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花怎麼養 第九章
第六章
滿月復疑竇的鄭櫻琪回浴室洗掉臉上的海藻泥,順便把頭發吹干,再出來時就見鄭英杰正蹺著腳坐 在客廳里看電視,腳邊還放著一瓶啤酒。
她慢慢地走過去,臉色一點點凝重起來。
啤酒才喝了一口,不對勁。
再轉頭看了眼電視螢幕,居然是新聞而不是球賽,更不對勁。
鄭櫻琪忍不住走到電視機前站定,很是謹慎地問︰「鄭英杰,你沒事吧?」
「我為什麼要有事?」不耐煩地擺擺手,「走開點,你擋住電視了。」
「拜托,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國家大事?居然看起新聞來了。」說著就就搶過他手里的遙控器關掉電視,然後繞過茶幾在他面前蹲下,「現在先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鄭英杰火大的嗆回去。
「我是認真問你,你最近就是很奇怪,你要是真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遇到什麼……呃,難以啟齒的事,千萬別想不開,我們可以商量著解決……」
「我有什麼想不開的?鄭櫻琪你是不是恨嫁恨瘋了,神經兮兮的。」
鄭櫻琪難得沒有回嘴,「我是擔心你好不好?你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帶女人回家,沒有夜不歸宿了!而且前幾天我有遇到查亦哥,他說你這些日子都沒有去酒吧撩妹。我起先還不相信,但今天你去了不到一小時又回來……所以……」
所以什麼?鄭英杰陰著臉瞧她。
「老實說,你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還是改變性向喜歡男人了?說出來沒關系的,我們……」
忍無可忍地將她打斷,「你這是在質疑你大哥不舉又出櫃?」
「可你最近的確……」
「誰說我沒帶女人回過家?唐唯一不是女人嗎?那次周末她留宿,你不是還給她煮了面吃?」
「唯一?」鄭權琪驚訝地瞠起美眸,「你們還在交往?」
「不然呢!」鄭英杰很是火大。
鄭櫻琪算了算,「那你們交往了有半年了?」接著不可置信地搖頭,「怎怎麼可能?你會和同一個女人交往這麼久?而且我很久沒在家里見過她了。」
「難道我帶個女人回家非得等你在家的時候?我還沒變態到睡女人一定要讓妹妹旁听!」真是莫名其妙,「還有交往半年有什麼奇怪的?她又沒做錯事,我們干嘛要分手?」
听她提到查亦,鄭英杰還想到之前他也問過他是不是要分手。
奇怪,他不分手很奇怪嗎?
听他說得斬釘截鐵,鄭櫻琪不得不相信,她實在沒想到會這樣,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不舉強。」
「你像女人一點好不好?就這麼隨便談論自己大哥舉不舉的問題?」
鄭櫻琪不搭理他,听他這樣說反而是放心不少,「怪不得,我看家里一點其它女人用的東西都沒有,還以為你哪里出了問題忽然變得潔身自好起來了呢。」
她這話倒是提示了鄭英杰,沒有女人的東西?
不會吧,唐唯一來住了這麼多次,難道就什麼都沒留下過?
不甘心地起身在公寓里逛了一圈,最終發現果然一丁點有關她的京西都沒有。
連個發鈽都沒!
她可真謹慎……絕對是個完美的女友,懂事、听話、不越界。
只要他需要,她就會出現,盡責地扮演著女友的角色;當他不需要時,她絕不會來打擾,除了偶爾的幾則短信或訊息之外,簡直是消失的干干淨淨,一點痕跡都不留,就好像鄭英杰從沒有過這個女人一樣。
多好的女人啊,但怎麼就覺得有點生氣呢?
在公寓里思考了半天,糾結了半天,火大了半天,最後卻抬腳走到鄭櫻琪的房門口,猛敲了幾下門。
里頭無人回應。
又敲了幾下,沒人理。
再敲幾下,還沒人,那就繼續……
終于,門從里面豁然拉開。
鄭櫻琪一臉焦躁,「干嘛?」
相比之下,本來心情那結的鄭英杰卻是滿臉地興奮,「鄭櫻琪,你最近是不是開始追男人了?」
鄭櫻琪︰「……」
這夜,唐唯一有些失眠。
她一會覺得今晚的事是自己太敏感,一會又覺得鄭英杰很過分。
莫名其妙地生氣,莫名其妙地甩臉色。明明只是回個台南而已,又不是做什麼過分的事,為什麼要不高興?
