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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婚的前一夜 第十二章

第八章

走到了鐘捷入住的客房門外,徐悠悠內心有些掙扎,甩掉那些紛亂的思緒,想起他對她的嫌棄,她抬手輕輕敲一下門,門開了,鐘捷穿著睡袍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他轉身,淡淡地拋給她一句,「現在開始計時。」

他對她雖然只是淡淡一瞥,看比起昨天的深灰色小洋裝,她今天的著裝也不賴,淡粉色上衣搭配白色短裙。

徐悠悠看得出來鐘捷對她沒有威脅,便走進客房,高跟鞋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手伸在身後關上門。

鐘捷住的是豪華套房,窗外,城市的夜色盡收眼底,星星點點的燈火太美,水她動容。

「鐘總裁,昨天晚上你幫我解圍,我卻對你出言不遜,我錯了,對不起,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的,針對我一個人就好,請你不要因為私事影響到公司的合作。」徐悠悠說的是實話,她跟鐘捷之間的私人恩怨,真的不應該牽扯到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公報私仇?」鐘捷看著她,挑眉。

「鐘捷,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你也有了未婚妻,將來會有幸福美滿的婚姻,如果我有什麼得罪你,我真的很誠心跟你道歉,我昨晚喝多了,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計較好嗎?」徐悠悠可以說是很低聲下氣懇求他了,要知道一向倔強的她,從來不會這樣。這是第一次。

鐘捷抬手,輕輕地把徐悠悠發邊的一縷亂發別到她耳後,淡淡一笑,「是嗎,你什麼時候學會預言了?怎麼就確定我和我未婚妻將來會有幸福美滿的婚姻?」

徐悠悠有些膽顫心驚,她別一下臉,躲開鐘捷輕輕撫她耳朵的手指,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太曖昧,她不習慣。

鐘捷察覺到徐悠悠對他的閃,臉上現出薄怒,冷溟道︰「好,十分鐘的時間差不多了,你所說的我不接受,你走吧。」

徐悠悠感覺短短一番交談讓平時伶牙例齒的她心力交瘁,她的目光如羽毛般,輕輕地掃過鐘捷的臉,落下,轉身,泄氣地往房門走去,一步一步……

突然一只大手攬在她腰部,一把將她撈回,整個扛在肩上,她在鐘捷的肩膀上掙扎,大聲喊道︰「你干嘛?放我下來!」

「我能讓你來這里,就不會輕易讓你走掉!」鐘捷低沉的嗓音透著狠戾的氣息,扛著徐悠悠走到床前,把她扔到床上。

「鐘捷,我們已經離婚了!」徐悠悠在床上掙扎坐起,一點點地往後退,一臉防備地看著鐘捷。

「想要我繼續和你們公司合作,你就得陪我睡一晚。」鐘捷從床尾一點點地逼近徐悠悠,帶著危險的氣息。

「你有未婚妻了!」徐悠悠竭盡全力,想要讓鐘捷恢復理智。

「未婚妻?如果我不想,她什麼都不是!」鐘捷想起周思琳一旁得意地在他身邊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冷冷一笑,大手握住了徐悠悠的腳,把她的高跟鞋月兌掉,緊接著又是另一只。

徐悠悠害怕,全身都顫抖不已,她已經退無可退,背靠在床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不停地搖頭,有眼淚從她大大的眼眶涌出來。

……

徐悠悠習慣早起,但這一天的早起,她全身酸痛,她強忍著疼痛起身,看到身上遍布紅痕,狼狽不堪,險沒哭出聲來。

床頭燈沒有熄,光線柔和,鐘捷在旁邊閉著雙眼在睡,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她迅速下地,撿起地板上的衣物,一邊哭著一邊穿上,拿起自己的東西匆匆離開。

床上,鐘捷猛地睜開雙眼,眸底深沉有著嘻不透的意味。

徐悠悠離開飯店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公寓的地址後,她看到手機上十幾個未接來電,連忙給王女乃女乃回了電話。

「悠悠,你怎麼才回電話,都急死我了!」王女乃女乃是緊張的口吻。

徐悠悠心下一沉,本能地感覺是兒子有事,「對不起王女乃女乃,我、我手機設了靜音……」

她帶著哭腔,生怕兒子出事,心中後悔不已,工作可以換,她為什麼要到去陪別人上床?

「亦亦發燒一夜未退,我正準帶他上醫院,我們在幼稚園附近的醫院見面好了。」王女乃女乃說。

「好,謝謝王女乃女乃,對不起王女乃女乃……」徐悠悠說完切斷電話,連忙讓司機換個目的地,她絞著手指,心如如焚,又叫司機開快點。

車子趕到醫院,徐悠悠忖完車資,急忙到急診室與王女乃女乃會合,看到兒子燒得紅撲撲的小臉,她又是心疼又是難過,更多的是後悔,大顆的眼淚掉下來。

「悠悠,沒事,別怕,對了,王女乃女乃等一下有事,亦亦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看著知道嗎?」

