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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請下跪 第四章 皇子打架她遭殃

元熙帝的御書房里跪著三個人,元熙帝氣得把奏折往他們身上丟,上面全是狀告這三個兒子在京城里竟動武亂斗,直到五城兵馬司過來壓制住才停了這場騷亂。

「給朕長臉了,讓那些臣子笑話我養了三個好兒子,不想為國為民、盡忠辦事、放心力在正事上,竟然互相對罵、聚眾械斗、大打出手,你們是要活生生把朕氣死嗎?」

「是老大底下的人先諷罵九哥的。」印峨忍不住出口辯護。

「蠢貨,給朕閉嘴!」

印峨被這一句蠢貨給激得滿臉通紅,印唐對他微一搖頭,要他不要再說下去,他才握緊拳頭的低下頭去。

「都下去,閉門思過一個月!」

「皇上,喝點茶水潤喉。」

太監梁得寶端著熱茶過來,元熙帝皺緊眉頭,「真是一群不省心的混賬,這明顯里頭有詐,要不哪個不要腦袋的敢在皇子面前譏刺辱罵皇子?」

「皇上聖明,定是那算命師的詭計。」梁得寶畢竟在元熙帝身邊久了,也有些見識。

元熙帝沉吟道︰「老九的飯館被砸了,他去尋釁還有點道理,老大為何會去找那個算命師?給我嚴查!」

此刻被元熙帝念著的哥舒蓮花正滿心哀嘆,就打扮成算命師賺那麼一點點口糧過日子,也能牽連到魘魅太子的事,老天到底給不給活路,她真想用手指比著老天,罵一聲賊老天!

她唉聲嘆氣,所幸之前存了一些銀兩、金葉子與米糧,暫時還沒有餓死的危機,但閑下來真的很痛苦。

原本膽小的水兒因為上次兩方惡斗打架,被嚇得魂飛魄散,此刻听小姐竟長吁短嘆著想去酒樓吃好吃的壓壓驚,難以置信。

小姐的膽子跟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呀,她有一種甘拜下風的感覺,小姐真的太厲害了,一點也不怕,自己還是太膽小了,這麼膽小怎麼當小姐的丫鬟?不行,她得堅強勇敢起來才行!

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被水兒美化過頭,哥舒蓮花的性子本就是說干就干,來到古代就算沒混得風生水起,至少肚子也不能餓得扁扁的。

進城找了家酒樓,叫了幾個店小二推薦的菜色,古代沒有電視,酒樓也算是傳播消息的好地方,哥舒蓮花順便打听起那日的事情。

得了銀子,店小二講得口沫橫飛、比手畫腳,這可是京城里的大事兒,瞧熱鬧誰都不嫌事大。他說得好像自己在現場一般活靈活現,什麼九爺的侍從一拳打向大爺侍衛頭子的肚子,大爺的侍衛又一腳踹飛了九爺的另一個侍從,誰拿了棍棒又打在誰的腿肚子上,差點把人給打跛了,總之現場就是群魔亂舞、拳腳齊飛、棍棒痛打聲不斷。

「這場斗毆到底是為什麼?」哥舒蓮花嗑了個瓜子,終于問了最重要的一句,也是她最想要知道的問題。老大印堤是想魘魅太子才來找算命師,但老九印唐、老十印峨為什麼會來找自己假扮的算命師,她可疑惑了。

有人在一旁听了,飛快插嘴,「大爺、九爺、十爺向來是有點不和,但這一回可怪了,不為金不為銀,也不是為了漂亮的姑娘家,竟是為了一個丑算命師。」

「此話何解?」有人不知此事,听到這里也好奇心大漲。

「听說是那算命師說了東門某家酒樓生意會做不下去,要人去等那家酒樓倒閉好接手開脂粉鋪。」

提了個頭,後頭大家全想到了,沒錯,東門熱鬧的地段確實有家生意不怎麼樣的酒樓,平日也沒看多少人上去吃喝,卻依然屹立不搖。可不是嗎?這酒樓生意這麼差,卻位在最好的位置,成日小貓兩三只的,大家心里算了算,開張一天就賠一天的銀子,掌櫃、食材、小二全都白養著,客人不來哪來的銀錢養,細想起來倒是樁怪事。

