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求反轉 第六章
季念瑤喝了口蛋粥,覺得沒什麼味道,只好夾了小菜一起入口。
「那是當然。」來春趁機奚落,「你雖然跟若藹小姐長得神似,但是個性大大不同,人家若藹小姐是貨真價實的貴族、大家閨秀,言行舉止樣樣合禮合宜,不管誰看到她都會喜歡她,所以知府大人一看到小姐就傾心,爺也是一樣,十分喜愛若藹小姐,爺跟若藹小姐……」
「我怎樣?」來春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聲,屋內的兩人這才發現閻煒天竟然來了。
「爺?」來春嚇得臉色一白,慌慌起身退到一旁,施禮福身。
「竟敢在我背後說背後話?」
閻煒天大步入內,面色嚴厲,來春嚇得渾身簌簌發抖,忽然一只藕臂擋在閻煒天前方,阻止了他的去路。
「是我叫她說的,你別怪她。」
來春有些詫異地望向袒護她的季念瑤。
她干啥袓護她?
「你叫她說的?」閻煒天凌厲的眸轉向季念瑤。
「嗯啊,隨口一問。」加了小菜一起吃,還是沒啥味道,季念瑤猜她可能因為生病味覺出問題,嘗啥都無味,加上胃口不好,便把只吃了幾口的粥推開,起身準備回去睡覺。
閻煒天將她拉回來。
「吃飽了?」
「沒啥胃口。」她駝著背,十分懶散樣。
真是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來春在心底又將季念瑤損了一遍。
「燒退了嗎?」閻煒天說著,掌心貼上她的額頭。
閻煒天的手掌原本就溫熱,感覺不太出來季念瑤是否有退燒,干是他干脆雙手托著她的頰,將小臉蛋拉了過來,額心貼上她的。
突然其來的親昵舉動讓季念瑤駭了一跳,眨著驚異的眼,望著那閉上雙眸看似很專心的感受她額上熱度的閻煒天,一股紅潮莫名竄上,心目注意然跳得慌,她立馬將人推開。
「你、你干嘛啊?」
「我在看你退燒了沒。」他端詳著小臉,「你臉紅紅的,莫非又發燒了?」大掌撫上臉頰,「還真的有點燙。」
「不、不關你事,我要去睡了。」她急急起身,不料因為動作太快,腦子一陣暈,人晃晃的,閻煒天見狀連忙將她扶著。
「崔大夫的藥不是藥效最好的嗎?怎麼連燒都退不了?」閻煒天碎念著,一把將季念瑤橫抱回床上。
「我睡了……」季念瑤想躺下的動作被閻煒天阻止了。
「來春,把藥拿過來。」
「咿?」季念瑤面色僵凝,「不是、不是說藥沒效,那干嘛還喝?」
「也有可能只喝一帖所以效果不好。」閻煒天接過來春遞過來的藥碗,「來春,你再煎一帖藥,半夜服侍小姐喝藥。」
「我跟你說,」季念瑤忙扣住那已經拿起湯匙的手,「生病最重要的是多休息,你半夜把我挖起來喝藥,我就沒有休息到了,明天說不定不只發燒,還會頭痛、喉嚨痛、畏寒、咳嗽、流鼻水……等等一堆感冒癥狀,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你放心,這藥加了糖,不難喝。」閻煒天清楚她說了一堆就是不想喝藥而已。
「不是加了糖的問題啊……」
「喝藥的事,你下午已經跟我爭執過了,不管如何,你就是要喝。」
季念瑤抿緊嘴頭。
「念瑤……」他嘆氣般的說出她的名字,不知為何,竟讓她心悸了一下。
「乖,把藥喝完,你想干啥我都由你。」他柔聲哄著。
她看著他。
他溫柔回視。
她瞪著他。
他依然溫柔回視。
「請你不要做這種跟你的臉完全不相稱的事好嗎?」她挫敗低嚷。
「什麼?」她說啥,他怎麼都听不懂?
那樣嚴峻的一張臉,卻用這麼溫柔的像在哄小孩的語氣哄她吃藥,他難道不知道,這會有一種反差萌嗎?
可惡!
她最抵擋不了這種反差萌的啊!
她嗒了口氣,把嘴張開。
總算把嘴哄開的閻煒天微微一笑,將湯匙送進她嘴里。
「噗!」季念瑤將口中的藥噴了出來,坐在她前方的閻煒天首當其沖被噴了一臉。
「爺!」來春吃驚大喊,慌忙抓了布巾奔過去給閻煒天擦臉。
「你騙人!」季念瑤生氣的指控,「根本沒加糖,好苦。」苦得她眼淚都飆出來了。
閻煒天面色猙獰了起來,「你竟敢……」
快打她罵她!一旁的來春心中激動的鼓噪。
「竟敢拿沒加糖的藥給小姐喝!」閻煒天怒火勃然的臉轉向來春。
「爺請恕罪。」來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因恐懼而簌簌發抖,「是奴婢疏忽,請爺饒了奴婢。」她這次不是故意,而是真的忘了加糖。
閻煒天抬起一來就要踹下去,季念瑤慌忙抱著他的腰攔阻。
「不要這樣子!」臉貼在他後背的季念瑤喊著,「小事而已,干嘛踢人?」
「這哪是小事,她忘了加糖,害你吃了苦藥!」
「這本來就是小事,」季念瑤嚷道,「你罵她一句也就夠了,干嘛踢人?那我噴了你一臉,你是不是也要打我?」
「你現在是在指責我?」閻炫天回身怒瞪,「我何時準你騎到我頭上來了?」
朝她迸發的怒氣讓季念瑤悚然一驚,放開了手。
閻煒天抓著布巾的手因憤怒而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往她臉上招呼,季念瑤下意識往後退,迅速低下頭去,心生恐懼。
她是不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真以為他不會打她嗎?
