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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笑傾城 第十四章 上門求親了

昨夜慘遭秦豫白的第二人格襲擊,一早就見到秦豫白的主人格現身,嚴明嵐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甚至是理所當然。

「對不起,昨夜他……我又嚇到你了。」秦豫白擔心的看著她,深怕她跟他生氣。

「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別放在心上。」雖然清楚他里面住了一個殘暴的人格,但是看著如此溫潤美好的他,嚴明嵐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

「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秦豫白晦澀的道。

「……我知道。」嚴明嵐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他們兩個真的很難視為同一個人。

「你知道,但無法接受,是嗎?」秦豫白看起來如同受傷的小動物,那麼可憐哀怨,鐵石心腸都要愧疚,更別說嚴明嵐是個心軟的。

「不是這樣,只是覺得不應該將你們相提並論,畢竟你管不了,他也管不了你。」嚴明嵐真是個服自個兒反應夠快,不過還真是如此,明明是獨立的個體,非要這一位承擔那一位的行為,實在說不過去。

「你會不會討厭我?」

「我怎麼可能討厭你?你很好,真的!」

「即使我是……」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一面,哪日她跑出來,你可別嚇壞了。」嚴明嵐故作張牙舞爪嘶吼的樣子,可是心里有個小人在叫囂——嚴明嵐,你還真有出息,為了安撫一個男人,你竟然扮起幼稚園老師,不覺得很可笑嗎?

秦豫白歡喜的笑了,這是殺手級的笑容,某人頓時心跳加速,口水差一點流出來。

「對了,昨夜送來的那些種子是從太醫院拿來的,對你有用嗎?」

「當然有用,謝謝,我已經在宅子的西北角闢了一塊園子專門種植草藥,以後長出來了,我破例讓你參觀。」

天未亮,她就迫不及待地規劃這兒種什麼、那兒種什麼,她已經可以預見草藥園興盛的景況。

「你的草藥園不讓人參觀嗎?」

「我的草藥園可是很珍貴的,若是由著閑雜人隨意進進出出,萬一不小心被哪個冒失鬼踩到了,心血都要白費了。」

「你的家人也是嗎?」

「當然,雍哥兒那個小冒失鬼曾經毀了我整片的紫蘇,我又不能罵他,最後只能哭得自個兒紅鼻子紅眼楮,你說委屈不委屈?所以,我就將草藥園圈起來,免得有人不識貨壞了我的寶貝。」

頓了一下,嚴明嵐突然想起一事,「為何你知道我有自個兒的草藥園?」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嚴明嵐想了想,為何尋不到這段記憶呢?「我有告訴你嗎?」

「若非你告訴我,我又如何得知?」

「這倒也是。」可是,嚴明嵐還是覺得很困惑,為何想不起來呢?

「明日你要不要上街?」秦豫白輕巧的轉移話題。

「上街?」

「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好好見過京城,東郊有個明陽湖,我們可以坐畫舫游湖,清風徐徐,心曠神怡,還可以釣魚,讓船娘給我們烤魚,這可是人生一大樂事。對了,我們帶上清哥兒和雍哥兒,他們一定會喜歡。」

昨夜慘遭死變態的威脅,嚴明嵐還真不知道如何拒絕比較穩妥,不過听到可以帶上兩個弟弟,她頓時沒了壓力,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

「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畫舫可以搭乘那麼多人嗎?」

「不麻煩,安國公府的畫舫有專人伺候,高兩層樓,招待二十位賓客也成。」

「好,我們明日搭畫舫游湖,若是能釣到魚,我回來親自煲魚湯給你們喝。」嚴明嵐真的來了興致,上一世她只在圖片上見過畫舫,而幽州不流行畫舫,她自然沒見過,如今能坐畫舫游湖,豈能不樂呢?

