浮氣躁,要不是這里有喜娘跟丫鬟還站在一旁陪著她,同樣沒有進食,她早拆了這一身裝扮躺下睡了。
這赤霞院外的喧嘩聲依舊,坐在喜床上的王子霏心頭的那把火怎麼也按捺不下去了,折騰人也不是這樣的吧?
她扯開喜帕,拿下鳳冠,氣呼呼的喘著大氣。
她這舉動可把一旁的喜婆跟丫鬟嚇壞了,「夫人,喜帕不能揭的。」
「唉呀,我的小祖宗啊,這種重要日子您可千萬別使性子鬧啊!」喜婆連忙制止,七手八腳地又將鳳冠跟喜帕給她戴上。
「這鳳冠壓得我脖子快斷了,而且餓得要命。」她抗議,一整天不吃不喝,這古人分明是在虐待新娘,要給新娘下馬威。
「不行,莊主還未揭你喜帕之前,你不可以自己拿下來。」喜婆壓住她的手,嚴厲申明。
「那給我東西吃,你不會希望我餓得暈倒在地上吧?」
「沒見新郎前不能吃東西。」
「不能吃,那就把鳳冠給我拿下。」她現在是餓得渾身發軟,她再不吃點東西都要起來罵人了。這些人大概打眼沒見過新娘子為了吃罵人的吧!
「那就吃一點,不能多吃,行嗎?」喜婆從沒見過這麼凶悍又任性的新娘子,只能無奈妥協。見她點頭,趕緊讓一旁的丫鬟給她一碗八寶甜粥,這本是讓她們幾個陪著新娘的下人偷偷食用,備在一旁的。
「夫人,這甜粥就由喜婆我喂你吃,免得花了你的妝容。」喜婆朝一旁的丫鬟使眼色,讓丫鬟稍微拉高喜帕,用著小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她吃。
王子霏很想抗議,這樣要吃到什麼時候,不過終歸能吃到一點東西,讓她不再餓得慌,因此也只能任由喜婆這樣喂了。
吃沒兩口,赤霞院外突然傳來陣陣嬉鬧的騷動,更有雜沓又踉蹌的腳步聲傳來,听那聲音,是有人鬧洞房來了。
喜婆趕緊將八寶甜粥收了,小心的為她拭去唇邊的湯漬,又飛快的為她補了點胭脂。岳涯一進門,喜婆跟丫鬟們便先向他說幾句祝賀恭喜的話。
「恭喜莊主娶得美嬌娘,祝莊主與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話他听了不下七回,但今天听來特別高興,「打賞!」
「新郎請為新娘揭蓋頭。」喜婆指著桌案上擺的秤子,示意岳涯用秤子揭開新娘蓋頭。
對拜堂早已是熟門熟路的岳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清楚,拿起秤子慢條斯理的走向喜床,在眾人的哄鬧中緩緩挑起喜帕一角,忙不迭的將它掀開,一張明艷嬌美的臉蛋驀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深邃的黑眸里染滿著驚艷與痴迷的望著,王子霏的花顏月貌在滿頭珠翠掩映下,添了幾許風情與柔媚。眾人發出驚嘆後,紛紛向岳涯恭喜道賀。
「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夫妻從此永結同心。」喜婆端來案桌上那金色酒壺和一對黏在一起的金色酒杯。要不是喜婆這一聲,岳涯只怕還處在驚艷之中無法回神,他萬沒想到子霏這陣子住到丞相府,由御醫為她診治調養,整個人竟像是月兌胎換骨似的,變得讓他差點認不出。
王子霏水眸含情,凝睇了失神的他一眼,兩頰笑渦蕩漾,差點再次勾走他的心魂。
並肩坐在床頭,拉過她的手臂交勾,共飲合巹酒,之後他將酒杯往床底一丟,一仰一合,代表和和美美,眾人一聲恭喜後,便紛紛識相退出新房。
喜婆率領著幾名丫鬟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後,也一同退出新房。
新房里只剩下新婚夫妻,整個氣氛突然曖昧了起來,岳涯凝視她的灼燙眼神叫王子霏忍不住臉紅心跳,手心甚至因為緊張微微沁著薄汗。
