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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小秘書 第八章

第五章

黃昏時分,蔣睿的雙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著天邊那抹短暫又焦灼的美,心亂如麻。

葉倚情跟他之間的關系已經持續一個多月,每晚他都不能沒有她,抑或可以說,他們都不能沒有彼此。白天他們是很正常的上司跟下屬的關系,幾乎不露一絲破綻,但夜幕降臨後,他們便會沉浸在肉欲中無法自拔,肆意張揚。

蔣睿的眉頭緊鎖著,煩心事一件件接踵而至,讓他無法平靜。他自小就對自己很苛刻,只想成為一個最強的人,異乎尋常的理智讓他很多時候都冷潢、絕情,苛刻得令人發指。佢再強的人,單憑一己之力的話,能力都是有限的。

要把爸爸當年痛失的商業帝國奪回來,他就得借助外力,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娶東南亞商業巨頭蘇霖的獨生女兒蘇妍為妻,以助他的事業一臂之力。

蔣睿臨時接到蘇霖的電話,說蘇妍放假,吵著要回台灣見他,此時此刻,蘇妍已經在從新加坡回來台灣的航班上,而他答應蘇霖會好好照顧蘇妍。晚上蔣睿要去機場接她,這意味著接下來的日子里,他的時間會更多地用到她身上。

對蘇妍,蔣睿見過幾面,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但她對他一見鐘情,只消他一個點頭,他的計劃便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但與葉倚情的關系又是蔣睿不想割舍的,她帶給他的快感與滿足,似乎沒有盡頭,瞞著她,變成他計劃當中需要另外加入的一件事,而且是放在重要位置上的。但紙真的能包得住火嗎?

蔣睿一臉疲憊地靠在窗邊的牆壁上,眉頭緊鎖著。

「哇,今天的夕陽好漂亮哦。」葉倚情走到蔣睿面前,看著窗外的霞光驚嘆不已。

看著葉倚情,蔣睿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這些年,他身邊不乏女人,來來去去,他發現最後只有她能夠讓他放松、讓他舒服。別的女人,不是太吵,就是太愛鬧,讓他厭煩。

葉倚情回過頭看著蔣睿,紅唇帶笑,比窗外的晚霞還要美得更攝人心魂。

「跟我來。」蔣睿突然很想要她,他拉著她的手往休息室走去。

「還沒有下班,我們晚上再……」葉倚情好久沒見蔣睿這麼急著要她了,有些納悶。

「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蔣睿隨手關上了休息室的門,雙臂將葉倚情緊鎖在懷里,拉至床邊,雙雙坐在床上。

