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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福晉 第十四章

「福晉,還是快些用膳吧,菜都要涼了。」

綠竹抬頭瞧著外頭的天色,幾乎要黑透了,若是等會兒郡王爺回來,見著福晉還沒用膳,又該生氣了!

因為綠竹是闕飛冬的貼身丫鬟,再加上取得納蘭肅鳴同意後,闕飛冬便沒有瞞著綠竹與棉青納蘭肅鳴裝病的事情,畢竟這樣也比較好辦事。

滿懷心思的闕飛冬並沒有胃口,所以簡單地用了幾口,便揚聲對著綠竹說道︰「撤了吧。」

「福晉,您忙了一天,單吃這樣怎麼夠?」眼見自家主子這幾日總是心事重重的,就怕她這麼熬著會撐不過去,棉青忍不住勸道。

「沒事。」然而才說完,闕飛冬突然心驀地一跳,總覺得有些不安寧,彷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突然間,天邊一道閃光劃過,巨雷同時響起,跟著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還伴著一道又一道嚇人的閃光和雷聲……

「怎麼突然下了這麼大的雨,這……」

綠竹的叨念還沒完,闕飛冬便听見了輕敲木板的聲音,那聲音在大雨中雖不明顯,可她卻是听得清清楚楚。

幾乎是立即的,她驀地起身,在綠竹和棉青驚愕的目光中疾行幾步到了一個書櫃前,然後扳開了幾本書,書櫃就朝著旁邊滑了開來,便見被聞曙舟扶著的納蘭肅鳴,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哪里還有半點早晨出去時的神釆飛揚。

「你……」

她剛要開口詢問,便見納蘭肅鳴的胸口似乎染著一絲絲的殷紅,正隨著水漬慢慢漫開,她驚愕地伸手捂嘴,好阻止自己驚呼出口。

深吸了一口氣,她抑下心中的慌亂,也沒回頭,直接開口朝著後方一樣驚慌的綠竹和棉青說道︰「綠竹去院子口守著,棉青去把咱們備著的傷藥找出來,行動小心仔細,別露出任何的異樣,若院子哪兒有任何不尋常的,隨時來報。」

冷靜的交代完畢,闕飛冬這才朝著扶著納蘭肅鳴的聞曙舟問道︰「郡王爺還好嗎?關于他的傷,有什麼是我該注意的?」

一樣是那麼的冷靜而不見一絲的慌亂,這點可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子可以做到的,加之最近他听到的,還有她之前那不管不顧回娘家將親弟接出闕府的堅毅不懼,聞曙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納蘭肅鳴這樣的男人,會如此鐘情于一個看似不怎麼起眼的女人。

「嫂子,他的傷我已經大略幫他包好了,郡王爺並無性命之優,但咱們遇伏,還有許多事得料理,他就交給你了。」話才交代完,把人往闕飛冬的懷里一送,聞曙舟便轉頭又從密道離去。

「嗯……」闕飛冬本還想將納蘭肅鳴的傷勢問得更清楚些,誰知道聞曙舟溜得那樣快。

「真是個不可靠的大夫!交代得這樣不清不楚的,人到底傷得如何啊……」

闕飛冬傻眼的瞧著聞曙舟迅消失在黑暗秘道之中的背影,嘴里不滿的嘀嘀咕咕,雖說表現鎮定,但面臨納蘭肅鳴受傷回來這樣的震撼感,她一時忘了管住自己的嘴和心。

一邊扶著他,承擔著他大部分的重量,闕飛冬的心間漾著的是滿滿的心疼與不舍。前陣子,雖然納蘭肅鳴總是待她很好,可她卻怎麼也不敢放縱自己的心去胡思亂想,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她也不想趁人之危的霸著人家嫡福晉的位置不放。

因為總想著要離去,所以只能將他對自己的好藏在心里,可猛地瞧他受了傷,哪里還記得要管著自己。

「我……」

「你先別說話!」

向來將納蘭肅鳴當成主子服侍的闕飛冬難得地對他板起了臉,小心翼翼的扶他躺在了榻上,伸手就要解開他的外裳,那心急的模樣,倒像一個急著想要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掌驀地伸出,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胸前那微顛的手,俊秀的面容上含著一抹淺笑。「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寡婦的。」

他為了護住四阿哥,胸口被人劃了一條深深的口子,當時的情況實在危險,只是他的運氣不錯,雖然被劃了道深深的口子,可並無傷及要害,再加上還有聞曙舟的獨門金瘡藥,所以傷勢看似嚴重,但只要好好休養,並無性命之優。

