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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膳小娘子 第八章 賣身為奴

趙小丫疾步走出了竹林,直到走遠,這才放緩了腳步。

這股失落之情實在可笑,趙小丫抬起手輕敲了下頭,讓自己清醒下。

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步,放空思緒,她步步的試圖找回心頭的平靜。

「回來了。」

看到站在村頭的趙老爹,趙小丫微愣了下,點了點頭,「爹怎麼站在這里?」

趙老爹輕輕揮了揮手,「看你還沒回來,擔心你,所以來等你。」

這是天要下紅雨,想她四、五歲起,劉彩鳳個心情不好,讓她走夜路去山里采野菜也不是沒有過,她從未被擔心過。

今日趙老爹的反常令她心中緊,算算日子,再過兩個月李家就要來接人了,可是……

她這才驚覺已經有好幾日都沒有見到趙雪。

她神情微冷,縱使趙雪心中忿忿,但也不至于連房門都不出。

「爹,這陣子秋收才過,你也累了,以後別待在外頭等我,我自小走慣了,不會出事。」

趙老爹被趙小丫的話勾起心底的愧疚,腳步益發沉重。

趙小丫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陣子有村里人說在村西的竹林帶看到你。」

趙小丫沒有隱瞞,雖說竹林鮮少有人經過,但是難免會被人瞧見,「娘要我撿些柴火,我想找找有沒有老竹可以拿回家當柴燒。」

趙老爹輕嘆,「竹林里住的老頭子脾氣不太好,那是他的私產,你以後別去了。」

趙小丫察覺向來沉默的趙老爹今日特別多話,她心中忐忑,輕應了聲當回答。

趙老爹看見家門近在眼前,原本就不直的腰似乎更彎了,「阿雪走了,咱們家里就剩你個閨女,你以後……」他閉上嘴,實在說不下去。

「走了?」趙小丫木木的看著趙老爹,「爹是什麼意思?」

趙老爹連看都不敢看趙小丫,「你娘說村子里閑言閑言太多,李家又死活要娶阿雪,阿雪受不住,你娘便做主將人送走了。」

趙小丫已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覺,果真同人不同命,她腦中浮現上輩子的情景,樣被安了個失節名聲的她不願嫁入李家,下場卻是被劉彩鳳罰跪在外頭的院子里天夜。

當時已入冬,因為受寒,她病不起。

成親那日,李家將病得糊涂的她帶回去,拜堂宴客皆無,只是將她丟進柴房自生自滅。

李大嬸不傻,雖然心中急著替兒子討媳婦,但娶個進門就斷氣的兒媳太過穢氣,打算若人能活,留下便是,若不能活,就將人丟回趙家,畢竟也沒拜堂。

大冬日,她這麼躺了兩天,竟然命大的活下來,只是雖命不該絕,卻再也听不見。

一發現她听不見,李大嬸不願吃虧,帶著她回趙家吵,用意自然並非退親,而是想要拿這個當理由拿回彩禮。

劉彩鳳不肯,兩人在院子里吵得不可開交,她听不見,只能呆愣的看著,直到軟弱了輩子的趙老爹偷偷塞了袋碎銀與銅錢在她冰冷的掌心,才令她回過了神。

她看出趙老爹的嘴型只簡單的重復一個字——走。

所以她走了,頭也不回的離開趙家。

看著面前的趙老爹,她心情復雜。

以李大嬸的蠻橫執著,趙雪走了,她斷不可能善罷干休。

兜兜轉轉,難道他們還指望自己會乖乖听話,受罪遭?他們都是痴人說夢。

「小丫啊,你可回來了,快過來。」劉彩鳳坐在大堂上,看到他們進門,立刻揮手讓人過來,「今日我特地給你做了幾道菜,快過來嘗嘗。」

趙小丫一眼掃過放在桌上的飯菜,不年不節的竟還能看到桌好菜,可惜從上次下藥後,要放進嘴里的吃食她肯定得自己經手才放心。

「娘,我不餓。」趙小丫不卑不亢的回絕,徑自轉身回屋。

趙小丫知道自己離開趙家的腳步要加快,正好周屹天的腿傷好了,之前還希冀能著周屹天進京,如今她不敢再想,或許留在竹樓里陪著顧喬成也是好的,既能夠報這輩子顧喬成的恩情,也不至于與周屹天斷了聯系,至于進京……

