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小娘子 第十四章 破廟尋蹤跡
「老爺,水兒昨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說水兒會不會有危險?都怨我,不該讓她出去的,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
司徒慕帶著江思翎一同前來問案,還沒見到報案的人,便听到里頭傳出焦急的哭泣聲。
「夫人別急,我們已經報官,府里的人也派出去不少,你放心,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水兒。」
「你叫我怎麼不擔心?現在挖心案搞得人心惶惶,我怎麼能不擔心!」女人幾乎要哭斷腸。
江思翎拉住司徒慕,仔細听著里頭的對話。
司徒慕對她的動作有些納悶,「怎麼了?」
「不覺得奇怪嗎?這戶人家的老爺見女兒一夜未歸竟然還能如此淡定,拖到今天午時才到刑部報案,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戶人家姓邱,他們老爺姓林,是入贅的。邱氏曾經招贅過一次,生了個女兒叫水雲,後來才又跟林老爺生下三個孩子。
「邱氏十分疼愛大女兒邱水雲,曾經說過現在邱家的產業有一半是水雲生父攢的,日後大半家產都會當成邱水雲的嫁妝讓她帶走。林老爺自然不是很樂意,所以對這繼女不是很疼愛。」
他說完這戶人家的情況,領著她進入大廳
「原來是這樣。」
「頭兒,江姑娘,你們來了。」先過來了解案情的墨竣上前報告進度,同時將方才做的筆錄交給司徒慕,「所有人都問過了,沒有什麼可疑的。」
「邱姑娘是自己出門的?」司徒慕一面看著筆錄,一面問邱氏。
邱氏用帕子擦拭著眼淚,哽咽的回答,「不,她帶著丫鬟秋香一起去的。水兒病了約兩個月,這兩天才好些,跟我說想出去買些東西,帶著秋香到布莊後,讓秋香去幫她買點心,自己在布莊繼續挑布,可是……秋香回來就沒有看到水兒,布莊掌櫃告知秋香,水兒在兩刻鐘前已經離去,秋香趕回來通報,當下我們便派出了大批的家丁前去尋找,可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你們明知挖心案的凶手專針對年輕女子下手,為何還讓她上街?人昨晚未歸,就該到府衙報案,為何拖到今日時才報案?」司徒慕厲聲質問。
邱氏跟丈夫互看了下,林老爺搓了搓手,瑟縮著向前,「是這樣的……大人,姑娘家失蹤,徹夜未歸,對名聲總是不好,我們也是為了保護水兒的名聲……因為一直沒能找到她,我們沒法子,只好去報官……」
「就是有太多父母像你們一樣有這種心態,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無辜少女受害!」司徒慕怒斥。
邱氏跟丈夫頻頻點頭認錯,邱氏淚漣漣的請求,「是,是……大人,我們知錯,還請大人幫忙我們尋找女兒……」
就在這時,一記清脆的嗓音自大廳外傳來,「爹、娘,我回來了。」
眾人的眸光刷刷往大廳看去,一名身著白裙、撐著紙傘,看起來十分縴細柔弱的姑娘緩緩走進大廳。
「水兒,你一夜未歸,究竟上哪里去了?」邱氏幾步上前拉著女兒上下打量,「快讓娘看看,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娘擔心死了。」
「娘,昨天我在布莊外頭看到一個受傷的老婆婆,扶著她到醫館療傷,之後便送她回去,沒有想到那老婆婆家在城外,天一黑,城門就關上了,我進不了城,只好今天再回來。回來前我幫老婆婆把藥熬了,這才拖到現在,抱歉,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听到女兒這麼說,邱氏心中那顆大石總算放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這孩子,知不知道為了你,官差們都請到府里來了。」林老爺氣呼呼地指責繼女。
司徒慕與江思翎看著一夜未歸的邱水雲,她的說詞天衣無縫,可他們直覺她就是不對勁,但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江思翎想不透,索性不想了,人家女兒平安歸來,是皆大歡喜的喜事,她也不想做過多的聯想。
司徒慕座利的銳眸卻直鎖著邱水雲,像是要將她看穿似的。
「君玉,你怎麼了?」自打決定在一起,她便放寬了心,開始叫他的字。
「沒什麼,我們出去再說。」他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既然邱姑娘已經平安回來,那我們就不多做打擾。」墨竣對著林老爺與邱氏說道。