就算她不嬌情,諒解他因為不能上床而生氣的心情,但是即便不回台南,正處在生理期的她和他也是什麼都做不了……難不成以後每到她生理期,他都要生氣?那他們以後可有得吵了。
于是這一夜,就在這種思索中度過。
她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第二天很早就醒了過來,心情不好加上身子難受,也就沒了打扮自己的心情,稍作洗漱就出了門。
出了公寓樓看了眼手表,才發現自己比平時早出門將近一小時。正想著該去哪里打發下時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鄭英杰的車。對方顯然已經來了好一會,並且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出現,所以現在正環著手臂,坐在駕駛座上閉目養神。
他怎麼會來呢?之前兩人不在一起過夜的時候,他是不會送她去上班的,更何況他們昨天才鬧得不歡而散。
猶釋再三,還是走上前,敲了敲車窗。
鄭英杰立刻睜開眼,側頭看來,緊接著注意力就被她蒼白的臉色所吸引,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心里這麼想著,手就不自覺地探過去幫她打開了車門。
唐唯一垂下眼,坐上車後也沒去看他。
只是問︰「你怎麼來了?」
她臉色不好,精神也不好,眼晴下面有一圈淺淺的烏青,顯然是昨晚沒有睡好。
鄭英杰滿腔的不快,因為她的憔悴而瞬間消散。
但他的口氣仍然算不上柔和,「我來看看自己的女朋友還需要個理由嗎?倒是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睡好而已。」
「為什麼沒唾好?」
這人真是明知故問。唐唯一扁了扁嘴,「就……就是沒睡好。」
鄭英杰說︰「說你脾氣變大,你還不承認,就因為我昨晚口氣重了些,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他也顧不上什麼計劃不計劃的了,索性直接了當的和她說清楚。
唐唯一別別扭扭地不肯承認,「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奇怪,我哪次和你說話是柔聲細語的了?怎麼就昨晚你受不了?」
「你總是對我凶,你還有理了?」他怎麼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唐唯一覺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怎麼沒理了?昨天我不該那麼說嗎?」鄭英杰顯然比她怨念要大,「難道說我的女人要離開我將近一星期的時間,我應該歡呼雀躍,敲鑼打鼓才對?那樣你才高興?」
當然是不會高興,可他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啊。其它男人不喜歡讓女朋友離開太久,是因為舍不得。可他們兩個明明……等一下!難道說昨晚鄭英杰不開心,是因為舍不得她離開?
所以鄭英杰對她,也不只是有身體上的渴望?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這樣也說得通嘛,唐唯一終于抬起頭,眼楮亮亮地朝他看去。
鄭英杰被她看得發毛,「干嘛這樣看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會強詞奪理,明明總喜歡凶我,結果還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笑容點亮了她蒼白的小臉。
「怎樣,不可以?」鄭英杰見她笑,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但臉上卻都掛著笑容。
昨晚的不快,竟就這樣不著痕跡地過去了,鄭英杰不忍心她難過,唐唯一不想考慮太多,于是就 都默契地不提起,至于昨晚想到的計劃,鄭英杰也打算略過不提。
但唐唯一卻還是看見了後座上的行李袋,于是問道︰「你要去哪里嗎?怎麼放了行李在車上?」
因為暫時沒想到其它說辭,鄭英杰只好把昨晚想好的話說出來,「鄭櫻琪帶了新男友回家住,我不想當電燈泡,就想先出來住幾天。」其實他是想以此為借口,今天就來唐唯一家借住。
昨晚,他看著完全沒有唐唯一所有物的公寓,心想那是他定的規矩,不許放私人用品在對方家里。
她貫徹得很不錯。也正因為她執行得太好,才使得鄭英杰如今覺得這些規則並不好。
再加上先是和她鬧得不愉快,之後又被鄭櫻琪誤會成沒女人,致于鄭英杰忽然很想把規則都破壞掉,但真的破壞了吧,又怕唐唯一越界,以後也會逼他結婚之類的,雖然現在看來這根本不可能。
但鄭英杰還是不想冒險。
于是思來想去,就想到他單方面越界不就好了?他即便越界,也是有底線的,大方向保持不變,中間的規則稍稍改變也無所謂。
反正規矩都是他定下的,他自己肯定不會違反,所以這是最安全不過的法子了。
就比如留宿這件事,她住在他家既麻煩又不安全,但他住她那里就可以,既不必再擔心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也不必擔心越界與否的問題,反正是他過去住,他本人肯定是有分寸的。
即便是把私人用品放得到處都是也無所謂。
因為他肯定不會因此就改變主意想要深入戀情,最重要的是,他還可以借此機會阻止唐唯一去台南。
打定主意之後,他就想到了鄭櫻琪最近的戀情。
她學生時期暗戀的男生搬回到小鎮居住,對人家舊情未了的她重新並始展開追求攻勢,現在認識他們的人全知道這事。
于是鄭英杰就打算以這件事為借口,搬過去唐維一家小住幾天。
這也是今天他為什麼帶行李的原因。
但現在,鄭英杰想著要不要改變主意?可是住在她家這事還是可行的…… 既然如此,那就取個平衡點,該住還是要住的,但就不阻止她去台南了,畢竟這樣插手她的私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