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嫁到 第七章 心生不安
眾人回到三陽村時已是深夜,李氏點著燈坐在堂屋,一邊納鞋底,一邊等著,終于見到他們平安歸來,快步趕了出來,將雲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遍,見她只是脖子受了輕傷,這才松了口氣,不過見到旁邊渾身包著白布的劉宗軒,心驚不已,急忙道︰「趕緊進屋,我備了飯菜,大家將就用用。」
大家一邊用飯,一邊將大概情況講了一遍,李氏听說兒子平安,這才徹底放下心,對于劉宗軒的身分,馮大夫謊稱他是一名兵士,由于受傷嚴重,只好將他帶回來醫治。
馮大夫自然相信李氏不是多嘴之人,就算告訴她實話也不打緊,可他不想她因此陷入什麼危險。
用過飯後,雲英正準備送劉宗軒上山休息,卻被他拒絕了。
「這點傷不礙事,倒是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趕緊回房休息。」
「有老夫在,你別擔心,趕緊回去休息。」馮大夫也附和道。
雲英也不好再堅持,目送他們上山後,與王蘭分別簡單洗漱過就回了房,由于不久前經歷的危險,兩人皆是心有余悸,有些睡不著,王蘭便窩來了雲英的房里,想著有個伴兒心里比較踏實。
「英姊姊,你睡了嗎?」
「沒呢!你呢,怎麼睡不著,是擔心瑞山哥嗎?你放心,他們並不與匈奴人正面交手,只是將他們趕至大漠,說不定明兒個就回來了。」雲英雖然嘴上這麼安慰,但心里也同樣擔憂著。
「哥哥跟著軍隊一起,我倒不是很擔心,只是一想到今兒個你被抓走,若是真有什麼意外,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了,到這會兒還有些後怕呢!」這些年被匈奴人抓走的女子不計其數,全都是有去無回,加上官府對此不聞不問,更讓他們肆無忌憚。
「我也是,剛開始我也以為自個兒沒命回來,都做好了自盡的準備,沒想劉公子竟突然出現,雖然他拼死相救,但也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若不是瑞山哥及時趕來,只怕我與劉公子很難逃出來。」一想起剛才經歷的那場真實的血淋淋的打斗場面,她的心仍舊驚顫著,若非王瑞山及時趕來,她與劉公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雖沒親眼瞧見,但看著那些尸首,也猜想得到你們經歷了怎樣的驚險,好在老天開眼,終讓你們平安歸來。」
「只是如此一來,大燕與匈奴間的和平也就此打破了,將來不久雙方便會開戰,你怕不怕?」雖然她是希望少些戰爭,多些和平,但也知道這些年匈奴人是越來越猖狂殘暴,擾得邊關的百姓不得安寧,大家更加盼著朝廷能向匈奴開戰。
「怕雖怕,可是一想到能替父親報仇,我就不怕了。」王蘭一想到當年她親眼目睹父親被人抬回家時,渾身是傷又是血的模樣,心里便悲憤不已。
此時屋子漆黑一片,雲英雖看不清她的神情,也能感受到她的憤恨,安慰道︰「沒關系,到時真打起仗來,咱們就搬到別處去,等仗打完了,咱們再搬回來。」
「唉,只可恨我是個女兒身,不然就能從軍,親自上戰場替父親報仇。」王蘭吸了吸鼻子,悶聲說道。
雲英听出她哭了,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想了想說道︰「我瞧你手很是靈巧,只要你跟著我學習針灸術,將來打起仗來,你雖不能親自上戰場,但可以用你的醫術救治受傷的兵士,一樣算是替你父親報仇不是?」
王蘭先是一怔,隨即應道︰「的確是這個道理!那我明兒個便拜你為師。」
「你我雖不是親生姊妹,但我卻是將你當妹妹看待,不用拜師,我一樣用心教你的。」
「這怎麼可以!」
「我與你只差一歲左右,你若真拜我為師,我會覺得自個兒像是老了十幾歲似的。」雲英笑著打趣道。
「哪有那麼夸張?」王蘭破涕為笑道。
「其實我更喜歡你叫我姊姊,而不是師傅,不過你若真想拜師,倒可以拜馮大夫為師,雖然你從頭學起會有些吃力,但只要你肯下苦心學習,就一定能學有所成。」
听雲英說得這般肯定,讓王蘭頓時有了信心,兩人畢竟奔波了一整天,又經歷了如此驚嚇,說著說著便都睡了過去,待再醒來時,已快到晌午了。
李氏知道她們困倦,也沒來叫醒她們,一早就做好飯菜在鍋里溫著,這會兒見她們起來,忙將飯菜端上來,待她們用過飯,她又端來兩碗藥湯。
「娘,這是什麼?」王蘭看著那黑糊糊的藥湯直皺眉。
「這是馮大夫一早送來的安神藥,叫我熬了給你們喝,好壓壓驚。」李氏溫柔地說道,她知道女兒怕苦,又拿了蜜餞出來。
王蘭皺眉將安神湯喝了,隨即接過蜜餞含在嘴里,看向李氏說道︰「娘,我也拜馮大夫為師,學習醫術可好?」
