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第五章
富貴酒館的一扇窗邊陰影內，有一雙充滿沉思的眼。
「喵少，有何想法？」一名容顏艷麗的女子伏在程喵肩上，在她耳邊親昵低問。
「顫抖。」程喵環胸慵懶的聲道。
「真不知那些女孩進了所謂的「自在天宮」後，還能自在嗎？」房內，另一位清秀月兌俗的女子正備妥文房四寶，坐在桌案前研墨。「邊境一帶一直有謠傳，年輕貌美的女子莫要進入「蒼曉月谷」，因為再見到人，大多已成荒郊野地上一具流干血的尸體，而且從尸身看來被嚴重侵犯過。」
「這樣我們多危險，喵少，可得保護好我們。」伏在肩上的女子嗔道。
「親你一下，功力必增三甲子，有狀況時，記得先保護好我。」她親親肩上的艷麗美人額邊一下，懇求道。
「那我咬你一下，增你五甲子內力，勇敢一點站出去。」艷麗美人作勢要咬她的耳，另一個聲音已傳來。
「打情罵俏晚點玩吧，那位琉華天女厭惡男子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而且看起來……很饑餓，喵少，小心真的被吞吃入月復。」程喵對這類人向來是很強的吸引力和殺傷力。
一個清麗柔雅的女子來到窗前說著，她看著那偌大如宮殿的神廟，不禁感嘆。「偏遠之地，民智單純，易成操弄對象，從掌握到的消息看來，那些進入自在天宮的女孩們，無一人能再走出，但是她們家人都相信是渡化了罪業，還連帶洗淨了家人的罪業。」
「唉，是非罪好斷，痴愚犯的罪難斷。」程喵看向窗外，神跡，永遠能吸引人追求，再恐嚇人把尊嚴送出去，被糟蹋後還跪天跪地的膜拜，成天生活在不安中，也就莫怪邪教的操弄。
「你這幾日愁眉不展，放寬心吧，你向來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就該相信小倪姑娘能化危為安。」肩上女子，縴雅長指撫上她連日少有舒展的眉目。
「生死不明的等待最是磨人呀，回訊邊域衛門門主，今晚丑時三刻。」程喵吩咐桌岸前的月兌俗女子，同時祈禱。「希望在我被吞吃入月復前，能順利月兌身。」
「玩情上手、玩心入手，誰比得過你喵少爺，最愛玩撩人動心的把戲。」窗前的清麗女子伸出雙臂環上程喵的頸項，朝她撫媚嫣笑。「拿出你最常攻陷俊男美女的花招，把人拖入沉迷墮落的深淵，是聖人也要為你破戒呀。」
「深淵吶，我一直以為是樂不思蜀的桃花源呢。」對安慰的印上面頰的紅唇程喵哎聲一嘆。
自在天宮內，一進寢殿，琉華天女馬上扯上的紅披風。
「燒掉這襲披風。」琉華神態難掩厭惡。
身邊下人馬上帶走披風。
姬華子、焰心，還有天宮內負責管理書信消息的文官女也跟進寢殿內。
「華子，把沒盡責擋下的人，天懲，削三指，斷一足。」琉華天女對街道上小男孩的冒犯猶感怒意未消。「這些人不給點厲害，不知輕重，只會讓其它人跟著怠忽學樣。」
姬華子退出寢殿去執行命令。
「華、華座，削三指、斷足難再執行任務，是否……稍作懲罰便可。」焰心不忍問。
「你敢質疑我的命令！」琉華揚手甩過她的耳光，嚴色冷斥，「不要以為有師父當你的靠山，就可踰矩，你的地位充其量不過是師父養在房中的性|奴，少放肆！」
「我……」焰心捂頰垂首。
「退一邊去。」琉華厭煩揮手。
文官女上前稟告︰「蓮日聖座傳來消息，三聖座要處理月時陰劍和北岩聖女靈光在北方出現的事，暫延到天宮的時間。」
一旁的焰心听到不禁松口氣。