「你……干麼這樣一直看著我啊?」被他那燃燒著烈焰的眼神直勾勾凝視著,讓她有些緊張。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他們明明已經有數不清的同床時光,除了最後一步親密關系未曾進行外,該做的岳涯也不曾放過她,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看著她,卻讓她緊張得心髒幾乎要跳出胸口了。
岳涯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秀麗精致的眉眼,在水女敕紅唇細細地描繪輕撫,聲音嘶啞而隱忍,「子霏,你今天真美,為夫被你迷惑得幾乎失神!」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直保持這個裝扮嗎?那你要不要考慮換個人,或是做尊蠟像讓你繼續看個夠?」她很殺風景的說著。
岳涯嘴角微勾,寵溺的笑捏她小巧的下巴,吮了下紅唇,「淘氣,今天是什麼日子,還跟為夫開這玩笑。」
「我說真的,我的頭快斷了,而且快餓死了。」她拉過他的手貼在干扁肚皮上,「你沒有听見我肚皮一直在抗議嗎?」
他動手替她拿下厚重的鳳冠,細心的將她滿頭珠翠取下,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順勢披散而下,另一番艷美絕俗的風情將岳涯再度迷惑。
他大手扣住她的後腦,讓她小巧的鼻子與他鼻梁相互廝磨了下,感嘆的說著,「看來為夫這輩子注定要拜倒在娘子的石榴裙下了……」他就知道她有朝一日會長成這般美得不可方物,不知該迷倒多少男人,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胡扯什麼?」被他這麼一夸,王子霏紅著臉嬌叱了聲。
「子霏不相信為夫所說的嗎?」他的唇順著柔美的縴頸,往下熱情游移。
「可是我餓了,很餓。」
干扁的肚皮也很適時的發出一記巨大的咕嚕抗議聲。
整個旖旎的氛圍瞬間被這突然的咕嚕聲給打破,消失得無影無蹤,岳涯收回心神,搖頭嗤笑了聲,「來人,布膳。」
也許是喜婆出去有交代,幾道樣式簡單卻美味的菜肴馬上被送了進來。
一看到這幾道熱騰騰的佳肴,王子霏眼楮都亮了,顧不得其他,即刻撇下岳涯坐到桌邊,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岳涯為她盛了碗湯,「先喝點熱湯暖胃。」
「嗯。」她接過熱湯,先喝了口。
「你這一喊為夫也覺得餓了,宴席上敬酒的人不少,沒進多少食物,現在才感覺到餓。」岳涯說著,坐在她身邊陪她一起吃。
「你也快吃吧,看來古代跟現代婚禮上的新郎、新娘都一樣,滿桌豐盛佳肴都沒法吃上,婚禮結束還得自己到廚房泡泡面來吃。」王子霏調侃著,不忘夾了顆水餃塞進他嘴里,自己嘴里也是塞得滿滿的。「不過這比泡面好吃多了。」
「子霏,你別忙招呼我了,別餓壞了。」他也夾了塊大小適中的肉放進她前面的碟子。
她這如此單薄的身子,全是因當年有一餐沒一頓的給餓壞,經過御醫調養好不容易恢復健康,出落得艷美動人,他可不希望她因為餓過頭又影響到身子。
這一碗熱湯跟幾口小菜和幾顆餃子下肚,王子霏終于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開始放慢進食的速度。
「別擔心我,你趕緊吃,吃飽才有體力,我已經差不多半飽了。」她不假思索的說著。她也沒有想到這番話在岳涯耳朵里听起來卻是另一番暗示。
他沉沉滾動喉頭,低笑不語。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為自己跟他倒了杯熱茶,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疑惑的看著他突然笑得很曖昧的表情,「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他拿下茶杯,拉過她吻住她嬌艷的紅唇,低啞誘惑的呢喃,「吃飽些才有體力。娘子,為夫也吃飽了。」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王子霏臉蛋突然乍紅,「呃,我說的是吃飽,沒有其他意思……」