李氏怔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贊成地道︰「你大字不識一個,怎麼看得懂那些復雜的醫書?還是好好跟娘學做鞋子,更何況你年紀也不小了,再過一年就要開始說親了。」
雲英頓時有些懊惱自個兒昨晚一時口快,王蘭在她眼里瞧著年紀還小,可是在這早婚的古代,王蘭這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再過一、兩年就要開始找婆家,的確不應該鼓勵她學醫。
但王蘭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學醫,「我不識字,英姊姊會啊,我可以跟著她學習,我才不要早早就嫁人,我要留在娘身邊,父親臨走時,我可是答應父親要替他好好照顧娘親的。」
「你這孩子……」李氏本想罵女兒不听話,可听她提起死去的丈夫,心就軟了,頓時紅了眼眶。
雲英為了緩和這有些僵凝的氣氛,出聲道︰「其實蘭兒也不一定要學習藥理,跟著我學習針灸術,也能治療不少急病,而且針灸學習起來相對簡單些,費的時間也短些。」
李氏看著兩人,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王蘭雖有些遺憾,但是不想惹得娘不高興,倒也不再堅持。
雲英松了口氣,笑道︰「我先上山替馮師傅做午飯去了。」
雲英提了菜上山,做了幾樣簡單家常菜,用過飯後,她幫劉宗軒施了一回針,他的傷口仍舊顯得悚目驚心。
「昨兒個多謝你前來相救。」雲英一面收針,一面感激地道。
「這事本就因我而起,英兒不必言謝,反倒是我要向你賠罪,讓你受了如此大的驚嚇。」劉宗軒一雙深邃眸子凝視著她,心里很是內疚不已。
「這玉佩甚是貴重,我不能收,請劉公子收回。」雲英有些忐忑不安地將那塊玉佩放在桌上。
她知道這麼做可能會傷了他面子,可是如今的她接受不起他的感情。原本她就猜想他的身分定然不簡單,昨兒個他竟能輕易調動守城的校尉前來營救她,如此瞧來,他的身分比她以為的還要尊貴,他倆就更加不可能走到一起。
所以她得趁還沒完全喜歡上他之前,先斬了這份情緣。
劉宗軒瞧也不瞧那塊玉佩一眼,只直直地望著她的眼楮,有些艱澀地問道︰「英兒對我難道一點喜歡之情都沒有嗎?」
昨兒個得知她被匈奴人擄走,一向沉穩冷靜的他頓時驚慌不已,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失去她,他該怎麼辦,只一個勁兒的快馬加鞭趕去救她,所以他給她這玉佩,並非一時沖動,卻沒想到她竟直接拒絕,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沒有,我一直當劉公子是我醫治的病人,並無其他想法。」雲英忙避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陣子,低頭望著腳上的繡花鞋,答得很是干脆,沒有半點猶豫,可她的心卻不受控制地一陣抽痛。
聞言,劉宗軒一時怔住,心里是說不出的難過,難道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正在這尷尬之時,陳勇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瞧著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卻都沉默不語,不免好奇地問道︰「咦,你們在談什麼?」
「沒、沒談什麼,剛替劉公子施完針,正準備離開。」
雲英趕緊朝他欠了欠身,走到桌邊替他倒了杯水,正打算要走,卻听陳勇突然問道——「雲姑娘,我們是否曾在哪里見過?」
雲英心下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回道︰「昨晚咱們在匈奴的帳子里見過。」
「不,我指的不是昨晚,而是以前。」昨晚瞧見她時,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加上情況緊急,他才沒來得及問她。
雲英心里頓時驚慌不已,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若說假話,他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可說真話更加不行,據說如今鎮守邊關的正是孫太妃娘家的佷子,而他是那人的部下,若是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分,豈不是自尋死路?
