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求反轉 第十三章
第八章
靠近偏院的涼亭最近都很熱鬧,用完午膳睡了個午覺後,季念瑤就會帶著X春三姊妹去涼亭玩她花了多天心思做成的大富翁。
這游戲不僅娛樂性強,怎麼玩也玩不膩,同時也很容易就激起X春三姊妹的好勝心,若季念瑤贏了,其他三人還會模模鼻子認輸,但若是其中一個姊妹贏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啥時房子蓋這麼高了?這下光過路費就花光我所有財產了!」仰春瞪著來春位于忠孝西路的格子,氣得後齒根都快被咬碎了。
「呵呵呵呵呵……」來春掩著嘴,笑得好開懷。「快,五十兩銀,不多不多。」
小小素手朝迎春伸過去,迎春重重喘息了數聲,才不甘不願的將手上的財產清點,發現自己竟然只剩下四十九兩銀。
「我的天啊!」迎春浮夸的抱著頭大喊,「臭來春!」
「迎春連褲子都輸光了嗎?」盼春奸詐一笑,「來,錢莊沒收所有的產物。」
盼春老大不客氣的將迎春所有的產業全部放回屬于錢莊的那個盒子里。
「洗牌了洗牌了。」季念瑤將骰子放在合起來的掌心里了,「看誰能買到迎春的產業,」季念瑤丟下骰子,「十八啦!」
「你們好狠啊!」第一個輸的人就接手當錢莊,迎春抱著錢莊的盒子泫然欲泣。
「你們在干啥啊?」一名經過的丫鬟好奇的問。
「我們在玩大富翁。」來春回道,還不忘盯著季念瑤的骰子數,「五啊,五步,命運耶,按翻牌。」
季念瑤翻開寫著命運的木牌疊最上面的那一張。「每人繳交二兩保護費。」
她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進貢進貢。」
「嘖。」兩姊妹不甘不願地將錢交出去。
「好像好好玩。」丫鬟露出感興趣的光芒。
「我們大概申時的時候會在這兒玩。」這個時間較為涼爽。「有空你也可以過來插一腳。」季念瑤大方地邀請。
「我是很想啦,可是我沒辦法待很久。」丫鬟不由得有些羨慕X春三姊妹,竟然可以跟服侍的主子一起玩游戲。
「那就沒辦法了」季念瑤惋惜的一笑,轉頭催促來春,「來春,換你。」
「好,我一定要骰出八,再加蓋房子。」著骰子的來春雙眼迸著犀利的光芒。
就這樣,季念瑤與X春三姊妹每日申時左右都會在涼亭玩好玩的游戲,這事在奴僕間傳開來了,只要有經過或剛好在鄰近做事的奴僕都會找機會過去看看。
漸漸的,除了她們四人,總是會有奴僕逗留,而這事,也傳到閻煒天的耳朵里去了。
……
他微笑細看雙頰緋緋,眸中情|欲尚未完全散去,分外誘人的季念瑤,低聲道︰「你搬家吧。」
「啊?」她張開仍迷蒙的眼,「搬到哪去?」
「搬回你原來住的地方。」
季念瑤差點月兌口問,「那是哪里?」幸虧她反應算快,及時打住。「為什麼?」
「那兒離這近,不然我每次把你從偏院帶過來,都要花上一刻鐘的時間。」
他將她放在離他近的地方,是不是就表示兩人的心更靠近了?
他是不是已經開始喜歡她了呢?
是不是已經不太會把她跟孔若藹相提並論了呢?
