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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妙手回春 第八章 臉紅心跳的懲罰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華少楚一早便在壽城等著,因為沐依兒的緣故,本來沒打算前來的他破例跑了一趟。

本以為只是送行,畢竟他的身分特殊,要離開皇都,所需的準備可不是一星半點,所以他壓根沒想到要跟隨,卻沒想到在看見某人後瞬間改變了主意。

「錦軒,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看著躲在沐依兒身後的女人,華少楚額角一抽,沉聲問。

本以為躲得挺好的錦軒身形一僵,發現躲不了,這才不甘願的現身,「為什麼我都打扮成這樣了,你還認得出來?」

錦軒很郁悶,非常非常的郁悶。她躲了華少楚很長一段時間,總算在前幾天甩開他的監視溜出城,直奔疫區找沐依兒,沒料到沐依兒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得知沐依兒要去邊疆,她怎麼可能會放過,當下自然是又撒嬌又糾纏,被她纏了整整一夜,沐依兒這才頂著黑眼圈無奈答應。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過了一關還有一關,她早料到華少楚不會放過她,因此事先喬裝成沐依兒的貼身丫鬟,卻沒想到還是被他識破。

難道這就叫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想到這,錦軒突然很沮喪。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華少楚咬牙說︰「走!同我回去。」

「我不要!」錦軒又躲回沐依兒身後不出來,抿唇道︰「我要陪依兒去救人,我也要為天皓盡一份心力。」

她好不容易抓到這次機會,說什麼也不會放棄。

華少楚拉下了臉,也不跟她廢話,伸手便想抓人。

就在這時,一旁的沐依兒開了口,「讓她跟吧,有我看著,總比她之後自己偷跑來得好。」

她算是看清錦軒的決心了,明白若是不讓她跟,她遲早會再跑,倒不如成全她,以免她惹禍。

听見這話,華少楚一張俊顏更加陰沉,不得不說,沐依兒說得極對。

他沉思不到一盞茶的時辰後,便說︰「好,我也去。我得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你們先在這等著。」

他不是不相信沐依兒,而是不放心錦軒,所以他要跟去。

「什麼?你要跟?」錦軒瞪大雙眸,一臉的不情願。

華少楚瞪了她一眼,「不願意?那行,你也別去了。」

「沒!」她忙像撥浪鼓般搖著頭,露出諂媚的笑,「歡迎!再歡迎不過了,有華少爺的陪伴是我的榮幸,怎麼可能不願意,呵呵呵……」

天知道說出違心之論的她有多麼心塞呀!

「哼!」華少楚冷哼了聲,這才離去。

他要離京就得動用到替身,還要瞞過皇帝的爪牙,一個時辰著實不太夠用,他必須抓緊時間。

看著離去的華少楚,錦軒原本興奮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就是為了躲他來著,可這會兒得一起去邊疆,她還怎麼躲呀?

見好友一臉郁悶,沐依兒失笑,「怎麼?總算是達成你的願望了,還不開心?」

錦軒只是抬了抬眼皮睞她一眼,悶聲說︰「你不懂啦……」

「你不說我怎會懂?」沐依兒這才發現好友似乎有心事,關心的問︰「是不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解決不了的事?錦軒想到這陣子困擾著她的問題,極悶的說︰「本來以為解決了,可現在又繞回原點了。」

擺月兌不了華少楚,問題就無法解決。

听見這話,沐依兒揚了揚眉,問︰「是不是和華少楚有關?」

她算是看出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麼事了,若是以前,在感情上和錦軒半斤八兩的她或許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在經過和錦修的甜蜜相處後,她在感情方面的敏銳度可以說是進步神速,尤其是華少楚看著錦軒的眼神,簡直和錦修望著她時一模一樣,讓她想不發現都難。

錦軒沒想到她猜得這麼準,憋了幾個月的心事再也忍不住,望著她說︰「呃……那個,依依呀,你說,一個男子會欺侮一個姑娘,除了喜歡之外,有沒有可能就是好玩罷了,並沒有什麼意思?」

沐依兒聞言失笑,敢情這傻姑娘開竅了?

「你問的可是華少楚?」不得不說,錦修和華少楚不愧是好友,兩人欺侮喜歡姑娘的模式簡直是一模一樣。

錦軒粉臉飛紅,忙搖首,「沒、沒有!我就是問問……」

「哦……問問?」沐依兒調侃的凝視著她那紅艷艷的雙頰。

錦軒被她盯得羞赧,索性不問了,「算了,當我沒說話。」

沐依兒見她惱了,這才不鬧她,認真的說︰「錦修的確很愛欺侮我,可要是我真惱了,他又比誰都緊張。我只能說,你不能把欺侮一個姑娘當作喜歡一個人的基準,而是該用心感受對方的心,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那人對你是否是真心的關愛,而非只是單純的好玩,你說是不是?」

感情之事每個人的感受都不同,她能說的也就這些,剩下的該由她自己感受才對。錦軒听完頓時培下臉,「你這有說和沒說還不是一樣……」若她懂,又何必問?