「好了,你這見到長得漂亮的姑娘就想要攀談的毛病,怎麼還是改不了?」劉宗軒看出她的猶豫,出聲替她解圍。
「哈哈,雲姑娘對不住,一時老毛病犯了,開個玩笑,還望雲姑娘別生氣。」陳勇自然也看出她的遲疑,加上得了世子的警告,他自然得識時務,反正等他回去一查就清楚了。
雲英暗自松了口氣,勉強揚起笑意,朝他們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
她心慌意亂,下山的路上,有幾次都差點絆倒,想著陳勇若是孫太妃一黨的人,瞧他對劉公子那恭敬的態度,只怕劉公子與孫太妃也是熟識,如此一來,她的身分若是真被查出來,自個兒遭罪事小,若是害得原主的哥哥和王家也受連累,那才令她良心不安,再一想到剛剛她那樣狠心地拒絕了劉公子的求愛,若是他因此記恨,不念曾經的救命之恩,又該怎麼辦?
雲英此時深深覺得自己穿越至今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竟沒過過幾日安心日子,老天爺將她送到此地,是故意整她不成?她記得她前世並沒有做過什麼可惡之事啊,為何老天爺要這樣懲罰她?
劉宗軒直到再也看不到雲英的身影,才回過神來,沉聲問道︰「你調兵追擊匈奴一事,安國侯是什麼態度?」
「他自然是不贊同的,這些年他駐守在此,可沒少收匈奴的好處,只是他也知道當今皇上不會對匈奴處處忍讓,何況皇上這兩年也讓刑部重新審查當年一些被孫太妃一黨暗中陷害的冤案,加上孫太妃也上了年紀,她手中的勢力被皇上剪除得差不多了,所以他這會兒就算心里不滿,也不敢明著反對,還得趕緊討好皇上保命才是。」陳勇很是不屑地說道。
他出身武將之家,但因這十幾年先皇懼戰,以金銀換取邊關和平,他雖有滿腔熱血,卻無用武之地,所幸新皇是個有作為的,不甘繼續被匈奴壓迫,大力訓練培養將才,他也因此被新皇看重,三年前調他來此,一方面監視匈奴的動向,一方面在安國侯身邊當眼線,安國侯雖有不滿,可也不敢反抗,只得一邊討好他,一邊防著他。
「哼!就算他現在討好,也抹不掉他曾經犯下的種種罪過。」劉宗軒冷哼道。
「可不是,先不算他曾經仗著孫太妃的權勢在京城里做的種種惡事,就說這些年邊關百姓時常遭受匈奴侵擾欺壓,他這個鎮守一方的侯爺不但不為民作主,反而將案子壓下,不上報朝廷,讓百姓們有冤無處訴,這樣的行止著實可恨!」陳勇憤慨不已,這些年他一直暗中收集著證據,只等將來機會成熟,一舉將孫太妃一黨的余孽全部鏟除。
「這些年辛苦你了,不過你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還是要多加小心。」孫太妃一黨根基深厚,皇上用了整整五年時間才清除大半,如今這一小部分仍舊不可輕視。
「他雖代替已故的老鎮西侯駐守在此,但他卻沒有老鎮西侯的威信和威嚴,軍中大多士兵都是曾跟著鎮西侯打過匈奴,而他來此後,不但連連吃了敗仗,竟然還與匈奴交好,處處維護他們,他的行徑早已惹得不少將領、士兵們不滿,甚至寒心,因此只有少數人被他收買。而自從我來了之後,已暗中收攏了大半的將領,他就算真要對我動手,我立即就能知道消息,而且他明知我是皇上派來的,還敢對我動手,這不明擺著是想造反嗎?他還沒那個膽。」陳勇很是憤憤不平地道︰「其實我還巴不得他動手呢,正好可以借機奪了他的軍權,安個罪名送進大牢問罪!」