季念瑤什麼都敢問,也敢當面挑釁他,就這一個直擊心底的問題,她是連開口都不敢的。
就怕問了清楚他就走了。
面對愛情,她是這麼的膽小、怯懦啊。
「好。」她親昵的依偎。
至于原來住的地方在哪,反正盼春三姊妹曉得,交給她們去處理就好了。
「對了。」
「嗯?」差點睡去的季念瑤醒了過來。
「听說你最近跟來春她們都在玩一個游戲?」
「你說大富翁啊?」沒想到連他也知道了。
「是什麼樣的游戲?」
「買賣房地產的游戲。」
「是你制作的?」
「是啊……」她眼皮好沉重,她要睡著了。
「那游戲的玩法听說很特別?」他等了一會兒,懷中的小人兒沒有回應,「念瑤?」
還是沒有回應。
「睡著啦?」他輕笑,將她安妥的放在臂上。「明兒個再丟清楚吧。」
他听梅兒說那游戲挺不一般,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不一般,而她又是從哪得知這游戲的,畢竟他活了二十三個歲月,還沒听過「大富翁」這款游戲。
也許,會是一款商機。
翌日,X春三姊妹被通知要「搬家」的時候,均訝異地瞠大眼,沒想到季念瑤竟然要搬回去原來住的院落去了,這不就代表她在閻煒天心中的位置又回來了嗎?
加上她跟閻煒天已有肌膚之親,說不定再過陣子連名分都會給了。
來春與迎春都替季念瑤感到高興,只有盼春繃著張臉,毫不樂見季念瑤受到重視。
季念東西不算多,一個上午就結束搬家工程了。
對X春三姊妹來說,此處是舊地,但對季念瑤可新奇了。
這地方是沒閻煒天居住之處大,但光是廂房就有五間(她不知道一個人用這麼多房間干啥),自位于閻府中央的湖泊開了一條小溪流經過此處,沿途綠意盎然,石徑兩旁種了幾棵遮蔭的大樹,其中一棵上頭還掛著秋千,北邊斜立的石牆下,擺設了石桌石椅,一桌四椅,是聊天泡茶的好所在。
搬到此處,季念瑤總算知道為何當初閻煒天給了她三個丫鬟,這麼一個目測有百坪以上的地方,一個人整理可是會累死人的,哪像她之前住的單間廂房,還有空可以玩大富翁呢。
因為已經擱置好一陣子,故X春三姊妹一搬回來就忙著打掃、修翦花木,務必要整理得窗幾明淨。
季念瑤在一旁看著覺得無聊,想動手幫忙,沒想到才拿起抹布擦了一個箱子,抹布就被搶走了。
「你是小姐,哪有動手的道理。」迎春將人趕了出去,「自己去找事做。」
「嘖。」季念瑤嘟了嘟嘴,「說我是小姐,講話還不是沒大沒小的。」
來春笑著送上魚飼料,「要不你去喂魚吧。」
「好吧。」聊勝于無。
季念瑤端著飼料,蹲在溪邊,喂著那不知餓了多少天,一看到有人喂食,就跟喪尸看到人一樣群聚過來的錦鯉。
季念瑤聞聞魚飼料的味道,明顯是由魚肉制成的,她皺了皺鼻,不由得想到「同類相食」這旬話。
「吃吧!都吃吧!」季念瑤將魚飼料一古腦的全撒出去。
喂完魚之後又覺得無聊了,X春三姊妹正忙,也沒人陪她玩大富翁,她得自個兒找事情做做。
季念瑤心想大富翁玩久了也是會膩的,尤其像她這種容易喜新厭舊的射手座,趁著沒事干,來做些其它游戲用的道具好了。
要做啥呢?
她坐在有石牆遮蔭的石椅上,托著腮思考了好一會兒。
她想,既然要做就做中國沒有的東西,那是要做撲克牌、還是棋類的呢?
雖然撲克牌只要有紙有筆就可以做成,且玩法多種,是殺時間的好一戲,但是可用的紙太薄,肯定要黏好幾層,而她因為自己本身是設計學系出身,對于做道具比玩游戲還要熱中,故她用力想了想後,決定來刻西洋棋,誰叫她主修雕刻的呢。
不過之前做大富翁是用廚房的小刀,不僅難用,還在她手上刺了好幾道口子,做出來的東西也十分粗糙,這古代應該也是有雕刻刀的吧?不然那些家具啦、窗扇門扉的美麗花紋總不會也是用廚房刀具做出來的吧。
她得想辦法弄一套來。
季念瑤起身想回屋去詢問X春三姊妹知不知道上哪可買雕刻刀,就見一具高大的身影自前方拱門走了進來。
「煒天?」他竟然這時出現了?