腦中浮現周屹天的話,她該記得自己的身分。

她扯了下嘴角,安慰自己或許將來有機會吧。

回到房里,她點亮燭火,視線清晰就立刻覺得不對。

她的心緊,連忙翻開床板,發現原本藏著銀兩的暗櫃被撬開,如今空空如也,她腦子先是片空白,醒悟後猛然轉身沖了出去,對劉彩鳳伸出手,「銀子還給我。」

「什麼銀子?」劉彩鳳拿著筷子,面露得意。

趙小丫抿上唇,雙拳緊握。

劉彩鳳沒理會她陰沉的臉,縱使現在不听話又如何?只要她發狠,趙小丫只能听她的。

「你想要銀子還不容易,等日後嫁去李家有的是。雖然李虎是個傻的,但他是李家獨苗,自小爹娘疼愛,幾個姊姊嫁得也還行,日後李家的家產全是李虎人的,你要銀子不怕沒有。」

果然劉彩鳳自始至終都打著要她嫁給李虎的主意,趙小丫冷冷哼,「跟李虎眾目睽睽之下睡了夜的人是趙雪。」她直呼趙雪的名字,因為現在她連叫聲姊姊都覺得惡心,「要嫁進李家的人是她,跟我沒半點關系。」

「混帳,別再提李虎和你姊姊的事!」提到趙雪,劉彩鳳立刻指著趙小丫破口大厲,「都是你這個賤蹄子的錯,這門親事打開始說定的就是你,你就算死也得給我嫁過去。你姊姊現在已經去了京城,她可是要嫁進好人家的,不許你胡說八道。」

趙雪進了京?趙小丫先是驚,但細細想也對,劉彩鳳有個結為異姓姊妹的手帕交隨夫君進京赴任,雖不知官居何品,但單看這沒見過面的姨母多年來未曾停止送好東西來趙家,便知道她在京城的曰子顯然過得極好。

上輩子她到了京城,多年後才遇上趙雪。

趙雪果真在京城挑到了門好親事,嫁入富貴人家。

當時趙雪見她只是個雜工,一身狼狽,故意灑了地的飯菜,指使她跪在地上收拾干淨。

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自重生以來她沒想過報仇,因為她知道她的悲慘要怪自己的怯懦,所以她只想好好過日子,努力擺月兌上輩子的命運,但她們卻從來沒想過要放過她,此刻她心中升起恨意。

氣急之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看來娘是死活都要我頂替趙雪?」

劉彩鳳口咬定,「李家本就是說定給你。」

這陣子為了應付李家,她是心力交瘁,李家想娶趙雪根本是想得美,她的閨女怎麼可能給人糟蹋,最後還是趙雪給她出主意,她才提前將人給送去京城,到時李家找不到人也只能將趙小丫娶回去。

至于趙小丫嫁過去之後日子過得如何,這點從來不在劉彩鳳的考慮之中。

「娘算盤打得好。」直視劉彩鳳,趙小丫笑了,「可惜要讓娘失望了。」

劉彩鳳看趙小丫臉上浮現抹笑,心驀地驚,明明是熟悉的張臉,卻突然陌生了起來。

「我已賣身為奴,真要我嫁,還得主家同意才成。」

劉彩鳳眉頭皺,「賣身為奴?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便是我已經成了別人家的奴才。」趙小丫嘲弄不已的看著劉彩鳳,「不然娘以為我有什麼能耐能在床板底下藏筆銀錢?你拿走的可是我賣身的銀兩。」

