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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醫千金 第十一章 三房頻出狠招

尹安羲涼涼瞅著,才將茶壺擱下,就見陳老板像是失去了力氣,雙手死命想抓著桌緣,掃落了杯盤,卻沒能抓住什麼,狼狽地趴倒在地,渾身不住地抽搐,嘴角滲出血絲。

「這是怎麼回事?」洪臨見狀,往前一探——「二爺,陳老柝瞧起來像是中毒啊!」

「是嗎?」尹安羲懶懶地看向一臉蒼白錯愕的車老板。「車老板,你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車老板猛地抬眼,驚俱不已。「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緊張做什麼?」尹安羲笑眯眼,提起了茶壺走向他。「瞧你,流了這麼多汗,喝點茶吧,這是涼茶,很解暑氣的。」

車老板一見他逼近,一把撥開他的手。「我不渴……」見他還是執意朝自己走來,他不禁發出尖銳的求救聲,整個人嚇得跌落在地。「二爺,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洪臨疑惑地看著車老板,再見尹安羲走到車老板面前,問︰「什麼事不關你的事呢?車老板,有話要說就得快,要是說不了話時,什麼都不用說了。」

車老板渾身顫著,恐懼地抬眼。「毒……那茶里有毒……」

洪臨聞言,臉色大變,只是方才第一個飲茶的不就是二爺!

「誰下的毒?」尹安羲懶懶地問。

「三爺……是尹三爺!他吩咐了人,只要二爺額外叫了茶或酒,就在里頭下毒……不關咱們的事,是三爺想要對付二爺。」

洪臨難以置信地站在一旁,看著狀似昏厥的陳老板,光看那臉色也知道,再不趕緊找大夫陳老板就要死了,而三爺竟會下這種毒對付二爺……

「撒謊,三爺可是我的親弟,他怎會做這種事,分明就是你伙同陳老板企圖毒殺我。」尹安羲黑眸深沉得近乎無情,沉聲道︰「洪臨,去報官!」

「二爺,你相信我,真的是三爺差人下毒的,是他要咱們來見二爺,好趁此動手的。」

「所以,你們兩個就是從犯,與三爺共謀,假藉與我簽合同邀我上萬花樓,實則是為了毒殺我……」

「不是的,我被逼迫的,我一直是想和二爺合作的,我會馬上押印!」車老板取出大印,找著桌上的紅泥立刻蓋印。「還有,如果二爺想要對付三爺,我會替二爺上堂作證的!」

尹安羲微眛起眼,懶聲喊著,「洪臨,去找大夫,動作快。」

「是。」

「車老板,去跟鴇娘說用綠豆甘草煮個簡單的解毒湯上來。」

車老板不敢怠慢,快步往外而去。

尹安羲橫眼看向已經停止抽搐的陳老板,就見一抹黑影從窗外乍至,在陳老板身邊團走著,瞬間,他瞧見陳老板從軀殼被提拉出來,他隨即怒斥,「什麼東西,誰準你帶他走!」

那抹黑影彷似受到驚嚇般地回頭,一見著他,隨即趴伏在地不敢動,嘴里吐出破碎斷續的粗啞嗓音,「武判……大人……恕罪……」

尹安羲微眛起眼。「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而我也不是你叫的那個人,現在馬上給我滾。」

「是……」瞬間,黑影彷佛碎散一地,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被提拉出軀殼的陳老板又回到軀殼,尚存一息。

尹安羲托著腮在桌邊坐下,看著陳老板又喝了口茶水……「難喝。」唉,真是難喝得緊,是因為有毒嗎?

毒……為什麼他一點事都沒有?

而剛剛,他瞧見的又到底是什麼?

在洪臨找來大夫時,鴇娘已為陳老板灌下了一大碗的解毒湯,大夫依茶里的毒開了方子,服過一帖後,已有起色。

尹安羲將陳老板托給車老板,待陳老板清醒後,請他在合同上押印,否則他會特地走一趟官府。

回到尹府後,走在通往主屋的路上時,洪臨忍不住問︰「二爺,你真的不要緊嗎?應該要讓大夫順便診治的。」

尹安羲頭也沒回地道,「不都跟你說了,二夫人早有防備,出門前就讓我先服下了解毒藥丸了?」

「可是……」二夫人是食醫,不算大夫呀,解毒藥丸到底有沒有用?

