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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時空愛上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本來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天空卻突然變得昏暗渾濁,昏暗得就像是突然到了黑夜。

某棟五層高的廢棄工廠的天台上,阮寇瞳沉默地瞪著站在自己眼前也正冷冷地瞪著自己的阮汪涵,她那被粗麻繩綁著的雙手,被固定在牆上的鐵鉤,打了一個大大的死結。

為什麼要把她綁到這種鬼地方來——如此的傻問題,她已經不想問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阮汪涵對她的妒忌,已經到達了要毀掉她的地步了嗎?

「還以為你不會下手呢。」

突然,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意外地愣了愣,只見從樓梯間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徐徐地步出。

不過,卻是一個既讓她感到意外又不意外的人。

「嗨,我們又見面了,我偉大的祭師大人。」

Bobo嬉皮笑臉地走到冷著一張臉的阮汪涵身邊,伸手就拍了拍阮汪涵的腦袋,一副很寵溺的樣子,「小涵,去處理一下老鼠吧,別讓老鼠妨礙了我的興致。」

話音才落,就見樓梯間匆匆又跑出來一人,顯然正是程思亮。看到她被綁做人質,程思亮翻了個白眼,瞪向與Bobo站在一起的阮汪涵,惱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忙?為什麼要幫著外人綁走D.K?到底煩不煩啊!」

「外人?」

Bobo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段皓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們嘛。」「告訴我們什麼?」

「小涵她是……」

一個掌心突然擋在Bobo的唇邊,只見阮汪涵冷著一張小臉,說道︰「我們是姐妹,一脈相連的姐妹。」

話音方落,阮汪涵竟然轉身就施術攻擊程思亮。程思亮見狀,連忙閃躲,惱道︰「你還來真的!煩死了,你明知道我不能打女人!」「那你就乖乖被我打死吧!」

程思亮聞言,狼狽地閃閃閃。而阮汪涵,竟然半點情面都不留,繼續招招狠毒地攻向程思亮。

不過,在阮蔻瞳看來,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看怎麼像一套鬧劇。身為一名被綁的肉票,她也自覺自己不夠稱職,居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反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Bobo的身上。

「你身上的戒指,是翼族的戒指吧?」

Bobo突然收起唇邊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阮汪涵說過,翼族共有四枚戒指,分別是天、地、炫、磺,而炫戒一分為二為玄戒與火戒……」

看著Bobo那越來越沒有表情的臉,她大膽地推測道︰「目戒,是否曾經與玄戒湊對?」

Bobo還沒有說話,那邊的程思亮就因為她說的這句話差點腳底打滑被阮汪涵有機可乘地一掌推拍了過來,跌倒在她的身邊。

一口鮮血噴出,程思亮看起來好不狼狽。

「開玩笑也找別的話題別的時間,好嗎?我的祭師大人。」

煩死了!

一枚火戒已經夠他煩的了,再來一枚目戒,他會吃不消!

可是,Bobo卻笑了,「沒錯,我們一脈,擁有與玄戒配對,繼承‘眩’戒的能力。」

她與程思亮,同時一愣。

「本來,我族是沒有‘炫’戒的。」

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樓梯間。只見,段皓徐徐地步出,唇上,猶帶著淡淡的血跡,「繼承‘目’的力量的一脈,她們不受時間的管制,身體可以任意穿越到任何她們想去的時空。但是,她們太瘋狂了,居然在某一代企圖毀掉祭師取而代之,所以,從此被我族除名。」

看著阮蔻瞳仍然迷惑的目光,段皓繼續說道︰「你我,甚至是亮,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時候,只能與過去的自己融合,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回到我們出生以前更早的過去。可是,繼承‘目’的力量的她們,不論在哪個時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會與過去的自己融合在一起,因此,她們可以回到任何的過去——即使那是在她們出生以前的過去。甚至,只要她們願意,她們可以穿越未來。」