劉彩鳳陣錯愕,她確實不樂見趙小丫過上好日子,將她嫁進李家圖的便是將她輩子留在這個鄉下地方,但如今……

「你主家是誰?」劉彩鳳面露懷疑,這十里八村好過的人家不是沒有,但請得起奴才的還真沒幾戶。

趙小丫木然的看著劉彩鳳,趙家在村里的日子不難過,她娘听到她去給人當奴才,不掛心她世為奴,輩子再難翻身,反而掛心著是誰買了她。

她斂下眼,「村西竹林里那位老人家。」

劉彩鳳雙眼微睜,竹林里那位不知名的老頭子名聲響亮,她不單听過,還曾遠遠瞧過幾次,趙小丫手上那令人眼紅的獸牙手串也是他給的。

雖有了年紀,但人高馬大,目光如炬,單看著就讓人打心底發寒。

「那個老頭子肯收你做奴才?」劉彩鳳不擔心老頭子沒銀兩,畢竟單靠著那手打獵的好功夫,日子肯定不難過。

「老爺子家中有事,需要人伺侯,如今我賣身的銀兩還在娘手上,不會有假,娘若不信,可以去老爺子家走一趟。」

劉彩鳳想起那個不假辭色的老頭子,心中害怕,但是若沒個準話,她心中又不踏實。

她看著趙老爹,「去點個火把,咱們走趟。」

趙老爹還沒從趙小丫賣身事回過神來,被劉彩鳳斥,這才眨了眨眼,干巴巴的說︰「老婆子,咱們把銀兩還給那個老頭,小丫不能給人當奴才。」

「怎麼不能?」劉彩鳳瞪了趙老爹眼,「個賤丫頭還嬌貴不成?快去點個火把,我要問問這事兒是真是假。」

趙老爹被斥,只能無奈的轉身出去。

趙小丫心中有氣,不想面對劉彩鳳,跟著走出去。

「小丫,你可別犯糊涂。」趙老爹在院里點上了火把,低聲勸著,「當人奴才,日子不好過。」

「爹,再糟還能糟過如今嗎?」趙小丫在火光中淡然的看著趙老爹,「更別提如今銀子被娘發現,捏進手中的銀子,娘舍得拿出來替我贖身嗎?」

趙老爹欲言又止,最後嘆,「是爹沒本事……」

趙小丫不願听,踏著月色直接推門出去。

如今村里已是片寂靜漆黑,趙小丫徑自往村外走去。

路上,她回想了許多,想起小時被逼著在昏暗的夜色中撿柴火,她也曾經恐懼,只是久而久之再也不怕,畢竟魑魅魍魎可怕不過陰狠的人心。

劉彩鳳緊緊的跟著趙老爹走進竹林,看著走在前頭的趙小丫,心中暗暗咒罵。都怪這個死丫頭折騰,白日她都不敢踏進竹林,更別提這漆黑的鬼天色,風吹來,陣陰寒。

她的脖子縮,更靠近趙老爹。

遠遠的能隱約看到竹屋透露出微弱的燈火,趙小丫的腳步這才顯得躊躇。

被劉彩鳳發現的銀兩是當初在山上救周屹天的謝禮,跟賣身壓根沒半點關系,方才她月兌口而出,倒沒想到來到竹樓,如果周屹天否認的話,她的謊言便能輕易被拆穿。

周屹天遠遠就听到了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窗外。

周岳立刻機靈的站起身,推門出去,正好看到院子外的趙小丫。

周岳連忙拉開竹攔門,壓低聲音問道︰「天色不早,你不在家待著,來這兒做啥?老爺子已經歇了。」

「我爹娘來了。」趙小丫越過周岳的肩膀看著出現在竹屋大門的周屹天,太過昏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隱約看到個輪廓。