可沐依兒卻不再多說了,畢竟這樣的事說再多也比不上她自己開竅來得好。

一個時辰很快便到了,前往邊疆的商隊也終于出發了。

華少楚越過朝廷派糧至邊疆一事是機密,自然不能讓人知曉,至少目前還不能。要知道皇帝對他可是忌憚得很,絕不會允許他做出提高聲望之事,所以從壽城出發的其實只是一個小商隊,有米糧、藥材和一些民生用品,卻不足夠供給邊疆的士兵。

可華府的商行遍布天皓國各個城鎮,同一時間,各個城鎮皆有這樣的商隊出發,只要這些商隊順利到達,就能解決邊疆的燃眉之急。

商隊浩浩蕩蕩的踏上了旅程,沐依兒坐在馬車上看著車窗外悠然的白雲,心里卻是一片沉重。

她若沒記錯,接下來三個月天皓和鳳陽將進行一場大戰,那場大戰死傷無數,加上疫病的蔓延,讓兩國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真的有辦法扭轉這個結局嗎?

沐依兒不知道,她只知她會盡力去幫忙有需要的人。

錦修的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收到傳訊兵送來的信件後,他已經坐在原處整整一個時辰了。

錦威來找兒子,這才發現他像雕像一般動也不動,那張肖似其母的俊顏正拉得老長,彷佛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似的。

「阿修,發呆呀?」面對兒子,錦威不再是將軍,只是個普通的父親,見兒子愁眉不展,他自然得關心關心。

錦修沒說話,而是把手上的信遞給他。

錦威接過後快速的掃了遍,接著便是一陣宏亮的大笑,「好!不虧是我錦威的媳婦兒,有見識、有膽量,我喜歡!」

最後一句話讓錦修忍不住瞪了父親一眼,那是他的娘子,他爹是怎麼說話的?能不能尊重點?

「若是來的人是娘,您還會不會笑得這麼開懷?」錦修冷冷的堵了他一句。

「咳!」一句話讓錦威的笑聲戛然而止,輕咳了聲,「媳婦兒有這個能耐,我們該支持她,你苦著張臉干麼?」

錦修一直知道沐依兒能干,卻沒想到她連瘟疫這種不治之癥都有辦法。

想到方才信里所寫的,他又沉下了臉。

這該死的女人不僅自告奮勇跑去疫區,更該死的是她竟然先斬後奏,跑來邊疆醫治病患,還只用一封信便想打發他!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這麼做有多讓人擔心?

這就是錦修沉著臉一個時辰的原因,因為媳婦兒的不听話。

錦威也是個護妻狂魔,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看著兒子一臉擔憂,拍了拍他的肩,坐到他身旁,說︰「既然這麼擔心,就去接她吧。」

這話讓錦修一怔,抬起頭看著他。

「你不是說少楚正在籌集糧草?糧草對我們十分重要,我命令你前去接應。」錦威沉聲又道。

存糧僅剩半個月一事是機密,若這事傳出去,鳳陽國豈會放過這等好機會?所以這事絕不能透露出去。而華少楚會派人送糧草至邊疆一事,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兒子知曉,派兒子去護糧再適合不過。

「領命!」錦修也不矯情,立刻站起身,揚聲應下,臉上的陰霾瞬間少了大半,「我這就去準備。」說著便像陣風似的瞬間離去。

看著只留給他的背影,錦威瞪眼低罵,「這臭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爹,道謝也不說一句!」

沐依兒他們啟程已快十日,這十日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她沒想到情況會這麼糟糕,愈接近邊疆,災情愈嚴重,有的村莊甚至只剩下少數等死之人,其他人早已離去。

「依兒,藥草快沒了……」錦軒頂了阿喜的位置跟來,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自然得幫忙。

雖然華少楚對她前去接觸病患一事十分反對,可錦軒壓根就不理他。

「又沒了?」沐依兒擰起柳眉。為了此行,她可是備了大量藥草,沒想到還是不夠……好在有些藥草附近的山里便能采得,勉強還能應付,就是一些珍貴的藥材比較麻煩,不過有華少楚這個大金主在,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在調度上有時會慢了些。

沐依兒淨了淨手才說︰「行,我帶人去采。」

不料她才站起身身子便一晃,若非撒軒眼捷手快的扶住她,肯定會栽倒在地。

「你別去。」錦軒見她累得臉色發白,忙攔住她,「你幾天沒能好好休息,都累得快昏倒了,還想去采藥!你去休息一會兒,藥我已經認得了,我帶人去就成了。」

要說這一路誰最疲憊,肯定是沐依兒。她凡事親力親為,只要有病患,她絕對不會落下一個,也因此原本一塊出發的商隊因進度問題,只好拋下他們先行離去。

而錦軒和華少楚便是留下的人,除此之外華少楚還留了十個人給她當助手,可這不過是杯水車薪,光靠這些人根本救不完一路走來的病患。

別說人力了,就是藥材也不足,這才會讓沐依兒蠟燭兩頭燒,又要醫治病患,又得去備藥,十日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讓人看了心疼。