「幾位官爺,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你們這麼忙,還讓你們跑一趟,這是一點心意,請官爺們喝涼茶,還請官爺們不要嫌棄。」林老爺塞了個荷包到墨竣手中。
「林老爺,查案是我們的工作,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墨竣將荷包推回去,轉頭對著其他同僚喊了聲,「收工。」
前來查案的官差們紛紛起自己的工具,跟著司徒慕離去。
走在最前頭的司徒慕經過邱水雲身邊時特地放慢腳步,看了她一眼後,牽著江思翎的手離開邱宅。
一出邱宅大門,司徒慕即刻下令,「墨竣,你帶兩個人前去邱水雲口中所說的布莊附近探查,確認事情是否如她所說。」
「是,屬下即刻就去。」墨竣點了兩人後便翻身上馬奔馳而去。
司徒慕神色凝重地又睞了邱家大門一眼,這才牽著江思翎上馬車,打算先回刑部。
進到馬車內,江思翎便迫不及待問他,「君玉,你是不是發覺了什麼?是不是邱水雲有問題?我看你一直盯著她看。」
對于案情,司徒慕從來不會瞞她,直接說出心底的狐疑,「她身上有血腥味,與我在凶手身上聞到的一樣。」
「你怪疑邱水雲有可能被那厲鬼附身了,所以讓墨竣去調查?」
他點頭,「沒錯!」
「要是黑閻在這里就好,它可以認出邱水雲是不是凶手之一。」她用拳頭捶了下車壁,懊惱的抱怨,「真是的,需要它的時候就跑得不見蹤影,不需要它的時候就在身邊當大宮燈!」
瞧她氣鼓鼓的表情,司徒慕輕笑,捧著她的臉蛋調侃,「看來你怨念很深,馬車里絕不會有人或貓打擾,這就補償你。」說完,他低下頭。
連著幾次兩人在一起,氣氛正好時,黑閻卻突然出現,而後話題與氛圍全變了調,完全圍繞在挖心案上,也難怪江思翎怨念這麼深。
「誰說我怨念深,要你……」
她還沒抗議完,他火燙的唇瓣已貼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極盡纏綿的吮著她的唇瓣。
馬車緩緩穿過熱鬧的街道,兩人吻得難分難解,彼此眼中只有對方。
就在兩人氣氛正好時,一記貓叫聲忽然響起。
「喵!」
熟悉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听著那貓叫聲,江思翎嘴角劇烈一抽,皺眉瞅著司徒慕,「世子爺,你話說得太快了唷……」
「喵!」淒厲尖銳的叫聲不斷傳來。
「奇怪,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她連忙推開司徒慕,從車窗探出頭,四處張望,尋找黑閻的身影。
「怎麼了?」
「是黑閻,它叫得很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抬頭梭巡著黑閻的身影,驀地,一抹黑影自南邊一路朝著他們的方向急奔而來。
司徒慕指著那方向喊道,「黑閻!」
「喵——」黑閻听到司徒慕的聲音,加快腳步朝他奔來。
看到它有別于以往那帶著抹高傲氣息、慢條斯理的步伐,江思翎疑惑的咕噥,「怪了,今天黑閻是怎麼了?跑成這樣,感覺像是被鬼追似的。」
黑閻跳進馬車的當下剛好听到她的咕噥,生氣地朝她吼了聲,「你才被鬼追!」
「不然你跑成這樣做什麼?不是被鬼追,難道是有人拿著菜刀要殺你,打算炖鍋龍虎湯嗎?」她忍不住同它斗嘴。
黑閻嘴角一抽,腮邊白胡子抖了抖,沒好氣的回她,「差不多。」
她眼尾一抽,驚呼,「真有人要殺你炖湯!」
「嗦,那個厲鬼不知道到哪里學了些邪術,難以對付,我還查到厲鬼要利用今晚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月作案。血月一出,群魔亂舞,天地間壓制群魔的無形法則與罡氣在這時最薄弱,厲鬼要用今晚進行活人祭,用獻祭得到邪惡法術,此後再也不會懼怕任何天地間的法則。」黑的焦急地說著。
「丫頭,你告訴司徒慕,讓他趕緊從西城門出城,往南二十里處,有間位在山邊的破廟,那里最適合活祭,屆時會死不少人,我要先回地府討救兵。」
「什麼,你也對付不了?」江思翎驚呼,不可思議地看著黑閻。
「否則你以為本使者為何會變得這麼狼狽?本使者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逃出來的。」黑閻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思翎,黑閻說了什麼?」司徒慕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江思翎臉色很難看,將視線轉到司徒慕身上,神色凝重地轉達,「君玉,黑閻讓我轉告你,今晚將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月,那厲鬼會趁機施行生人獻祭的邪術,只要邪術一成功,那厲鬼便能得到無限的邪惡力量,地點就在西城門往南二十里的破廟。」