「東西搬好了嗎?」閻煒天問。
「好了,來春她們在整理屋子。」
「見過爺。」X春三姊妹發現閻煒天來了,連忙出來施禮。
「先忙你們的吧。」閻煒天揮手道。
盼春三姊妹回屋子繼續整理,季念瑤一臉興奮地問他,「你知道哪兒有賣雕刻刀嗎?」
「雕刻刀?要做啥?」
「我想刻棋子。」
「棋子?用買的就有了。」
「我不是說中國的棋子……」季念瑤看到閻煒天眉頭困惑一皺,連忙改口,「我是想做我自己的棋子。」
「那是什麼?」
「就是棋子啊。」這要解釋好麻煩,她也不知要從何解釋起。
「跟你之前做的大富翁有關聯?」
「不一樣。」她頭,「是另一款游戲。」
「我想先看看你的大富翁。」
「你也想玩嗎?」難道他突然在白日出現,是為了來玩游戲?
閻煒天莞爾一笑,「先給我看看吧。」
季念瑤帶著滿心納悶,拿出她的大富翁道具來。
琳瑯滿目的道具雖然做工粗糙,但還是看得出形狀來。
「因為我沒有雕刻刀,是用廚房的小刀做的,所以只刻出形狀而已。」若要做精細點,可能指頭都要沒了。
「怎麼玩?」
「這很簡單,我教你。」有人陪她打發時間,而且還是閻煒天,她當然樂于傾囊相授。
「這個代表你。」季念瑤拿了藍布包著石塊,模樣像鍵子的人物代表給他,「我是紅色,然後擲骰子,點數多的人先開始……」
「這上頭寫的是什麼?」閻煒天看著地圖上方的民生東路、南京東路、八德路……等路名,好奇的問。
「這是路名……我是亂寫的啦。」她嘿嘿尷尬笑。
「你識字?」還會寫字。
「呃……小時爹有教,游戲也是他教的。」
她記得在安小緹的設定中,原季念瑤的父母很小就過世了,這「死無對證」,不怕閻煒天跑去問季老爹︰「听說你發明了大富翁?」那她就完蛋了。
閻煒天眼神有些高深莫測。
「怎麼了嗎?」季念瑤裝作一臉無知。
「面攤的老板不僅識字還能教女兒讀書,挺少見的。」
「不會啊,識字又不難,呵呵……」怕他糾結在這個地方,季念瑤忙轉移話題,「好啦,你先擲骰子。」
季念瑤將骰子拿給他。
骰子做工粗糙,大小還不一,但挺有種古樸的味道。
閻煒天丟出了點數,是十一,而季念瑤丟出了十二。
「我贏了。」季念瑤開心歡呼,「我先。」
她再擲了一次骰子,數字是六。
「走六步。」季念瑤手上的代表物在地圖上跳躍,「信義路,四兩,我買了!」她愉快地拿出錢來,拿走信義路的土地產權。「接下來換你……」
閻煒天玩著玩著,倒也玩出興致來。
「這游戲不錯,不過因為道具太多,成本也高,恐怕不符平民百姓雷求,但可以賣給高官權貴。」
「什麼意思?」正在翻命運牌的季念瑤听得一頭霧水。
「我想販售你的游戲。」閻煒天抬起頭來,眸中顯視商人精光。
「那我版權費可收嗎?」季念瑤雙眸閃亮亮。
「版權?」
「是啊,游戲是我……你是從我這里得知的嘛,我當然也要有錢賺啊,譬如說,每賣出一組,我就可得到純利的五成之類的。」
「純利的五成?」閻煒天濃眉微挑。
「四成也可以。」不能再低了喔。
「你挺精明的。」竟然還會跟他談判。
「當然啊,就算賣斷也要有賣斷價啊,怎可能白白送出去呢。」
她當然要替自己打算啊,這種男人能三妻四妾的年代,誰知道什麼時侯她就會突然被冷落了,又被丟回去偏院冷清過日子,說不定連銀錢也不給,那她當然要有錢養自己啊。
十六歲那年就過著有父母跟沒父母沒兩樣的生話,她當然要懂盤算,要不是她平日懂得精打細算,父親連著三個月都沒匯錢來,她不就要喝西北風?這世上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你要錢干嘛?」
「養活我自己啊。」
「你現在所有的用度都是我給的。」干啥還要錢?