有人家里頭是做著生意的,忍不住拿手沾茶在桌上寫上幾個數字算賬,越算越是搖頭,「我若是那一家的掌櫃,只怕早就急紅了眼,哪有那麼松快的。」

「就是這樣,所以啊……」

說話的人一副你不知這後頭的緣故,卻又怕被人听到似的壓低聲音,「那店是九爺開的,這酒樓明面上是酒樓,暗地里是八爺黨平日宴請達官貴人商討要事的地方,想不到竟被那算命師一語參透了玄機。」

大家都知道所謂的八爺黨是八爺、九爺、十爺湊一塊的小團體,專門對付太子。

「參透了什麼玄機?」其他人更好奇了。

「哎呀,就是那個算命師鐵口直斷說這一家會倒,叫想開脂粉鋪的人在那兒等著,想不到說完的第三天,這一家酒樓果然被掀翻了。」

大家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如此曲折離奇、高潮迭起,一波三折,紛紛發出驚嘆聲。

說話的人豎起了手指,比了比上面,又比了比二,「是太子爺派人砸了那家酒樓,說是捉拿嫌犯,但嫌犯在哪兒沒人看見,只听說太子爺臉色鐵青的進了那家酒樓,一進去就讓人死命的砸,砸得酒樓破破爛爛,大概是知曉八爺黨在這兒商討了許多捉他把柄的事,他這儲君不開心,就過來砸得八爺、九爺、十爺臉上無光,何況太子是他們的二哥,就說是教訓幾個小的,誰敢吭聲?」

眾人哇的一聲,誰都不知道里面竟然有這樣驚天的內情。

「大約是九爺生氣店被砸了,又不能找太子麻煩,又听前些日子那個打算開脂粉鋪的漢子說,因為神算師說了這家會倒,他便來這兒等它倒。九爺那樣的爆炭脾氣,酒樓被砸了已經夠倒霉了,被砸前兩天還有人說一定會倒,想起這事還不氣得仰倒,立刻就沖到那神算的攤子去,結果卻看到神算跟大爺兩個人神神秘秘的說著話。

「哎喲,這不是一切線索都合上了嗎?那神算是大爺底下的人,叫那漢子去散播謠言,又捅出點什麼讓太子爺知曉消息來砸九爺的店,大爺這招借刀殺人,不可不謂厲害啊!」

眾人听得嘖嘖稱奇,細思皇家中的兄弟,別說是兄弟了,根本就是仇人,你坑我我坑你的。

哥舒蓮花對廣大民眾的腦補功力霎時有了新的認識,這也扯太遠了,也太陰謀論了吧,這些人到現代都可以靠著捕風捉影當一流的狗仔啦!

她也是此刻才明白事情的前後順序,老大來找她是為了魘魅太子,然後老九、老十是因為酒樓被砸的事來興師問罪,卻看到老大跟她正在「密談」,立刻就誤會大了。

她這烏鴉嘴,什麼鐵口直斷,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害得半死,早知道當初那想開脂粉鋪的漢子來找她時,她就該閉緊嘴巴。

「不不不,那算命師絕不是大爺的人,此神算順應天命,救人救命,深不可測,跟皇子們不可能有關系,不瞞各位說,我也是之前運氣不順去求了這神算,求了後那可是一帆風順,這算命師一定是上天派來的天師!」

眾人听這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楮的,七嘴八舌的追問起來,想不到還有人跟他一樣點頭。

「沒錯,我也承那神算恩情,那神算絕不可能插入這些俗事,他跟九爺、大爺、太子爺絕不會有關系。」

「沒關系都能惹出這麼大的事,听說皇上都在派人暗中查找這算命師的下落。」

哥舒蓮花在一旁听得一抖,她怎麼覺得自己捅的婁子,好像越變越大。

「他是天師下凡,算得可不是一個準字了得。」

有人不屑回道︰「恐怕是招搖撞騙的騙子,自稱天師,好大的口氣。」

哥舒蓮花在一旁直點頭,星星眼的看向此人,真想說你是我的知己啊,再多說一點,再貶低一點,要破除迷信、信仰科學,我全靠你伸張正義了。

「不是天師,會視金錢如糞土嗎?」另一個不滿的說了。

不知情的人湊上來問︰「此話怎講?」

「天師卜封算命不只是準而已,人家還不收銀錢,只收一個小麻袋的米,說是度化眾生,哀憫窮困、憐傷扶弱,不只不收錢,還說只度有緣人,所以一天最多只看二十組,就收二十個巴掌大的米袋,這樣的人還會招搖撞騙嗎?」