「我等著喝你熬的魚湯。」看著嚴明嵐閃閃發亮的笑容,秦豫白的心情也隨之飛揚,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個樣子,見她開心,他也開心。

一直以來,秦豫白的第二人格只會出現在黑夜,也許是他的惡夢皆發生在暗夜的時候,可是在安國公夫人惡意安排下,他終于失控的將一位「表妹」踹進湖里,還好跟在身後的常安反應機靈,大聲喊叫有人落水了,趕緊指揮附近會泅水的婆子下去救人,再請大夫,要不然這位表姑娘的下場只有一個——淹死。

為何?因為主子踹完人,陰狠的送上一句「你去死吧」便無情的轉身走人,而他不敢違背主子,當然也不敢下去救人。

常安真的很討厭安國公夫人,自從他們回京之後,國公夫人娘家幾個旁支的佷女就住進來,大公子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巧遇一個,這個摔跤撲倒、那個撫琴傳情,還有更夸張的,園子成了練舞場,一曲貴妃醉酒跳得她自個兒都醉了,可是其它人臉都綠了……真是煩死人了,別說大公子看了想變臉,就是他也覺得很火大。

回到雅山居,常安一邊伺候秦豫白作畫,一邊時不時往外張望。

「人死了也與我們無關。」秦豫白的聲音冷酷的教人不寒而栗。

「當然,她自個兒沒站穩摔進湖里。」雖然自幼伺候秦豫白,但是面對變臉之後的主子,常安依然壓力很大。

「既然如此,為何頻頻往外張望?」

「不怕死人,就怕有人藉機潑髒水,我讓常平留點心眼注意外頭的情況。」常安很清楚國公夫人,沒拿這事作文章是絕不可能的事,無論如何那位表姑娘絕不能死。

「她沒那個膽子,她還要面子。」

常安反應不過來,這事跟國公夫人的面子有何關系?

「她將安國公府當成了妓館,而她成了老鴇,這種事能說出去嗎?」秦豫白陰險邪惡的一笑,「我還真希望她說出去,連累她兒女的親事,這不是很好玩嗎?」

雖然他很樂意安國公夫人被人家當成老鴇,可她也是主子的嫡母,「這也會連累大公子的親事。」

「我倒是忘了這事。」頓了一下,秦豫白眼中升起一股興奮的光芒,「也好,索性這幾日將親事定下來。」

常安怔住了。

「常安,我記得那日游湖的時候,清哥兒提到岳父喜歡吳大家的字畫,我那兒應該有,你去拿來。」他帶兩個小舅子游湖可不是為了減輕嚴明嵐的防備,而是想從他們口中打探岳父岳母的喜好,果然真讓他從清哥兒那兒挖到不少消息,至于雍哥兒,也是個鬼靈精,警覺性很高。

常安當然知道主子看上嚴姑娘,可是石大人……不是,嚴大人怎麼還沒點頭就升格當岳父了?

好吧,嚴大人絕對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嚴姑娘,他覺得嚴姑娘應該還沒有想、到嫁人這件事,至少這會兒她比較有興趣的是種植草藥。

「你傻了嗎?還不趕緊找出來。」秦豫白陰鷙的目光一射過去,常安不由得兩腳一顫,趕緊應聲退出房間。

這時,簫允的聲音從房門外傳進來,「大公子,簫河回來了。」

蕭河大步走進來,從袖兜取出一張名單遞給秦豫白,「公子,這是北齊那支商隊往來的商家名單,還有這些商家後面代表的勢力,不過,幾乎涵蓋所有的權貴。」

秦豫白將名單攤在書案上,仔細看了一遍,微蹙著眉,「還真是狡猾。」

「雖然從他們往來的商家看不出任何玄機,但是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商隊每次進京都會住進吉祥客棧。」

秦豫白對京城的街道了若指掌,而每一個街道上的商鋪店家也都刻在他的腦子,沒一會兒他就想到吉祥客棧——一間很不起眼的客棧,因為位置偏僻又不大。

「這倒是稀奇,商隊住在某一間客棧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每逢科舉考試,京里客棧可謂一房難求,想要住同一間客找,除非事先給了銀子將客房訂下來,不過商隊難免遇到突發狀況,進京買賣不可能固定在某個時間。」

「吉祥客棧絕對有問題。」

秦豫白點了點頭,「今晚我親自夜探吉祥客找。」

簫河立即頭道︰「不行,這太危險了,這事還是交給我。」

「我喬裝成幽州商人住進客棧就可以了。」

「吉祥客棧若真的有問題,必然盯緊從來沒見過的客人,公子即便能藏住自個兒的真實身分,只怕也是寸步難行,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暗中盯著。」