「沒有可是,這事就別再提,也別讓二夫人知曉,省得她擔心。」說著,他停在通往三房的腰門前。

「二爺吩咐的事,我會謹記在心,可是二爺,三爺他……」洪臨內心五味雜陳極了,他作夢也沒想到三爺竟會企圖毒殺二爺。「二爺想要怎麼處置三爺呢?」

尹安羲哼笑了聲。「先留著他吧,橫豎他不會只有來這一回。」本來是想到尹安道房里嚇嚇他的,但他現在實在沒那心情。

「不會只有一回?二爺,真是這樣的話,咱們得要有所防備,就算不報官,好歹也應該先跟族里耆老提一聲才是,二爺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一個不小心真著了三爺的……」話語在尹安羲冷冷的注視下化為無聲。

「洪臨,我心情不好,安靜點。」

「……是。」洪臨乖順地垂著臉。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為何還是揚著笑臉?可說是笑臉嘛,又教人看著看著,莫名地背脊發涼。

尹安羲回到主屋,瞧見柳芫的房里還有燭火,房外還有丫鬟值夜,想了下,腳步轉了個萬向。

負責值夜的棗兒一听見細碎腳步聲,趕緊起身,見是尹安羲,愣愣地問了安後,就見他進了房,想阻止嘛,又覺得沒道理,不阻止嘛,又怕夫人會嚇著……二爺的臉有點恐怖呢。

尹安羲進了房,很遺憾柳芫早已就寢,只是她習慣性地點著燭火入睡。

站在床畔,看她睡得額上微布細汗,他不禁抽起花架上的手巾替她擦汗,誰知道輕微的踫觸似乎驚動了她,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等著她清醒,然而她抓住他的手後,竟拉著他貼在她粉娕的頰上。

他微揚起眉,正疑惑她的舉措,沒一會他就明白了。他的體溫異于常人,她肯定是覺得他的手極涼,解了她身上的熱。

兩年前他剛回尹府時,羅氏曾找大夫替他診治,那大夫越是診脈,神色越是古怪,看他的眼神藏著驚懼,當時他不以為意,可後來慢慢的他就察覺有那麼點不同,他……實在不像個尋常人。

而她,當她發覺後,她會如何看待他?

瞅著她微微噙笑的睡臉,他干脆躺上床畔,而她在睡夢中似乎察覺他身上的涼意,身子貼到了他身上來。

肌膚的暖意隔著衣料傳遞過來,他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彷佛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經也有個姑娘如此地依偎在他懷里,他覺得懷念,有種說不清的情愫在心底躁動著,偏偏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可是,他喜歡她的依偎,喜歡她依賴著自己。

忖著,長臂環抱過她,將她再拉近一點,偏偏她卻在這當頭清醒,初醒的惺忪睡臉說有多惹人憐愛就有多惹人憐愛,但下一刻——

「你……你為什麼在這里?」柳芫嚇得往後退,抓起被子卷起自己。「你想要做什麼?」

尹安羲瞅著被她松開的手,涼涼地道︰「娘子,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

「什麼意思?」她戒備地看著他。

「剛才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手不讓我走的,我既然走不了,當然得要躺著睡,總不好要我在床邊站一晚吧。」

「你胡說,我哪有?」柳芫壓根不信。

「你不覺得剛才睡起來挺舒服的,像是有塊冰貼在頰上?」

柳芫眨了眨眼,想起她好像作了夢,夢到自己躺在一塊大冰塊上頭睡覺……「你身上很涼嗎?」夢中的冰塊就是他嗎?