「干嘛啦,有心事嗎?」葉倚情笑著,下意識地拉開與他的距萬,卻伸手去揉他的眉心。

「沒什麼,就是想要你。」蔣睿說話間,已經心急地在解她襯衫的鈕扣。

葉倚情臉上羞澀。她本來想著晚上回他公寓讓他看她新買的性感內衣,可是他卻那麼心急。她的雙手擋在胸前,不想讓他看,臉上早已經像熟透的隻果般誘人。

「害羞?」蔣睿笑了,手握著她雙手的手腕,不讓她擋住他的視線。

「討厭!」葉倚情身體往後傾,抬腳想蹬蔣睿一腳,可是下一刻,她白皙的腳丫子就讓蔣睿給抓住了。

……

半個小時後,兩人都各自穿上自己的衣物。

「晚上想吃什麼,我去買食材。你知道嗎,我跟雪兒去報了一個廚藝班,我會做好多樣菜了哦,有香菇滑雞、清水蒸魚、紅燒排骨……」葉倚情好想下廚做菜給蔣睿吃。

蔣睿揉揉她的頭發,「好了,今晚我有事,就不回去吃了,不過你要乖乖吃飯,等我回家。」

「什麼事啊?今晚你又沒有應酬。」葉倚情對蔣睿每天的行程了若指掌,所以有些納悶。

「有一個朋友回台灣,我去接她。」蔣睿簡單地交代。

「是嗎?那我和你一起去接他啊,我們一起吃飯。當然晚飯後你們要談事情的話,我可以先回公寓。」葉倚情一直覺得蔣睿很神秘,很想找機會認識一下他的朋友。

「不了,我那朋友……性格有些怪,我想你不會喜歡跟她待在一起的。」蔣睿知道葉倚情還沒有懷疑,所以只想就此打住。

「好吧,那你跟他好好聚聚,我回公寓等你。」葉倚情沖蔣睿一笑。

「對了,我可能會很晚回去,如果你累了就先睡。」蔣睿在葉倚情離開門口的那一瞬間,喊住了她。

葉倚情沖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踩著高跟鞋飄然而去。

蔣睿看著葉倚情飄然遠去的身影,眸底有些黯然。他不想騙她,但他的私心卻讓他騙了她。也罷了,他不想拘泥于這些小細節,比起來,事業才是他生命中擺在首位的事情。

接了蘇妍,帶她去吃了晚飯,再把她安頓好在飯店內,蔣睿趕回他的公寓。

空蕩蕩的別墅里只亮著一盞小夜燈,根本沒有葉倚情的身影,明明時間還早,他不知道她跑哪去了,「倚情。」蔣睿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只等她回應。

「葉倚情。」蔣睿推開了房門,沒人。又推開了書房,遷是沒人。蔣睿握著門把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該不會她察覺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跑掉了吧?

就在蔣睿心情煩躁地拿出手機準備打葉倚情的電話時,他感覺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便看到葉倚情穿著睡衣,光著腳,躡手躡腳地想要從他身後「偷襲」他。

「你剛剛跑哪里去了?」蔣睿雙手插腰,顯得有些生氣。

葉倚情的唇角揚起笑容,「在你開門之前,我躲起來了。干嘛這麼生氣,難道你以為我跑了?」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他跟前,幫他解開領帶。

蔣睿的大手已經在游移,下一刻,他便用力地將她拉到他面前,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

「難得跟朋友見面,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葉倚情一邊說著,一邊解他襯衫上的鈕扣。

「想你了。」蔣睿磁性的嗓音傳來,大手已經掠起她的裙擺,探進她的衣料底下。

「是想我了,還是想跟我上床而已呀?」葉倚情嬌笑道。

也對,這一路走來,他的心早就如石頭般冷硬,哪里還會惦記什麼溫情,他只是身體本能地需要她罷了。

「好癢,你先去洗澡嘛。」葉倚情將蔣睿的雙手從睡裙底下拉出來,笑著把他推向浴室。

「不洗,就要你。」蔣睿像個孩子般表現出粘人的一面,緊緊地纏著葉倚情不放。

「干嘛這麼不乖啦你?」葉倚情拿她面前這個男人沒有辦法,伸出一只手臂勾了他的頸子,抬頭便吻在他唇上。她柔軟的嘴唇在他薄薄的唇上輕輕地廝磨,隨著高漲,她的舌頭探進他的唇間,一雙手也在他的衣服底下亂模。

蔣睿用力地握緊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大步往浴室走去。

「你干嘛?我已經洗過了。」葉倚情的雙手在他背上捶著。

「陪我再洗一遍。」蔣睿沉聲道,讓他無法再把持,他想跟她鴛鴦戲水。

他從沒有給過她承諾,但彼此仍然是緊密相連的,就是她能感受得到的安全感。這一點比一萬個承諾都要真實、都要溫柔。雖然有時候她感覺蔣睿離她很遠很遠,但只要最後他們仍然是最最親密的,她就足夠相信他。

每日每夜,葉倚情都是繞著蔣睿在轉,他的事業穩步發展,少不了她的功勞。可是她未曾想過邀功請賞,做他的秘書是她的分內事,她很替他高興。只是相伴而來的是他的應酬多了,工作忙了,忽略她也成了常事。

身為蔣睿的秘書,葉倚情當然知道他的應酬很忙,而且很多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蘇小姐。葉倚情看著日程表上這三個字,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這些天,各種剪彩活動,各個飯局、晚宴,這個蘇小姐都很特別地能夠陪在蔣睿的身邊,她敏銳的女人直覺告訴她,對方與蔣睿的關系不簡單。