「若是吉祥客棧直的關系到北齊勇士,你的身手絕對應付不來。」

「公子再厲害,也不可能單獨對付整個客棧的人。」

「這還不簡單,事先安排我們的人住進客棧,關鍵時刻可以幫忙掩護。」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公子還是不能出面,若是公子暴露身分,我們從暗轉明,往後不但難以調查對方底細,只怕還會成為他們暗殺的對象。」

細細琢磨一番,秦豫白同意的點點頭,不過,他不適合,簫河當然也不適合,簫河可以算是他的影子,簫河暴露身分的結果與他相同,換言之這事只能交給暗衛。

「秦烈,這事交給你了。」

轉眼之間,隱身在角落與陰影融成一體的秦烈就站在他們面前,「是,公子還有何吩咐?」

「不急,先在附近轉個幾日,待簫河安排的人住進客棧三日後再行動。」

「是,公子。」

常安抱著一個匣子走進來,看起來蔫蔫的提不起勁,「公子,吳大家的字畫只有一幅,您要不要換成吳大家的山水畫?庫房里面有兩幅,隨便一幅都價值連城。」

「廢話真多。」秦豫白伸手拿過匣子。

「可是,這是國公爺特地為公子搜來的,千金難買。」

秦豫白直接踹他一腳,「岳父難道是千金能買的嗎?」

「公子直接上門求娶嚴姑娘,嚴大人可能會嚇壞了。」常安看了簫河一眼,請他想想法子阻止,這事好歹等國公爺回來,哪有人家自個兒出面?

「我覺得嚴大人膽子很大。」簫河完全站在秦豫白這一邊。公子的親事還是早早定下來,免得某人不安分的搞小動作。

秦豫白唾棄的又踹了常安一腳,「我岳父可不像你這個沒出息的。」

「別擔心。」簫河安撫的拍了拍常安的肩膀,「公子對嚴姑娘的心思連兩位小舅爺都看得出來,何況是英勇睿智的嚴大人。」

常安沒有得到安慰,反而遭到嚴重打擊,為何連最敢實話實說的簫河也成了馬屁精?果然,在主子面前,沒有一個人能守得住節操。

秦豫白取出匣子的字畫檢視了一遍,相當滿意,收好,可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簫河,岳父有禮物,岳母和兩位小舅子是不是也應該有禮物?」

「我不懂這些規矩禮儀,公子還是請教閔先生吧。」

「沒錯,這事問閔先生最清楚了。」秦豫白將手上的匣子丟給簫河,快步出了雅山居,直奔外書房。

听到秦豫白要娶她為妻,嚴明嵐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那日一起游湖後他就消失不見,她還以為他清醒過來了,明白他們之間的距離,決定不再繞著她打轉,于是逍遙的成日拉著清哥兒跟她上山采藥,沒想到他一聲不響的直接殺到父親面前唱了一出求親的戲碼……這是不是太犯規了?

「你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嚴其俊實在很郁悶。他很滿意秦豫白這樣的女婿,但是他和凝兒早有默契,寶貝女兒留到十八歲再嫁人,沒想到那個小子出手如此大方,家中一個個都算計好了,將他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接著又給了他一個不能不答應的原因,當然,人家客客氣氣的絕無逼婚之意,所以他便三心二意難以下決定,是要答應了,還是想方設法拖上幾年?

「什麼?我們哪有說好了?女兒豈會隨隨便便跟人家私訂終身?」嚴明嵐忍不住跳腳,激動的抓住嚴其俊的手臂,「爹應該沒有答應他吧。」

「為何不答應?」

「他是安國公府的大公子,我的身分如何配得上他?」

「他不介意。」

「我介意啊。」

嚴其俊忍不住一瞪,這丫頭真是口無遮攔,這門親事輪得到她挑剔嗎?

嚴明嵐覺得很無辜,她真的很介意,不過她很識相地乖乖放低姿態,「爹不是常常取笑我是野孩子嗎?安國公府不適合我。」

「爹知道你不喜歡高嫁,你不喜歡高門大戶的規矩禮儀,可是那一夜為了救你,秦公子不得不抱著你跳海逃生,你不嫁他還能嫁誰?」

嚴其俊並非古板之人,迫于無奈之下發生的事,雙方保持沉默也就揭過去了,可是人家堅持對他女兒負起責任,難道他還能說不好嗎?