因這句話讓整個喜氣新房再度曖昧了起來,王子霏慌亂斂下水眸,不敢直視他焚燒著濃濁的雙眼。
「為夫的意思也是吃飽了,莫非娘子還有其他意思?」他輕嚙著她紅得幾乎出血的耳珠子,邪惡反問。
「沒有,吃飽了,累了一天,該休息了,我累了,先上床睡了,你也早點洗洗睡了,一身酒味的。」他身上不斷傳出的酒味醺得她也有些微暈,拍了拍他的手,她起身趕緊逃離他那熱情的凝視,卻被岳涯一把圈進懷中,又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岳涯,你要做什麼……」
這話一出,王子霏都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這是什麼腦殘問話,別說岳涯眼神里寫滿著赤|果的,就「洞房花燭」這四個字,她今晚都別想躲過。
岳涯將她放在床榻上,染著濃濃酒香的熱唇覆上她的嬌女敕紅唇溫柔纏綿吸吮,充滿魅惑嗓音低啞調情問著,「娘子莫非忘了今晚是我們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火舌不斷挑逗、摩挲著她縴細頸窩,手順著她的衣襟滑入,揉擰著柔暖誘人的豐腴,身上的喜服隨著他眸中的熾焰燃燒得更旺,一件件剝離掉落床下。
頃刻間,只剩下映著她雪白身子的艷麗肚兜和薄如蟬翼的褻褲,刺激著他壓抑的情|欲。
修長手指一扯,她性感肚兜和褻褲翩然飄落床下,曼妙胴體豁然出現在他燃燒著熊熊之火的黑眸前。他飛快退去身上繁復的衣物,露出精碩結實的身軀,毫不遲疑的趴在她身上,溫柔的吻著她嬌紅的臉蛋。
「子霏,為夫想要你可以嗎?」輕咬著她的紅唇誘問著,拉過她的柔指覆在他古銅色的寬廣胸膛上摩挲。他忍耐得太久,早已無法抑制,如若不是堅守著對她的承諾,早讓這小女人成為他的人。
今晚他再也忍不住身體里暴沖激竄的火燙沖動,對她的渴望叫囂著。
他身上的酒香氣息盈繞在她的鼻間,讓她的感官變得迷蒙,望著他熾熱的黑眸,不由得點頭。
他眼底瞬間綻出狂喜,隨著艷紅紗帳翩翩垂落,激情的洞房花燭夜才正要開始,甜蜜的夫妻生活也在這一刻正式展開……
兩年後。
「子霏、子霏。」
迷蒙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王子霏停下腳步回過頭,四處張望了下沒見到人,正打算再繼續往前走去。
「子霏、子霏!」
那聲音又出現了,王子霏又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那一片迷蒙白霧,「是誰在叫我?」
「子霏,是我啊!」
這下王子霏听清楚叫喚她的聲音了,驚喜的對著空曠的四周大喊著,「阿燕、阿燕,你在哪里?!」
「我在這里,子霏。」
迷霧中緩緩出現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王子霏驚喜的睜大眼楮,看著朝她快步走來的姜燕,一把撲上去抱住她。
「阿燕,我好想你啊,你好不好?」王子霏顧不得震驚,連忙問著。
「子霏,我很好,我今天是來告訴你,我要去投胎了!」姜燕拉著她的手興奮的說著。
「投胎?我們不是說好來世一起做好姊妹的嗎?我當姊姊照顧你。」王子霏忍不住傷心落淚。
「子霏,你別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土地公特地通融我來跟你打聲招呼的。」姜燕開心的說著,「子霏,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要帶我去關外,要是我當妹妹,你會好好疼我寵我對不對?」
