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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夫太矯情 第二十六章

第十五章

這幾日魄月都足不出戶。自從肖妃告知她實情後,她便常常一個人發呆,回想著她與段慕白之間的一切,想著想著,她有時候會臉紅,有時候又咬牙切齒,更多時候是長吁短嘆。

「唉……怎麼就遇上這種人呢?明明是仙界的人,居然比咱們魔界的人還變態……」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段慕白了。

「誰變態?」

「當然是——」她面色一凜,轉頭看向一旁,不知何時,斐素來到她屋中,離她只有三步之距,正溫柔含笑地看著她。

魄月見到是他,心下一松。「原來是你,怎麼來了?」

在她後院的男人中,斐素是最溫文爾雅,也最溫柔的。

斐素輕道︰「上回見慕兒姑娘似是身子不適,特來問候,可需要找人幫忙?」

這就是斐素,不管對任何人總是會適時地關懷,也因為這樣的性子,在魔界里容易受人欺負。

當初,她就是從另一個女人手上把他搶過來,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望著斐素清俊溫潤的眼神,魄月心里的某一處也軟了。對斐素,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疼惜,不是那種男歡女愛,而是亦師亦友的感情。

每當她在外頭與人斗累了,回來時,總喜歡一個人獨處,靜靜地飲著酒。

那個時候,斐素也總是靜靜地陪著她。他不會像其他男妾那般來吵她,也不會與她說笑打鬧,他總是站在某個角落看著她,當兩人目光對上時,他便會溫文一笑。

有時候,他也會摘來一束鮮花,插在她屋里。

魔界的花大多都太冶艷,香味太濃郁,她不喜歡,但斐素摘來的鮮花只有淡淡的清香,聞著很舒服,令她心神寧靜。

望著斐素,她眼神溫柔,只可惜再相見時,不能與他相認,只能以妖女慕兒的身分面對他。

「多謝關懷,我沒事了。」她客套地說︰「倒是你,過得還習慣嗎?若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必會盡力幫你。」

斐素望著她,目光晶亮。「真的?只要我有需要,你真能答應幫我?」

「當然是真的,你若有什麼心願,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必然盡力幫你完成。」就像過去她還是艷使時,只要是他們想要的,她都盡力滿足。

斐素眼中閃過一抹詭亮,笑盈盈地說︰「我只有一個心願,便是想成為你的男人。」

魄月怔住,驚訝地盯著斐素,這時才發現他眼里的熾熱,沒想到他竟會對她有了那種心思。

「不行。」她立即拒絕。

「為什麼?」他突然上前,目光熱切地盯著她。「陌青愁說過,如果我們誰有了另外喜歡的女人,她會成全我們。你剛才也說了,只要是你能力所及,便會完成我的心願。」

他一邊靠近,一邊用深情的目光盯住她。

「我的心願,是當你的男人。」

魄月被他逼得連連後退,直到背抵上牆,才發現後面沒退路,她想往旁邊移開,卻被他左右放在牆上的手臂給擋住,將她禁錮在狹窄的空間里,兩人的氣息相近,退無可退。

這是魄月頭一回見到斐素如此大膽而直白,多了不同以往的強勢。

她喜歡斐素,但就只是純粹的喜歡,不帶色心與,所以她只能拒絕。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我不討厭你,但是我不打算納任何面首。」

斐素听了,面露悲傷。「是嗎?你看不上我嗎?」

「不是的,你很好,只是我沒打算納面首。」她盡量說得婉轉,不想看他傷心的表情。

斐素盯著她,突然問道︰「你不想收面首,平日也甚少來找我們,你看不上我們任何一個,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心上人?」

魄月沒說是,卻也沒有否認,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她不忍看斐素傷心,正試圖用比較不傷人的話來說服他,不過未等她開口,斐素突然轉身背對著她。

他站著不再言語,卻也未離開,背影看起來孤單又寂寞,魄月心里過意不去,想伸手踫他,伸到一半卻又打住。

她正斟酌著該說什麼才能安慰他時,卻見到他的身子微微顫抖。

他在哭?

魄月呆住了,沒想到會惹他哭,更沒想到自己的拒絕竟讓他打擊那麼大?

