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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妾身不嫁 第十章

第七章

喜歡他,就想要獨佔他。

榻上榻下,她變得愛黏著他。

嚴司信看得清清楚楚,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對,他就喜歡她這副又野又放肆的樣子。

很快,信王府的人便發現了,信王更寵那一位梧桐苑的夫人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往梧桐苑去。

偏那一位夫人也不是一位恃寵而驕的人,往日對待下人也是很和善,賞罰分明,做事不偏不倚,管得信王府上下都對她心生臣服。

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京城里開始流傳起了儈王要娶王妃的事情來了,李飄然來見她的時候,憂心地提了一句,「你也要小心些,最好是能在王妃嫁進來前先懷上。」

李嫣然听到這話時,笑了笑,「皇室規矩多的是。」

「唉。」李飄然嘆了一口氣也不再提。

等李飄然走了,李嫣然想著無風不起浪,嚴司信的年紀又不小了,這娶王妃是迫在眉睫之上的事情。

今日他不娶,明日他不娶,可總有一日他會娶,而她現在是寵妾,以後也不知道是什麼了。

想著這段時間他對她的獨寵,她貪心地不想與旁人分享,也終究明白她是做不到像周氏那樣對李老爺,面對李老爺那樣朝思暮想,不斷納妾的行徑,周氏卻能做到了紋風不動。

她咬著唇,看著花廳外盛開的花,她現在就如這花,正是姑娘家最好的年紀,待容顏不在,王爺是否還會寵愛她?

妾室罷了,不過是以色侍人。

周氏能做到不聞不問,而她做不到啊!她對王爺的心……她輕輕地模著心口,覺得那兒快疼死了。

怎麼辦才好,讓他不娶王妃?怎麼可能呢,他是王爺呀。

等到嚴司信回來,她撒嬌地依偎在他的懷里,「王爺,你回來了。」

「嗯。」他笑了,看著她像一只小野貓般暫時褪去了野性,可愛又溫順的樣子惹得他心頭微熱,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怎麼了?」

她吃味地橫了他一眼,「王爺,听說你要娶妻了?」

他慢條斯理地逗著她,「是又如何?」

她瞬間冷下了臉,一把推開了他,輕哼了一聲。

他大聲地笑了,「你這是吃醋了?」

「豈敢。」

他越看她越喜歡,繼續逗著她,「放心吧,不是李婉兒。」

胸口處一下子悶住了,她眼眶發紅,豆大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她轉身就往里屋走,啪的一下甩了簾子出去。

嚴司信沒有放在心上,只搖搖頭,「這脾氣……」也就他稀罕。

他跟著她身後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她拿著剪子把藍子里儆好的布料拿出來 嚓 嚓地剪著。他走近一看,「做什麼?」

「沒什麼。」她冷哼一聲,繼續剪,不一會兒,做好的布料被她剪爛了,這時心頭才舒服了。

她外表溫順可人,可性子卻是虎得很,接觸日子不久,別人看不出來,可接觸久了,立刻就讓人知道她的性子其實很霸道。

周氏不只一次地說過她,可她就是改不了,那時候周氏見她性子如此,還想著要給她找一個性子溫和的秀才,家中簡單,卻能讓她把持得住的。

若非不小心落水了,她現在應該是一個秀才娘子,而不是信王寵妾了。

她出嫁的前一天,周氏不停地跟她說,別對信王動了情,那是不能動情的主兒。

她偏偏動了,還因為他要娶王妃而大動干戈地毀了她這幾日為他做的中衣,看著那破爛的中衣,她眼眶打滾的淚掉了出來。

彷佛剪掉的不是她親手做的中衣,而是她想要獻給他的真心。不該對他動情的,動情的後果她根本承受不起。

「怎麼了,這都哭了?」他低笑著上前,撫走她眼角的淚珠。

「王爺若是真的要娶王妃了,王爺要如何安置妾身?」她紅著眼楮和鼻尖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莫名的心疼,可嘴欠地說︰「自然是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真是不公。」她笑了,臉頰上滑落兩行淚,「王爺有了雨穎待你真誠的真心,可王爺卻小氣地將自己的心一分為二地給人,好不公!」

