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傳夜叉男 第十四章
第八章
「痛痛痛痛……」其實這還好,不算什麼大傷,而且傷得也不算太重,而且傷得還真是值得。
因為--
「好了啦!妳別想那麼多了,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人生何處不意外呢?我沒事,頂多--」
擦著碘酒及藥膏,纏上繃帶,白梵天一邊安慰人,卻又故意把受傷的手舉到她眼前晃。
「頂多就是吃飯不方便、洗澡不方便、穿衣服不方便、寫字不方便……」
滔滔不絕的列舉十多條的不方便,听得櫻羞愧極了。
偷願她懺侮的沉默態度,白梵天不禁洋洋得意的,甚至有點得寸想進尺。
「好啦好啦!只要妳好好服侍我,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妳只要每天喂我吃飯--記得我飯後要吃水果,再幫我洗澡擦背--順便幫我來個馬殺雞,幫我穿衣服拉褲子,呃……」
白梵天倏地收口,噤若寒蟬,因為原本垂著眼楮點頭應好的櫻,緩緩抬起了臉,一臉怒相,咬牙切齒地步步逼近。
「你、別、太、過、分--」咻咻咻咻!一字一發柳葉小刀,白梵天轉身就逃。
嗚嗚嗚……閻羅究竟是給他找了一個保鏢還是殺手啊?小玩一下都不行。
不過,他們兩人大體上算是溝通「良好」啦!白梵天這麼想,因為櫻總算不再「躲躲藏藏」,而是「正大光明」的跟在他身邊。
不過,他沒多想向來習慣-個人的自己,為何能立即接受櫻的存在?
「我可以叫妳櫻櫻吧?別客氣,妳我都這麼熟了!來,妳一定要嘗嘗『源記』的海膽壽司,口感超贊∼∼歐伊系!」
白梵天一邊滔滔不絕的介紹美食,一邊猛塞壽司,大拇指用力的豎起喊贊。
櫻垂下臉,覺得全店里的人都在看他們--連在櫃台後忙碌的老板也不例外,一看這個金發老外如此「識貨」,不禁龍心大悅,轉眼問又端出一盤生魚片來大請客。
「盡管吃沒關系。」老板笑得像慈藹的土地公。「這位小姐也請多吃幾個,妳是日本人吧?我敢拍胸脯保證,連本州島也沒有這麼新鮮的好料。」
「謝謝……」櫻有些受寵若驚。她向來刻板嚴肅慣了,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老板的熱情。
淡淡的,她的唇邊凝出一朵羞澀的笑花。
「啪嚓」,一雙筷子應聲落地,白梵天猛咽口水,只覺得她的笑容比那一大盤生魚片還來得誘人。
喝!這種錯覺好可怕,白梵天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盡管如此,他的內心深處卻莫名泛起某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點點滴滴的填滿空乏的心。
又是一個清爽的早晨,都會公園中如往常般聚集一票美女。
「來了沒有?」
「怎麼還沒看見人呢?」
不遠處,期盼已久的身影終于出現在眾家美女面前。
「來啦!」鶯鶯燕燕大喜過望。
一金一黑,穿著NIKE運動鞋的男人綻出燦爛的笑容,「早……」可瞬間就被旋風般卷過身邊的美女給拋到腦後……
白梵天僵硬的回頭一看,那票美人全都圍在櫻身旁團團轉。
「早啊!櫻。」
「櫻,今天陪我一起跑步吧?」
「不,櫻要陪我做有氧體操。」
「才不咧!櫻要陪我一起搖呼啦圈……」眾女爭執不休,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真是……」白梵天滿臉豆花,把櫻偷偷帶出火線外,不滿又嫉妒地噘嘴瞪眼。「妳一出現就把我的『福利』全都搶走了……」不是很認真的抱怨。
櫻無語。她也覺得這些女人很奇怪呢!她不是不知道白梵天有多麼受這些女人歡迎,但怎麼她一現身,那些女人馬上轉移目標到自己身上--即使她已經表明自己的性別,卻依然阻擋不了她們的熱情。
「都什麼年頭了,是男是女有什麼差別?」美女之一首先發難。
「是啊是啊!我們姊妹倆可不介意什麼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
櫻自己並不知道,她這種帥氣又清麗的模樣有種神秘的味道,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挺愛的。
這恐怕是白梵天強行要她「曝光」時所料想不到的後遺癥吧?