「別擔心,我會負責。」

嚴明嵐猛然想起那一夜秦豫白在耳邊低喃的話語,頓時全身一僵,原來他的負責是這麼一回事。可是暗夜之下又沒有人看見他抱她……基本上,他的人不算數,他何必搶著為她負責?

「爹怎能答應呢?人家是為了救我,我如何能反過來為難人家?」

「爹知道當時實屬無奈,可是秦公子願意負責,難道爹還能拒絕嗎?」

「人家是怕我們為難索性先主動開口,爹只要斬釘截鐵告訴他,我們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都來不及了,絕不會以此要脅他負責,他可以放心,當然若是他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嚴明嵐覺得自個兒腦子快轉不過來了,這是不是反了?挾恩以報不是應該發生在庶女想賴上貴公子的情節嗎?這件事肯定是那個死變態干出來的!

嚴其俊忍不住送她一記栗爆,「你以為爹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嚴明嵐隨意的揉了一下額頭,心急的問︰「爹做了嗎?」

「你知道他給爹送了什麼嗎?」

「什麼?」

「吳大家的字畫。」

嚴明嵐張著嘴巴半晌,最後只能化成一聲嘆息,出手有必要如此大方嗎?

「你知道他給你娘送了什麼?」

「送了什麼?」這一次嚴明嵐的態度轉為謙卑。

「明繡莊的四季畫屏。」

嚴明嵐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明繡莊堪稱大梁第一繡莊,出品的繡品和首飾貴在獨一無二,可想而知索價也比起其它繡莊貴上好幾倍,換言之,這是權貴商賈之家才買得起。

她知道這些乃因娘親有一套明繡莊的衣服和首飾,是娘親及笄那年外祖母特地請明繡莊為娘親打點的,听說花了上千兩。娘親很喜歡,不時拿出來觀賞,當然這其中蘊含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思念,不過那種出自內心的喜愛依然很真切。

總之,秦豫白不但出手大方更是深入人心,太高竿了!

「你知道他給兩個弟弟送什麼?」

「他送了什麼?」態度更為卑微,還送上哀求的目光,千萬別再嚇她了,她的心髒其實沒有很強壯。

「文武全才的師傅。」

嚴明嵐這會兒徹底蔫了,這不是擺明他非娶到她不可嗎?她不懂,為何他非要娶她?

撇開雙重人格這件事,她自認為配不上他,他出生好、氣質非凡,想娶個公主都沒問題,而她遠不及京城這些大家閨秀,還喜歡將自個兒弄得滿身都是泥巴,身上聞不到根子花香或桂花香,只有藥材的味道。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喜歡的就是這些,這些是她的成就感,她無法舍棄。

「老實說,爹覺得秦公子很好。」無論是否舍得,嚴其俊最在意的還是女兒的想法,女兒若說不嫁,他可不敢點頭。

「我沒說他不好,是我不好。」

「我的寶貝女兒怎麼會不好呢?」

「爹別自欺欺人,您的寶貝女兒在幽州還成,在京城就不成了。」

「我倒不覺得,我認為京城的貴女沒一個比得上我的女兒。」嚴其俊慈愛的模了模她的頭,「我的女兒聰慧過人又心地善良,相識的人都羨慕我有個很了不起的女兒,爹也深深以你為傲。」

雖然成為爹引以為傲的女兒很開心,但是她此刻覺得無比的沉重,「我真的只能嫁給他嗎?」

「爹尊重你的決定,並未答應他,可是若因為他是安國公府的大公子,你就不嫁,對他、對你皆有失公允。」

好吧,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的想注,就是她自個兒也不見得能夠理解,若他並非基于責任娶她,她是不是就不會如此抗拒?這樣的時代,絕在部分的婚姻都沒有榮情,兩人能在成親之前就相識已經比一般人還好,她不應該太挑剔了。

「嵐兒,不急,你再慢慢想想,如何?」

嚴明嵐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其實,除非十八歲了,再不嫁人會惹人非議,她應該不會改變想法。單想到因為被人家抱一下就必須嫁給他,這一輩子她在對方眼中永遠只有責任兩個字,這不是很委屈嗎?不行,她得跟那個死變態好好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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