她感到過意不去,如果可以,她希望斐素開心,希望他無憂無慮,她可以盡全力保護他,但唯一不能給他的,便是接受他成為自己的男人。

她嘴巴張了又張,想到長痛不如短痛,應該盡早讓他死心。

「你……你別哭了,我雖然不能收你,但可以幫你找個好女人,大不了我去物色幾個有我的優點,但沒我的缺點,既能保護你,又能伺候你的女人送給你好了,包你滿意,如何?」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的肩膀抖得更凶。

她有些急了,不能踫他,只好用食指點點他。

「喂,別哭嘛,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見得少了,才會覺得我好,若是看多了,就知道美人滿天下,不管是仙女、妖女或魔女,肯定能找到彼此情投意合的。咱們雖然沒緣分,當不成情人,但也可以湊個兩雙當牌友來打八圈嘛!」

當初她後院的男人們皆稱兄道弟,經常吟詩作對、耍刀弄槍,高興時熬夜打牌也是有的,氣氛多和諧啊!

見斐素依然背對著她不吭聲,她嘆了口氣。該說的她都說了,不該說的她也不會說,只能狠下心了。

「你……你先靜一靜吧,等你想說話了,我再陪你說啊。」她邊說邊躡手躡腳,打算繞過他走人,留個清靜之地給他冷靜一下。

豈料她才經過他身邊,忽然被他快手一抓,人便入了他的懷抱,她當下反手掙月兌,但他比她更快,又將她反手抓回。

如此一來二去,見招拆招,拆到最後居然又被他鎖住雙腕,反手繞到背後,將她困在臂彎里,臉對著臉,只差個幾寸,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

魄月瞪大眼,臉色劇變。「你不是斐素,你是誰?!」

斐素法力不高,連她一根手指都打不過,這人卻幾下就讓她動彈不得。

斐素笑看她憤怒冷沈的表情,絲毫不以為意,反倒喜歡得很。

「寶兒很乖,不受其他男人的誘惑,我很高興。」

魄月呆愕住,盯著斐素笑笑的臉,半信半疑地喊了句。

「師父?」

斐素那清俊的面孔突然變成另一張俊逸不凡的臉,困住她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段慕白本人,還是那個笑容,只不過換了張臉,那笑容也變得更加迷人。

「怎麼還叫師父呢?叫夫君才對。」

他含笑親著她的唇,嗓音磁啞,原本壓制的力量變得溫柔,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里邊的大床。

他每走一步,周圍的禁制就多一分,窗戶自動關上,門自動鎖上,床帳主動放下,方圓十丈內都不會有任何活物靠近,以免打擾他與自家媳婦兒的親熱。

魄月還處在驚魂未定當中,乍然見到段慕白出現在眼前,驚愕得張大嘴,正好方便他探入采擷,品嘗好一段時日未觸踫的美味。

香還是熟悉的香,軟還是熟悉的軟,只不過這尺寸似乎有些小了,令他頗有微詞。

「你是不是沒好好修行?也對,咱們分開多日,你思念為夫成疾,也難怪會瘦了。無妨,待為夫輸入些靈氣與你,全身筋脈走一輪,很快便能恢復滋潤了。」意思是雙修就對了。

魄月終于回復了點神智,人不是那個人,但這笑容、這說話的調調,以及這動手動腳的習慣,正是姓段的沒錯。

「你變成斐素的樣子混進來?」

「我就是斐素。」

「喔……欸?!」她驚愕的瞳孔又放大了許多。「你說什麼?」

「我就是斐素,斐素就是我。」

魄月氣得打他。「你騙我——你怎麼可能是斐素?我收斐素入房時,還沒招惹你呢!」

「我變成斐素來魔界逛逛,遇到來犯,本想將計就計混入她府中,誰知半路殺出個艷使大人把我搶去,我就順道看看戲,卻沒想到看到了一出好戲。洞房花燭夜,新娘只派人來告知我好好休息,多日來好吃好喝地供著,人卻連房門也未踏入一步,仔細一查,才知平日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他失笑地親著她驚愕不已的臉蛋,繼續道︰「不過這女人也真有趣,房內納了我還不夠,在外頭又追著我,死皮賴臉地要我當她的面首,你說這女人好不好玩?」

好玩?好玩個頭!

搞了半天,原來斐素是他,白月仙子也是他,他到底還有幾個身分?

「你——你耍我——你假扮成斐素對我溫柔,扮成劍仙時又對我冷漠,你——你一直在玩我——」

她氣得想推開他,想到自己追了他百年,跟在他身後討好,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全身都在冒火,不過對上強大的他,這點掙扎只會增加閨房樂趣,反而被他壓得更緊。

他讓她成為獨一無二的女人——只屬于他的女人。

這幾日魄月都出不了屋。

段慕白說她久疏修練,需要藉雙修好好補一補。

她只能認栽了,比法力、比計謀、比功力,她都不如他,抗議也沒用,報仇更不可能,因為人家最後都會報復回來,她還是識相的好。

她多日未出門,一出門,便听到自身的謠言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妖女慕兒納了斐素為自己的面首,獨寵他一人。