「涼,不信你模模。」他很大方朝她伸出手。

柳芫遲疑了下才輕觸他的手,驚覺他的手確實冰涼,教她想起試做二皮酥酪那天,他燙了手,可偏偏他的手是涼的。「你的手怎麼老是這般冰涼?」

「天曉得呢。」

「我听我九姊說,確實有人的體質入夏為涼,入冬為暖,說不準你就是這種體質。」以往听九姊說時,總覺得羨慕,那種體質不管在什麼天候都很好入睡,尤其這幾天天候突然熱得教人難受。

「也許。」

「……你心情不好嗎?」她突然問。

尹安羲微詫地瞅著她。「你為何如此猜想?」

「你笑得很不真誠很虛應,好像在掩飾什麼,而且要沒什麼事,你也不會無端端地跑進我房里,是不是今晚談得不愉快?」她輕聲問。

尹安羲瞅著她半晌後,微使勁地將她拉進懷里,听見她尖叫了聲,出聲安撫著她。「大半夜的,尖叫聲會擾人清夢的,娘子。」

「你你你……」難道說他想要趁今晚補了洞房花燭夜?

「今晚我不想獨自一個人睡,你陪我一道睡吧。」

「睡?」她倒抽了口氣。

「嗯,我累了,睡吧。」

柳芫渾身僵硬著,感覺他的手臂橫過她的腰,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胸膛上,好親近,太親近了……可是,好涼,真的好涼啊……涼到她昏昏欲睡。

「娘子。」

「嗯?」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像導常人?」

「嗯……」眼皮重得快要張不開,咕噥著。「你本來就不尋常啊……」

「怎麼說?」他詫疑地問。

柳芫像是惱著睡意一再被打斷,口氣不善地道︰「尋常人要是瞧見我突然提著一籃藥材憑空出現,誰都會把我當成妖怪,可你只在意我能不能帶回一籃子的糕點……二爺,沒人像你這樣的。」

尹安羲听完,低低笑著。「娘子,能遇見你,真好。」

「別以為嘴里摻蜜,明兒個我就會做糕點給你。」她低聲咕噥著。

瞧她真是倦極了,他也不再打擾她,從摟著她,變成她自動地趴到他身上,他失笑連連,單手環抱住她,免得她翻過頭摔下床。

「娘子,如果你發現我真的不尋常,你……會不會不要我?」他啞聲問。

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從柳芫的臉上瞧見任何一絲的嫌惡和恐懼,他希望她可以永遠對著他笑著,發出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這夜過後,尹安羲開始過著晝出夜歸的生活,正正經經地扛起了皇商這身分,也將幾份釆買的合同都簽妥。

「二爺。」徐管事在商行的帳房門外喊著。

「進來。」尹安羲懶趴在榻上。

徐管事進了門,放輕了音量道︰「二爺,小的听到一個小道消息,想趕緊知會二爺一聲。」

「什麼消息?」他懶懶抬眼。

「听說三爺暗地里在找人,似是要對二爺不利,還請二爺多加提防。」

「是嗎?」尹安羲半垂著眼,半晌才抬眼笑道︰「我向來喜歡聰明人,你今天這事辦得極好,再多放點心思,我絕不會虧待你的,城南那家糧行就交給你了。」

「多謝二爺。」

待徐管事歡天喜地地走後,洪臨才低聲道︰「二爺,徐管事是個手腳不干淨的人,要是將糧行交給他……」

「他要是聰明,就不會踫不該踫的東西,他要是不夠聰明,想頂替他的人多的是。」尹安羲忖了下去,隨即起身,「走吧。」

「二爺要上哪?」

尹安羲看他的眼光像是看個沒救的孩子。「回府。」

「這麼早?」二爺近來都是早出晚歸,外頭天色還亮得很,突然要回府,他當然會意外嘛。

「難不成我還得天天都裝忙到三里半夜?」

洪臨無聲嘆了口氣。二爺除了應酬就是待在帳房里,可天曉得二爺根本不看帳本,他只負責將帳本分類,再全數交給管事處理,最終再將帳本帶回府里交給周帳房查看……

周帳房近來可是瘦了一大圈呀。

尹安羲一回到府里,柳芫瞧見他也很意外。「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想你了。」尹安羲笑眯勾魂眼說著。

柳芫頓時紅透了臉,只因她身後有一票丫鬟嬤嬤,他為什麼非得桃這種時間地點說這種肉麻話,都不會替她著想嗎,不知道她會被取笑很久嗎?