王女乃女乃當然知道徐悠悠心里不好受,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太難了。

「王女乃女乃,你有事就去忙,我帶著亦亦就好,謝謝你。」徐悠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王女乃女乃的幫忙。

「傻孩子,不要老是把感謝的話掛嘴上,跟王女乃女乃太見外,其實王女乃女乃也多虧了亦亦的陪伴,才不會那麼孤單。」王女乃女乃感慨,說完因為趕時間就匆匆離開了。

徐悠悠低頭看兒子,他還在她懷里睡,她輕輕搖醒兒子,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護士幫他打了針,醫生說要看看情況,如果癥狀減輕可以隨時回家。

亦亦打完針,也清醒了許多,大眼晴撲閃著,看到抱著他的人是媽媽,開心地抱住,女乃聲女乃氣地叫了聲,「媽媽」。

「乖,亦亦好點沒,還有沒有不舒服?」徐悠悠吻一下兒子,菜聲問道。

「好了,不難受了!」徐亦給媽媽一個放心的笑容。

醫生看了看,說道︰「小孩精神很好,現在開領藥單給你,等等去批債領藥就可以了。」

「謝謝醫生。」徐悠悠總算放下心來。

離開醫院,徐悠悠拿出手機本想給公司打個電話請假,可公司的電話先一步打進她手機。

「悠悠,十點準時到公司,有個客戶想要和你談。」那頭是催促的電話。

「可是我……」徐悠悠頭大,她本還想著請假。

「你必須盡快回來,拜托了,客戶到了,正在等你。」那頭催個不停。

徐悠悠看看車窗外,快要經過公司了,她想著回去看看就好,便讓司機把她送到公司。

她想,反正鐘捷是今天一早回台北,她帶著兒子也不用擔心。

回到公司,有眼尖的同事因為一直參考徐悠悠的衣著風格,發現她穿的還是前一天的衣服,光滑的布料起了周折,有些奇怪,又看到她懷里抱著她的兒子,小家伙臉上紅紅的,像是生病了,但精神還好,也就打消了心里的猜想,想著徐悠悠可能是因為兒子生病,沒來得及換衣服。

徐悠悠把兒子交給同事就去忙了,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圍著他的漂亮阿姨,不停地膏萌,讓大家喜歡到不行。

「悠悠也太幸福了,有一個這麼帥的兒子。」

「也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太狠心了,怎麼舍得拋棄他們?」

「就是,要換我是男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和孩子,作夢都能笑出聲來。」小家伙不太了解大人的話題,只是看她們說話,一雙大眼楮眨著,很可愛。

徐悠悠忙完回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休息室里面很安靜,她蹙眉頭,她離開的時候,同事們在里面笑鬧,都逗著她的兒子玩,她奇怪如今怎麼這麼安靜。

然後下一刻,她全身的血液快要凝固。

她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是鐘捷!她心下一沉,他不是回台北了嗎,他怎麼會在這里?

走到門口,看到鐘捷正在逗她的兒子,兒子咯咯地笑,特別地開心,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側臉是那麼的相像,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頓時臉色煞白,腳下如同灌鉛一般,一時無法再動。

四年來,徐悠悠心里第一次生出巨大的恐懼,怕鐘捷和她搶兒子。她不知道鐘捷有沒有看出什麼來,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神色平靜地走過去。

「媽媽!」徐亦看到徐悠悠特別高興,伸出粉女敕的小手臂,下一刻便被徐悠悠緊緊地抱在懷里。

「媽媽,痛痛!」徐亦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因為媽媽抱他太用力了。

鐘捷冷冷一笑,看著徐悠悠,他已經從她同事那里了解不少情況,這女人,藏得可真夠深啊!昨晚在他身下,和他纏綿了一夜,她竟然都沒有透露半點。

他本來打算一早就回台北,可是越想越不甘心,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壓抑已久的得到暢快淋灕的釋放,他不想放人了!

他起床洗漱完畢,跟秘書說延後兩天再回去,然後趕向徐悠悠工作的地方,沒想到在經過休息室的時候發現這一個秘密!

單親媽媽,兒子三歲,名叫徐亦,生父不詳,看著小男孩幾乎長得與他一模一樣的輪廓,這女人,竟然敢瞞天過海,背著他生下了他們的兒子!

他眸子森冷地看著她把孩子抱出去交給同事,很快又折返,並把休息室的門關上,他知道,她需要給他一個交代,他倒是想知道,她會說實話,還是想騙他到底。

他踱至窗邊點燃一支煙,點火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一個兒子!他的兒子三歲了,眉眼長得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如果他早上沒有來公司,沒有看到他的兒子,就這樣回台北,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

「徐悠悠,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跟我說清楚的?」他聲音平靜,卻暗藏洶涌。

「沒什麼可說的,希望昨天晚上你承諾的事情能夠兌現。」徐悠悠不想讓他白睡一晚上,回來,是想說清楚這件事。

「是嗎?要不要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我有點迫不及待知道想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鐘捷抽著煙,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徐悠悠心頭一顫,雙手緊握,她感覺從身到心都滲出一股寒意,她知道,他什麼都模透了!兒子太像他了,很多時候凝視兒子小小的臉蛋,他的臉就會出現在她眼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對父子長一模一樣,她又如何能夠蒙騙他!