不必查,這消息肯定是這廝放出去的。

現在不管她去哪兒,身後都跟著笑咪咪的斐素,一開始她還挺緊張,怕被人發現有一只劍仙出沒,隨後便知曉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白月仙子能自由出入滄浪派,月寶仙子能自由出入魔界,扮成斐素的段慕白當然更是如入無人之境,在魔界里橫行無阻了。

魄月再度嘆了口氣。也虧得這廝獨來獨往,平日不管三界事,偶爾妖魔兩族侵擾太過,他才會出來打打醬油,表現一下正義。不過她現在嚴重懷疑,這廝既不像仙,也不像魔,亦正亦邪,偶爾還很妖孽,根本不知他到底是哪界人?

當她用這個問題質問他時,段慕白卻是好笑地回答她。

「仙中亦有入魔之人,魔界里亦有出淤泥而不染之士,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大家出身不同罷了,與仙魔妖何干?與門派何干?不過是被世間相給蒙蔽了。人心易變,這千年萬把月的,漫漫長路,守心不易,修行也不易呀,明白嗎,徒兒?」

魄月與他站在高處,俯望底下的魔城,這魔城籠罩在一片瘴氣中,若隱若現,就連他倆四周也是黑霧繚繞。她低頭看著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再抬頭望向身邊的段慕白。

他仍是斐素那張臉,不過那臉上有她熟悉的眼神——堅毅、莫測而深幽。直到此刻,她仍是看不清他,但他說的話卻總能深入她的心,為她解惑。

這四海八荒里,大概也唯有他能把這世間看得如此透澈吧?什麼魔障、仙障都擋不住他的眼。

段慕白把視線從遠處收回,鎖住她的眼,嘴角掛著一如既往的淺笑。

「瞧什麼?目不轉楮的。」

魄月好奇地盯著他,問出心里一直思量已久的問題。

「為什麼挑上我?」

她畢竟是女人,也不免俗地想問問心上人,親耳听他說出原因,想知道他到底看上她什麼?喜歡她什麼?更想知道他的心,不要讓她亂猜,求一個心安理得。

畢竟,他是難以接近的劍仙,還對她冷漠了百年之久,她看起來率性膽大又臉皮厚,其實內心也有小女人的柔弱,一旦觸及也怕受傷,而他,便是那個可以傷她的人。

段慕白將她眼中的不安瞧進眸底,原本嘻笑的面孔也變得正經,用無比認真的態度對她傾吐。

「仙路漫漫,歲月無盡,這宇宙太廣,人太渺小,即便我活了幾萬年、度過多少輪回,卻也明白了一件事,有個知心的人相伴,至少仙路上不會太過孤寂,不至于迷失了心,成了一顆無心無情的頑石。」

他的額頭輕觸她的額,用著無比溫柔的嗓音對她吐露。

「至于你,便是那個能引發我共鳴的人,看似艷如牡丹,卻似蓮花吐露清香,令我願意回眸,展露會心一笑,所以我希望是你,也必須是你。這個答案,是否令你滿意?或者……」薄唇來到她耳畔輕摩慢吮,仙音悅耳,卻也多了妖魔的蠱惑。「來日方長,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討論……」

魄月整個人都酥了,完全靠著他的臂彎支撐,才沒讓自己癱軟下去。

這廝不單是調情聖手,甜言蜜語的功力更勝一籌,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以為他是不解風情的高冷仙男?分明是矯情過頭的悶騷!真要論起勾引的功力,她連他一根指頭都贏不了。

等等,不對!他剛才說什麼萬年?輪回?

她回神,趕忙用雙手擋住他的唇舌攻勢,試圖問個清楚。

「你活了萬年?可是我明明記得你是修行千年的劍仙,怎麼會是萬年呢?」

段慕白微笑親吻著她的手,不大經心地回了句。

「這一世是千年沒錯,至于是第幾世嘛……早記不清了。」

她的瞳孔又驚得放大了,在恍悟他話中之意時,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老祖宗。

不止一世?若每一世都超過千年,還多得記不清,累積起來……怪怪,加起來起碼有數萬年,難怪連噬魔劍都栽在他手中,照這樣算來,他前世還不一定在仙界呢,說不定還待過魔界或妖界……他女乃女乃的老天爺……

「老牛吃女敕草……」她嘀咕一聲。

他挑了挑眉。「敢嫌我老?」隨即想了想,笑得俊魅邪氣,點點頭。「對本君來說,你是太女敕了點,不過本君喜歡,你就從了吧。」

話落,他吻住她的唇,好讓她知曉,他還有許多手段沒使出來呢。仙路漫長,不急于一時。

魄月沒有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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