「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

Bobo噴笑,轉身看著筆直往阮蔻瞳走過去的段皓,也並不阻止,「想我阮家,世代為祭師血脈之本,可是在那一代,卻莫名其妙地讓庶出之女繼承了祭師,反倒是我宗家居然被族人唾棄驅逐,這又算是什麼道理?」

「你也是……阮家……」

「很意外?說起來,我們還是姐妹,不過,我可不姓阮。」

Bobo看著阮蔻瞳那張分明因意外而刷白的臉,又深深地看著段皓單膝跪在阮蔻瞳的面前,唇上突然歪出了一抹獰笑。

「皓,住手!」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阮蔻瞳和程思亮一同叫道。甚至連因為段皓出現而僵立在一邊的阮汪涵,也緊張地想要走過去,卻被Bobo狠狠地白了一眼。

而段皓的手,終究是握住了阮蔻瞳的手腕上的繩結。

莫名的光,「轟」的一聲閃現。

那繩結之上,赫然露出了一道詛咒圖騰。只是一瞬間,段皓的手已經被嚴重灼傷了。

「皓,你放手!」

阮蔻瞳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卻被他那雙分明已經燒紅的手給緊緊地扣住。看著他的指頭艱難地在繩結上活動,她正要開口,但是,他那雙灰黑色的眼眸一瞪,只是短短的一秒或更短的眼神交流,她被說服了,狠狠地閉上雙眼,雖然不知道繩結上被施放的是什麼古老的詛咒,但只希望對他的損傷不要太大。

「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你還逞英雄!」

惱叫一聲,程思亮氣得直翻白眼,連忙捂住被打傷的前胸,喘著粗氣就要幫段皓去解開繩結。

而就在這時,一抹縴細的身影從樓梯間沖出來。

「戴著玄戒的混蛋,你在哪里?」

格外熟悉的聲音,讓阮蔻瞳和程思亮同時一震,飛快地看向樓梯間出口的方向。只見,一個臉上化著奇怪妝容。打扮超前衛的少女沖出來。

「廿七?!」

阮蔻瞳震驚地叫道。

為什麼她的小妹會出現在這里?

「時間剛剛好。」

Bobo突然笑了。

話音落下之際,那少女的腳下突然冒現出一個奇怪的圖騰,華麗的炫目光線霎時把少女包圍了。

「那個笨蛋!」

程思亮一咬牙,連忙沖前去,本來想要把少女從那個奇怪的圖騰中撲出來的,不料,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自己身後的阮汪涵給縱身一踢,竟然也被踢向了圖騰的中心。可是,程思亮猛地一翻身,腳一掃,手一拉,居然把阮汪涵也帶到了圖騰里面!

事情轉變得太快,大家都錯愕震驚著,就連施法的Bobo,也狠狠地愣住。

就在這個時候,圖騰中的光線大放異彩,眾人眼前一白,等到視線恢復過來,圖騰里面的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陽台之上,突然沉默了。

最快回過神來的,還是段皓,他轉過頭去,繼續去解阮蔻瞳手上的繩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成功。突然,他狠狠地一愣,抬頭飛快地看著仍然為剛剛的事情無法回過神來的阮蔻瞳。

「看來,我的族長大人已經了解了?對,我施加在祭師大人手上的詛咒是連我也沒有破解方法,只有祭師大人本身的力量才能解開的‘噬命結’。自然,一時半刻祭師大人是沒有什麼異狀,但估計再過個十分鐘左右,詛咒就會正式發動了吧。」

隨著Bobo的話,那灰黑色的眼眸就顯得越發的深邃。

而那深深的注視,讓阮蔻瞳心里一震。

還沒有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他已經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唇,猛地在她的額上吻了下去。

「身體明明還沒有恢復,卻強行破除當年七大長老施加在祭師身上的封印……這麼做,你可是會死的喔,我偉大的族長大人。」

身後的Bobo,像是極滿意段皓的舉動。而阮蔻瞳,只覺得腦後的某處突然一熱。

當她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手上的繩結已經解開,而段皓,則無力地昏厥在她的腳邊。