她只是後悔,後悔把兒子帶到公司來,陰差陽錯,讓他撞見。

「我們離婚了,孩子與你無關,你當初也不想要孩子,而且你有未婚妻,到時你要幾個小孩她都可以幫你生。」徐悠悠使出渾身的力氣,把她想說的都說出來了。

「如果我偏要你生的這個呃?」鐘捷冷笑看著她。

「他是我的,與你無關!」徐悠悠語氣很堅定,但她全身已經在顫抖。

「如果我不和你做,你怎麼會有,他是我的種,那就與我有關,你不要挑戰我的脾氣,惹火我了,我帶走他是輕而易舉的事!」鐘捷狠狠地給她發出警告。

「我是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的!」徐悠悠甩下這句話,不想讓眼前這個人看到她的恐懼,轉身快步離開。

徐悠悠從同事那里抱回兒子,跟公司請了假,抱著兒子離開公司,而鐘捷一路跟著,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和他的兒子這些年都是怎麼生活的。這女人,真的長能耐了,沒有他的庇護,生命力真強,還一個人兼顧工作和孩子。

車子跟在她坐的公車後面,她下了車,他也下車,讓司機把車開走,便一路跟著前面的母子二人走。

徐悠悠雖然很警覺地回頭看一後,大概是怕他跟著,但剛好有車子從他面前經過,把他擋住了。

發現鐘捷沒有跟著她,她松了一口氣,想起前一天晚上鐘捷對她做的事情,她抱著兒子走進了路邊一家藥局,買了事後避孕藥。

藥房的店員把藥遞給她,又看到她懷里的小家伙,不由得一笑,「基因這麼好,干嘛不多生一個?」

徐悠悠淡淡一笑,沒有答話,很快便離開。

鐘捷看著徐悠悠離開藥房,他知道,她是為昨晚的事情做補救措施,頓時臉色有點難看。

很快,他跟她走到一處破舊的公寓前。

鐘捷真的不曾想過,徐悠悠會在環境這麼惡劣的地方住,還帶著他的兒子。快速地走上陰暗的樓梯,听到母子倆對話的聲音,又听到鑰匙開門的聲響,趕在徐悠悠關上門之際,他迅速地頂著要關上的門,側著身子閃進去。

徐悠悠嚇得花容失色,她真的完全沒想到鐘捷會一路跟著她,回過神來,她冷言道︰「出去!」

「叔叔,你怎麼來我家?」徐亦看到先前和他玩過的叔叔,雙眼一亮,偏著腦袋,好奇地問道。

鐘捷捏捏徐亦可愛的小臉蛋,寵溺道︰「因為叔叔還想和你玩,還有,不許叫叔叔,要叫爸爸。」

徐悠悠只感覺呼吸一窒。

「爸爸?」徐亦叫出這個陌生的稱號,澄澈雙眼滿是驚訝,他望向媽媽,想看媽媽會不會跟他說,這是真的。

徐悠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兒子,只好生氣地看著鐘捷,「你能不能別對孩子說這些?」

「徐悠悠,我說的是事實,兒子我也有份。」說完,他一把抱過徐亦。

就在徐悠悠以為鐘捷會搶走兒子,心中一陣慌亂無措,鐘捷卻抱著兒子走進客廳。

徐悠悠輕輕地關上門,渾身仍然在顫抖,走進客廳,看著兒子和鐘捷玩得很開心,雖然生著病,但大概是因為有爸爸的陪伴,顯得特別興奮,又是和鐘捷玩精木游戲,特別是他弄翻了鐘捷很高的精木,他就會哈哈大笑。

玩了一陣子,徐亦困了,他拉著鐘捷溫厚的大手,「爸爸,亦亦要睡覺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走?」

鐘捷抱起徐亦,輕輕地吻一下他額頭,點點頭,「爸爸不會走,你快睡覺,醒來第一個會看到爸爸。」

徐亦咧嘴一笑,閉上眼晴,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

徐悠悠指尖輕輕拭過眼角的淚水,她現在才知道,兒子很需要父愛,可是她無法把兒子交給鐘捷,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鐘捷抱著徐亦從沙發上站起,輕瞥一眼徐悠悠問道︰「兒子的房間在哪里?」

徐悠悠上前伸出雙手,「兒子給我吧。」

鐘捷不給,還別過身去,他發現這房子只有一個房間,便徑直走進去。

徐悠悠忙跟上,看著他彎下腰,輕手輕腳地把兒子放在鋪著淺藍色碎花床單的床上。

鐘捷幫兒子蓋好被子,又模模他額頭。他到徐悠悠公司的時候,徐悠悠的同事說小家伙生病了,剛看完醫生回來,他沒有盡過做爸爸的責任,現在很不得全部都彌補給他。

徐悠悠看得出來,鐘捷很愛兒子,但她不容許他搶走兒子,這些年,是兒子支撐她走過來的,小小的人兒給她無數的安慰,她無法想象失去他,她會怎麼樣,也許,她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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