一個小米袋能吃一頓就了不起了,一個不要錢又算得準的算命師,霎時很多人心中都覺得這確實是天師無誤。

哥舒蓮花听得眼角直抽,她不過是裝神弄鬼的討口飯吃,怎會被人傳得神之又神,她苦笑不已,這絕非她的的本意。

「所以這百算百準的天師被大爺跟九爺、十爺給沖撞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人忍不住問︰「這該不會指……」他手指翹起,也隱晦的比了比天,「天命說能得到那個位置的人,不是這三個?」

所有人面面相覷,眼神都冒出同樣的結論,卻沒有人敢出聲贊同,甚至有人破口大罵,「你說什麼瞎話,這話能胡亂說嗎?你不要命啦!」

其他人霎時噤若寒蟬,四周安靜下來,大家沒啥心情再說閑話,立刻就散了。

但這個流言卻開始在街頭巷尾流傳,元熙帝听聞後,更是下令必須要找到那個算命師,卻也因元熙帝這個舉動,消息更加的廣為流傳。

哥舒蓮花也知道這次玩過頭了,但誰知曉流言會傳成這副德性,說來說去,還是怪那些愛亂傳八卦的百姓吧。

雖然深信天無絕人之路,但哥舒蓮花又開始擔憂起自己的肚皮,也不知府里是出了什麼事,竟然從她穿越後就再也沒讓家僕送東西過來,擺明放棄她這個人。

既然算命師不能做了,她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遛達,看能否有點靈感,想想下一次該做什麼安穩的生意,算命師這職業太容易招禍,她承受不起。

走著走著,她忽然看到一個小攤子,地上擺著一個大土盆,里面裝了不少小魚,很像現代的撈金魚,但比現代的簡陋多了。土盆里的小魚兒個個搖頭擺尾,那大大的頭、兩顆黑色喜人的黑眼珠,金紅色的鱗片像沾了金粉似的發出耀眼的光芒,她忍不住付錢想玩一玩。

「可惡,你這紙糊的東西有鬼,怎麼小爺捉都捉不到。」

眼前的小屁孩穿著喜慶,戴著紅色的瓜皮小帽,身上藍衣的繡邊也是紅色的,襯上他紅通通的臉頰,像是過年會看到的可愛年畫女圭女圭,讓人恨不得摟過來親兩口。

不過他自稱小爺的時候,眼楮上吊,一副囂張霸道相,倒讓那種可愛褪去不少,看來就是個被寵壞的小男孩。

老板被質問,眼都不抬,「哎,小公子,話不是這樣說的,這是八仙過海各憑本事。」

「你是在譏刺小爺我沒本事嗎?」

他一副就要翻桌的恐嚇表情,簡直要從可愛的年畫女圭女圭變成無惡不作的小流氓,就像是川劇的變臉絕活,浪費了那張可愛的好臉蛋。

也在撈魚的哥舒蓮花忍不住對他說︰「咳……小朋友,不過是撈幾只魚兒,有必要這麼凶嗎?」

「妳懂個屁……」

囂張的話,說到最後一個字,小屁孩接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一個青綠衣衫的姑娘,打扮並不花枝招展,就一身普普通通的青綠色衣裙,沒有首飾、耳珠,簪子像是木頭做的,但她眼楮笑得瞇瞇的,就像天空里的小月牙,且她渾身帶著暖意,讓人看一眼,憤怒就會土崩瓦解。