腦袋,頓時一陣空白。

Bobo則放肆地笑了起來,「我的祭師大人,感覺很好對不對?從此以後,翼族的勢力就瓦解了。而這個族長,只要現在就死去,那麼,就沒有人再能夠替你決定你的人生了。這樣的結局,對你對我,不都很好嗎?」

飛快地抬頭,看著Bobo那張淒絕的笑臉,她無法說出任何話來,只是猛地摟住昏厥在她身邊的段皓。

「祭師大人,你該不會是想要救這個將要禁錮你下半生的族長吧?任他死去不就好了?」

沒有理會Bobo的冷嘲熱諷,她只是用力再用力地。吻住他的唇——以元補元,以生命補生命……

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治療方法?居然是通過的接觸去互補互救?

可是,她現在卻試著用那個曾經被她唾棄過無數次的治療方法,給他治療。

但是,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的他,卻猛地推開她,即便是花盡了所有的力氣,還是把她推開。

「皓?你干什麼,我是在幫你……」

「不用!」

縱使虛弱,但他的氣勢卻還是那樣的凌厲,那雙灰黑色的眼眸更是透出無比的堅持,「不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法來救我,不要……」

——「抱歉,你現在一定很難受了,是吧?」

腦海里,猛地晃過了一絲印象。

在那個黃昏里,他輕輕地摟著她,細細地吻住她的耳垂,內疚而沙啞地在她的耳邊不停地道歉著︰「抱歉,你現在一定很難受了,是吧?」

那是一種,她從未听過的顫抖。

「都怪我,我不該在自己的身體還那麼虛弱的情況下與你歡愛,是我忘記了我們的體質異于常人,是我吸了你的元氣,害你遲遲不醒,就像是怪物一般,自己好了卻讓你難受……也對,其實我一直都是對你毫無幫助的存在,明知道你要自由,可是卻因為能力不足而沒有辦法成全你,只能屈服在族里長老們的壓力之下,將你的能力封印。甚至,明知道你不會舍得離開P大離開方燁影,卻在知道有人要對付你以後只能選擇讓你傷心地離開。而這次,明明想要幫助你,卻反而使你更加無法擺月兌族里的一切,甚至,還有我……」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接著,那一聲又一聲的抱歉,從他的唇間逸出,一直一直地沙啞重復,害她即使在睡夢里也淚流不止。

自然,還有驀然想起的現在。

不過,現在哭,是因為有瞎眼的沙子跑進了眼楮!

狠狠地握緊了拳頭,看著仍然堅持著用眼神拒絕自己的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打他一頓還是先對付那個看戲般抱著胸的Bobo。

還是……

先對外吧!

沉著一張臉站起來,她驕傲地抬起了下巴,可Bobo卻笑了。

「不許笑!」

難得她那麼有架勢,被封印的能力又被段皓冒著生命危險給解開了,說什麼她也要好好給它大干一場。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別說Bobo的態度可惡了,就連她自己也連半點對決的心情都沒有。

明明,眼前的女人三番四次地搞破壞,設計她,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對這個女人生氣?

但更叫人惱怒的是,那個女人居然在這個時候舉起雙手,「噗嗤」一笑,說道︰「我投降。」

黑線。

哪有奸角做得像這個女人那麼兒戲的?

