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糕照 第十六章 有驚幸無險
夜半時分,萬籟寂,整座白玉別館都靜了下來,只留各院廊下的幾盞燈和天上的星辰相輝映。
白日里泡了溫泉,孫貴妃又周到的安排了按摩師傅給眾人舒筋消疲,還品嘗了美食,這會兒受邀來的賓客都滿足地進入了沉沉的夢鄉,唯有蕭雨菲廂房里的燭火還亮著,她精神抖擻的坐在桌邊,嘴角慢慢地揚起。
算算時辰,覃清菡那賤人已被蹂躪過了,這一次肯定萬無一失,且可不是上回在安然寺讓人圍觀她和程子源摟摟抱抱那麼簡單,而是她的丫鬟都被打昏,她被潛入的盜匪輪|jian,這是多麼令人同情啊!
不過,在同情過後,失了清白的她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景飛月還能容得下她,能與她同床共枕做夫妻嗎?還有還有,若是不幸懷上盜匪的孩子那可怎麼辦?打胎嗎?還是生下來?生下爹不詳的雜種,堂堂郡王妃生下私生子,那肯定有趣極了。
想到這里,蕭雨菲愉快的笑了起來,覃清菡來此之前肯定還在作前往大寧參加萬國糕點盛會的美夢,恐怕她還以為自己真能在萬國糕點會大放異彩哩!這個賤人,她要她過了今夜之後永無翻身之日!
「郡主,時辰到了。」燕兒進來稟道。
「是嗎?那好,走吧。」蕭雨菲慢慢地起身,嘴角隱含著笑意,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蕭雨菲帶了幾名丫鬟婆子,出了房間,悠哉悠哉地踱到了覃清菡房門口,光是想象這扇門內此時的淒慘景象,她就一陣舒心。
燕兒奉命上前拍門,大喊道︰「郡王妃!我家郡主身子不適,想問您的丫鬟有沒有消食丸或百靈涼膏之類的常備藥?」
房里靜悄悄的沒半點聲響,蕭雨菲很能理解,未著寸縷的,房里又亂成一片,怎敢出來應門?
「再拍。」她揚著嘴角下令。
燕兒在蕭雨菲的示意下,不斷的拍門大喊,這大喊大叫的騷動,果不其然將同住在薔薇軒的景玲月、景瓏月、寧洵美、寧靜姝姊妹和義勇伯府的夫人秦氏,以及兩個女兒孟如意、孟如心給驚動了,先是下人出來關切,得知是蕭雨菲身子不適,想向戰郡王妃借常備藥之後,身為主子的她們也不好裝不知道,遂披了外衣,紛紛出來關切,唯獨景玲月、景瓏月反而沒出去,景玲月是神仙水事件被蕭雨菲臭罵了一頓,如今蕭雨菲說身子不適,關她屁事,她才不想理哩!景瓏月則是知道蕭雨菲心術不正,又幾次要害她嫂嫂,不想與之打交道。
蕭雨菲見有人出來關切了,立馬痛苦著神情道︰「我原是想向戰郡王妃借點常備藥的,可我的丫鬟拍了許久的門,都沒人應答,有些擔心起來。」
「難不成都睡死了?這怎麼可能?」寧靜姝一听,馬上去拍門。「清菡妹妹!清菡妹妹!你在嗎?無事吧?」
秦氏道︰「不知郡主想要什麼藥,我家如心身子向來比較弱,帶來的常備藥頗多。」
蕭雨菲不耐煩的道︰「多謝伯夫人關心,我原來是有些積食,現在好了許多,只是擔心戰郡王妃會不會出了什麼事,這才候在這里關切。」
孟如意若有所思,忽然插話道︰「戰郡王妃以前可曾泡過溫泉?我听過有人因為不適應泉水,泡了溫泉後昏倒的。」
「當真?」蕭雨菲故做訝異。「那一定要進去看看才行了,保不定嫂子她昏倒了……來人!快!把門撞開!」
真是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個孟如意接話接得好啊。
「等等——」寧洵美沉吟道︰「即便戰郡王妃真因泡了溫泉而昏倒,她的丫鬟沒泡溫泉,不致于房里的人都昏倒才是。」
誰也別想阻止她進去!蕭雨菲心急道︰「所以才要看個究竟啊!來人,快點撞門,進去救戰郡王妃!」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得令,一起上前去撞門,沒兩下便把門給撞開了。
蕭雨菲一馬當先疾步進入。「嫂子!」
哪知房里並不如她想的黑漆漆,反而是燈火通明,景飛月和覃清菡對坐在桌邊喝茶,兩個丫鬟在身後伺候,牆邊跪著五名雙手被捆綁,嘴里塞了布的黑衣人,元勁在一旁看守。
看到景飛月,蕭雨菲舌頭像被剪了似的,怔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景、景大哥……」
不可能,她和孫貴妃說好了,此番邀請的全是女賓,景飛月不可能同行,來時也沒看到他,他為何會出現在房里?又為何會把她派來的黑衣人全拿下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覃清菡慢慢喝著茶,听見了蕭雨菲的心聲。