更讓他訝異的是,她也在撈魚,但她手里那個小木盆里已有許多的小魚,魚兒個個自由自在的擺動著漂亮的大尾巴,快要看瞎他的眼。

他虎吼一聲,小一下就蹲到她身邊,一副高手在民間的崇敬模樣,那副想夸獎她又怕掉了自己身價的傲嬌做作表情,萌死了哥舒蓮花。

「妳是怎麼捉魚的,弄給小爺我看。」他矜持的道,實際上滿身散發濃濃的「求妳教我」的氣息。

就見哥舒蓮花縴細素手停留在水面上,魚兒不知危機將至,依然自在悠游,下一刻,她手掌一翻,紙網以刁鑽的角度切入水面,阻斷了小魚兒的行進路徑,瞬間一只小魚兒就落在她的紙網上,她立刻小心的將小魚放進盆里。

動作之快速,預測之準確,行雲流水的手法,恐怕那只小魚還沒搞懂自己是怎麼離開大盆子的就到了這個小盆子來,依然悠然的在小盆里搖晃著自己的火紅尾巴。

「哇啊啊啊,就這麼簡單嗎?我試試!」

小孩興沖沖從袖里拿出一小錠銀元寶,朝著老板丟去,「給我一百個網子,小爺我就不信今天撈不完你家的魚,敢瞧不起小爺我,今日要讓你一只魚都帶不回家。」

一支小紙撈網也才一枚銅錢,老板看著那錠小銀元寶,不敢置信的拿起來啃—— 是真銀的沒錯,他立刻眉開眼笑,別說一百個,他又多加了十個送給眼前揮金如土的小孩,不愧是富貴人家的小少爺,就是大方。

狠話放得暢快,像吹一口氣就能壓死人似的,但事不經過不知難,看別人做都是很簡單的,輪到自個兒時才知道有萬分的難處。

過了幾刻鐘,地上破掉的小紙撈網堆積如山,但小孩手心里的小盆子仍只有一盆清水。

小屁孩漲紅了臉,哥舒蓮花看著他尷尬欲死的可愛表情,她忍住臉上的笑容,再笑下去,大概對方臉都要燒起來了。

她伸手接過對方的小紙撈網,唰唰唰,一下就撈了三只魚,小孩皺緊的眉頭越來越開,老板的臉色卻開始不好看起來,最後哥舒蓮花撈了滿盆的魚,讓小孩笑咧了嘴。

「這些魚夠了吧。」

她站起來,捶捶發僵的肩背,老板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她不想讓老板血本無歸。

「妳再撈,銀錢我出,我今日就要撈光他的魚!」

小孩子的意氣之言,讓哥舒蓮花微微一笑,「那我問你,你撈這麼多魚,你要放哪兒呢?」

「皇……呃,我家很大,可以放很多很多的魚。」大不了把這些魚都偷偷丟進御花園的池子。

「那你會每天喂魚,而不是貪圖一時新鮮,三天就忘了吧?」

「小爺手下的人會照顧。」他一個皇子,找幾個宮人照顧魚還會難嗎?

「所以意思是,你過兩天就會忘記這些魚了?」

面對這些質問,小孩覺得煩膩,雙手扠著腰問︰「妳到底要不要給我魚?」

「給你也無妨。」

跟老板要了個簡陋的小桶子,里頭只裝了三只魚,但這三只魚特別小,尾巴卻特別的漂亮,搖動的著尾巴時,上頭閃著紅金色的光芒,就像晚霞。

之後哥舒蓮花將其余的魚全都倒回了老板的土盆里,小孩臉色一下就臭了,哥舒蓮花又將桶子遞給他,「送你的,不是這三只魚,而是這個桶子。」

「什麼?這個破爛桶子要送我?」

這話勾起了小孩的興趣跟好奇心,他睜大眼看著這個簡陋的木桶,還有里頭的三只魚。

「但這個桶子不能白送,你要付出一些代價。」

「代價?」

小孩的眼楮瞪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幾乎要掉出眼眶,彷佛第一次听見這種話,他偏頭想了一下,這個動作讓他可愛度加倍。

哥舒蓮花解釋,「吃飯要付銀兩吧?」

「咦?我在宮里……啊,不是,我在家里吃飯不用銀子啊。」

哥舒蓮花絕倒,換了個方向,問道︰「那你在外面買東西,是不是要銀子呢?」

「好像要。」

小孩有點不太肯定,他出外有貼身太監隨行,以前總有人打理這些,要不是這次是偷偷溜出來,身上又帶著銀兩,他才知道萬事都要付銀子。總之吃飯要付銀子,玩樂要付銀子,買了東西更要付銀子,這似乎有點道理。

