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錯過你 第十七章
第十章
聖誕節的氛圍越來越濃烈。
天氣也越來越冷。
但戀人之間的愛火像冬天里的太陽,暖呼呼拂過身體,悄悄滋養著兩顆心。
不過……這兩天顯然出了點「小狀況」啊!
這不明所以的「小狀況」搞得原本甜蜜蜜的兩人突然打起冷戰。
……嗯,咳咳,仔細分析起來,應該說是女方單方面冷戰男方,男方沒打算乖乖吃她那套,想吻就吻,想抱就抱,用「美男計」突圍效果還是不錯的。
但是她如果再繼續對他氣惱,連個笑臉都吝于給他,季騰宇不認為自己還能忍耐下去。
自上次他發病之後被強迫休假,傅翔莉可說已完全進入到他的私領域。
他的生活中多出一個她,那麼親近,那麼甜蜜,彷佛已深入彼此骨血里,要他如何再去適應沒有她相伴的日子?
「跟我說話。」他兩手扶在她腰肢上,由著她替他整理領帶。
一個小時後,他們有一場記者招待會即將召開,場地選在盛海金控投資的五星級飯店的會議廳里,是關于河岸地開發投資的記者招待說明會。
明倫集團和盛海國際金控的兩大團隊連手,今天有不少利多消息要公布。
強強連手,這對兩家集團來說都是大事,對于主導整件案子進行的傅翔莉來說,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該是興奮、躍躍欲試的心情,她卻繃著張俏臉,仔細弄著他的領帶。
季騰宇突然將她拉近,讓她穿著過膝魚尾裙的下半身緊貼著他的西裝褲,隔著幾層布料,他能察覺到她下月復顫抖,如同他明顯抽動著的胯間。
傅翔莉不得不瞪人,氣息微促地輕斥道︰「等一下就要上場了,你還干什麼?」
雖然兩人獨處,休息室的門也上鎖,但她還真怕他霸道脾氣一上來,想做就做,什麼都不管,臉色不由得和緩了些。「我……你……你要我說什麼?」
季騰宇語氣低沉的問︰「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
她咬唇,兩眼盯著他的領帶,表情有些固執。
「是因為我動了立光的吳冠緯,讓他從繼承權的角力斗爭里中箭落馬,被吳氏家族把他丟到南美洲管工廠,你不喜歡嗎?」
傅翔莉驚訝地抬起眼楮。「那個吳冠緯被丟到哪里去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喜歡或不喜歡?」
季騰宇薄唇抿了抿,聲音更低沉。「你的那個夢。」
「……什麼?」
「我不喜歡你作的那個很長很長的夢。你說那是夢,夢醒之後,曾經發生的事都不存在,既然不存在,你對吳冠緯就不該有那樣的反應。」
他眼神變深。「他在李老的壽宴上過來搭訕你時,你表情震驚,之後又心情不好到拉著我灌酒,在你的那個夢里,他必定讓你難過了,才會讓你就算醒來,活在真實當中,看到他心情仍然受到影響,我……不喜歡。」
他說的算是含蓄了,不是「不喜歡」而已,是「極端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她的心情因為別的男人波動,不能忍受那個男人再出現在她的眼界中,所以先下手為強,把「亂源」趕走,杜絕一切可能。
傅翔莉早就明白這男人沒那麼好糊弄,但他至少相信她是作了一場大夢,這一點確實讓她輕松許多,不必再多費唇舌解釋什麼。
這個時空里的吳冠緯跟她不會有交集,也就不會產生什麼怨念,她根本已把對方拋到腦後,她的男人只有眼前這一個。
卻沒想到,她的男人會對姓吳的這樣「念念不忘」!
她對他的感情和依戀如此深濃,他還不明白嗎?
她哪里還能瞧得上其它男人?
磨磨牙,她伸出縴縴食指戳著他的胸口,忍不住爆粗口——
「現在能影響我心情好壞的人只有你,其它男人干我屁事!你難過,我就難過;你開心,我也會很開心。能輕易傷害我的人只有你,因為我把心給了你,也就同時給了你主宰我喜怒哀樂的權利。這些事關其它人什麼事?這些事就只是你跟我之間的事而已,不是嗎?」
季騰宇被她戳得一愣一愣,等到她話說完,他也醉了。
「晤……不行,晤晤……」大失算!傅翔莉來不及擋住他的嘴,也來不及扭頭閃避,精致的唇彩轉眼間毀在他薄唇激切又霸道的「蹂躪」下。
她內心暗暗嘆氣,只能慶幸今天頭發沒有高高綰起來,而是大波浪梳得亮亮地自然垂下來,此時被他五指這麼揉弄抓揪的,等會兒梳理一下就能恢復原狀,不用重新綰發。
心里還是有氣,她握起粉拳往他寬肩捶了兩下泄憤。
季騰宇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前,心情似乎好多了,鼻尖摩挲著她的,低語道︰「能輕易影響我心情的人,也只有你而已。因為我也是把心給了你,讓你擁有主宰我喜怒哀樂的權利。」
「唔……哼。」她身體放軟,窩在他胸前。
他模模她的波浪秀發。「但我還是不明白,如果不是氣我拿吳家三房大少開刀,那親愛的,你這兩天到底在氣我什麼?」
「親愛的」這三個字帶著淡淡戲謔,也充滿柔情,傅翔莉別扭了一會兒,終于把堆在心里整整兩天的氣悶噴出——
「我不喜歡你去理別的女人,還是一位已婚身分的女人,我不喜歡。」
季騰宇雙眉微擰。「什麼女人?」
「就是立光吳家三房的董事夫人張丹隻啊!」她微鼓著臉頰。