司徒慕眼楮睜大,「此話當真?!」他即刻想到,最近雖然沒有命案發生,卻有不少姑娘失蹤,看來跟那厲鬼月兌離不了關系。
她慎重點頭,「黑閻讓你趕緊過去,它要去討救兵。」眸光看向一旁的黑閻,與它溝通,又道,「黑閻說事不宜遲,你先過去,它討到救兵就馬上趕去與你會和,一起收拾那厲鬼。」
「我知道了,黑閻,感謝。」司徒慕抱拳謝道。
黑閻微點了下頭,黑影一閃,隨即消失在眼前。
司徒慕也不多做耽擱,取出隨身信號彈往天空一拋,如煙花般璀璨的光芒在湛藍天空下綻放。
他決定改騎自己的坐騎趕往城西破廟,要轉身下車,衣袖卻被人拉住,他微擰著眉頭瞅著拉住他的江思翎。
她未等他開口,馬上提出要求,「我也要一起去。」
「胡鬧!」他斥責,「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厲鬼的厲害,它專挑少女下手,你竟然還想跟我一起過去!」
連黑閻都對付不了,他更不可能讓她跟著自己去冒險。
「就是因為我知道那厲鬼的厲害,所以才要跟你一起過去,若是沒有我,你有辦法听懂黑閻所說的話嗎?」她反問。
司徒慕瞬間無言,沒鋯,若是沒有她,他根本不懂黑閻的意思。
「讓我跟你一起去。」她表情堅決,「君玉,你知道我的能力,我不僅不會扯後腿,反而還可以幫到你,讓我一起去吧。」
司徒慕眸光凝重地看著她,的確,思翎反應機警,他無須太過擔心她會陷入險境,而他也確實需要她的幫助。
他沉思了,嘆口氣,「你要一起去可以,不過必須答應我,絕對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不可以以身犯險。」雙手搭著她的肩膀,放輕語氣,「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因此事而遭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她舉起右手做發誓狀,信誓旦旦地對著他承諾,「我答應,絕對不會以身犯險,不會強出頭,保護好自己。」
他拉下她的手,牽著她,「走吧。」
約莫三刻鐘後,江思翎與司徒慕備好東西,來到西城與手下會合。
「頭兒,不是凶手又出現了?你緊急召集我們過來,呃……」穿著藏青色衣袍的陳武急著問道,只是他話才問一半,便看到與司徒慕共騎一匹坐騎的江思翎,整人都愣住了,「呃,江姑娘……」
他們要前去辦案捉拿凶手,怎麼頭兒還帶著江姑娘?感情好也不是這樣吧!
手下們心里充滿困惑,卻沒有人敢提出,只是用著很納悶的眼神直瞅著兩人。
司徒慕接到那困惑又帶有曖昧的眼神,撓了撓鼻翼,破天荒地跟他們解釋,「所有人听好,江姑娘來協助我們偵破此案,是很重要的人,你們務必保護好她的安危。」雖然他知道思翎的能力,卻還是忍不往提醒手下。
「是的,頭兒。」眾人異口同聲的回應。
「頭兒,是不是已經有凶手的下落了?」一名手下問道。
「今晚應該會出現,在凶手出現之前,我們必須先將人質救出。」司徒慕臉色凝重的掃了手下們一眼,將馬上掛的三個大包袱丟到他們懷中,「拿好,不許掉了,這里頭的東西也許能派上用場。所有人跟我走!」
眾人二話不說將手中包袱系在馬鞍上,趕緊揮動韁繩跟上司徒。
一行人一出城即往南邊疾馳而去,約莫半個時辰後來到黑閻所說的那間破廟。
司徒慕領著眾人進入,眉頭微蹙,上下掃視著里頭的神龕。
神龕上的神像已經毀壞到只剩一雙腳,根本看不出當時供奉的是哪尊神明,唯一可以看出當年香火鼎盛的地方,便是神龕前頭那張石桌跟石頭雕而成的香爐。
墨竣忍不住提出疑惑,「主子,這地方空蕩蕩的,凶手或者是那些失蹤的姑娘有可能藏在這里嗎?」他得知這邊的消息後,將探查布莊的事宜交給他人,半路與上司會合。
這不只是眾人最感到疑惑的地方,也是司徒慕困惑的,不過既然黑閻會這麼提醒他,這間破廟定有他們看不到或是不知道的地方。
「你們四處查看,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錯過。」
一行人隨即散開,仔細翻找著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只是這破廟東西少得能一眼看穿,神龕後方的牆壁甚至破了個大洞,根本沒有一處可以躲人。
約莫一刻鐘,司徒慕的手下們將破廟的里里外外翻過,就是沒有一點可疑之處。
「不可能,黑閻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是在這兒。」江思翎擰著眉,仔細的敲著每一處斷垣殘壁,「黑閻絕對不會說錯的。」
