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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永遠 第六章

「我不是已經把我的故事告訴你了?」莫非她根本沒听進去?

「什麼時候?」

「在餐廳的時候。」

他是指他老婆已經死掉那一套?

幸虧他朋友已經先警告他已婚,否則,她還真會信了那一套。

「你老婆過世多久了?」嚴士舒平聲問。

「三年了。」

可憐的老婆,在她老公的故事里,竟然被抹滅了三年。

「既然你老婆已經過世了,你還戴著婚戒干嘛?」

閻麒臣低頭看著婚戒,淡聲道︰「一個紀念。」

「紀念?」是怕拔掉婚戒,外遇的事會爆發,所以不敢拔吧?

「我如果沒叫她送手機過來給我,車禍就不會發生,我的家庭就不會破碎,所以我立誓,要為她跟孩子守喪三年。」

他的嗓音透著一股憂傷,害得嚴士舒不由自主的心揪了下。

她想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恐怕就要被感動了吧?

「喔。」她回應得很敷衍,「那三年時間到了嗎?」

「到了。」

「什麼時候?」

「遇見你的那一天。」

嚴士舒瞬間,全身雞皮疙瘩竄起。

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把妹?

太可惡了!

嚴士舒不禁在心頭臭罵他千萬次。

會這麼激憤是因為,她聞言的當下,心真的被牽動了,故更怒不可遏。

「那你怎麼還不把婚戒拔掉?」她的音調變得極冷,以掩飾滿胸怒火。

「你要我拔?」

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你拔啊。」

他二話不說,從無名指上拔掉了白金戒指,接著,在嚴士舒猝不及防時,抓起她的手,套進她的大拇指。

「你手太細了,只能套大拇指。」

「喂,這是你的婚戒耶!」套到她手上是哪招?

嚴士舒想拔出來,卻發現它卡在指節處,怎麼轉都沒有用。

她的大拇指骨節是較為突出的,戒指在底部是剛剛好的,故若沒有靠其他助力,根本拔不出來。

「你要就給你了。」

「我又沒說我要!」可惡,拔得她手好痛。「我去廁所用肥皂水……」

「別管戒指了,接下來還要去看夜景。」

「我不……」

「你不想拿回你的東西了?」

嚴士舒只得將拒絕狠狠吞進肚子里。

等他老婆詢問戒指去哪時,就不信他不會跑來抱著她大腿哀求,要她把戒指還給他!

隨後,他們開車上了山。這車子是臨時去租來的。

「你沒有買車喔?」坐在副駕駛座的嚴士舒問。

「車子在三年前撞毀了。」

「……」該死的她干嘛沒事好奇,又要再听一次他編的爛故事。

可再想想,謊言多少都會有漏洞,問得越多,露馬腳的機會就越多,到時她就可以反制他。

「莫非你是為了守喪,所以不再買車子?」她冷冷撇著不屑的嘴角。

「因為我用到的時間很少,搭計程車還比較方便。」

「出游也搭計程車?」

「跟誰出游?」他反問。

跟外遇的對象啊,還用問嗎?

嚴士舒撇了撇嘴,沒回應他的問題。

「你會開車嗎?」閻麒臣問。

「不會。」

「這樣也好,我就不用擔心了。」

擔心什麼?

跟他老婆一樣開車出車禍?

這把妹的招式實在太惡心了!

嚴士舒火大的握緊雙拳。

瞧那松口氣的樣子多像回事,這男人不去演戲,實在太糟蹋一身戲骨了!前方紅燈亮,閻麒臣將車緩而穩的停下,沒有半點顛簸感,而且非常守規矩的停在白線內,起動時同樣的平穩。

「你車開得不錯。」

明明是租來的車子,應該不太了解性能,但卻能開得平穩嫻熟,一點都不像三年來沒交通工具的男人。

說來,他還是在這方面說謊了吧?

「我對交通工具都很有一套。」

「你是干嘛的?」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

「開飛機的。」

「飛……」她一愣,「機長?」

「下次來搭我開的飛機,比開車技術好。」他眼神充滿自傲。「我當上機長的那一年,榮登台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機長,還是最帥的一個。」

「……」可以再臭屁一點。「那現在呢?」

「有個更年輕的小子超過我了。」他語氣哀怨。

「噗。」不知為何,這句話惹出了她的笑意。「長江後浪推……唔?」

他竟然偷吻她?

「這是你今晚第一次笑。」他眸中帶著讓人心動的溫柔。「好美。」

嚴士舒不知為何雙頰微熱,奮力將人推開。

「我沒有打算當你情婦!」她嚴厲聲明。

「已婚的才叫情婦吧。」閻麒臣攢起不以為然的眉,「我的婚戒都在你手上了。」

她一定會想辦法把那枚討厭的戒指拔下來的!