蕭雨菲自然會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了,原本萬無一失、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全然不是照她所想進行,蕭雨菲作夢也想不到,她是個擁有讀心術的現代人,早看破了她的計劃。
她原來是找了元勁來,跟他說不經意間知道了蕭雨菲的詭計,似要找人玷污她,並要元勁扮做她睡在房里,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不想,來的卻是景飛月,原來她和其他人在泡溫泉、享美食的時間里,元勁已快馬加鞭回了京城將事情稟告景飛月,和景飛月一同回來,兩人在房里制伏了五名潛入的黑衣人,景飛月什麼也沒有問他們,只命元勁將他們痛打一頓,綁起來,往嘴里塞了布條。
「清菡——」景飛月未曾看蕭雨菲一眼,他低頭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我不是說了,不必審問那幾個黑衣人,誰第一個闖進來這房間,誰就是主謀。」
景飛月說話間,寧洵美、寧靜姝、秦氏、孟如意、孟如心都進來了,恰恰好把景飛月的話听得一清二楚,眾人均是一愣,跟著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呼吸急促的蕭雨菲,她們不明究里,可她們听明白了,蕭雨菲是主謀。
蕭雨菲頓時反應過來,臉色劇變,袖里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她,就是第一個闖進來的人……
景飛月這才看著蕭雨菲,指月復在杯身輕輕摩挲了兩下,倏地,他的手掌猛然收緊。「這事我鐵定要鎮南王給一個交代,若是要逃,你現在就可以逃了,看你能逃得了多遠,那是你的本事。」
蕭雨菲臉皮火辣辣的,她強笑道︰「景大哥,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你當然听不懂,那不重要,那幾個你派來的黑衣人自然會向鎮南王說個清楚,相信鎮南王不會听不懂。」
「既然嫂子無事,那我先走了。」蕭雨菲很急,轉身就走。
她要去找孫貴妃商量,這事孫貴妃也有分,只要孫貴妃出面承認她才是主謀,她就能將自己摘出去。
「清菡妹妹……」寧靜姝目瞪口呆,她剛剛听到的是什麼事啊?不會是她理解得那樣吧?
覃清菡倒是平靜,輕描淡寫地說道︰「雨菲郡主不知與我有什麼深仇大恨,暗中派了那五個黑衣人潛入我房中欲對我不軌,幸好我家郡王及時來了,這才免了一場禍事,不然我與我的丫鬟便要遭人蹂躪了。」
秦氏和她兩個女兒都瞪大了眼,掩著嘴,無法置信會有這種事,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若是發生在她們身上……不敢想象,只是那雨菲郡主真有這麼大膽,真的策劃了這事嗎?
寧洵美深蹙秀眉,一語不發。
只有寧靜姝笑道︰「清菡妹妹,戰郡王是想你才來的吧?你們夫妻可真是鶼鰈情深,一刻都分不開,叫我好生羨慕啊,回去定要叫我家大人好好向郡王學學……」
寧洵美出聲道︰「好了,戰郡王妃肯定飽受驚嚇,咱們都出去吧,讓他們兩位好好休息。」
她們都走了之後,元勁也押著五名黑衣人出去了,琴兒、珠兒識趣地帶上了房門告退,覃清菡這才真正的松懈下來,夫妻倆躺在床上,景飛月握住了妻子的手,緊緊一握,他的喉頭滾動了下,像在隱忍著什麼。
若是她沒識破蕭雨菲的計謀,這時候的她該是多淒慘的處境,怕是已咬舌自盡了,蕭雨菲好狠毒的心,竟然找了五名漢子要來玷污她,存心不讓她有活路!
「你其實沒必要跑一趟,我自己能應付。」覃清菡明白他此刻後怕的心情,她偎進了他懷里,听到了他不平穩的心跳,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場,他會撕了蕭雨菲吧?
「我就是擔心你無法應付才來。」景飛月擁住了她,繃著臉道︰「若是我沒出面,元勁押著那些黑衣人也起不了作用,那個賤人肯定會否認到底。」
覃清菡听他口稱蕭雨菲是賤人,心里頓時很樂,她滿足的嘆了口氣。「咱們以後和蕭雨菲不會再見面了吧?」
景飛月冷聲道︰「鎮南王再無臉面將她留在京城。」
覃清菡笑了笑,環住他的腰。「那好,就忘了,咱們忘了她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睡吧,都快天亮了,睡一會兒也好。」
景飛月握著她的手。「好。」
雖是如此應承,可他卻了無睡意,明日就要與鎮南王攤牌,這會兒怎麼可能睡得著?