兩人逛大街時--
「這位--呃,先生?小姐?我是『新紐約』模特兒公司,下知道您有沒有興趣當模特兒?」一張名片遞上。
「她沒興趣!」不待櫻開口,白梵天就已經搶過那張名片揉了扔了,拉了櫻便走。
坐在酒吧里--
「嗨,帥哥?」美女一見到中意的人,笑盈盈地過來搭訕,對櫻拋媚眼。「請我喝杯酒?」
「她沒興趣!」不待櫻開口,白梵天就已經丟下鈔票付酒錢,拉了櫻便走。
無論是在什麼場合--
「嗨--」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才對櫻開口,白梵天就「轟」地吼了回去。
「她、沒、興、趣!」還略嫌粗魯的一把將櫻拉到身邊,迫不及待的霸上她縴瘦的腰肢。
「喂,這位先生,」穿西裝的男人抗議了。「你怎麼知道小姐她有沒有興趣?」刻意抬頭挺胸,大有跟白梵天一別苗頭之意。
是啊?狹長的黑眼也納悶的抬起。他是怎麼知道她「沒興趣」的?又不是他說了算。
「因為……這個--」白梵天冷不防低下頭,在她微啟的雙唇飛快一啄,而後抬起頭來臭屁道︰「她就是對你沒興趣。」
男人一愣,旋即不服氣地爭辯,「那是你偷襲!人家小姐可是一點都不樂意!」指證歷歷。
「哦?是嗎?」一邊金色濃眉挑起,白梵天冷笑著。「你看著!」雙掌捧起櫻的臉蛋,熊熊給她親下去!
男性唇瓣與她的貼在一起,又濃又熱的焚燒快 感沖刷她全身,專注的碧眼讓櫻膝蓋發軟,她甚至覺得若不是他摟抱住自己,她恐怕會當眾癱軟在地……
「吁!」白梵天總算舍得放開她的嘴,可依舊抱著她的人不放。「看到了沒?她--啊咧!人呢?」
嗚嗚嗚……原來穿西裝的男人老早就失意退場了。
「哇!早點認清現實不就好了?」白梵天輕啐一口,一派神氣。「我也不必這麼麻煩,對不對,櫻櫻?」
「麻煩?」原本埋在男人胸前的臉慢慢抬起,狹黑的雙眼危險地瞇起。「吻我是一種麻煩?」猛地抽身退出他的懷抱。「真是謝、謝、你喔!白、梵、天。」冷靜過頭的語調反倒教人全身寒毛直豎。
「等、等一下!」白梵天叫不住掉頭就走的櫻,拔足追了過去。「妳听我解釋啊!櫻櫻,別走那麼快,听我解釋啊……」
「可惡……」就在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後,某個街口的轉角,車上的年輕女人氣憤難抑的把望遠鏡用力一摔,開口就是一串三字經。
「難道,他就為了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而不要我?」山田早紀火冒三丈的,美麗的嬌容有些扭曲,同車的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這時候出聲,就伯被流彈波及。
從日本偷偷跑到美國來,山田早紀果真對白梵天懷著不肯輕易放手的執念--簡直可以媲美那口井里的「貞子」了!