王子霏眼淚一直掉,不忘點頭,「嗯,我還會給你買好多漂亮新衣服、弄好吃東西給你吃,不會再讓你餓著冷著。」
「子霏,我時間不多了,七爺、八爺已經來帶我去投胎了,你一定要記住你對我說過的話唷。」姜燕說得飛快,就怕來不及交代。
「我一定記得,但是阿燕,你要投胎去哪里,我怎麼會知道?那戶人家會不會對你好?」
「子霏你放心,那戶人家會對我很好的,你記住,只要看到一個身上有花形胎記的小孩,那個人就是我,記住是花形胎記,還有不要再叫我阿燕……」姜燕還沒說完,便被七爺八爺帶走了。
「阿燕、阿燕,不要走,阿燕……」睡夢中,王子霏不斷哭喊著。
「子霏,醒醒、醒醒!」睡在她身旁的岳涯焦急地搖著她,將身陷在惡夢之中的她搖醒。
「阿燕!」王子霏猛然睜開眼楮,淚眼蒙的望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岳涯。
「作惡夢了嗎?」岳涯卷著袖子,心疼的為她拭去眼淚。
「岳涯、岳涯……」她伸手圈住岳涯的頸子,抱著他哭得淚漣漣的。「我夢到……我夢到阿燕了……」
「不急,慢慢說,你夢到什麼了?」岳涯將她抱進懷中,柔聲哄著她。
「阿燕來找我了,她說她要去投胎了……所以來看我,說我們今生還會見面的……說要是我有看到一個身上有花形胎記的小孩,那就是她……」王子霏傷心泣訴著看到的夢境。「你說,我要去哪里找一個身上有胎記的小孩啊……」
「有可能是你對阿燕太過掛心了,或者是最近太累了才會胡亂作夢,明早讓大夫來給你瞧瞧吧。」子霏最近一副病懨懨的,讓他憂心不已,偏偏她說什麼也不肯看大夫,只說自己累才嗜睡。
「這夢很真實,一點都不像是我亂夢的。」
「明天讓御醫來為你把脈,確定身子無恙,為夫陪你到廟里去再為姜燕舉行一場超度法會,讓她可以投胎到好人家家里好嗎?」雖然他是不太相信夢境的,但只要能夠讓子霏安心,這法會還是有必要進行的。
「嗯。」阿燕的事情她怎麼也插不上手,也只能這麼做了。
「君無戲言,別忘了這句話,如果你曾經允諾過的事情可以不作數,那我也可以不作數,皇上!」岳涯火氣沖天的對著皇帝大吼。
「你、你、你,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都成親多久了,兩年了,到現在還沒有喜訊傳出,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母妃的在天之靈!」皇帝被岳涯又一句皇上給氣得七竅生煙,這混蛋兒子怎麼愈來愈不省心,一不如他的意就叫他皇上,連父皇都不稱呼了,更直接以草民稱呼自己,真是氣死他!
「這也才兩年急什麼?子霏正芳華正盛的年紀,這麼急著生孩子做什麼?我身為丈夫的都不急了,草民真不知道皇上在急什麼!」
「你也不想想你太子兄,你們是同一時間成親的,他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你到現在是一個孩兒也沒有的,你妻子的肚皮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朕能不急?讓你按著習俗先納個小妾,讓小妾肚皮有動靜,這正妻的肚皮就有影了,朕這麼提議還有錯嗎?」
「錯,皇上正當壯年,既然這麼喜歡小孩,就應該自己為皇室血脈多多著想,親力親為,後宮的娘娘也是不少,相信她們都能為皇上您孕育子嗣,請皇上就不要再把腦筋動到草民頭上來!」岳涯丟下這一大串話後便抱拳,「草民府里還有事,先告退了。」
皇帝食指直指著他已經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氣呼呼的,這個混蛋兒子就不怕把他這個父皇氣得病倒,三天兩頭的就跟他叫板,天底下有這種兒子的嗎?
依他看,就唯獨他這個大齊皇帝,才會出這種專門忤逆他的兒子!