父皇總說人要講道理,所以他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因此他用力的點點頭。

「既然沒錯,那就請……」哥舒蓮花沉吟了一下,對方馬上就接下去。

「家中我排行十五,就叫我小十五吧。」

于是哥舒蓮花拐了這個自稱小十五的幼童東奔西走,他們首先到城外的小溪旁,哥舒蓮花撿起溪邊平平無奇的石頭,小十五見狀很不耐煩,走了這麼久,竟然是為了撿石頭。

這姑娘是人傻了嗎?明明看她動手撈魚時還挺精明的呢。

「妳到底在干什麼?」他口氣不佳。

「挑送你的東西,就說送你的是木桶,不是魚,但這個桶只有三只魚太單調了,所以要把桶子里裝滿漂亮的東西再送給你。」

「就這顆烏漆抹黑的爛石頭,妳這是瞧不起小爺我吧。」

哥舒蓮花把這個奇形怪狀,也就是小十五講的爛石頭拾起,又在桶子底部鋪上了一層溪旁特有的細碎白石子,再放入這顆石頭。

石頭呈現黑灰色的不規則狀,中間鏤空一個洞,那洞也不大,卻像一扇美麗的小窗。只見三只小魚起先在石頭旁觀望,沒多久,似乎對這個小洞好奇,鑽進了這個小洞,到達另一邊去,其余兩只也跟著這樣做,只見牠們東鑽西彎的,頗有奇趣。

哥舒蓮花指了指這塊怪石,「這叫別有洞天。」

終于看出了門道,小十五驚呼,「欸,這倒是有點意思。」

「你下面還可以鋪些你喜歡的石頭。」

一看到這塊不起眼的丑不拉嘰石頭,竟能創造出這樣富有趣味的畫面,勾起小十五的好勝心與好奇心,他忘了剛才自己的不耐煩,蹲在小溪旁埋頭東挑西撿,找得滿頭大汗。

哥舒蓮花在心里捧月復大笑,這才是小孩子該有的樣子。

她拿起一顆奇形怪狀的石頭,拍拍他的肩膀遞給他,「這像星星耶。」

想不到這顆石頭被小十五嫌棄得要命。

「丑死了,這哪兒像星星,這麼多稜角,我看妳眼楮得洗洗了。」

哥舒蓮花窘然,古人想必沒有星星是六個角的畫法,也怪不得他認不出來,自己反而被嫌棄了。

小十五找得十分起勁,連大石頭都被他搬開,挑著下面的石頭,接著耀武揚威的拿著一顆圓石,對著她擺出一臉「妳沒見識,小爺我來教妳」的嘴臉。

「這顆石頭才像星星。」

哥舒蓮花就看到顆白白圓圓的小石頭,她心里道,這不是月亮嗎?

幸好她沒說出口,要不然肯定會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因為小十五興高采烈找到一個更大更圓更扁平的石頭來當月亮了。

耗了一個下午,撿了丟,丟了撿,才終于滿意的小十五,開心至極,小心翼翼捧著小木桶的表情滿是驕傲與滿足,可他一看天色,大驚失色,驚惶道︰「我要回去了!」

他急不可耐的跑了兩步,忽然回頭看著笑咪咪站在原處的哥舒蓮花,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哥舒蓮花。」

「嗯。」

小十五拔下隨身的玉佩扔給她,她接住後還來不及反應,小小的男孩就跑了,只是跑的速度不快,因為他手里提著個小木桶,里頭裝了好幾顆漂亮的石頭和那三只小魚,全都是他下午忙得汗流浹背後的滿意之作。

「真是個小孩子。」

捏了捏手里沉甸甸的玉佩,哥舒蓮花笑了,大概這小孩家境優渥,想也不想就把這貴重的玉佩送給她了。

她邁著輕松的腳步回家,水兒一見她就淚眼汪汪,說她怎麼可以一個人跑出去,萬一遇見危險怎麼辦?

哥舒蓮花被她哭得受不了,只好模著鼻子說下次一定會帶她出去,絕不會再私自一個人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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