只是,沒想到自己受了傷,竟能讓他瞧見闕飛冬如此緊張自己的模樣,不禁讓他覺得這傷受得值得。

這些日子以來,對于她的閃躲,他其實心知肚明,只不過因為最近事情多,所以他也沒有機會同她好好談談。

對于闕飛冬那刻意的疏離,向來對任何事都勝券在握,自信滿滿的納蘭肅鳴競然有著一絲絲的不自信。

他有些害怕,怕她嫁過來不過是因為被繼母逼迫,還有為了接出闕飛夏,實際上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不得不嫁過來,只是在勉強自己。

所以在沒有弄清楚她心中真實的想法前,他並不願用自己的身分去壓迫她與自己圓房,雖然他們之間曾有一個吻,但也是他主動,至于她的主動響應,也讓他擔憂,是否她只是在盡所謂福晉的義務。

可如今,瞧著她緊張憂心自己、真情流露的模樣,自然是大大撫平了他心中的不安,更得才進尺的想要借著這傷,好好的讓兩人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

納蘭肅鳴蒼白的臉上驀地浮現一抹宛若狐狸一般的笑容,但隨即褪去。「你別擔心,不過是個小傷……」

「這哪里像是小傷?」

隨著納蘭肅鳴開口,闕飛冬終于扯開了他的外衣,只見他的胸口包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白布,白布之上還有令人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

闕飛冬倒抽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地又瞪了他一眼,數落道︰「都說要韜光養晦了,怎地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受傷這事傳了出去,其它皇子那邊不也都會有些想法嗎?」

她一邊數落,一邊伸手拿來棉青送上來的剪子,小心翼翼地剪開濕了的白布,等那一條幾乎橫亙整個胸膛的傷痕映入眼簾時,她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眼淚竟怎麼樣都克制不了的撲簌簌落下。

那傷口看起來蜿蜒紅腫、猙獰得嚇人,一點都不像是他口中的小傷,闕飛冬忍不住地想著,若是這傷再深上一分,那他……

想到他很有可能因此喪命,她的心就慌亂得不知所措。

「這是意外,不過是不小心中了理伏,不過他們的人可沒有佔上什麼便宜。」

他今夜和聞曙舟要去暗殺一個貪瀆冒功、魚肉百姓的巡撫,誰知道消息不知怎地走漏了,所以那巡撫身邊的護衛竟比平素還多上了兩倍,還有人埋伏,若非他心細發現不對,只怕就不只是受傷這樣簡單了。

抿唇不語地替他重新上藥,然後包扎起來,雖然臉色布滿了遮掩不住的怒氣,但是動作卻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我讓人去請大夫吧,你這傷,沒有三、五天,只怕下不了床,不如就大張旗鼓的請大夫,好讓眾人知道你的病情又有了反復。」

即使生著氣,闕飛冬卻還是周到的安排著一切,望著她那不斷開闊的紅唇,納蘭肅鳴口覺下月復涌起了一陣陳的熱意,望穿著她的眼神又變得有些幽暗。

「嗯,你安排就好了。」望著她淚痕猶存的白臉龐,他語氣低沉的說道,心中卻因為她臉上怒氣和關心交雜的神情和紅通通的眼眶而樂開了花。

驀地,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巧勁一使,猝不及防的闕飛冬就跌坐在了榻上,更被他一把拉入懷里。

「你這是做什麼?」

因為他的舉動,她的手差點就要壓著他胸膛上的傷口,闕飛冬驚呼一聲,也不敢大力掙扎,手急忙往下一移。

納蘭肅鳴悶哼一聲,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但仍讓他更加意動,心里頭盤算著趁機把該做的事兒做一做。

之前忍著,那是因為他以為她的心里頭沒有他,想著忍一忍,等她對他也有心思時,再想辦法水到渠成。

可如今,瞧著她那緊張又泫然欲泣的模樣,哪里像是對他渾然不在意?他心里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只要她心里有他,無論她心中還有何種的顧慮,他都會親自為她一一掃除,所以自是可以不用再忍。

