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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妻趁早 第十章

「想去哪兒?」一抹銀光劃破了墨夜,長槍直直地逼向江三的眼楮。

江三側身閃過,一點也不在意肩膀上的黎真差點被長槍給捅穿。

火光將這個地方給照得分明,幾名士兵手持弓箭遠遠地對著他們,司徒易及時把長槍給收回來。

砰!長槍落地,將青石磚給震破,司徒易抬眼看著對方,冷峻的面容充滿肅殺之氣。

方才短短的交鋒他就知道對方完全不顧黎真的死活,他眼一眯,瞧見黎真懸空甩蕩的手臂,一股不知名的怒火頓時從他胸口竄升起來。

「這是我族中之事,閑事莫管,我只奉命帶回大巫女。」江三手持著長劍,冷冷地說道。

「她是我王府的客人,她的事就是我王府之事,放下她,我饒你一命。」司徒易將黎真蒼白如雪的臉色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她現在正在受著怎樣的折磨。

「恕難從命。」江三知道他們投鼠忌器,往西北角門的方向開始突圍。

司徒易棄了長槍,赤手與他搏斗,然而司徒易有所顧忌,自然吃虧,也不知道江三是怎麼回事,突然松開了手,肩膀上的黎真飛了出去。

「該死的!」江三目眥盡裂,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摔向另一邊,這是大巫女動用她的能力了。

司徒易急忙伸手一把將黎真給撈進懷中,往旁邊閃去的同時命令道︰「放箭!」

遠處的弓箭手松開了手,細密的箭矢落下。

最終,除了江三狼狽地逃走了,剩下的人都當場斃命,護衛長司未上前翻過幾個已經被射成刺蝟的尸體,都是毫不起眼的面容,一點印象也沒有。

「把人拖下去,給每個院子的人認一認,看是不是藏在府中的人。」司未吩咐下去,旁邊幾個府兵上前把幾個刺蝟都拖了下去,司未掏出笛子長吹了幾聲,王府中不停響起長長的笛聲,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司徒易抱著黎真回到她的院子,她的院子里早有府醫在等著。

懷中的身軀柔弱無骨,脆弱得仿佛他只要稍微一使勁就能捏碎,她的臉色慘自,嘴唇卻咬得血紅,這讓他心中的怒意攀升到最高點。

「姑娘!」青鳴紅著眼楮幾步上前,親眼看到黎真被抓走,她內心都是後悔,若是她堅持讓黎真留在房里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司徒易輕柔地將她放躺到床上,府醫急忙上前檢查,她雙手的狀況太過明顯,不用看也知道受了什麼罪。

「王爺,小的要為姑娘正骨,請王爺幫忙一下。」府醫是匆忙中被帶來的,身旁慣用的醫女不在,而一般的侍女怕是抓不住正骨時疼痛掙扎的人。

司徒易小心翼翼地將黎真抱坐起來,再坐到她身後,一手輕托著她的背,一手錮著她的腰,不讓她動彈。

「姑娘,會有些疼,你喊出來不要緊,盡量不要動。」府醫一邊說一邊抬起她的手臂,等她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使勁兒——啪的一聲,快速地把她左肩給接上。

「啊!」接上骨頭的瞬間又是一股磨人的疼,黎真的眼淚拼命的掉。

司徒易伸手幫她抹去。

「忍耐一下,快好了。」話落,府醫不等黎真做好心理準備,又是快速地替她接上右肩的骨頭。

一個晚上的折騰,這下子黎真連喊都喊不出聲了,只能喘著大氣靠在司徒易身上。

府醫模了模她雙肩的骨頭連接處,說道︰「姑娘,動動雙手試試。」

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雖然還是很痛,但她知道她的雙手沒事了。「謝謝。」

「姑娘這段時日記得別搬任何重物,讓雙臂多休息,待會兒小的就開個止疼的藥方子,喝了藥就會好多了,脖子上的傷,會另外再配個藥膏給你。」府醫仔細囑咐,去一旁的桌前寫藥方。

司徒易將黎真輕輕放躺回床上,她被這般折騰,現在看起來疲憊又狼狽,「你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黎真點點頭,昏昏沉沉地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司徒易站在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她,許久之後,才偏頭對青鳴吩咐道︰「好好照顧她。」

青鳴低下頭,「是。」

又看了床上的人好一會兒之後,司徒易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蘇邦巡視完王府後,跟著趙稽一起回到司徒易的院子。

「這手段也太殘忍了吧,不是說是同族的大巫女嗎?黎姑娘沒事吧?」蘇邦知道黎真的傷勢之後,感到相當不敢置信,同族下這麼重的手,硬生生把手給扯月兌臼了,那該有多疼啊!