「想你做的糕點。」他涼涼地補上一句。

柳芫剎時刷出晚娘臉。「沒你的份,你要是敢再踏進小廚房偷我的糕點,我就打斷你的腿!」

此話一出,身後的丫鬟嬤嬤被嚇得倒抽口氣,不敢相信向來溫柔婉約的二夫人竟會吐出這種狠話。

尹安羲被逗樂了,一把牽住她的手。「娘子,你也未免太過厚此薄彼了,我听說你對三房那兒可好得很,天天藥膳糕點送著,卻連塊糕點都不賞給天天在外頭奔走打拼的相公,說得過去嗎?」

「嘿,我那是在行善。」她正在撮合三房那一對,治好尹安道的病,省得他三天兩頭就找他麻煩,並讓彩衣身強休健些,要整治後院才有力氣。

「將我喂飽也是善事一樁。」

「哪門子的善事?」柳芫呿了聲。

「要不然,至少也算是一報還一報,看在你夜里都對我這樣那樣,所以拿點糕點彌補我,給我滋補滋補……」話未完,已經被柳芫緊緊地捂住嘴。

「你不要亂說話!」柳芫咬著牙警告著。

什麼這樣那樣?不就是因為他天生體溫低,所以有他陪著入睡,睡得分外香甜,怎把她說成……他到底知不知道她身後有幾個人!

尹安羲笑眛眼。「我說錯了嗎?每每你睡著後就會這樣……然後這樣……甚至……」他抓著她的手在自個兒身上游移著,最後還放進他的衣襟里,嚇得柳芫險些驚叫,至于她身後的丫鬟嬤嬤早已全部背過身,任由這對新婚夫婦盡情打情罵俏。

「我哪有?」她用氣音吼著。

「真的,昨兒個還對我又揉又……」

「閉嘴!再說下去,我保證你再也吃不到我做的糕點!」柳芫氣急敗壞地罵道,整張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了。

「想要我閉嘴,拿點什麼來塞我的嘴呀。」尹安羲笑得壞壞的,總覺得天天逗逗自己的小娘子,這樣才是生活。

柳芫杏眸半眯,最終只能無奈地答應這無賴的條件交換,帶著他進小廚房,品嘗剛出爐的糕點。

「對了,娘子,過兩天陪我去秀山莊吧。」他嘗著糕點邊說著。

「秀山莊?在哪?」

「那是尹家最大的一座莊子,在田江縣,離京城大概要三四天的路程吧。」

「你是要去巡視?」畢竟還未入秋,農作未收,沒有租賦可收。

「嗯,有管事跟我提議,說當家換人了,當然得去露露臉,二來是因為秀山莊的張管事挺有本事的,我想去會會他,還有去的路上會先到談陽縣的織造廠瞧瞧,听說管織造的那位連管事也挺不錯,我想要趁機物色幾個當我的心月復。」雖然眼前也有幾個能用的,但人才是多多益善。

柳芫听著,認為他也不容易了,從一竅不通到想要物色心月復,確實是有用心在經商這一塊上頭了。

仔細打量他,才發現他近來的臉色越發白皙,倒不是病態,而是他彷佛天生就這般沒血氣似的,唇紅齒白到……有點異常妖美的感覺。

「怎麼了?」尹安羲懶懶揚眉,任由她打量著。「瞧我瞧得入迷了?」

柳芫嘴角抖了兩下。「好看的臉我看多了。」不知道柳家專出美人嗎?