「你們再仔細找找,一定有我們漏掉的地方。」司徒慕眸光凜冽的瞅著四周。
眾人二話不說,又重新翻撥了一遍。
這回連司徒慕自己也加搜尋行列,他跟江思翎一樣絕對相信黑閻,知曉這地方肯定有古怪。
江思翎蹲在中間的石桌下方,仰頸看著上頭的桌面,仔細敲著每一處,想听听聲音是否有什麼不同,只是她敲了半天也未發現異樣。
她泄氣的從石桌下爬出,一邊拍著身上沾到的蜘蛛網,一邊抱怨著,「怪了,那些少女究竟被藏到哪里去了?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
這時兩名手下走了過來,抱拳將再次搜查的結果稟報給司徒慕,「頭兒,弟兄們再次將附近翻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一名手下提出想法,「頭兒,會不會是你的線報有錯?抑或是我們找錯地點了?」
破廟周圍幾乎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這讓司徒慕有些泄氣,心也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找錯地方。
未等司徒慕開口,江思翎馬上反駁,「不可能,一定是在這里,只是我們不得其門而入。」
「那……江姑娘,你是否有其他線索?或是一些感應……」墨竣一直以為司徒慕找她來,是因為她能感應到一些事。
「感應?」敢情司徒慕的這些手下是把她當成仙姑了。
「是的,有嗎?」墨竣用力點頭,期望能從她口中得到一點消息。
挖心案遲遲未能破案,讓整個刑部灰頭土臉,現在甚至往怪力亂神的方向偵辦,因此只要有任何方法,他們都不願意錯過,只求抓到凶手,順利破案。
江思翎掩唇笑了聲,揮了揮手,「吼,我怎麼可能會有感應,你要感應可能要去找得道高僧……」她的手好巧不巧的自石桌上香爐旁邊的螭耳揮過去。
隱約間听見「咖」一聲,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睜大雙眼看著她。
這聲音對他們來說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機關啟動的聲音。
司徒慕有些急促的詢問,「思翎,你方才踫到什麼了?」
「沒有啊,就是不小心踫到香爐的耳朵。」她指著香爐眼楮瞪大,「這個耳朵怎麼歪了?」
司徒慕將歪了邊的螭耳往下轉,果然听見機關轉動的聲音。
「沒想到機關竟然是這個石耳。」
「頭兒,方才我們不只一次翻動過這香爐,也動過螭耳,卻沒有任何動靜,沒想到江姑娘竟然打開了機關……」一旁的手下有些傻眼。
「可能是你們翻動時,卡著的機關已經松動,思翎這麼踫到,正好啟動機關。」司徒慕緊盯著石桌下正緩緩打開的厚重石板,露出往下延伸的階梯。
他拿出火折子,接過手下遞來的火把點燃,借著火光望去。
眾人看到石室內的機關,不約而同驚呼。
「這是哪個能人制作的?竟然可以做出這種伸縮梯子!」
「這作法分明是為了不讓被關在里頭的人逃出去。」
「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毀了這梯子,石室就成墓室了。」
「就是。」
確定里頭沒有什麼動靜後,司徒慕開始分配工作,「你們五人負責在上頭把守,你們三人跟我下去。」他直接跳過江思翎。
「我呢?我呢?」
「下面是什麼情況現在還不清楚,你不能貿然下去,待我跟手下探查過後,確定沒有危險你再下來。」司徒慕不給她反駁的機會,說完就拿著火把要進地下石室。
墨竣連忙阻止,「頭兒,還是我們兄弟下去,你在上頭坐鎮指揮,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才能隨機應變。」
司徒慕想了下,「那好,你們下去後務必提高警覺,小心為上。」
「我們知道了,頭兒。」說完,幾名被點到的手下魚貫進入。
上頭的幾人不敢大意,小心戒備著,預防殺人凶手突然出現。
氣氛雖然有些緊張,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江思翎,從發現石室開始,她就覺得這張石桌的功能可能不簡單,直繞著石桌打轉。
繞了幾圈,卻沒什麼發現,她正打算放棄時,腳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尖尖刺刺的,她忙彎腰查看,發現自己正踩在一顆形狀有些奇怪、被嵌進地面的石頭。
她疑惑的看著石頭,這痕跡像是剛嵌入地面不久,好好的誰會吃飽閑著到荒郊野外的破廟做這種事。
她失笑,忽然想到一事,連忙朝一旁望去,想找看看是否有一樣的石頭。
果不其然,又被她看到了三顆。