「你跟那個蘇小姐之間……很熟嗎?」辦公室里,葉倚情把一杯咖啡放到蔣睿的面前,欲言又止。

蔣睿的視線從文件上移到葉倚情的臉上,心頭微微一顫。再熟,充其量不過是他做跳板的一枚棋子;但再不熟,蘇妍也會有很大的可能是他未來的妻子。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葉倚情的問題。

「你心里有鬼,對不對?」蔣睿片刻的沉默,讓葉倚情更加懷疑。

蔣睿拉住她的手,輕描淡寫的一句,「不過是逢場作戲,別亂想。」

「她很有後台,對不對?」能夠參加那麼多重要的場合,葉倚情不是傻子。

蔣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漂亮嗎?」女人終歸是女人,葉倚情突然好想了解對方。

「沒你漂亮。」蔣睿讓葉倚情坐在他的腿上,並摟緊她的腰。

「真的嗎?」葉倚情的臉上露出笑容,像個很容易哄的小女生一般。

「騙你是小狗。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蔣睿只想掃除她的不安。

「那她的身材有我好嗎?」葉倚情像個天真的少女。

「她的身材很一般。」蔣睿拿這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女人沒辦法。果然女人都一樣,不過他對這一個比較有耐心而已。

「那以後你要是完成了工作,要快一點回來我身邊。」葉倚情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知道了。」蔣睿捏捏她的鼻子。這輩子,他恐怕不會再對另一個女人這麼有耐心了。

葉倚情笑得很開心,她一向對感情游刃有余,從來不擔心會有什麼假想敵,因為她有自信可以讓對方慘敗。最最重要的是,她眼前這座冰山對她的需求有增無減,所以她也沒有過多地懷疑。

藍色洋一望無際,陽光灑落在水面上,泛起一抹耀眼的金色光芒。

葉倚情穿著一套兩件式泳衣,上了岸,光腳踩在質地細軟的沙灘上,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她身後,性感的身材一覽無遺。

雖然心有所屬,但葉倚情仍不改喜歡自由的個性。這些天,她將蔣睿一個人扔在台北,跑到了屏東來玩,而且玩得非常開心。

坐在沙灘椅上,葉倚情拿起大毛中擦拭著濕發,白皙的美背,很是誘人。

葉倚情看著藍色大海,一向酷愛自由的心卻有了牽掛,這種感覺很有歸宿感。她突然好想知道蔣睿在干什麼,于是抓起一旁的手機撥打蔣睿的電話。可他遲遲沒有接電話,這一刻,她有些慌,好怕他消失在她的世界。

他可能在忙呢,她在犯什麼傻?葉倚情安慰自己後,悶悶不樂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怎麼了,他不接電話嗎?」好友楊雪兒伸手搭在葉倚情的肩膀上,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嗯,可能在忙吧。」葉倚情繼續擦自己的頭發。擦到一半,她轉過臉看著楊雪兒,楊雪兒剛剛離婚,這次她會扔下蔣睿過來玩,更多是想陪楊雪兒散散心。

「雪兒,以後你有什麼打算?」葉倚情輕聲問。

「不知道,可能去讀書,也有可能去開間小店,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楊雪兒的臉上是淡淡的優傷。

「你喜歡林柏安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葉倚情的口吻很惋惜。

「可能有時候得到了,才會知道是不是真的適合自己,既然在一起那麼辛苦,不如及早放手,讓彼此都好過一點。」楊雪兒嘆了口氣。

「早知道就不要教你那些餿主意了。」葉倚情有些內疚。

「這不怪你,人生很多時候本來就不能事事盡如人意啊。」楊雪兒的口吻故作輕松。

「你啊,還是做回你那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吧。」葉倚情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來讓楊雪兒開心起來的,而不是讓她回憶過往。