「有我好看嗎?」

瞧他突地湊近,她趕忙往後退。「你吃糕點就吃糕點,專心點成不成?」

「喏,讓人打點一下,過兩日就跟我一道出門吧,咱們順便去找找哪里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哪需要打點什麼,不就是幾天罷了。」

「你做糕點總得帶著食材吧,還有那些瓶瓶罐罐的。」

柳芫眯緊了杏眸,有股沖動想揍他。「你讓我跟你去,為的就是要我一路幫你做糕點?」

瞧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她甩頭就走。

「你自己去!」

誰出門巡視還要帶人做糕點的,這種鬼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

說歸說,等到那一天,柳芫還是被架著出門了,兩輛馬車,一輛是由他夫妻共乘,後頭那一輛載的是春喜和棗兒,當然還有幾袋面粉、生糯米和瓶瓶罐罐等等做糕點必須的食材。

「開心點,咱們難得出游。」尹安羲坐在對座,笑得眉眼彎彎,只因為他正嘗著千層酥果,這是他娘子近日新研發的糕餅,餅皮炸得香酥,就連內餡也是清脆可口,當然,這也是就他的建言所研發出的。

柳芫皮笑肉不笑地道︰「出游的是你不是我,我只是個苦命廚娘。」

「哪兒的話,有我伴著,哪兒苦命了?」

柳芫呿了聲,懶得看他的嘻皮笑臉,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致,尹安羲干脆坐到她這頭,在她身旁磨磨蹭蹭的。

「娘子,看我嘛。」

「你有什麼好看的?」她看膩了。

「看嘛。」

實在是被他蹭得受不了,沒好氣地轉頭瞪他一眼,豈料他卻一把吻上她的唇,兩人大眼瞪小眼,就在她錯愕的當下,他的舌鑽進她的唇腔里,勾纏著她的,教她腦袋一片空白,想要反抗,他卻扣緊她的後腦杓,硬是不讓她退開。

陌生的挑逗吮吻,教她心跳如擂鼓,渾身不住地顫著,雙手就抵在他的胸膛上,不願再讓他靠近自己,可偏偏他的吻彷佛摻著蜜不斷地勾誘著她,直到她呼吸漸亂,眼看著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才驀地放開她。

「槽了,真想一口把你給吃了……」他啞聲呢喃,輕啃著她的唇。

柳芫覺得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胸口似的,渾身松軟無力,想罵他,卻又找不到斥責的理由,他是她的相公啊,親吻她有什麼不成的,況且他們還未圓房,不過……

「你不會真的想吃了我吧?」不會因為她身上有甜味,就以為她渾身都是甜的吧,她的相公應該不會蠢到這種地步吧。

尹安羲听著,低低笑開。「是呀,你這般甜,我常想著咬你一口,說不準就連血都是甜美極了。」

柳芫倒抽口氣,只听他又笑得更放肆了。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為什麼她會嫁給一個奴役她又喜歡欺負她,耍弄她的相公?「我一定是上輩子做錯了什麼,這輩子才會遇見你。」她無比肯定地道。

「真是錯得對極了,要不我怎麼遇見你?」他笑著,舌忝著她的頰。

這嚇得她尖叫出口,低罵著,「不要舌忝我的臉!」

「有餅屑嘛。」他無辜地解釋著。「不要浪費。」

柳芫撫著頰,模到唇角,果真有殘留的餅屆,不禁踹他一腳。「你不要再靠過來了,過去,否則我再也不做糕點!」

為什麼就非得要逼出她最凶殘的一面?她這一面可是連姊姊們都沒見識過的。尹安羲雙手一攤,乖乖地回到對座吃千層酥果。「到了談陽縣,咱們再去找找市集里有什麼稀奇玩意兒。」

「對對對,你要是喜歡,我再仿作給你吃。」

「不是仿作,你向來可以青出于藍更勝于藍,這天底下沒有人比我的娘子更厲害的了。」他向來不吝于贊美自己的親親娘子。

柳芫表面上哼哼兩聲虛應著,可事實上心里還是甜滋滋的,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被贊美,況且他的舌頭比誰都習,想得到他的贊美並不容易。

而他也真的是巡視兼出游,到了談陽縣後,隨意地看過織造廠,隨意地和管事聊過後,大半時間都耗在市集上,可惜的是談陽縣里賣的幾乎都是仿造京城的吃食,沒什麼新鮮味。

于是,在談陽縣留宿一晚後,他們隨即啟程前往田江縣,希望沿路能找到特別的吃食,哪知趕了半天的路後,開始下起大雨,雨勢打跑了街上的販子,路經的大小城鎮被雨打得冷清極了。