「思翎,你怎麼了?」
「君玉,你趕快讓手下找出這種石頭。」她指著瓖嵌在地面上的石頭。
「石頭?」
「是的,我發現這兩顆石頭都是嵌進地面的,懷疑這是不是跟宗教儀式或者是一些邪術所用的圖騰有關系。」她用腳掃開兩顆石頭間的雜物,「黑閻說那厲鬼學了邪術呢。」
司徒慕立刻指揮其余的人,「你們立刻將破廟里嵌有石頭的地方全部找出。」
他的手下即刻在破廟里的地面上翻找。
驀地,進入地下石室的其中一人爬上來,對著司徒慕大喊,「頭兒,你快過來看,下面發現不少被迷昏的姑娘!」
他神色一凜,交代,「你們幾個在上頭留守,同時查找石頭。」之後便進入石室查看。
「我也要去,等等我。」江思翎這次不再听他的話傻傻的待在上頭,也跟著下去。
由手下帶領,繞過彎彎曲曲的密道,來到一間氣味十分難聞,讓人作嘔的密室,里頭躺著不少陷入昏迷的姑娘。
「這是……」江思翎捏鼻子驚呼,「老天,這些姑娘的數量遠比失蹤的還多!」
在里頭點人數的手上前報告,「頭兒,一共有三十五名姑娘,她們全被喂了藥,皆昏睡不醒,屬下檢查過,除了昏睡外,這些姑娘並沒有什麼問題。」
司徒慕望著幽暗陰森,空氣污濁的密室,隨即下令,「不管這些,你們先把人抬上去,其余的之後再說。」
「是的。」手下們開始動手將昏迷的姑娘抬到地面上。
里面的空氣實在太槽糕,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江思翎,司徒慕交代完便拉著她的手先行離開地下石室。
才出石室,江思翎便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之後整個人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用力喘氣,「天啊,憋死我了,真是太惡心了,下面那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啊……」
司徒慕蹲到她身旁,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心疼的問著,「還好吧,舒服些沒?」她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再難聞的味道我都聞過,這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她忍不住對他比贊,「你厲害。」
兩人說話間,一名手下跑來,「頭兒,找到了不少瓖嵌入地面的石頭,你要過來看著嗎?」
兩人互看一眼,起身跟著那人前去查看。
算了每顆石頭間的距離後,司徒慕神色凝重,再度下令,「將這里全部清理干淨,一定還有許多石頭未發現。」
這些石頭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點,從人不敢大意,小心清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間干淨的破廟出現在眼前,那些石頭毫無遮檔的顯現。
「頭兒,給。」一名手下自屋頂跳下,將手中的圖交給司徒慕,「所有石頭的位置我皆清楚畫出,你看看。」
司徒慕將那張圖放在石桌上仔細端詳,不停的在上頭比劃著石頭間的距離。
突然間,他整個人駭住,臉色難看。
「怎麼了?」江思翎圓睜著眼,困惑的看著他。
「頭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他的手下驚覺異樣,問道。
「你們看看這石頭所擺放的位道。」他用筆將圖紙上所畫的石頭串聯起來,最後形成了的圖騰讓刑部弟兄臉色大變。
「這圖騰有問題?」江思翎低頭研究著畫上的圖騰。
司徒慕神情嚴肅的看著她,語氣凝重地告知,「這個圖案叫巫嘻瑪。」
「巫嘻瑪?」
「巫嘻瑪是傳說中的魔君,臣服于他能得到十分邪惡的邪術,這邪術已經失傳了近三百年,只有少數文獻有著零星記載,其中出現最多次的就是這個圖騰。」
「邪術!」
「是的,為數不多的記載中提到,將九十九名處子的心頭血獻祭巫嘻瑪,可以得到高超的法力,若是九百九十九名處子的心頭血,則能得到永生及至高無上的法力。」他解說著。
「太殘忍了。」她倒抽口氣。
「做案之人恐怕是為了得到高超法力。」司徒慕計算著那些剛才被救出的姑娘們,加上之前死亡的姑娘,不多不少剛好九十九名。
「現在呢?怎麼處理?快天黑了,今天若是不將這事情解決,一定會後患無窮。」她收拾好驚駭的心魂,凜著臉看著他。
司徒慕思索片刻,做出決斷,「圖騰一旦被破壞,就無法順利完成儀式,將這幾顆石頭挖起移位,破壞圖騰,按著我們的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