「怎麼,睡不著嗎?」覃清菡察覺到他的浮躁。
「你唱歌給我听。」景飛月的大手在她肩上輕輕撫著。「咱們從白蓮鎮來京城的路上,在山谷里看流蛋時,你唱給玉兒、堂兒听的歌。」
覃清菡嫣然笑道︰「你還記得我那時唱了歌?」
「怎麼可能不記得?」景飛月嘴角揚了起來。「我在你們母子三人身後听得可入迷了,我可能就是那時被你迷住的。」
覃清菡眼里都是笑意,輕輕唱了起來——
「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夏夜里夏夜里風輕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讓螢火蟲給你一點光……燃燒小小的身影在夜晚,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短暫的生命努力的發光,讓黑暗的世界充滿希望……」
在如此感性的時刻,景飛月卻驀地欺身壓住了她,她笑睇著懸在上方的他,那幽暗不明的眼眸。「你做什麼啊?」
景飛月低首吻住了她的唇。「我覺得這個方法更助眠。」
沒多久蕭雨菲火速出嫁,嫁給了封地在汴州的虔王嫡長子,雖然是個世子妃,可汴州離京城有數千里遠,是個鳥不生蛋的貧瘠之地,她含著淚水出嫁,這件事在京城里議論紛紛,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會草草嫁到汴州的原因也隱晦的在京里傳開了,都說她自食惡果,丟盡了鎮南王府的臉面,鎮南王才會一怒之下將唯一的掌上明珠嫁去汴州,圖個眼不見為淨。
景玲月得知蕭雨菲嫁去了汴州之後,心里一驚。
鎮南王居然舍得將女兒嫁去汴州?若是她哥哥也听覃清菡的讒言,將她嫁得遠遠的可怎麼辦?
她越來越覺得覃清菡有問題,怎麼蕭雨菲幾次都害不到她,白玉別館那事也讓她逃過一劫,她哥哥還剛好去了,這不是巧合吧?難不成覃清菡真能洞悉人心?
「小姐,郡王回來了,讓你到遠翠樓說話。」冬雪稟道。
听到景飛月找她,景玲月馬上就不安了起來……不,是自從得知蕭雨菲嫁到汴州後,她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
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到了遠翠樓,見覃清菡也在,她低眉順眼地問道︰「哥哥找我有事?」
景飛月淡淡地道︰「我已為你議好了一門親事。」
景玲月心里一跳,她潤了潤嘴唇,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哥哥,是哪家的公子?」
景飛月輕描淡寫地說道︰「蜀郡太守的二公子,名叫崔安雲,今年十八,與你十分般配,崔二公子品性好,又肯用功,往後再考個功名,前途不是問題,崔夫人寬厚,能包容你。」
玲月心眼太多又貪慕虛榮,和瓏月不同,他不想玲月留在京城,這也是為了她好,若她再繼續費盡心思與京中貴女走動,只會變得越來越看高不看低,太將自己這戰郡王府大姑娘的身分當一回事。
他也並非胡亂為玲月找對象,玲月這樣愛動小腦筋的姑娘,他找的是個品性純良,性子又能包容她的人,且那崔太守為人剛正,頗受皇上重用,極可能將來會調回京城,到時她還是有機會回京。
「哥哥!」景玲月瞪大眼,不敢置信,太守不是地方官嗎?意思是,要把她嫁到外地?嫁到蜀郡去?她哥哥真的這麼做了?
她不管不顧的月兌口道︰「我不要!」
她要嫁給池少君,她要做安陽侯府的世子夫人,她才不要離開京城,她才不要去蜀郡……
覃清菡听見景玲月的心聲,這才知道景玲月還在作夢能嫁給池少君,那個池少君擺明了喜歡蕭雨菲,雖然如今沒得到蕭雨菲,可也不會隨便屈就她景玲月吧?
她搖了搖頭,池少君是安陽侯府的世子,不是誰說要嫁便能嫁的,也不知道景玲月哪里來的自信認為自己能嫁給池少君?
景飛月蹙眉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如今爹娘不在了,自然是由我這個兄長做主,你月兌口便是不要,難不成你要自己去說親嗎?」
景玲月急道︰「總之我不要嫁給那什麼崔二公子,也不要去蜀郡,我要留在京城!哥哥若是硬逼我嫁,我就自己了斷給哥哥看!」
她說完轉身便走,氣得眼楮發疼,眸光都變得有些猙獰。
要把她嫁去蜀郡,門兒都沒有!她不會屈服的,她得反應激烈點,不然她哥哥若硬是要她嫁人,她根本沒法反抗,就如同蕭雨菲一樣,平常那麼愛說大話,鎮南王要把她嫁到汗州,她不也無力反抗嗎?