「不可,他沒動手,你不可妄動,真要鬧大了,萬一匈奴趁機攻來,到時可就不好收拾,畢竟現在朝廷還沒完全準備好與匈奴開戰。」劉宗軒冷沉囑咐道,他何嘗不想早些替皇上除掉這些只知食皇糧、不干實事的貪官污吏,但是時機還沒到。
聞言,陳勇差點月兌口問他,那他這次讓他帶兵直接殺入匈奴領地,算不算是率先挑起了戰爭?但他沒膽子真的說出口,不過一想到冷靜睿智的世子竟然會為了一名小小的女大夫失了分寸,沖動行事,他還是難掩震驚。
劉宗軒冷眼一掃,便知他心里在想什麼,冷哼了聲,淡淡開口道︰「如今咱們手中掌握了他們最重要的行軍布陣地圖,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加上新繼位的可汗又是個軟弱沒主見的,匈奴各族這些年也過慣了太平享樂的日子,且各有異心,所以這一時半會可汗是說不動大家向大燕開戰。」得知雲英被抓,他立即下令要陳勇帶兵前來營救,的確是沖動了些,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後果。
他竊取地圖一事,沒有人證物證,且匈奴人不知曉他的真實身分,可汗一時也無法確定他是誰派來的,而他帶兵殺入匈奴地盤,也是師出有名,是為捉拿制造瘟疫的凶手,更何況他們還明目張膽擄走了一名大燕的大夫,是他們理虧在先,也不敢以此向大燕討說法。
陳勇認同的點了點頭。以前老鎮西侯之所以能打勝仗,除了他本身是一名能征善戰的將才外,還因為他很熟習大漠的情況。可是自從他戰死沙場後,換了不熟悉大漠地貌的將領,每次追擊匈奴進入大漠便會迷失方向,才導致軍隊連連吃敗仗,皇上也因此派了世子潛入匈奴王帳竊取地圖。
雲英憂心忡忡地下了山,回到王家,就見李氏正與兒女在收拾羊肉。
昨日王瑞山他們剛打獵回家,便得知雲英被匈奴人擄走,于是他立即帶著一幫獵戶前來營救,因著村里只有驢,沒有馬,他們只得靠自己的腳力,所幸他們以前追擊獵物時發現了一條快捷的小路能直通匈奴草原,才能及時趕到。
陳勇很是贊賞王瑞山等人在面對匈奴人時的果敢英勇,便賞了他們每人一頭羊,此時正是夏季,鮮肉不好保存,只得趕緊煮了。
王瑞山雖然一天一夜未睡,但精神頭卻很足,此時一邊收拾著羊肉,一邊激動不已講著他們如何追擊匈奴一事,因此好半晌他們才發現雲英站在院口,臉色有些蒼白。
王瑞山以為她是受驚過度,還沒緩過神來,笑道︰「英兒,趕緊進屋休息,待羊肉做好了,我再叫你。」
「好。」雲英勉強揚起一抹笑意,點了點頭。
走進屋子,她和衣躺在床上,腦子里快速思索著對策,她是否應該帶著王家人一起逃走?可是能逃到哪里去,而且她哥哥雲清還在服勞役,她不能丟下他,但若要她一個人逃,她實在良心難安。
重重嘆了一口氣,如今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一切听天由命了。
四周村民听說附近的匈奴人戰敗逃走,既高興又解氣,至于雲英為何被匈奴人綁架一事,因顧慮到劉宗軒的身分,並未向大家多加解釋,這些年匈奴人越來越猖狂,綁架人的事沒少發生,村民們便自動理解為匈奴人綁架雲英,肯定是看上她的美貌。