「看樣子,這黎姑娘說的話至少有一半是真的了。」趙稽也沒想過一個大男人會對個嬌滴滴的姑娘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那個人……一點也不在意黎真。」司徒易跟江三交過手,他很肯定這一點,若是在意,怎麼會把她當成擋箭牌似的抵擋他的攻擊。

「王爺,對方居然可以混進王府,看樣子九黎的情況比姑娘說的還嚴重,黎姑娘此次也算是私自月兌逃,不知道九黎會是什麼樣的情況?」趙稽覺得只怕黎真自己也不清楚族里的情況有多嚴重。

「九黎的事有眉目了嗎?」司徒易也想到這一點了。

「屬下派人打听過了,九黎一族在小平州與平州比較名,有一些族人長期住在平地,與當地的土司交情不錯,據說九黎十分神秘,他們所在的地方靠近寬金山脈,常常帶著希罕藥物交易,九黎一族的人也十分擅長醫術,在小平州的鎮瀾城里有一間醫館。」趙稽說道。

這些是最好打听的消息,剩下的關于九黎內部的事完全打听不出來。

司徒易閉上眼楮想了許久之後,緩慢地睜開眼,吩咐道︰「調派北營兵馬,五天後慰靈祭結束隨我去平亂。」

「王爺,這會不會太危險了?九黎是什麼情況,還有地勢、方位,我們都一無所知。」趙稽不是很贊成。

司徒易看向他,「怎會一無所知,最清楚九黎在哪兒的人,不是正在這府中休息嗎?」有九黎的大巫女在,還怕找不到九黎所在地嗎?要不是慰靈祭就在眼前,他會即刻出兵。

趙稽一頓,反應過來了,也是,黎真都從九黎出來了,怎麼會不知道地方在哪。

「蘇邦,待慰靈祭結束後,你立即帶著我的手諭前往小平州,到小平州縣衙找縣太爺,派人將還滯留在鎮城中的九黎人全拿下。」司徒易轉頭吩咐蘇邦。

「是,王爺,要帶兩個斥侯過去探探路嗎?」蘇邦提議。

「不用了,這些部落民有什麼手段我們不清楚,不要打草驚蛇,捉拿九黎人時記得一步到位,一口氣將所有人拿下。」

「是。」蘇邦應道。

趙稽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希望慰靈祭前別再出事了。」所有的事都湊在一塊,讓人心煩不已。

「但願如此。」司徒易說是這麼說,但他心里有個預感,這一次的慰靈祭,怕是沒有以往那麼清靜了。

被人潛到府里把人帶走這件事,狠狠掃了送王府府兵跟暗衛的面子,司徒易考慮再三,不敢將黎真再放到離他超遠的院子,便將她給遷到了自己的後院,此舉讓下人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一直戀慕司徒易的李泌也听到了消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雖然姨母跟她說過了表哥對她無意,可是她還是不死心,也听不進姨母說幫她相看了哪些不錯的公子的話,只想著萬一哪天表哥突然喜歡上她,沒想到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程咬金。

「姨母,那個住到表哥後院的姑娘是誰啊?怎麼沒見過她來同你請安呢?」用過早膳後,李泌還是忍不住問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老王妃端著蜜水喝了一口,眼角掃過外甥女一看就心虛的臉,暗自嘆了口氣。

「泌兒,你別動這些心思了。」她不想看到自家外甥女為了兒子變成那種心眼小的女人。

李泌捧著茶盞的手一抖,茶蓋一晃掉到地上滾了滾,她的淚水也在瞬間奪眶而出,「姨母,我不甘心……我不甘少啊!」她喜歡表哥這麼久了,為什麼表哥就是看不上她?她到底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個姑娘?

老王妃心疼地抱住她,拍著她的背脊,「傻丫頭。」住到兒子後院那個姑娘是什麼來歷兒子早跟她說了,只是不方便泄露出去,外甥女再怎麼不甘心,還是得認命,她也不可能硬逼著兒子。

李泌被老王妃抱著,一顆心卻像墜入深淵似的冰冷,不管她再怎麼難過,姨母就是不會幫她,是嗎?

「泌兒,姨母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表哥就只將你當成妹妹,姨母不是不幫忙,只是這種事強求不來,強求來的也不會是你要的。」夫妻想要和美,就是得彼此有情,兒子對她只有親情,那是絕對不可能變成夫妻之間的愛啊。

李泌傷心地窩在老王妃懷里哭著,她知道這些道理,可是她不想放棄啊!

表哥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她呢?那個姑娘真有那麼好嗎?她就是不甘心!她要親眼見見那個姑娘,看她到底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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