想她堂堂山田組的大小姐,哪個男人不是她的裙下臣?就只有這個美國來的家伙如此不識相,她都半夜跑到他房里寬衣解帶了,他卻不識好歹的將她推出門,害得她顏面掃地不說,更被組織中某些好事者恥笑,于是她下定決心,非到美國為自己討回公道不可。
「我要宰了那個女人!」不想還好,愈想就愈火大,山田早紀抄了槍就想下車。
「千萬別沖動啊!大小姐!」同在車上的手下急忙阻止她沖動的舉止。
「這里不是日本,您萬一被美國警方給抓了,日本那邊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您想毀了那男人不是不行,但我們得在暗中進行……」
他發現自己深陷在一片黑暗里,只有遠程有個微弱的光點。
「救命……」全發少年揚起略帶哭泣的呼喊,奮力往光點奔去。
「救命……」他可以感覺身後有人正用力把他拖回去,不讓他奔向光明處,彷佛怪獸要吞噬他。
「救--」悚然流下一身冷汗,他倉皇地在床上坐起。
「只是噩夢。」床邊驀地響起這句話,他轉頭望向櫻,後者那副鎮定從容的神態安撫了他受驚的心……
但這還不夠。「過來。」他朝她伸出手,口氣中帶著請求與命令,櫻靜靜地凝視他,毫不遲疑地將手伸出去,並任他拉入懷里。
白梵天緊緊抱著她,宛如抓到救生圈的溺水者。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個噩夢,可是它就是在那里!一遍又一邇的糾纏著我。」
櫻不知道他夢見了什麼,但芳心為他隱隱作痛。「那只是噩夢。」
「那不只是夢!」白梵天抬頭,碧眼流露出深深的哀傷,猛烈搖頭的動作散亂一頭金發--就連發絲看起來也是黯淡無光。
「那是事實,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又一個擁抱,緊密得幾乎要將櫻揉入自己的體內。「我永遠都甩不掉的事實!」
他指的是在「X計畫」中遭受到的非人待遇?櫻猛然領悟。
但她卻什麼都不能問,只能任他擁著、抱著……漸漸的,這些動作變成愛|撫……
他低下頭找尋她的雙唇,親著、吻著、愛著……
纏綿以深夜為開端,到天亮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
「早。」白梵天支肘俯視著櫻。
「……」櫻睡眼惺忪,臉上流露出難得一見的嬌態,想拉起被子蓋過頭繼續好眠,他卻把被子拉下。
「走開啦!」不耐煩的拍開他騷擾的大掌,她的命令听起來很孩子氣,好憨。
「櫻櫻櫻櫻櫻--」他則是把她的名字當歌哼著玩,光從聲音就听得出他的玩興有多強,左手被揮開、右手就搭了過來,她不讓他親嘴巴,他就索性吻上她的頸窩,一來一往。
「櫻……」滿足的喚著她的名,白梵天大剌剌的將她重新摟回懷中,閉上眼,眼前卻不再是那個黑暗的夢境,而是一片鮮明的色彩,又幻化成一張張與花同名的女子臉孔,落英繽紛……
一夜纏綿夜夜都纏綿,光是晚上的「肢體語言」白梵天還嫌不夠,就連白天也不肯放過纏人的好機會。
「櫻櫻櫻櫻櫻!」這已經變成他專屬的呼喚,長臂一伸、大掌一勾,白梵天硬是把落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拖入自己懷中。
「妳是我的保鏢耶!」一看她顰眉扯唇,似乎要出聲抗議,他馬上義正辭嚴的抗議,「而且是貼身保鏢呢!」
自然是得零距離的!他很「堅持」這一點。
「你這個……」他敢發誓,她的聲音是從齒縫里迸出來的,真有趣,她從以前就是這樣……
以前?
一股疼痛扎扎實實的在他腦海中爆出一絲火花,就像沒擦亮打火石般轉眼便逝,但已夠他逸出一記淡淡的呻 吟。「痛……」
櫻馬上警戒且嚴厲地注視他。「你哪里痛?快,我帶你去看醫生。」
白梵天本來還想玩下去,但是櫻瞬間蒼白、繃緊的臉色卻讓他想起初次見面時,她不尋常的反應--難道,她早就清楚他的「力量」及「發病」的事?
明亮的碧眼一黯。
是閻羅告訴她的嗎?他猜測著。
不,閻羅不是那種無聊分子,那麼同伴中還有哪個大嘴巴的人?
「阿修羅?不可能!羅剎?不可能!孟婆?不可能!判官……」把其它事晾到一邊去,白梵天正扳著指頭唱名,點來點去其實一票人中嘴巴最大的是--「我?」
櫻瞪著他在自言自語,原先的緊張情緒已經蕩然無存。「你在碎碎念些什麼?」看來,她方才根本是窮緊張,他分明好得很嘛!
「沒事。」碧眼變魔術似的化黑暗為光明,白梵天又笑開一張俊顏,若無其事的。「走吧!」拉著滿月復疑惑的她出門去。
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