且他們此時更加關注的是,這次雲英被綁架,官府不但沒有袖手旁觀,還驚動了邊城的駐軍,直接帶著大軍殺到匈奴草原,不僅平安救回雲英,還將匈奴人直接趕至大漠。
此舉大快人心,卻也意味著兩國多年的和平就此打破,雙方隨時都會打起仗來。不過村民們對于隨時可能爆發的戰事,不但沒有驚慌,反而還很期待,只因這些年來匈奴仗著大燕處處忍讓,越發肆無忌憚地燒殺擄掠,令村民們越發對他們恨之入骨,一直期盼著朝廷能主動出兵將他們趕走。
因為不少村民感念雲英上回出手救治瘟疫一事,紛紛提著自家的雞蛋前來探望,因此王家三口人處理好羊肉,又和這些村民聊天,直到太陽快下山了,大家才紛紛散了去。
雲英擔心身分暴露,心煩意亂,一夜難眠,第二日起床時,頭痛不已。
用早飯時,李氏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英兒,可是晚上睡得不好?要不要我請瑪大夫來替你瞧瞧?」李氏以為她是驚嚇過度導致夜里作惡夢。
「不用、不用,可能是昨兒個羊肉吃得太多,有些燥熱,所以沒睡好。」雲英忙笑著回道。
「娘,你忘了英姊姊也是個大夫,若她身子真有不適,自己扎兩針不就成了。」王蘭跟著附和道,心里則是想著,雲英睡不著可能是因為那劉公子。
「瞧我這一急倒忘了,英兒的針灸術可厲害了。」李氏對雲英的針灸可是親身感受過,常年來的勞累讓她時常感覺全身酸痛不已,但自從給雲英針灸過一段時間,身子輕松舒爽了不少。
「多謝李姨夸獎。」雲英笑著說完,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早膳。
用完早膳後,雲英拉著王蘭走出院子。「師傅若問起我來,就說我昨晚作了惡夢,今兒個精神不濟,就不上去了。」
她不想上山,便請王蘭上山替馮大夫他們做飯,至于給劉公子針灸,馮大夫這些年也沒少研究,一般簡單的病癥,他也懂得如何施針。
王蘭見她臉色的確有些蒼白,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可心里依舊認為她是因著劉公子,兩人之間想必發生了什麼事。
王蘭去了大半天,回來時,手里提了幾包馮大夫開的安神藥。
王蘭將藥熬好端給雲英,好奇地說道︰「也不知那劉公子到底是個什麼身分,竟然能請動軍隊,剛剛我在山上時,見那陳校尉也在,瞧他對劉公子很是恭敬呢!」
雲英之所以不想上山,就是想避著陳校尉,可她也知道這樣做只是徒勞,他要調查她根本是易如反掌,她如今只能期盼他與雲家不是對頭,也希望他看在她救治劉公子及瘟疫的分上別揭穿她。
「管他們是什麼身分,咱們過咱們的日子。」
聞言,王蘭不由得一怔,見她並沒半點吃驚的樣子,問道︰「英姊姊可是知道劉公子的雲英搖搖頭,「並未听他提過,不過從他的言行舉止看來,想必出身官宦人家。對了,你不是要跟著我學針灸嗎?趕緊先教你識字,好將身上的各處穴位名記下背熟。」
見她不願多談,王蘭也識趣地沒再多問。
雲英拿出馮大夫送給她的幾本學習針灸的書籍,以及前些日子她在鎮上書鋪買的紙筆,將一首針灸歌謠默寫了下來,然後一句句教起王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