「為什麼?」

「因為,剛剛我唯一的小妹被卷進了時間傳送陣去了,我需要馬上想出把她帶回來的方法。」

「時間傳送陣?!」

她不禁瞪大了大眼。

「那是為了把擁有火戒的阮廿七所布下的陷阱。」

像是怕她不夠生氣,Bobo繼續補充道︰「對了,其實今天把你抓來,又引出段皓,只不過是個幌子。我的目的只是為了出一口氣,既然有目戒,那麼火戒就沒有必要留在這個時空了——我是這麼想的。」

「你……你到底把他們送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要維持氣勢,她早就因為被Bobo那種讓人發狂的語調和不在乎給打敗,然後滑坐在地上了。

「某個古代,大概。」

「有辦法送回來?」

「估計,有吧。」

這回,她真的無力地滑坐下來了,「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你還有什麼打算告訴我的?」

Bobo,只是嬉皮笑臉著。

「我們一脈,其實都被趕出來那麼多年了,那些恩怨牽扯對于我來說不過是笑話一場,只是家里總是有些頑固分子在堅持著,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包括……眼睜睜地看著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個男人為我冒險,卻阻止不了。」

「你……你說的人是……」

——「不必擔心,方燁影不會死的。因為,你已經在這個時空改寫了太多的命運了。只是,有些事情,並不如你我所想,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解釋清楚的……我目前只能告訴你,方燁影的車禍,只是一個布局,所以,他不會死。」

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程思亮勸她回到這個世界時說過的話,阮蔻瞳的心顫抖了一下。

「我很抱歉,也代替那個人向你道歉。其實,我真的不想讓他趟我的渾水……其實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家族回到翼族。我知道你並不想留在翼族,所以,身為嫡女的我答應了家里的老頑固們,回到過去,成功地設計你出國,想要趁那段時間取代你,可是,沒想到卻被段皓識破了。但後來你和影之間的事情,到底還是被家里的老頑固們知道了,于是,得到你從國外回來的消息以後,他們就決定利用影引你上鉤……他是因為與我多年的交情以及那早已經成為雲煙的過去,才會被我家里的那些老頑固們所左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回到更早以前的過去,好讓我借機行事……」

說著,Bobo突然笑了,笑得有點苦澀卻帶著幾分的瀟灑,「不過,這次你回去,他似乎真的愛上了你,如果他能醒過來,你……覺得他還有機會嗎?」

看著Bobo那種微笑的方式,她不禁錯愕地瞪大了眼楮。

「然後,今天的事,全是那個女人的主意……」

像是在低喃一般,Bobo說道。

「那個女人?」

那個老太婆嗎?

「對,那個女人。或許,以後你們還會見面的。」

估計兩人想的人是對不上號的,但見她啞口無言的樣子,Bobo不禁又笑了,「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知道還能對你說什麼了,也不奢望你會原諒我。」

「你是、你是……」

繼承「目」的一脈,她們擁有回到過去卻不必與過去的自己融合在一起的力量,也就是說Bobo……回想起發生至今的種種,雖然感到錯愕震驚,但一切的迷團總算解開了。只是,指著Bobo的指頭,顫抖著,她遲疑了,沒有說出想說的話。

「其實,王子看起來也是愛你愛慘了,而你呢……估計應該也不只一個死黨吧?」

當著她震驚的目光,Bobo突然轉身,往樓梯間走去,只有聲音,帶著回音飄來︰「心煩了就要找死黨訴苦,不要硬撐。」

余音,在久久地回蕩著。

而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失笑了出來。

Bobo,林少蘿……

這死女人,總是害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繞了那麼一大個圈,痛苦過,傷心過,哭過,自然還有其他例如倒霉啥的,居然都是因為這個死女人的設計。

還死黨咧!

不過……

難得林少蘿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死女人一副沒有把握的表情,像是很擔心她不再承認她是自己的死黨一樣,真是……

還死黨咧!

一點都不了解她!

如果不是因為林少蘿,她又如何發現那個叫人心疼的家伙?