「你沒听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嗎?萬一哪天你喜新厭舊了,有了新的女人,我說不定就只剩下稀粥可以吃了,不存點養老金怎行呢。」
她煞有介事,口吻好似已經預料到未來,「也搞不好哪天我就被趕出去,總不能流落街頭當乞丐吧。」
望著振振有詞的她,閻煒天心里想的卻是她怎麼有這麼濃重的不安全感?因為心里不安,所以才會想到這麼遙遠的未來去,千方百計打點、計算,心頭藏著怕被拋棄的恐懼。
是他未給她篤定的踏實感嗎?
他將她放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地方,但她心里依然不認為這是一具可靠的肩膀?
他因此沉默。
「嗯?」他干嘛不講話了?「你有听到我剛才說的話嗎?我要權利金,要版權費喔。」
既然知道這是可以生財的游戲,她當然不會白白拱手讓人啊,她如果無法分一杯羹,那她就自己來,這沒什麼錯吧?
「那如果我不給你錢呢?」
「那我現在就直接把游戲丟進火里燒掉,誰都沒好處。」她才不相信沒有原版,他能做出個鳥來。
「燒掉無妨,道具的內容我都已經記得了。」
「啊?」季念瑤驚愕瞪眼。
「這命運跟機會牌嘛,」閻煒天翻著木牌,「雖然沒一一看盡,但是也不用完全照著你的方式抄。」
啥鬼?他們還玩不到十分鐘時間,他就已經看透游戲了?
他的意思是他要用這樣的原理另外制作一組「大富翁」?
這是坑爹啊!
「你……」憤怒的縴指指著他,「你這是剽竊,我要告到智財局。」
「智財局是啥?」她在指控他嗎?
「就是……就是官府嘛!」她生氣地跺腳。
「你有種就拿去啊,我還有其他游戲,下次我做好時,絕對不給你玩!」
他連讓她存養老金的機會都不給,那她也不要順他的意!
她火大的要掃掉桌上的大富翁時,閻煒天一把掉住細腕。
「我給你三成。」
「四成!」吼吼,會怕了吼。
「三成再加訂金一百兩銀子。」
季念瑤扁起不願的嘴。
「還是我直接剽竊好了。」閻煒天做出不在乎的樣子。
「成交了、成交了!」可惡的家伙,比她還狠。
「那咱們繼續玩吧」閻煒天拿起骰子。
「你不是說你已經看透游戲了?」該不會真的是在坑她的吧?
「我估量這游戲應該也不是只有踏到空地就買地這麼簡單,應該還有其它規則吧?」
「算你聰明。」季念瑤洋洋得意,「這買賣可是有一套規則的……」
約莫又玩了一刻鐘,閻煒天忽道︰「明兒個一早你準備一下。」
「要干啥?」
「不是要買雕刻刀?」
「你要帶我去嗎?」季念瑤雙眸發亮。
她終于有機會離開閻府,到外頭透透氣了。
「我想知道下一個游戲有沒有商機。」他瞟了地圖一眼,「你踏到我的新生南路了,過路費三兩。」
「……」季念瑤放了三張一兩紙鈔給他,「那一樣要三成加一百兩銀子的分紅。」
「我看再過陣子,你都可以自己買棟高宅大院了。」腦子真精啊。
「這樣我就不怕你不要我之後,無處可去了。」
閻煒天握住擲骰子的手,深情款款道︰「我不會不要你的。」
季念瑤心口一悸。
他輕輕拿走她掌心里的骰子,俯首吻上紅唇。
「你可是我的錢樹,誰會把錢樹砍了。」
「那你可要巴結一點。」季念瑤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語氣。
「也只有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他點了點秀氣的鼻尖,完全沒有動怒之意,微笑的眸只有寵愛。
季念瑤笑著輕啄薄唇,卻在眼簾放下時,閃過一絲抑郁。
誰知道這樣的恣意,能撐多久?
一年?
兩年?
說不準下個月就會變了。
她記得小時候,家人的感情也是非常的好的啊,可在她十六歲那年,就風雲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