「月時陰劍，此劍能破桐家老宅的‘咒力荼牆’，按師父所說，只要破除此牆，就能找到上一任北岩聖女殘靈所化的白蓮，喚回闇佛的靈識，屆時蓮天貫日將回到當年的壯大。」
「還有，碎域一帶的部落們，好像想聯合對付天宮。」文官女道︰「這幾天防守的兵力轉往‘齊霄宮’，是否要調些人回來？」
「那些部落只能在沙地上撿撿天宮施舍的殘渣生活，不就一群廢物，能做什麼？」
琉華不屑冷笑，壓根不將這些人當回事。「盡是些窮困部落，給他們一些食物，妻兒都可以拿來賣。」
在旁听到的焰心，暗自握拳，卻還是忍下想說的話。
「信中還提到一事，輪天聖座下的弟子九輪，死在峰洲了，據傳連袁小倪也死了，因此蓮日聖座派下任務，請華座入中原帶回古城城主和袁小倪所生的一雙兒女，因為他們身上流有雲濤劍仙的血。」
「要我去中原？」
「古城和月泉門是中原的豪門大派，但我教對這二門所知有限，再加上雲濤劍仙行蹤難握，種種考慮下，三聖座決定加快處理月時陰劍和查出北岩聖女的傳承者何在。」
「華座，天懲已執行，雙月淨穢的聖浴之刻，再一刻便是時辰。」姬華子再進來道。以前是每年進行一次的淨穢聖浴，琉華天女雙十年華之後，下令改為雙月一回。
「今日選進宮的女孩們，個個青春貌美，等會兒的聖浴令人期待。」琉華看到一旁始終低垂首的焰心，瞳中興起一絲惡芒，道︰「焰心，你一同過來，看看聖浴的執行。」
焰心一怔，努力控制袖子內顫抖的指尖，只能頷首回應。
自在天宮神廟地下，是一座豪華浴場，以雪白的石頭鋪成一座美麗浴池，其中一面牆邊各有長短不一的竹管延展到浴池內。
竹管牆之外，是一座堅硬的石牢，石牢內隔出十多間石房，每一間房都關著一名男子，個個體格魁梧，卻都失神的落坐在各自的房內，每間石房一側的牆上，都有根突出削尖的長竹管。
石牢上方，是一大片琉璃鏡鋪展，鏡面下，可見到殿外被點上朱砂的十多名少女，她們惶恐的看著石牢四周，不解為何被帶到此，對屋頂竟是一片透明琉璃感到不可思議，但在發現琉華天女站在上頭觀看時，個個都順從的不敢亂動，下人送上的茶也乖巧的喝下。
「有趣的開始了。」琉華紅唇高揚。
只見數名少女被分別帶入石房，她們驚訝的看著石房內的陌生壯漢，還來不及了解發生何事，身後的石門關上，隨即面對撲上來的男子，個個恐懼尖叫！
焰心忍不住別開頭，不敢再看下去，琉華卻壓住她的螓首，命令她看清楚。
「看呀！當初你不也是被師父這麼對待，師父待你可真好，留你一條賤命，在他房中日夜服侍他一人，你該感謝師父對你的恩同再造，否則你一輩子就只是一個村落的卑微女子，有資格進到天宮這種地方嗎！」
被壓下頭的焰心，只是閉緊眼，嬌軀顫抖，雙眼的淚珠忍不住紛紛落下。
「你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是師父看中你的原因嗎？听我的話，乖乖把這些事看入眼內，學好怎麼模清師父的心情，否則總有一天他厭了你，你只有更慘的遭遇。」
沒多久，石室內被強行侵犯的女子，神態開始變化，從驚恐尖叫到迷恍而至嬌聲申吟，隨即女子們都開始渴求的抱緊這些男人。
「方才喝下的春水開始生效了。」面對下方交纏的浪吟，琉華放開對焰心的壓制，舉袖子掩著口鼻。「臭男人的味道快飄出來了，你給我在這待到結束。」她吩咐左右的人監視焰心，才盡興般離開。
焰心癱坐琉璃地面上，掩著面龐，哽咽而泣，不敢看下方正在進行的獸欲。
此時，石室內的交歡開始有了不同的變化，每個逞盡的男子，開始在詭異的簫聲中將果|露、衣衫零碎，猶陷極度歡yin中的女子，拉到竹管前，將她們按進竹管！