這日深夜,竹清苑沸騰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大姑娘投湖了!」
為了演得逼真,景玲月狠心喝了好幾口湖水,一個時辰之後才悠悠轉醒,她睜開眼楮看到景飛月鐵青著臉,頓時心悸了一下。
不等景飛月開口,她便哼唧出聲,「若是哥哥要逼我嫁給那崔二公子,玲月便一死明志!」
景飛月臉色發黑,拂袖而去。
冬雪忙過來將景玲月扶起來,接過小丫鬟送上來的湯藥。「姑娘喝藥吧,以後莫再想不開了。」
「誰想不開了?」景玲月不悅的哼了聲,很快把藥喝完了。
她不能再這麼被動等著了,她要去見見池少君,就說她和蕭雨菲相識一場,想知道蕭雨菲過得好不好,然後試探他對她的心意,若是有意,請他派人上門提親,到時她哥哥可不能說什麼了吧?
這念頭一起,便像潮水泛濫,沒法停下來,第二日打探到景飛月不在府里,她認為機不
可失,立即要人備車出門。
她興沖沖的找到了安陽侯府,認為池少君一定會見她,不想,得到的答案卻是世子去了汴州!
他去汴州做什麼?是去看蕭雨菲的嗎?想不到他們表兄妹感情那麼好,此去汴州,路途遙遠,他竟然去了……
「姑娘,現在呢?回府嗎?」冬雪在一旁請示。
景玲月心煩意亂地道︰「餓了,找間茶樓吃點東西。」
她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里?來京城這麼久了,她還沒結交到半個手帕交,除了蕭雨菲之外,沒幾個京中貴女主動和她來往,而蕭雨菲之所以和她結交,也是為了她哥哥。
她又是學琴又是學畫的努力了老半天,還是入不了那些自恃甚高的貴女之眼嗎?她們還是把她看做農村來的村姑嗎?真是欺人太甚,就不要讓她成了安陽侯府的世子夫人,等她成了世子夫人,換她擺架子給她們看……
「王爺,外頭寒。」茶樓台階上,有個紫袍的男子大步出來,一名小廝連忙狗腿的隨後跟上,為主子披上披風。
景玲月不由得看去一眼,什麼王爺啊,這麼年輕俊俏。
旁邊一個拿古箏的白衣姑娘,羞答答的垂著眼簾說︰「王爺,奴家就這麼跟王爺回去,會不會令王妃不高興啊?」
那王爺邪氣一笑。「本王的事,誰也管不著,本王要你,誰敢置喙?你只消把本王伺候得舒服了,別的不需管。」
白衣姑娘更羞了。「王爺說的什麼話?奴家不依。」
「不依可不行。」那王爺輕佻的一模白衣姑娘嬌女敕的臉蛋。「看晚上本王辦你的時候,你依是不依。」
景玲月听得一顆心抨評跳,光天化日之下,這對狗男女在說什麼啊,這麼婬穢,京城人都這麼沒臉沒皮的嗎?還虧那人是個王爺哩……
她臉上熱辣辣的,沒敢再听下去,對冬雪使了個眼色。「進去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團團將茶樓前的所有人圍住,景玲月嚇得躲在冬雪身後,將冬雪當成了自個兒的盾牌。
「金頤納命來!」
黑衣人的長劍鋒利,寒氣森森,看起來嚇人無比,隨便被刺一下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我們……我們是不相干的人啊……」景玲月喊著,在一片喊打喊殺聲中,根本沒人理她,她緊緊拉著冬雪的腰帶,拼死命的躲在冬雪身後。
冬雪嚇得牙齒打顫。「姑娘你別推啊!」一直把她推出去,是要她出去受死嗎?
景玲月抖道︰「你好好、好好保護我,日後必、必有重賞……」
刀光劍影之中,也不知誰被刺中了,淒厲的慘叫一聲,倒了下去,肚子的血往外噴,血跡斑斑。
景玲月臉上煞白,害怕自己被不長眼的劍刺中,左閃右閃間,一直沒離開過冬雪的身後,換言之,若有人要刺她,必定要先刺過冬雪,冬雪又怕又怒,想著若是自個兒小命沒保住,重重有賞又有何用?景玲月平時待她又不是多好,她何必為了保護景玲月而喪命。
想到這里,就在景玲月閃躲著劍光,又要把她往刀尖上推時,她反手把景玲月一推,景玲月一個踉蹌跌了出去,她連聲尖叫都來不及發出,恰恰撲到了金頤身上,替他挨了一劍,當場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