躺在榻上,納蘭肅鳴凝視著她的眼神變得幽深難辨。

而被扯入那溫熱懷抱中的闕飛冬听到他的悶哼,立刻抬眼,想要確認他是否無礙,可才抬頭,就被他眸中那份莫名的灼熱給弄得心間一顫。

在她想來,他此刻身受重傷,哪里會有其它的心思,所以她也沒往其它方向想去,只是移開了自己的手。

「你……」

望著她近在驚心的嬌美臉龐,納蘭肅鳴蒼白的俊顏上驀地浮現一抹充滿了魅惑的笑容。

伸手,有些粗礪的拇指輕柔的在她那誘人的紅唇上來回撫觸著,動作充滿了挑勾的心思。

就算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就算匆匆出嫁,並無人告訴她男女之間的情事,可闕飛冬卻也隱隱懂得納蘭肅鳴這個動作隱含的深意,更別提她方才踫到的東西,還有如今他變得越來越高的體溫。

「你……這是做什麼?」在納蘭肅鳴的挑逗之下,她的喉頭有些發緊,說起話來就有些吞吞吐吐。

「冬兒,你是誠心誠意嫁進咱們納蘭家的嗎?」他輕聲問道,雖然心中已有定見,但仍忍不住想要听到她親口說出。

「自是誠心!」她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說幼時的情誼,就說他肯為了她,不顧在朝堂引起的議論,硬生生地把飛夏接到了郡王府這件事,還有那個晚上數她一命的事,她就欠他良多。

「既然如此,咱們……能做真夫妻嗎?」

「你還傷著呢!別胡亂想這些,我們……我說過我不會佔著你嫡福晉的位置的……我當初就是想著能為你沖沖喜,好叫你早日康復,或許我還能借著郡王府的勢讓飛夏的日子過得好些,那日對老祖宗說的話,我是真心的。」

那一次,他在氣憤之下吻了她後,這些話,她就一直想要找機會向他說明白,等到一切的鳳波平息後她自會帶著弟弟離開。

見她如此冥頑不靈,納蘭肅鳴的眸心閃過一抹怒氣,但隨即又掩去,听見她再次誠懇地重申她那頑固的想法,他立時打消了與她好好溝通的念頭。

忽地,那張宛若刀雕斧鑿的俊顏上,那抹極度魅惑的笑容再次浮現,他傾身吻上了闕飛冬白得宛若冬雪的臉頰。

驚慌失措的她正想反抗掙扎,但納蘭肅鳴卻無恥的刻意皺眉申吟了兩聲,馬上讓她放棄一切抵抗,就怕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

當他那輕柔得宛若蝴蝶悠游花叢的輕吻落在她的臉上、眼皮上、頰畔和紅唇之上時,她初時都有微微的抗拒,可在轉瞬之間又被迷惑了。

納蘭肅鳴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手里巧勁一施,闕飛冬已經在他的身下,他一手摟著貼在他身上的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順著她的曲線往下滑落,模上她縴細又雪白大腿。

兩個人的外衣早已褪去,如今只隔著一層薄薄的里衣,而彼此緊緊貼合在一起,那一層布料根本就阻擋不了兩個人識熱的體溫。

「你的傷……」思緒逐漸飄飛的闕飛冬,緊捉著最後一點清明,沒忘記她方才看過的猙獰傷口。

納蘭肅鳴的回答是隨手取了闕飛冬方才用過的剪子,用力一扔,就讓榻前原本綁著的紗帳緩緩飄落,將兩人的身影遮住。

「我會小心的,但若是你一掙扎,我就不敢保證了。」納蘭肅鳴既壞又痞地說。

而原本待立在一旁的綠竹和棉青,早早就悄悄地閃身出去,還細心體貼地為他們將門靡給牢牢關上。

紅紗帳內,漸漸響起了粗重的喘息聲和細細的申吟。

納蘭肅鳴的掌心很燙,撫在闕飛冬的身上,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討厭,陌生和緊張之中,甚至還有些愉悅。

她全然忘記了一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仰躺在床上,任納蘭肅鳴俯身低頭,輕吻落在了她的眉梢、眼險、臉頻、唇畔……

耳邊的低喘聲讓她心慌竟亂,幾乎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任由身上的男人在她身上肆意施屏著手段,直到一陣刺痛襲來,她才猛然繃緊了身體。

「冬兒……別怕……相信我……」

納蘭肅鳴的聲音在粗重的喘息中顯得格外低啞誘人,刺激著闕飛冬每一寸敏感的肌膚,他的舌尖如同有魔力一般,輕輕舌忝吻著她的耳垂,安撫著緊張不安的她。

闕飛冬不由自主地攀附著他的身軀,修長的腿勾在納蘭肅鳴精瘦的腰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大紅的床被間,形成了一種誘人的妖冶。

被納蘭肅鳴困在床上,白皙的小手緊緊抓著錦被,雙眼迷離,臉頰微紅,她不自覺從唇中逸出一聲聲淺淺的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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