周屹天拄著拐杖緩緩的走出竹樓。

劉彩鳳尾隨趙老爹進了小院,火把的光線照亮了小院,看到出現在光線之中的周屹天,她的雙眼亮。

好俊的個小子!倒不知向來獨來獨往的老頭子家中何時來了這麼位公子。

趙小丫揣著顆不安的心開了口,「娘,銀兩便是這位公子給的。」

周屹天眼底閃過困惑,但不發言,目光定在劉彩鳳的身上,眼中難掩厭惡。

劉彩鳳不敢靠太近,只是藉著光亮打量周屹天。

這公子哥兒身玄色衣袍,樣式雖簡單,但料子看來不差,發上的玉釵閃著光亮,水頭極好,絕不是便宜貨,這樣的人家會買幾個奴才伺候也是合乎常理。

「小丫真是賣身給公子家做奴才?」

賣身做奴才?周屹天掃了趙小丫眼,就見她抿著唇,雖然面無表倩,但看著她扭曲在起的手就知她心里緊張。

他微斂下眼,簡短字。

「是。」

得到答案,劉彩鳳沒有放下心,反而又追問了句,「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

周屹天神情更冷了幾分。

劉彩鳳不死心的說︰「公子,我不過是關心,我個當人家親娘的,總要知道小丫賣給了誰家做奴才,將來可能被帶到何處,公子若是不答,小丫可不能隨便讓你帶走。」

「笑話!」周屹天斥罵,「既已賣身為奴,還想要反悔,你當爺好欺負不成!」

他臉上的凶狠令劉彩鳳不由自主的往趙老爹身後縮了縮。

「趙小丫!」

突然被周屹天吼了嗓子,趙小丫心驚,醒過神後連忙上前。

周屹天低頭看著她,「看來爺的心腸實在太好,我就不該任由你收了銀子還放你歸家盡孝道,如今看看是什麼事兒?」

趙小丫听到周屹天的話,陣恍惚。

「還傻愣著做什麼?」周屹天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從今爾後,你只能待在爺眼皮子底下,爺要你往東,你便得往東,爺去哪你便在哪。你已是周家的人,輪不到趙家多問句,往後不準再見趙家人。」

他直指著劉彩鳳,憤憤的將拐杖給砸出去,「無知村婦,日後若讓爺看到你出現在眼前,爺就要了你的命。」

木拐硬生生的砸中劉彩鳳的腳板。

劉彩鳳痛得淒厲的哀叫聲,要不是有趙老爹扶著,她已跪倒在地。

趙小丫沒理會劉彩鳳,只是熱淚盈眶的看著目光如炬的周屹天。

這是他送到她手上的機會,就此與趙家刀兩斷的機會。

她的心在顫抖,像是作夢似的,她轉過身,對劉彩鳳的狼狽視而不見,雙膝屈跪了下來,「爹、娘,我家爺開了金口,如今我已賣身為奴,與趙家再無關系。女兒不孝,就此別過。」

她用力的對趙老爹磕了個頭,不論前世今生,全了父女情分,就此恩斷義絕。

趙老爹扶著呼痛的劉彩鳳,心中難受得幾乎站不住腳。

劉彩鳳有些懵,腳板痛得像要廢了,她本是帶趙小丫來確定句,並沒有打算讓人走了之,偏偏趙小丫決絕的模樣,這是要斷親?

