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錯過的你 59、你會不會像他一樣,隨便放手呢?
盡管我認為自己可以守護好自己的心不受動搖,但不能不承認,我對梁劭祈的感覺還是產生了變化。
白人節那一頓晚餐過後,梁劭祈幾乎每個晚上都會來我家蹭飯,也因為便當的債務還得差不多,殊不知他又對我洗腦說自己煮飯會有多好、在家吃飯比外面還要溫馨,再不然就是稱贊我的手藝變好……反正就是想盡了各種說法要我幫他煮飯。
不過也不全然是我在做,像是我生理期不舒服的那幾天就會換他下廚。而令人忌妒的是,他不只西餐相當拿手,就連中餐也不是問題,所以我真的不懂到底干麼要叫我做給他吃。
每當我這麼問,梁劭祈就會回答說︰「那是種感覺。」我有听沒有懂,可他看起來很開心,也就懶得計較了。
「你在想什麼?一臉心事重重的。」歐佳芸用手肘撞了撞我,把我撞回神。
今天LEO因為工作要去外地過夜,不想一個人在家的她就跑來我家找我聊天看DVD,電影才剛放完片頭我便出了神。
「我只是在想關于梁劭祈的事。」我說。
她露出曖昧的笑容,「怎麼了,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是嗎?」
「大概是吧。」
「什麼叫大概是?」佳芸按下暫停鍵,一臉「你最好給我講清楚,不然我沒辦法專心看電影」的表情。
「就是我好像開始在意起這個人,可是你也知道,我本來就不是很相信愛情了,好不容易相信一次卻受了傷……」
「搞了半天原來你只是害怕再次受傷啊。」
我苦著臉無奈地點點頭。
佳芸伸手攬住我的肩膀,「笨蛋,梁劭祈又不是林宏志。」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未來,不是嗎?」
「你太杞人憂天了。就因為我們是無法知道未來會變得怎麼樣,所以更要享受當下啊,即使未來分手了又如何呢?至少你們曾經在一起過,而且也享受過了。」講到「享受過」三個字時,佳芸的笑容又更深了。
「你在講什麼東西啦!」我推開她,害我不小心想起梁劭祈的。
不是很正經的談話嗎,怎麼聊到那里去啦!
「總之呢,機會來了就好好把握住,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在後悔。」佳芸重新按下播放鍵不再說話,似乎打算讓我自己好好思考。
我確實認認真真思考了很多天,可是一直都沒能整頓出一個結果,甚至連工作中都不小心走神……
抬眼望向梁劭祈的辦公桌,空蕩蕩的。平時只要我抬頭望過去,注視大概兩三秒,他就會像接收到雷達似地抬起頭面朝我的座位方向,上揚令我迷戀的笑容與我相視。
「真的很不妙啊……」我懊惱地把視線移回螢幕前,游標一閃一閃的,腦袋放不進跟工作有關的任何事,全都被梁劭祈佔滿了。
我拍拍臉頰振奮精神。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完才行。
才敲了幾行字,梁劭祈開完會議回來了。
我看看他,繼續拉回注意力工作。
原以為他會回到辦公桌前處理公事,他卻筆直走到我位置旁把我拉起來往沙發帶。
「你要干麼?」
他讓我在沙發上坐下,接著月兌下西裝外套拉松領結,然後倒頭枕在我的大腿上,動作一氣呵成。「讓我睡一下,十分鐘後叫我。」
「我還要工作……」
「十分鐘就好了。」
看著他的倦容,我心軟的難以拒絕。
最近他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即便他什麼也沒說,可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心事重重,但他擺明不想多說,在我面前總是笑臉迎人,導致我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問他。
就連睡著了還是皺著一雙好看的濃眉。
凝視他的睡臉,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抹了發雕而變挺立的頭發。現在這個是屬于公事的梁劭祈,看起來相當精明干練又嚴肅,可是放下瀏海的他,就和大學生沒兩樣。
我第一次看到時,心髒鼓噪的聲音很大,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樣貌,卻同樣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我想我的心已經淪陷了……
很多事情我以為自己控制得很好,我也算是相當有自制力的人,但原來只是我太過自信。譬如喜歡上梁劭祈這件事,我就沒能控制住。
我以為在被愛情重傷過以後,要再談感情、遇見動心的人一定會難上加難,因為即使回憶過去了,心里留下的疤痕卻不會消失。
可如今在跟梁劭祈相處的這些日子當中,我慢慢一點一滴地習慣他的存在,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感覺。
前幾天因為他忙著公事上的應酬沒能一起吃晚餐,照理說我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才是,可是那一天我卻沒了食欲,吃什麼都索然無味。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這樣走入愛情的方式太熟悉了,我應該要避免的,應該要抗拒的,難道上一次受的傷還不夠警惕自己嗎?
然而嘴上這麼說,我還是不由自主在意起他、因他而心動。
而且,我本來認為梁劭祈或許沒有耐心等待,畢竟好話誰都會說,但一兩個月過去……現在都過了半年多,他也從未開口提及過有關答復的任何事。
只是我仍能感覺得出來,不是他不提,而是他不想給我壓力。
我合理懷疑梁劭祈是狐狸轉世,善于利用我的弱點,絲毫沒有給我防御的機會。
只是我依然會擔心害怕,所以即便我清楚對梁劭祈的心意,我仍沒有答復他。
「你會不會像他一樣,隨便放手呢?」我一手模著他的頭發,一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緊皺的眉宇,喃喃自語。
他深深地皺了皺眉,牽住我作亂的那只手放在胸膛上,再次睡得香甜。嚇我一跳,還以為吵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