「不哭了。」他坐在她旁邊,擦了擦她的眼淚,「本王跟你鬧著玩的。」

「哄人的時候鬧著玩的,不哄人的時候就是真的了吧!」她推開他擦淚的大掌,「不用王爺哄。」

「嫣然,本王剛才確實是跟你開玩笑的。」他能踫的女子也就她一個人,很早他就決定不娶王妃,禍害人家姑娘干什麼。

最重要的是,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他微微心疼,他不舍得她這副傷心模樣。

母後皇兄要如何說他便如何說吧,他反正是不娶了,就眼前這個小祖宗,他都快哄不過來了,也不知道那些家中好幾位的是如何哄過來的。

他現在是真的佩服起了佳麗三千的皇兄,真的是厲害了。奈何他是沒有這樣的本事,又嫌吵嫌鬧,何況別的女子在他的眼中不如李嫣然。

他放段,將她抱在了腿上,「本王錯了。」

她抿著唇,固執地不開口,他繼續道︰「你想如何罰本王,嗯?」

她看了他一眼,「今日不許踫我!」

他立刻點頭,「好。」

見在就不能踫我。」

間言,他放開她,對著她說︰「不踫。」

她這才緩了臉色,心中卻有了計較,他只說是開玩笑,是逗她,可她心中還是不安。

嚴司信看著那剪爛的的布料,隨口問︰「這是做了什麼?」

她面無表情地說︰「給王爺做的中衣。」

他方才為什麼這麼鎮定地看她在那兒剪!

她背過身,將破爛的衣料給收拾了,一回頭就看他沉著臉,輕哼一聲,也不理他。

男人,不能寵。

嚴司儈握緊了拳頭,好想把剛才看不上眼的破爛給搶回來,甚至想開口讓她再給他做一件,但開不了口,嘴巴像是被人拿針線給縫了。

他,要氣爆了,卻得忍著!

不就是一件中衣,他要的話,上千件都能有!

但他就稀罕那一堆破爛,真見鬼了!

李嫣然冷了他幾天,而他就陰著臉好幾日。

今日,李嫣然覺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和他和好,並且讓他答應她,如果他真的娶了王妃,那就把她送到王府的莊子上去。

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與王妃卿卿我我,可眼下王妃的影子都沒有,她不該與他生氣的。

但世事無常,她剛這麼想,就听說了皇上要給嚴司信賜婚。這消息是周氏花了重金從宮里買了消息輾轉告訴了她,一切不過是擔心她。

李嫣然以為她會憒怒,可真的知道的時候,她卻是異常的冷靜。

到了晚間,嚴司信回來同她一起用膳,她淡淡地問了一句,「王爺,妾身明日想去相國寺上香。」

她心中正煩得很,出去走走好散散心。現在出門要與他說,等以後他娶了王妃後,請示的對象就換成了王妃。

被他管著,她願意,但不代表她願意被另一個女人管著。她心中煩亂,越發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原來的自己,像是一頭被逼急的了小野獸。

他看了她一眼,「嗯。」

一頓飯,兩人沒說什麼話,到了休息的時候,也是各躺在另一邊。

李嫣然想不通,他怎麼不在他自個兒的院子里休息,非要跟她擠在一張床榻上干什麼,就算她這兒的床榻大,她也不想他躺著。

嚴司信心中也賭氣,想到那一件睡手可得的中衣,暗罵她心狠,可他又舍不得,于是面上也冷淡。

兩人各懷心思地躺著,卻都沒有睡意,又默契地沒有翻身,彷佛睡得很深一般。

李嫣然帶著姚嬤嬤和秋雨,以及雨個侍衛,坐著馬車去了相國寺。她以前同周氏來過,她想起還沒及笄前,周氏就開始擔心她的婚姻大事。

那時一來相國寺,周氏就會帶著她去抽簽。等那解簽人說這是上上簽,周氏才放下心。

後來她做信王府的妾室,周氏恨不得找人去拆了那解簽人的招牌,真的是活見鬼的上上簽。根本不是什麼好簽!