「你朋友都說你已婚了,還想騙?」

雖然不想將呂京樵供出來,破壞人家的友情,但這家伙實在太過分了,這時她只能選擇做個無義氣的人了。

「朋友?誰?」

「拿東西給我的那個人。」他總不會忘記了吧?

「你說京樵?」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姓呂。」

不會再見的人,她根本懶得問名字。

是說,她好像也不知道這個曾跟她發生一夜的男人,姓名怎麼寫,只知道他叫麒臣,至于是哪個「</二,哪個「彳^」,就不清楚了。

「那就是京樵了。他是菜鳥機師,進公司不到三個月,對我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菜鳥?可是他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年紀。」

「我可是曾榮登台灣史上最年輕機長的人耶,拿他跟我比?」他一臉輕蔑。這個人在臭屁什麼啊?「那你有膽跟他對質嗎?」

「要不要我帶你去我老婆居住的靈骨塔跟她請安比較快,再順便擲茭一下?」

「……」連擲茭這招都使得出來?這男人到底有沒有下限啊?

「到了。」在來回斗嘴間,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到了賞夜景的地點。「這一帶的夜景不錯。」

他將車子停妥,嚴士舒憋著一口怒氣隨他下車。

他挑選的地方的確不錯,附近人沒有很多,前方有山嵐飄過,天氣很好,底下的萬家燈火清晰可見。

「好久沒看夜景了。」他手伸過來,扶著她的腰。

「不要踫我。」她閃開。

「這里沒欄桿……」

「我不會摔下去的。」不要以為使出「體貼」這招,就可以從渣男晉升為好男人!

「我怕你推我下去,所以要抓著你當保險。」閻麒臣用力抓著她的縴腰,讓她無從閃躲。

「……」

靠靠靠,她剛才還真的因為他的「體貼」,而心動了一下下下下下,她真想狠揍自己的心髒兩下,叫它不要沒事亂跳。

這男人真的太危險了,還好有「已婚」當護身符,讓她隨時能保持神智清醒。

「你上次看夜景是什麼時候?」他問,手固執的扣著她的腰際,嚴士舒試圖想拉開卻沒法。

他的力氣太大了。

「很久了,學生時代的事了。」

出社會之後,她根本就沒這種閑情逸致,就算跟男友約會,也只是看看電影吃吃飯,幾乎都是都市內的活動。

「你畢業多久了?」

「嗯……」她算了一下,「六七年了吧。」

「所以你二十八、九歲?」

「二十九。」

「我以為你跟我同……」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上他的頰。

「誰跟你同年了?」這是她積聚一晚的怒氣,不單只是因為年齡上的關系。

「你真的很暴力!」閻麒臣倏地扣住她的雙腕,「上次也這樣打我,你是欠教訓嗎?」

「你想怎樣?」

她毫不畏懼的挺高胸膛。

他視線往下移。

「我穿著高領毛衣你是能看到什……唔。」他又趁機吻她,可惡的混蛋!

他不僅趁她分神的時候吻她,還將她壓往自個兒懷中,大手扣在她的背後,讓她不管怎麼掙扎都變成了一種徒然。

她做足了準備,只要他想敲開她的牙關,她就會咬斷他的舌頭,但他卻沒有任何這方面的動作,只是在她唇上輾轉,親昵地在唇瓣上磨蹭,或是惡作劇的咬扯,啃著她的嘴角,極有耐性的,等著她的主動迎合。

吻移到耳畔,他低聲喃問︰「你好香,用的是什麼香水?」

輕輕一句,她的膝蓋差點就酥軟了。

這個混蛋,竟然亮出殺手 !

「讓我猜猜,是Marinadebourbon的?」

他竟然猜中了?

「我後天飛歐洲,回來時帶一瓶給你。」

「不……」別在她耳旁說話了,混蛋。

「或是你想要別的品牌?」

閉嘴。

「我猜你應該有好幾瓶香水。」

是是是,你都猜對了。

「我再帶一瓶我喜歡的給你。」

不用!

「我想要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

停——

他含入了耳垂,熱息噴上耳廓,縴軀立刻一陣哆嗦。

這男人調情功夫這麼厲害,又有著必殺技,外頭必定情婦不少,說不定飛到哪個國家就招一個,夜夜都不寂寞!

她在心頭咒罵著,偏偏身軀違背她的意志,主動與他貼得更近,小嘴甚至微微張啟,迫切的渴望那在耳垂流連的吻能再回來。

不,嚴士舒,你沒饑渴到連當人家小三都無所謂啊……

可她體內深處熱潮翻涌,同時一陣空虛感伴隨而起,喚醒了那晚的親密記憶,恨不得馬上月兌掉身上的礙事衣物,與他果裎交纏。

「要嗎?」他輕聲低語,充滿魅人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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