「皇上,您就別跟三皇子生氣了,他這不是擔心您隨便塞個女人給他,破壞了他跟三皇子妃的感情。」德順公公端著剛泡好的茶上來,讓皇帝降降火氣。
「那也不能老是為了媳婦跟我這個父皇叫囂啊,有了媳婦沒有父皇!」皇帝氣呼呼地著咆哮著。
德順公公看著火氣不小的皇帝,頗為無奈的搖頭,皇上會這麼生氣,其實說穿了還不是一句話,就是吃醋,吃他媳婦的醋,吃兒子對媳婦比對他這父皇好的醋。唉,這讓他也不知該怎麼勸皇上。
他扯著笑,告知皇帝一些不為人知的小道秘密,「皇上,這事您是急了些,這兩年三皇子妃還沒有動靜,是三皇子刻意不想那麼早讓三皇子妃懷上身孕!」
「什麼?!他難道不知道朕急著抱他的孩子嗎?」
「皇上也知道,三皇子妃小時候生活困苦,生活可以說是三個苦字疊一起都沒法說出的,也因此身子骨特別差,御醫特別交代三皇子過,三皇子妃要好好的調養身子,不能急于懷胎,否則生產時會有危險,因此三皇子才不急著讓三皇子妃為他誕下子嗣。」德順公公小聲說著。
「那、那得等到何時朕才能抱得上孫子?」皇帝急得拍案。
「皇上,不急,奴才前些日子听負責為三皇子妃診脈的章御醫說了,三皇子妃的身子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這老奴猜想,三皇子也不會再繼續刻意避著,相信不久便能傳出好消息。」
听到德順公公這麼說,皇帝的心情就好多了,舒口氣。「這事他怎麼就不跟朕這個父皇提一下,他提了朕會做這安排嗎?」
「皇上,這是他們小倆口私密的事情,怎麼好拿這種事情同皇上說啊。」
「說得也是。」皇帝龍袖一揮,「算了,朕現在不管這小倆口的事情了,只要趕緊讓朕抱上孫子便成。」
岳涯回到飛雲山莊時,章御醫正好為王子霏診脈完,打算回宮復命,一見到岳涯行色匆匆朝他前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醫箱,向前抱拳恭喜。
「恭喜三皇子,賀喜三皇子。」
「章御醫,我何喜之有?」
「三皇子妃有喜了。」
「你說什麼,子霏有喜了?!」岳涯震驚的瞠大眼,有些難以相信的問。
「是的,三皇子妃已有一個月身孕,由于三皇子妃體質較弱,這段期間須多臥床休息,不宜過度勞累。」
「打賞,打賞!羅管事,快快打賞章御醫一錠金元寶,章御醫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勞煩您交代羅管事!」岳涯驚喜得說不出話來,有些語無倫次的,拍了拍章御醫的肩膀後,頭也不回的直往赤霞院去。
喜出望外趕回赤霞院的岳涯一進入內廳,便見到躺在床榻上的王子霏對著他不停淺笑,嘴角那掩飾不住喜悅的笑痕,讓他心窩頓時一片溫暖。
岳涯在屋子里時一向不喜歡有丫鬟在一旁服侍,因此久了這些丫鬟們也都清楚他的性子,只要他一進屋,沒有什麼重要事情,一律退出屋外,今日也不例外,他一進屋服侍,丫鬟欠了欠身後便識相的離開內廳。
「岳涯……」
「太好了、太好了,子霏,謝謝你……」岳涯激動地走向前,坐在床沿一把激動地圈抱著她,用力吮吻著她,激動得全身顫抖。
子霏的身子早年傷得嚴重,章御醫開始為她診脈調養時便已經私下告知過他,這身子即使調養好,子嗣方面也不可過度強求,他本也早已經做好這一輩子沒有子嗣的打算。
沒想到老天爺竟然這麼快便給他來這麼一個驚喜,讓他感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他即將為人父的激動亢奮的心情,只能緊緊圈抱著她表達著感動。
「那我……是不是也該要好好感謝你這麼賣力廢寢忘食的耕耘?」她撫模著他激動起伏的胸膛。