想著,她的目光轉向已經因體力不支昏過去的段皓,忍不住坐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摟住他。

既然是因為林少蘿才沒有錯過段皓,她自然也不會為了那已經無關重要的事情跟林少蘿生氣了。

而且,現在重要的是……

輕輕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唇,她的唇畔卻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惡狠狠的有點可怕的獰笑——居然趁她昏迷一直在她耳邊道歉,害她亂掉眼淚。等他醒來,身體康復後,看她怎麼虐待他!不過……

目光深深地凝視著他那虛弱且帶著疲憊的臉,真的感到好心疼。

「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一邊輕輕地吻著他的唇,她一邊輕聲地呢喃著。

這回,唇上悄悄地漫出輕輕淺淺的溫柔。

她決定,等他醒過來後,她要好好地把唇附在他的耳邊,然後告訴他……

正吻得熱情,不料,耳邊突然傳來了嘰嘰喳喳的交談聲。

「哎呀,祭師大人莫非是在吃族長的豆腐?」

「死相!一看就知道是在吃豆腐!」

「你們說婚事要不要趕快辦了?」

「嗯,說不定肚子里都有孩子了……」

「可是族長身體那麼虛弱,再被吃豆腐下去會不會出問題?」

「去你的,說不定族長早醒過來了,嘿嘿……」

「那……」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黑線再黑線。

猛地抬起頭來,瞪著那六個躲在角落里不知道來了多久,明明身為族里長老卻儼然母雞化身的老人,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管如何,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哎呀,回去做什麼?」

「死相,當然是那個了,難道要他們在這種地方做嗎?不過……死相,這樣也很刺激!」

「你們說,婚事還能拖下去嗎?」

「恩,自然是不行了,孩子都快要出來了……」

「可是族長的身體來得及好起來嗎?」

「去你的,早說了族長的身體沒問題,只要他們常常那個,嘿嘿……」

「那……」

嘰里呱啦,繼續嘰里呱啦。

「你們到底要怎樣啊?」

這些人真的是族里的長老嗎?

「我們只听祭師大人的話。」

六張嘴巴,甜得不得了地一同回答。

而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本來打算也甜甜地回答,可是,終究火大地吼了出來︰「我,以第二十九代祭師的身份命令你們,快過來幫忙,我們現在就回去!」

「哎呀,回去哪里啊?」

「死相,當然是可以H的地方!」

「你們說,婚事怎麼辦比較好?」

「可是,族長的身體能撐得過婚禮那些煩人的儀式嗎?」

「去你的,現在應該先找婦產科醫生檢查一下,嘿嘿……」

「那……」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一次又一次無視別人的嘰里呱啦著。

頭上,「啪」地出現青筋,一條,兩條,三條……

「好了!現在,馬上,給我過來!」

這些得寸進尺,得寸進尺的家伙們……

真是氣死她了!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手忙腳亂地把段皓送回Hell的VIP套房,把他安置在床上,才轉過身去,她的臉頰就被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還害她撲倒在段皓的身上。

看著段皓因為疼痛而皺緊的眉心,捂住發紅發熱的左臉,她惡狠狠地轉過身去,不料,整個人卻在看到來人時僵硬掉。

「你這逆女!還想把族長大人害成什麼樣?」

居然是……她家老爸。

那個從小到大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就只會用族規和咒術書淹沒她的老爸。

多少年沒有見面了?

五年?六年?還是七年?

自從拿了P大的錄取通知書,被他一腳踹出了家門後,就沒有見過了吧?

看著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花白了的兩鬢,還有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泛濫起來的皺紋,對上那雙總叫她噩夢連連的憤怒嚴厲的眼楮,她想要開口對他說什麼,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好了,好了,阮先生就不要責怪祭師大人了。」

那邊,長老們連忙跑過來勸開了她家老爸,「對啊對啊,死相,現在重要的是要怎麼把你家閨女小七給找回來。」

「廿七?廿七她怎麼了?」

看著老爸一臉緊張地拉住長老的手,一不察覺就在一堆人的簇擁下被掃地出門,只見其中一名長老回頭曖昧地對她笑了笑,「阮先生我們會替你擺平的,至于族長大人就勞煩祭師大人了。」