于是,兩人只好把希望放在田江縣了,眼看著只剩下半天的路程就能到田江縣,可偏偏雨勢港沱,儼然像是江水倒灌般,走在半山腰上的馬車只能愈駛愈慢,眼看著天色要黑了,卻還進不了縣城。

「二爺,雨勢很大,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歇著?」柳芫拉開車簾一角,只見外頭雨勢如瀑,像隔著紗簾般看不清四周景物,尤其天色暗下來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會摔下山。

「這兒恐怕沒什麼地方能歌腳。」尹安羲看向外頭,突地耳尖地听見後頭傳來急馳的馬蹄聲,他回頭眯眼望去,瞧見山腰處果真有馬匹急馳而來。

這種雨勢不乘馬車而騎馬?尹安羲皺起眉,偏偏這會的處境是進退兩難,連要避開的余裕都沒有。

「洪臨,動作快一點!」幾乎不假思索,尹安羲掀開車簾吼道。「貼著山壁走。」

「是!」

听洪臨應了聲,柳芫不禁問︰「二爺,都說了雨勢這麼大,再趕路的話會很危險,你竟還要洪臨動作快?」

「現在不走會更危險。」尹安羲將頭探出窗外,盯著遠處逐漸逼近的馬匹,一、二、三……三匹馬,而能夠自保的只有他和洪臨,眼前的狀況是肯定甩不開他們,但至少要先讓馬車停靠在安全之地。

瞧他上半身幾乎被雨打濕,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柳芫心頭一陣驚慌,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尹安羲看了她一眼,勾起笑意,道︰「哪能有什麼事?」他注意著前後,瞧過了個轉折,出現一塊較大的月復地,他便吼著,「洪臨,貼著山壁停著吧。」

「是。」洪臨應了聲,正要將馬車轉進山壁的月復地,後頭的追兵已經來襲,竟然縱馬朝馬車撞來。

一個撞擊,馬車失去了平衡,直往山谷的方向滑動,尹安羲毫不遲疑地將柳芫護進懷進懷里,大吼道︰「洪臨,快走!」

沒听見洪臨的應聲,感覺馬車往右側傾倒,柳芫重摔在他懷里,嚇得發出尖叫聲,而下一刻,她感覺兩人墜落,心像是要跳出喉口一般,听見他在她耳邊說︰「別怕,我會護住你。」

她抬眼,黑暗中,他的眸色異常閃亮,只專注在她身上,教她心旌一動,單手環抱住他,另一手隨即往耳上的紅玉一模,瞬地,兩人消失在墜落的馬車中。

沒有天旋地轉亦沒有墜落,他穩穩地站在一處房舍院落里。

他抬頭看不到天,這處院落彷佛是另一個空間,吊詭的是,他壓根不覺得陌生,他的腦袋明明不存在任何記憶,但他竟記得這里的黑瓦紅磚,一草一木……為什麼?

「二爺,你要不要先放我下來?」

尹安羲回神,發現自己還將她緊抱在懷。「……娘子,難不成這里就是你偷藥材的地方?」

「……二爺,嘴巴放干淨一點,會偷東西的只有你,這屋里的東西原本就是我的,是我存放在這里的,還有,你到底要不要放我下來?」他的雙手扣得很緊,她的胸一直貼在他的胸膛上,她很難為情。

尹安羲輕柔地將她擱下,繼續環顧四周。「你說是你將東西存放在這里的,難道這房舍院落是你建造的?」

「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她只會做糕點而已。「我頭一次來時,里頭就長這個樣子了。」

「……你怎麼進來這里?」

柳芫指了指她的耳。「就是這個啊,這是兩年前我在娘家宗祠里撿到的……那時也是我們頭一次見面。」

尹安羲回想著,月兌口道︰「可是,我之前就來過這里了。」

「怎麼可能,這個地方沒有耳是進不來的,況且只有我踫耳時才能進入。」柳芫說著,想起她撿到耳時,他突然出現……「難道,我撿到耳時,你人就在這里頭,所以我一踫耳,你就掉出去了?」

但……他是怎麼進來的?又是誰讓他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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