「又淘氣了,已是要當娘的人了,不可再這麼口無遮攔了。」岳涯咧到海角天邊的嘴角從一進門就沒有收起來過,寵溺的擰著她的俏鼻提醒她。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不管是一撇還是半撇,從現在起都不能不注意,一切以孩子為重,知道嗎?」
「這孩子都沒有個影呢,充其量連只小蝌蚪都不是,你這麼快就拋棄我這個舊愛了!」她酸溜溜地說著。
他圈著王子霏,有些感嘆的說著,「子霏,為夫知道你感到委屈,如果為夫還是飛雲山莊莊主,不管你有沒有為為夫誕下子嗣,為夫都不在乎,真的,可如今為夫這身分,讓為夫不得不委屈你,不管如何,暫時一切以月復里的胎兒為重好嗎?」
她拍拍他的背,「我知道你的壓力,別說尋常人家重視子嗣,這皇家更是重視,我是跟你說笑的,別放心上。」
「這下皇上就不會再逼著為夫納妾了……」岳涯打從心底松了口氣。
從他如釋重負的嘆息中,王子霏體會得到岳涯為她所承受的壓力,不得不冷著臉同皇帝拍桌叫板,心里也很不好受吧,這下終于可以放下心來了……
來年秋天,九九重陽節才剛過完,王子霏肚子就傳來陣陣疼痛。
整夜燈火通明的赤霞院壟罩在一片緊張不安的氣氛中,眾人一夜難眠。
岳涯跟所有心月復,甚至連德順公公也站在外頭,一整夜不敢回宮,誰也不敢閉眼,一個大氣或是一聲大話也不敢出,就怕會惹惱到已經陷入抓狂邊緣的岳涯。
昨天夜里,王子霏的羊水已經破了,但不管御醫是如何催生,產婆如何引領產婦用力,用盡了各種催生方式,月復里的胎兒就是遲遲不肯離開母體。
一整晚,產婆跟御醫焦急地進進出出的,屋里不時傳來產婦痛苦的哀號聲音。
這聲音听得岳涯心驚膽顫、手心發涼,子霏懷孕後期,御醫已經先提醒過他,子霏體質不是很好生產,有可能會造成難產,要他隨時有心頭準備。
在御醫允許子霏可以下床運動行走開始,他便每天陪著她在山莊里散步,做一些適當的運動增強體力,藥補方面更是沒停過,就是希望能夠助子霏挺過生產這關,沒想到還是徒勞無功,一整晚了,早該誕下的胎兒至今未有動靜。
眼看就要天亮了,孩子卻還沒出生,這讓他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清晨第一道霞光穿透迷蒙的薄霧,燦爛金黃色光芒在天邊探首之時,一記聲嘶力竭的淒厲哀號聲自屋里傳出,岳涯再也按耐不住,顧不得男人禁止進入產房的禁忌,正抬腳要沖進屋里的剎那,就听一記充滿元氣的哭啼傳來,響徹整個赤霞院。
听見這哭啼聲音,岳涯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听錯,無法置信地看著身旁沖上來要阻止他的黃超跟馬瀚。就在他們三人互看著對方之時,屋里匆匆走出來一名產婆,「生了、生了!」
「子霏呢,她情形如何?!」岳涯顧不得詢問孩子,抓著產婆趕緊問妻子狀況。
「三皇子請放心,三皇子妃跟小郡主一切均安。」
產婆這一聲均安,讓整個聚集在赤霞院里的人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穩穩的放下,不約而同地拍了拍胸口,安撫一下紊亂心魂後,才向岳涯道喜。
岳涯拔腿就要進入產房,馬上又被產婆給攔下。
「不行,三皇子,現在還在清理,男人不能進入。」
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親眼看看子霏是否真如產婆所說的一切平安,他哪里能放心得了?推開產婆,他疾步走進產房里。
他進入時,其他產婆跟丫鬟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他坐到床沿邊上,心疼的望著臉色慘白的王子霏,手指輕撫著她額上汗濕的發絲。
感覺到他的踫觸,王子霏勉強撐開眼,氣息不穩,「涯……」