李嫣然想著往事,忍不住地想笑,她照常在佛前誠心地拜了拜,又捐了香油錢,接著在相國寺用了齋飯,在相國寺的後院里走了走好消食。

「夫人,可是遲些回去?」姚嬤嬤問。

「回吧。」

「是。」姚嬤嬤去喊人準備

李嫣然等著姚嬤嬤回來的時候,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表妹!」

她轉過頭,臉上是掩不住的吃驚,怎麼是柳謙!她听李飄然說,這柳謙前幾個月就搬出了李家,說是在外邊書院里潛心苦讀。

李飄然又偷偷地告訴她,那柳謙是在外面租了一個小院子養起來小歌姬,沒什麼身家,卻學起了京城浪蕩公子哥兒的作派。

李嫣然不喜他,見到他也是極其冷淡地點了點頭,與秋雨往外走,柳謙帶著小廝攔住了她,「表妹,怎麼走得這麼急。」

「放肆!」秋雨凶悍地說︰「我家夫人是信王府的,你要做什麼!」

「噢噢,你一個刁奴沒有听清我怎麼喊你家主子的?我可是你家夫人的表哥。」說著,柳謙對著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立刻擋住了秋雨。

「柳謙,你做什麼?」李嫣然冷下臉。

「哎喲,真的是一朝得意便輕狂了,這都不認識我了?」柳謙嘲弄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身分,不就是一個妾室嘛。是是是,信王府的妾室不一樣嘛,哪兒不一樣?還不是一個妾!」

李嫣然被侮辱得臉色發紅,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心中的刺,這柳_偏要刺她,「你休要無狀!」

「是,是,我不無狀。」柳謙笑嘻嘻地行禮,「你看,我最是守禮的,就是表妹你啊,成了信王寵妾怎麼就這般不知禮了?」

她冷笑,「你是個什麼東西?表哥?我娘可沒有你這門親戚。」

「嘿嘿,沒錯啊,可誰讓我那姑姑爭氣,你爹寵著我姑姑,我這不得了臉,喊了你一個嫡親小姐為表妹嘛,哦,對了,我那姑姑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妾。」

柳謙看她臉色越難看就越要說,誰讓她看不上自己,最後淪落為一個妾,還信王寵妾?呸!他才不信!

李嫣然是長得不錯,身段也好,可他知道男人的劣根性,那可是見一個喜歡一個的!

最重要的是信王好龍陽,李嫣然嫁過去不就是守活寡_,還端著樣子給誰看。

她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搨了柳謙一巴掌,可這兒沒什麼人經過,她不想吃虧,只能忍著。

「讓開!」

「表妹,多日不見,就這麼冷冷待著我?」他眼里流露出一抹邪意,看著她依舊如以前那樣嬌媚的模樣,壓低了聲音,「一個人獨守空閨的滋味很難受吧?」

被這話給惡心得狠狠後退了一步,李嫣然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猥瑣和惡意,「住嘴,休要胡說。」

秋雨看夫人臉色難看,不由地慌了,她想推開那小廝,那小廝竟然力氣大得很,她喊著,「你們好大的膽子!」

「我家主子就是跟你家主子說幾句話而已,慌什麼。」小廝無邱謂地說。

李嫣然看柳謙膽大妄為地往前走,她害怕地退著步,差點被石頭給絆倒,「啊!」

柳謙被她一聲嬌滴滴的呼喊給弄得腿差點軟了,這個小娘們叫一聲都這麼好听,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寂寞吧,別怕,哥哥我好好安撫你……」

恐懼令李嫣然白了臉,她用力地想甩開柳謙的手,可怎麼也甩不開,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肌膚上滑動著。

和嚴司儈撫模著她時令她心跳加速所不同,柳謙觸踫她的這種感覺令她作嘔,就像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令她恨不得砍了柳謙的手,「放開我,柳謙,你不要命了!」

「怎麼了,我也沒怎麼樣啊,哈哈哈!」

李嫣然紅了眼,听著柳謙一口一個妾地侮辱她,她想起了被小_子抬入信王府前,周氏抱著她偷哭的場景,以及李大小姐看她時雙目里的鄙視,與她說話時高高在上的模樣,她更想起了嚴司信這幾日的冷淡,喜歡她時緊著她,惹得他不開心了便冷著她。

說到底,不就是因為她身分低微,一個妾室而已,誰都可以侮辱!

「打著信王的幌子?不是我說,信王要什麼女人沒有了,還在乎你,快投入哥哥我的懷里,讓我好生疼疼你……啊!」柳謙突然松開了她的手,一臉痛苦地雙手捂著,「你這個臭婊子!」李嫣然右腕被扯得紅了,那頭秋雨蠻橫地踩了那小廝一腳,跑了過來,「夫人,你沒事吧!」

「少爺!」小廝跑過去,扶住柳謙。

「給老子抓住她,我要弄死她!」痛楚令柳謙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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