「我會的。那你呢,跟你的壞上司有什麼打算?」楊雪兒好奇地問。

葉倚情聳聳肩,「就這樣,沒打算。」連一個承諾都拿不到這種糗事,她真的不好意思說出來。

「你不怕他被別的女人釣走啊?」楊雪兒對感情這東西也是怕了,一紙婚書又有什麼用,人心是最難捉模的。

「哼,要走不留。大不了我跟我們的雪兒美女就這樣過一輩子好了。」葉倚情用雙手摟著楊雪兒,只想好好陪著她的好閨密。也正因為想陪楊雪兒,她才把這次的行程從一天一夜改為三天兩夜。

楊雪兒笑,「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這重色輕友的家伙。」

「我有嗎?我什麼時候重色輕友了?」葉倚情感覺被冤枉,委屈地大叫。

楊雪兒指著她笑,「你氣得臉都綠了。」

葉倚情模模臉,感覺很燙,「你臉才綠呢,我這是紅好不好?」

「是是是,就你最臭美了。」楊雪兒拿葉倚情沒辦法。

「雪兒,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死心塌地是不夠的,需要點技巧,要不要我傳授你幾招?」葉倚情突然一本正經道。她已經認真地研究過,楊雪兒會離婚,是因為她只教了楊雪兒怎麼追求一個人,卻未教過楊雪兒怎麼守住一個人。

「別,我好不容易才從感情里面逃出來,只想好好喘口氣。」楊雪兒補充道︰「而且我那麼笨,就算你傾囊相授,我也未必能領會皮毛。」

「也是,資質不高,教了也沒用。」葉倚情望洋興嘆。突然她腰間便被掐了一把,她痛叫一聲,一轉臉,楊雪兒已經跑開了幾步。

「臭雪兒,你偷襲我干嘛?」葉倚情起身去追楊雪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沙灘上,兩人清脆的笑聲不斷,而海邊,幾個好友已經準備坐游艇出海,在向她們招手,葉倚情拉著楊雪兒向他們的方向跑去,陽光灑落在每一張明媚的臉上。

海風吹來,葉倚情卻難隱心事,她發現蔣睿好像沒有那麼喜歡她了,不過他要想逃出她的手掌心?想都別想!

入夜,海邊別墅的門廊上,葉倚情沐浴著月光,听著海浪聲,接通了蔣睿打來的電話。

「倚情,今天事忙,沒有時間接你電話,抱歉。」蔣睿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你剛剛忙完嗎?到家了沒?有好好吃飯嗎?」葉倚情知道責備沒有用,所以把抱怨換作對他的關心。

「嗯,剛回來,也吃過飯了。你呃,玩得開心嗎?」蔣睿的聲音不咸不淡。

「開心啊,今天我跟朋友坐游艇出海玩了,還游泳、吃燒烤,下次我邀你一起來。」葉倚情開心地道。

「那……有沒有想我?」

蔣睿的話,一下子撞到了葉倚情的心坎上,「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想你干嘛?」葉倚情的語氣有點酸,但她還是想試探出自己在蔣睿心里的位置。

「我忙完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你了,你都看不出來我有多在意你嗎?」蔣睿輕笑道。

「好吧,看在你這麼在意我的分上,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今天都在想,我這個秘書都不在你身邊,不知道你會不會忙不過來,看來你足以應付哦。」葉倚情故作不在狀態。

「唔,怎麼我听出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蔣睿的聲音透著笑意。

「有嗎?你听錯了,你是不是太累,出現幻听了?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真是笑話。」葉倚情嘴上逞強,但還是很想那個會說她漂亮、身材好的蔣睿。

「好吧,玩開心點,我先去洗澡了。」蔣睿冷淡地收尾。

「等一下!」葉倚情喊住他。

「還有事嗎?」蔣睿的語氣溫和了些。

「你還沒說想不想我呢。」葉倚情一不小心,又像一個小女孩般流露了她的小心思。

「想,晚安。」蔣睿講完,掛斷了電話。

葉倚情拿著手機,臉上浮起一抹甜甜笑意。就沖蔣睿這句老實話,她決定了,回去以後,會對他好好地釆取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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