「怎麼?」周屹天的口氣沒了耐性,「話已說清,你們還不滾?難不成要爺親自送你們?」

趙老爹將周屹天臉上的厭惡看得清二楚,這擺明了是要替趙小丫出頭,他握住劉彩鳳的手臂,沒讓她再有機會多言,硬是拉著她離去。

雖說他不清楚事情始末,但個願意為奴才出頭的主家,趙小丫只要安分,相信日子不會難過。

他這輩子沒出息,沒做過虧心事,唯對不起的就是小丫。

只盼著這次老天真的開眼,給小丫的是條明路。

趙小丫跪在地上看著兩人走遠,時之間除了秋風呼嘯而過的聲響,四周片寂靜。

「還傻跪著做什麼?」周屹天走到了她的身旁,低頭看著她,「地下涼,腿不要了?」

趙小丫抬起頭看著他,眼眶紅,語帶哽咽,「謝謝公子。」

現在顧喬成不在,她稱他公子令他有些不快,他冷著臉把將人拉起,「到底怎麼回事?」

趙小丫吸了口氣,穩了情緒才把趙雪離家,劉彩鳳將她的銀兩拿走,還要她代嫁事說得明白,她是氣急才會月兌口而出說自己已賣身為奴,不想再受劉彩鳳擺布。

周屹天听得臉陰沉,「我還以為這輩子見過最陰毒的女人,是昆陽侯府里那票聞來無事的女人,如今才知人外有人。」

趙小丫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年幼至今肯定吃了不少苦頭,莫名的感到心疼。

周屹天注意到她同情的眼神,嘴角抽,沒好氣的看她眼,「別這麼看我,我的日子比你好過多了。」

這倒是實在話,趙小丫忍不住破涕為笑,這世上過得比她慘的實在不多,而她竟還有心情同情人,且這人還是將來高高在上的大將軍。

「傻丫頭。」周屹天看到她的笑,搖了搖頭,轉過身走進竹樓,「已經太晚了,我的房間就讓你歇晚。」

趙小丫彎腰撿了被丟在院里的木拐,跑過去塞進周屹天的手中。

周屹天握著木拐,心頭暖,但依然臉嫌棄的說︰「其實我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還差了點,還是拿著吧。」趙小丫對他笑,「我住樓上便成了,房里有榻,我收拾收拾便能睡了。」

那張靠著窗的榻很大,躺上兩個人都沒問題,周屹天知道她喜歡看書,或許住進去她會更如魚得水,便點了點頭。

周屹天看了周岳眼,周岳立刻會意,去找出新的被褥。

天氣漸涼,周屹天拿了張獸皮讓她鋪著,「看看還缺什麼,明日帶你進城買。」

趙小丫怔忡了下,接過了他手上的獸皮。

看他似乎要親自領她上樓,她回過神,連忙說道︰「時候已不早,我自個兒收拾便成了。我不缺東西,等明日我回家收拾……」

「你還想回家收拾什麼?」听她還想著回去,周屹天把火直竄,猛然轉身看她,「趙小丫,我才說過的話,你轉眼就忘了不成?」

在他說出她是周家人,跟趙家沒關系,便是打定主意認定了她,所以還回趙家做什麼?

趙小丫一愣,她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看著他惡狠狠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悶。

她微斂下眼,賣身為奴本是推托之詞,但看他的模樣是要弄假成真?其實當個奴才不錯,她想起上輩子在他身邊伺候的日子,笑了笑,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

周屹天听到她自稱奴婢,不由得皺起了眉。

「奴婢先去收拾,爺早些歇著。」

周屹天怔仲的看著她上樓,猛然回過神才覺得荒謬,這個丫頭是存心氣死他不成?

「把人當奴才,虧你想得出來。」

听到身後的聲音,周屹天更怒,看著顧喬成,「你就是存心想要讓我不痛快。」

顧喬成早被外頭的動靜吵醒,不過他沒想出面,只在旁靜靜的看。

看著周屹天,他腦中想起自個兒的閨女,她當初不也死活要嫁進昆陽侯府,死小子像極了他娘,認定了就怎麼拉也不回頭。

「若你真能闖出點本事,我自然信你。你啊,喜怒形于色,學著沉住氣,別再像個孩子。」

周屹天沒有錯過顧喬成臉上閃而過的悲傷,他抿了抿唇,看著顧喬成回房。

他越想越怒,越想越惱,滿腔怒火,不做點什麼他定會活活氣死。

周岳下了樓,看到臉色黑如鍋底的周屹天,腳步微頓了下,縮起脖子。

這些都是什麼事,明明他什麼都沒做,怎麼看爺臉色,錯的都是他?

如同以往,還是不要說話降低存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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