「那一天她去拜訪你,在你的辦公室待了半個小時不是嗎?你……你每天下午三點左右都會打我手機跟我通話,隨便聊個幾句我也會很開心的,但那天下午你沒有來電,我就知道不對勁了,然後你、你事後也都沒說明原因……」
季騰宇這下子徹底傻眼了。
他扳起她泛紅的臉蛋,不讓她有機會躲避他的目光。
「你不會以為……以為我會跟張丹隻怎麼樣吧?」
她忍著淚,倔強地低嚷︰「誰知道?」
「傅翔莉!」
他不吼還好,他這麼一吼,把她忍得好辛苦的眼淚全都吼出來了。
季騰宇瞬間被嚇得不輕。
他英俊臉龐快速刷白,比發病時的臉色還要慘白。
「莉,別哭別哭!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對不起,是我的錯,別哭啊……」
「嗚嗚嗚,我不喜歡……不喜歡……嗚……」被他擁進溫暖的懷抱里,傅翔莉也不知道自己情緒為什麼會這樣脆弱,反正臉上的妝注定要花了,她揪緊他的西裝外套大哭了一場。
季騰宇原本是焦急的,覺得荒謬的,但一會兒就想明白了一她的「不喜歡」跟他的「不喜歡」,出發點其實無比雷同。
他不喜歡她被其它男人覬覦,她不喜歡他跟其它女人親近,他們認定彼此是自己此生的唯一,不能忍受與其它人分享這樣的感情。
嫉妒。
佔有。
這般的詞匯听起來頗為驚心,他卻覺得悅耳極了。
「是,我的愛,我最最親愛的,你不喜歡的事,我也絕對不會喜歡的。」他笑了,眼底有些水光,讓他的笑顯得別樣溫柔,充滿縱容和疼寵。「我不知道原來你每天都在等我的電話,現在我知道了,會記得的,如果有事也會先跟你報備,好不好?」
哭了一陣,將氣悶發泄出來,又被男人摟在懷瑞安撫,傅翔莉情緒平復下來,開始感到不好意思。
她吸吸鼻子,仰起臉蛋讓他用手帕替她擦淚,小小聲問︰「那……那張丹隻為什麼找你?你跟她之前就認識嗎?」
她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前世時,張丹隻是介入她婚姻的第三者,她那時親眼目睹他們出軌的場面,張丹隻抬頭對她媚笑的得意表情,她一直記得清清楚楚,才會在得知張丹隻在季騰宇辦公室里待了半個小時的事,會這麼介意。
其實她心知肚明,季騰宇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她全心全意信任這個男人,畢竟上輩子她是「近距離」陪在他身邊過了十多年,他的心在她這里,怎可能到現在還看不清楚?
她就只是……焦慮發作。
季騰宇模著她的臉,不禁反問︰「商界社交圈里,彼此都不是沒沒無聞的角色,誰不認識誰?張丹隻特地來拜訪我,你覺得她為的是誰?」
為的是誰?
傅翔莉頓時想通了,一個念頭快速閃過腦海。
「張丹隻她知道是你在背後有意操作,才使得吳冠緯跌一大跤,她找你是想弄清楚你的意圖是什麼,也許還打算私下擺平這件事……」見他揚起微笑,她知道自己說對了,不由得問︰「所以你……你也知道張丹隻和吳冠緯有私情?」
「嗯。」季騰宇點點頭,「之前查到的,後來覺得不需要了,就沒有派上用場。」
「什麼叫『覺得不需要了』?」
季騰宇吻了她額頭一下。「因為你已經跟我在一起,所以覺得不需要了。」
不需要將那個的內幕暴露在她面前,因為她已徹底拒絕了吳冠緯。
她最後選擇的是他,當他季騰宇的女人。
傅翔莉臉蛋紅撲撲的,覺得一顆心軟到快要融化。如此看來,他對付吳冠緯是用了別種手段,沒有拿對方的隱私當槍使。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之間有私情?」季騰宇問。
「晤……」她眨眨雙眼,突然被問住。
「難道又是那個夢告訴你的?」
「如果……我說是呢?」面對他,她不想編什麼謊話。
季騰宇深深看著她,跟著嘆出一口氣,將她再次擁入懷里。
「莉,你的那個夢還是不要再作了,總覺得你在其中經歷了很多事,而我彷佛離你好遠,一直沒能陪在你身邊。」
她抱住他的腰,摟得好緊。「不會再作那個夢的,已經清醒了呀。就算將來再有夢,也是我跟你一起作,我們一起。」
「嗯。」季騰宇難得地咧開嘴笑,明朗的笑容讓帥氣度瞬間破表。
傅翔莉被電得有些小暈眩,將身體重量交給他,一邊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嘴角。
季騰宇沒讓她退開,雙手沿著她曲線優美的背部移動,頭微偏,再次含著她的女敕唇吸吮,將她壓向自己。
兩人都感受到的急迫性,好像應該要叫停了,再繼續下去必然野火燎原……但是,舍不得喊停啊……
叩、叩、叩——叩、叩、叩——
規律的敲門聲響起,而且不是敲了就停,是一遍又一遍敲響,力求絕對要讓休息室里的兩位大總裁听見。
「總裁,傅小姐,記者招待會再過十分鐘即將開始,需要往後延半個小時嗎?還是先請兩邊的高階主管輪流上台頂一下?」
能這麼了解總裁的習性,看透休息室里正在上演些什麼,並能充分提供解決方案的屬下,除了第一特助靳叔以外,還能有誰?
被「當頭棒喝」及時敲醒的兩位大總裁,相擁著,額頭抵著額頭。
他們微喘著氣四目相交,望著對方有些狼狽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