這些女子從驚恐到藥物催化中轉為陣陣歡yin叫聲，最後在竹管前一聲淒慘號叫，竹管刺入體內，鮮紅的血灌入長竹管內，再注入一牆之隔的溫熱水中。
女孩們痛苦掙扎，在身後壯漢的大掌控制中，抽搐的身軀不但難月兌身更是痛苦不已，只能任由竹管放血！
琉華沐浴在溫熱的鮮血中，凝脂般的肌膚在鮮紅中，襯色般鮮明，她舒心緩吟，這混著熱水的血腥，是她喜歡也聞慣的味道，只有沉浸在這樣的味道能讓她鎮定。
竹管內送來的血，還伴隨著淒厲慘叫，從高亢到微弱，直到血不再流出，那些女子的功能便盡，還能活下來的，裹好傷，雙月後繼續為聖浴奉獻。
她最愛處子之血，尤其在恐懼中被奪去身軀，又在極度摧yin的歡樂中放血，是最好的淨化之血，最能潤澤她的肌膚，增色她的美貌和內功，更助她青春永駐。
偶而，一些雖非處子的女孩，因為青春貌美，也讓她看中，身邊人就會將女孩們帶進天宮奉獻。
在術法與催情藥物下，那幾個關在石室內的男子，除了是在碎域邊境一帶找到外，還有不少是出身江湖的名門大派，如今都已成了天宮操縱的「獵欲人」，他們是逐欲、泄欲的棋子，對他們如飲食，一見女子，便像見到獵物的凶猛禽獸，哪怕見到自己的妻女，也同樣獵食，因為他們已無常人的意識，只有獵食的渴望。
深夜，高懸的月色，照著蒼曉月谷一片夜闌人靜，此時，唯有煙花酒館尚有喧嚷聲。
程喵佇立在高處平台的月色下，身後有裙紗拖地的輕微腳步接近。
「身為蒼曉月谷人人崇拜景仰，莊嚴、聖潔的琉華天女，實不該出入這等被世人視為污濁之地的煙花館。」
「有你在的地方，再污濁我都願入。」琉華天女從身後緊緊抱住，美麗的臉蛋埋在她背上。「這段時間我一直派人找你，你卻像消失了一樣。」
「我不是來找你了。」
「你去哪了？什麼事比我重要？讓你連個消息都不留？」琉華不悅的連番質問。
「我不習慣當天女大人的信徒，今夜若是一場逼問，尊貴的華座還是離開吧！」程喵拉開腰上的手臂。
「我不問了，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太想你。」琉華忙再將她抱得更緊，深怕她一氣又消失了。
從兩個月前在碎域邊境相遇，琉華被這個看似擁有一身少年灑月兌氣態，神韻更透一股獨特艷色的人吸引。
她和師父有幾分相近的氣質，只差師父是男子，眉目卻充滿一股妖魅到讓人悚懼的「入魔」力量，師父那雙眼幾乎一望便要透入骨髓內，進而揉捏生死，連琉華都害怕！
「現在，我只想看月色。」
「那我陪你看吧。」琉華倚在她身邊。
「你今晚的神色不佳，發生何事了？」
「我對你說過蓮天貫日和北岩聖山的恩怨，原以為北方桐家和西方安家的事會絆住師父暫不往月谷天宮，那我就可以和你不受打擾的在一起，沒想到我得走一趟中原。」
西方安家？莫不成是安家劍源？！程喵斂眸。
「璇，中原你熟悉，陪我走一趟南方吧。」琉華半是撒嬌的要求「我要找雲濤劍仙的後人，據說是一對龍鳳胎。」
「劍仙後人。」呵，程喵深意一笑。
在邊境荒漠，她易名「程璇」這個名字交游走動，畢竟「喵少爺」的名號，在中原響徹三教九流外帶煙花酒館、各大賭場，舉凡是非地，都一定有她的事跡，唯一對這名號陌生的大概是佛門聖地吧，沒辦法，她跟淨化心靈的地方犯沖。
有時程喵也挺佩服自己，名號快跟古城並駕齊驅，真不知是她、還是古城要哀號，畢竟流傳在外的風聲都不是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