她第一天來到這的時候,不就被他擊昏了?
想必他在盛怒之中時,她的身分也跟這些丫鬟沒兩樣的。
閻煒天沒有動手打她,也沒踢來春,他將手上的布巾扔到來春身上,大步離房,關門的聲響震天價響。
來春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敢站起來。
「那個……」季念瑤的頭依然低垂著,「閻煒天……你家的爺會對孔若藹大小聲……會罵她嗎?」
「當然不可能啊。」來春心想這是挫挫季念瑤的好機會,讓她徹底明白自己只是個冒牌貨,不要囂張。「爺別說罵若藹小姐了,連語氣重一點都舍不得,若藹小姐是爺手中的寶貝,對若藹小姐疼寵得不得了……」說到最後,來春語氣越變越虛了。
她怎麼覺得講這種話來傷害季念瑤,竟會覺得抱歉啊?
她是怎麼了?
心中充滿不解的來春拿了抹布,將床上跟地上的藥汁擦干淨。
被褥也沾上了褐色藥汁,來春從櫃子里拿出新的被子換上。
「對不起。」
「啊?」來春愣了一會兒才發現季念瑤是在對她道歉,「你剛說什麼?」
「抱歉,制造這麼多的麻煩。」季念瑤輕輕一嘆,覺得人累頭也疼。「我睡了。」
她抓起被子蓋著頭,整個人窩進被窩里。
雖然她是穿書進來的,但是對閻煒天來說,她不過是用錢買來的女人,是屬于他的「物品」,當她沖犯到孔若藹時,她的下場就是死。
她都差點忘了這個設定了呢。
在他心中,她不過是廉價的假玉。
隨時都有可能被替代的假玉。
「可是……」站在床邊的來春端著藥碗很是困擾,「你藥還沒喝,萬一爺問起,我又會被責罵的。我現在去廚房拿糖,拜托你把藥喝了吧。」等等,她這是在求她喝藥嗎?
「不用了。」季念瑤拉開被子緩緩起身,「把藥給我。」
「你不會是要灑了吧?」來春用力抱緊藥碗。
「我喝。」
「這藥可沒加糖的。」
「我知道。」
來春遲疑地將藥碗遞給她,季念瑤看著褐色的藥汁,深吸一口氣,捏著鼻子,仰頭咕嚕咕嚕將藥汁喝盡。
「惡。」季念瑤抓著衣領,覺得她要崩潰了,好想抓著牆把頭撞一撞。
媽呀!好苦!苦死人了啊!
「你、你還好吧?」她怎麼全身都在顫抖,「你要不要緊啊?」
季念瑤覺得全身的五感都被苦藥味給佔據,她快要吐了,但若吐了又要給人制造麻煩,只好強忍,所以才全身抖個不停。
「你真的不要緊嗎?」她臉白得好可怕啊。來春擔憂地抓著季念瑤的手臂。
那曾經被狠狠關上的門扉突然被推開,閻煒天去而復返,就看到來春緊張的抓著季念瑤,而季念瑤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樣簌簌發抖。
「她怎麼了?」閻煒天急問。
「爺!」來春心慌得眼眶淚花亂轉,「她剛一口氣把藥喝了,然後就變這樣了。」
閻煒天迅速繞來季念瑤另一側,將小臉抬起,見她臉兒蒼白如紙,雙眸緊閉似在強忍什麼,當機立斷敲開她的牙關,將手上的東西塞了進去。
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散了苦味,她將那股甜味吞入食道,身子終于不再因為強忍而發抖。
張眸,季念瑤詫異的發現閻煒天又回來了。
「明明吃不了苦,干啥硬喝?」閻炫天怒道。
「你是去拿糖回來的?」她看著他手上端著的小盤,盤中不僅有糖粉,還有糕點。
他剛塞進她嘴里的就是甜甜的桂花糕。
「不加糖你會喝嗎?」閻煒天惱道。「再吃一塊糕。」
閻煒天抓起另一塊桂花糕,放進季念瑤嘴中,將余下的苦味全部驅散。
那糕含進嘴里,很快的就化了,季念瑤覺得她的心似乎也跟糕點一樣融了。
「如果……」
「嗯?」閻煒天思考著要不要把糖粉放進茶壺里拌成糖水給她喝。
「如果我喜歡上你怎麼辦?」
閻煒天定定看了她一眼,「別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