「噓,別說話,你身子虛,為夫知道你要問什麼。」他食指抵在她的唇畔上,「孩子產婆在處理著,一會兒就讓她抱過來,至于是男的還是女……」方才那位產婆說什麼來著,男的還女的?當時他一門心思全在子霏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听。
「三皇子、三皇子妃,小郡主已經打點好了,要讓女乃娘帶下去照顧了嗎?」產婆抱著剛出生的孩子上前問著。
「先抱過來讓皇子妃瞧瞧。」
產婆小心將孩子放到王子霏懷中。「三皇子妃,小郡主剛出生脆弱著,得小心抱著。」
當女兒一抱到懷中,王子霏身上所有的疲憊、疼痛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心頭有說不出的感動,鼻頭甚至有些微酸。
「嗨,寶貝,歡迎你……」王子霏一邊親密的呼喚著剛出生的女兒,一邊檢查著她的四肢狀況,當她略略掀開襁
褓檢查這粉女敕小身子時,整個人頓時驚愣住了。
她捂著唇,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肩背上那像是花朵一樣的粉紅色胎記,熱淚在眼眶里打轉。
「阿燕……」
岳涯見狀,趕緊吻去她眼眶里的熱淚,「產婦不能哭的,子霏,快將眼淚收起。」
她點著頭,用力的吸著鼻子將淚水給逼回去,指著女兒身上的粉紅色胎記。「岳涯,是阿燕,難怪阿燕說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原來……原來她來當我們的女兒了。」
四年後。
「父王、母妃,您們快看啊,是不是那里啊,那里有好多馬在跑啊……」
三歲的齊掬心自馬車邊的窗戶探出頭,興奮的指著在草原上奔馳的那幾匹野馬。
「爺,太危險了,趕緊把寶兒抱好。」瞧著女兒整個小身子都探到外頭去了,懷里抱著剛滿周歲小兒子的王子霏趕緊讓岳涯將女兒抱回來的。
「寶兒,危險,快把頭伸進來,再一會兒就到了,不急。」岳涯哄著女兒的同時,將她小身板給抱進懷里,免得她不安分。
齊掬心手里抱著穿著閃亮褙子,頸子還戴著一個金色飾品的寶貝公雞玩偶,興奮地問著,「爹爹,您說太上皇爺爺知道我們要在關外生活,會不會氣得跳腳!」
「他要跳腳就自己追來吧!」岳涯慈愛的看著小名寶兒的齊掬心。
掬心的意思取自于掬在手心里的寶貝的意思,這是妻子堅持的名字,說是要讓阿燕感到有人疼愛她,將她當成寶貝一樣疼愛。而姓氏則是國姓「齊」,他自己保留「岳」這個姓氏,感念岳家對他的養育之恩。
其實一向不太相信鬼神的他,看著女兒也不得不相信,女兒小時候有一陣子不管怎麼哄、怎麼騙,在半夜總是會哭啼,哭得十分悲戚可憐。
子霏一次無意間將一個丫鬟縫的公雞玩偶放在寶兒身邊,那晚寶兒竟然不再哭鬧了,等寶兒再大些,竟然會自己拿著母親的首飾給公雞玩偶戴在脖子上,拿自己的衣服披掛在公雞玩偶身上。
一切不可思議的巧合讓子霏更加相信女兒是姜燕轉世。
為了完成自己對姜燕的承諾,在他將飛雲山莊莊主之位轉讓給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岳宇後,他們便舉家遷移到關外,打算在這邊住上幾年,過上清閑日子再回關內,這也算是完成對姜燕的承諾。
這才剛在岳涯懷中安分不到一盞茶時間的齊掬心,又趴到窗邊,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座嶄新的別院。
「父王,那里就是您說的新家嗎?」齊掬心睜著閃亮大眼楮,直盯著那座別院看。
「哇,新家到了、新家到了,母妃,我們以後就要在這里一起快樂生活了。」
微笑看著女兒的王子霏,突然感覺像是姜燕在跟她說話,她揚起一抹微笑說︰「是的,我們以後就要在這里一起快樂生活了……」阿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