說罷,房門被關上。

她跪坐在地毯上,手輕輕地撫模著被扇得老痛的臉。

听到廿七有事,老爸就緊張成那樣子,而對她呢,卻從來是那樣的除了嚴厲還是嚴厲。

轉頭看著那沉睡的俊臉,她忍不住伸手來回地撫模著他那始終顯得消瘦的臉頰,「喂,快點醒過來,好起來了以後,還要你端著族長的身份去幫我把這耳光扇回去呢。」

不過,估計段皓听了她這個拜托,只會回她一記白眼吧。

忍不住笑了笑,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把被子蓋到彼此的身上,才緩緩地躺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在睡夢中依然皺著的眉心,唇上露出了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笑容。

她,細細地看著床上的段皓,突然笑了。

陽光,是如此的溫暖。

恍如隔世般地張開眼,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擺設,心里恍惚著,段皓用手揉了揉額心,猛地低呼道︰「糟,我怎麼在這里,瞳她……」

想要翻身起來,不料,手臂卻猛地被誰拉了拉。

他意外地轉過去,看見就窩在自己身邊正竊笑地看著自己的阮蔻瞳,而且還是一絲不掛的樣子,自然自己也是——段皓愣啊愣的,只覺得思緒完全接不上來。

「才醒來就找我,你真可愛。」

看著她如爬蟲一般地蠕動到自己的身上,他心慌意亂地輕喘著,猛地想起自己的身體狀況,就要推開她走人。

「你敢走出這個房門,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被她霸道地壓回床上,他咬了咬唇,終于開口︰「我……我不能害了你。」

「現在才說這種話,不覺得晚了嗎,我……」

說著說著,她倒是打起了呵欠來。他一愣,然後意識到體內的充盈之感,連忙扶住她的雙臂,「你……你該不會是……」

那張美麗的小臉,悄悄地紅了起來。

她嘟著小嘴,好不可愛的樣子,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你完全不必這樣做的。」

「那你呢?」

她的小手不自覺地在他的胸前畫起了圈圈,「為什麼你總是要把我推開?」

「不要這樣……」

他按著她的手,可是,她卻突然皺了皺眉,往他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

「皓,有一句話,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對我說過?」

那殷切的眼神,看得他有點心亂。

他想別開目光,可是,卻又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她。

然後,他下定決心,開口︰「等我能力完全恢復了,我會與你一同施咒,讓方燁影完全清醒過來的。」

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她低下頭去,用極緩極輕的語調問道︰「等他醒過來後呢?」

「我……我會想辦法達成你的願望,讓你和他可以在一起,我……」

唇,猛地被堵住。

他驚圓著眼,看著那雙生氣得幾乎冒火的眼楮。

「笨蛋,救醒他是應該的,可是,我為什麼要跟方燁影在一起?」笨死了!簡直是無藥可救,「你以為,我會那麼的偉大,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身體……啊,不管了,你認為我會為了跟自己沒關系的家伙,虛耗自己的精元嗎?什麼族長,對我來說根本就是P!我要救的是段皓,是你,不是族長,你給我听明白了沒有!」

他的心,震了震。

想問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卻又開不了口。

「干嗎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現在可憐的是我不是你,我移情別戀的結果居然是對方說要把我像貨物一般地交給其他的男人!」

說罷,她翻身就要離開。而他,卻猛地拉住她,把她緊緊地鎖在懷里。

瞪著那張似乎在震驚著、失神著的臉,雖然心里覺得他懂得在這個時候拉住她,表示不算笨還有救,但她還是感到超火大超火大的。

「你說……你移情別戀?」

「我水性楊花,現在不喜歡方燁影,喜歡你,不行嗎?」

她氣得咬牙切齒,可是,他卻因為她突然的表白而顯得一臉的失魂落魄。

「我……有關翼族的起源,你知道嗎?」

良久地,他突然這樣說道。

她搖了搖頭,而他繼續說著,把那個流傳久遠的,關于兩個半翼的完整,以及祭師與族長是命定戀人的傳說巨細無遺的告訴她。

「可是,我身上卻沒有。」

「沒有什麼?」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執著這種無聊的傳說,不過,她倒是發現他眼底的遲疑似乎跟這個傳說有著什麼聯系。

「我沒有那個足以與你配對的半翼印記,所以,我……」

所以就連爭取都不必,知道她要擺月兌祭師的身份,就義無返顧地暗中幫助她?

不過……

其實他說的那個印記,她是有在他身上見過了,只是那個位置十分的……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在那雙灰黑色的眼眸的深刻注視下,收斂著,回以同樣專注的目光,然後送上了自己的唇。

「就說我討厭族里的那些規定了。段皓,我現在告訴你,因為喜歡你,所以,我阮蔻瞳才不會管你身上有沒有那個見鬼的印記!」

一口氣說罷,因為理直氣壯,所以她臉不紅氣不喘的,但是停下來後,卻在他的注視下,又因為即將出口的話,兩頰不爭氣地紅了紅,「那個,你欠我的那句話,現在要告訴我了沒有?」

看著那張緊張的小臉,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你居然笑!」

女孩子都這樣的嘛,希望在這種好不容易彼此坦承後,可以听到男方來個深情表白還是啥的,不是嗎?

可是,這該死的段皓,是什麼該死的反應啊!

猛地,腰身一緊,她被他壓在身下,而身體間的契合,讓她的臉不禁紅了又紅。

「我對你的感覺,真的非要用語言說出口嗎?」

她瞠目結舌著瞪著他那雙越發深邃的眼眸,只見,他的瞳孔顏色,漸漸地從灰黑色向著幽黑色過渡。

這個顏色,這個眼神,她只在那天與他那個的時候見過……

頭皮,猛地一陣發麻。

而心跳,莫名地加快著,心里有點害怕,又有點緊張,更多的或許是期待。

「你難道想……」

他沒有回答,只是徐徐地吻上了她的額,一路地沿著眉心,鼻翼,吻下來。

忍不住,她為他的吻咽了一下口水。

「死相,大白天的,好刺激喲!」

「哎呀,這種事情哪有分什麼白天黑夜的,想就要上嘛!」

「族長干得好,婚禮有望了!」

「看族長這麼的有精力,看來婚禮真的不必擔心了。」

「去你的,族長本來就很猛,嘿嘿……」

「那……」

角落,嘰里呱啦,嘰里呱啦著。

床上,黑線滿布。

她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鴕鳥地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尤其是窩在角落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待在這的六位長老們。

他呢?眉一挑,也不說什麼了,直接默念起咒語。

「耶?這不是把人禁錮到異空間的咒語嗎?」

六位長老間,突然有人叫了出來。

「族長要對付什麼窮凶極惡的家伙?身體還沒有好就……」

「哎呀,族長,讓我們幫忙就好,何必……」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著。不料,待他們發現事情不對時,已經被段皓所施的咒法給送到了別的空間了。

而段皓,因為身體虛弱而跌落在她的身上。

「總算清靜了。」

他邊喘息著邊笑著抬頭,而她,飛快地躲開他的目光。

「清靜了你要做什麼?」

久久地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心慌意亂地轉過頭去,卻見他已經合上眼楮,安然入睡了。

這家伙,這家伙……

「不行就直說嘛,真是的……」

忍不住低喃,她伸手就要戳他的眉心,可是,伸出去的手,卻在半路被截停,心里頓時一跳。

「你剛剛說誰不行了?」

那徐徐抬起的眼楮,帶著滿滿的笑意看過來。

那一剎,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還來不及開口解釋,他已經含住了她的唇,大手一用力,手中的被單,一剎間覆落在彼此的身上。

「皓、皓……慢著,你听我解釋……」

「嗯,我听。」

被單里,隱隱約約地傳出了對話的聲音。

不過,卻僅此而已。

至于段皓有沒有接受阮蔻瞳的解釋,似乎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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