「你可以嗎?」沐依兒是真的累了,一連十日睡不到一、兩個時辰,讓她異常疲憊,她需要休息,否則沒辦法進行接下來的醫治。

「包在我身上。」錦軒拍著胸脯打包票。

沐依兒不放心,將幾種藥草的形狀和特征給畫下,讓錦軒帶著後,才拖著已累到臨界點的身子去休息。

她睡得很沉,卻不是很安穩,即便在睡夢之中,她也在醫治病患,一雙手忙碌不已,一會兒診脈、一會兒扎針。

忽然間,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著自己,讓她動彈不得。她擰起眉試著掙月兌,卻怎麼也掙不開,反而被壓制得更緊。

最後沐依兒放棄了,因為她實在是太累太累了,不一會兒便再次沉沉睡去。

她睡了很久,從天亮至天黑,似乎怎麼也睡不夠似的,想繼續睡下去,可是有什麼在干擾著她,她不只感到身子沉重,身上還有什麼在游走著,濕濕熱熱的,像是有什麼人正一點一點的親吻著她的肌膚……

等等!親吻?

這認知讓她嚇醒,正想跳起,耳畔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醒了?」

沐依兒瞪大美眸,還未反應過來,那微啟的唇兒便被人攫了去。

「唔!別……」沐依兒被他這舉動一驚,想掙月兌,卻發現身子癱軟無力,微眯的雙眼水光瀲瀧,面色如潮,只能無助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沐依兒,別以為用這眼神看著我,我就會原諒你。」潛入佳人香閨的不是別人,正是日夜不休、連日趕至的錦修。

「我、我知錯了……別、別這樣……」

「一句知錯便想了事?」錦修一想到她大膽的行徑便一肚子火,「沐依兒!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心里?究竟知不知道我是你相公?」

她知不知道要是她不小心染上了疫病,他該如何?她知不知道一個人沿途治病有多危險?

現在的天皓可以說是一團亂,內憂外患交加,鳳陽國鐵騎侵門踏戶,加上瘟疫肆虐,四處都不平靜,甚至冒出許多打劫的盜匪,她就沒想過自己的安危?沒想過他會擔心?

見他沉著俊顏,眼里滿是擔憂與害怕,沐依兒這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緊緊的抱著他,輕聲說︰「對不住,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希望能夠盡一份心力,若是能將解決瘟疫的藥方傳揚出去,鳳陽國說不定會因此退兵,這場仗能夠提早結束,你也能早日回京。」

她有善心,當然也有私心,她不否認這麼做有部分是為了錦修。

戰場上刀劍無眼,就算他武功再高超,她仍然不放心,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勞永逸地解決戰爭的源頭。

听見她的溫言軟語,錦修心頭的怒火早已消了大半,又听見她這麼做是因為他,僅剩的怒氣立刻被拋到九霄雲外,可他還是板著張臉,沉聲說︰「我不會原諒你。」

不原諒?沐依兒咬著唇,正想著該怎麼讓他氣消時,又听見他說——

「除非你現在就嫁給我,我等不到回京了,我現在就要你當我的娘子。」

敢情這家伙不原諒她就是為了拐她成親,好早日洞房?

……

「依依,你睡昏頭了嗎?趕緊起來用晚膳了!」

門外傳來錦軒的大嗓門,讓睡夢中的沐依兒驀地驚醒。

一睜眼,她便看見自己正被某人緊緊的環抱著。

這情況讓她十分慌亂,忙喊,「我等會兒就到。」

「快些,飯菜都涼了。」錦軒又喊了一嗓子這才離開。

听見她離去的腳步聲,沐依兒松了口氣,她真怕大而化之的錦軒會破門而入。

「錦軒那丫頭也來了?」

身後傳來嘶啞的聲音,讓沐依兒身子一僵,她想到了稍早之前的事。

雖然錦修守住了最後一道的防線,沒有對她……可兩人卻把夫妻間的親密事都給做遍了。

……

待兩人走出房門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看見自家哥哥出現,錦軒瞪大雙眸,接著脖子一縮便要溜_。

她見沐依兒遲遲未來,本想再去喚一次,卻被華少楚給攔住。她本來還埋怨來著,現下只剩滿肚子的感激,沒想到這討人厭的男人偶爾也會做對的事……

「你要去哪?」錦修半眯著眼,看著那像老鼠一般躲躲藏藏的妹妹。

錦軒身子一頓,這才干笑著轉過身,「哥哥,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說一聲,你瞧這碗筷才一副,我這就去替你拿來!」說著身子一躍,逃了。

錦修看著她逃竄的背影,沒有去追,而是對一旁的好友說︰「你辛苦了。」

「……」敢情這是托孤的意思?

華少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道︰「你來是為了要接糧?」

錦修點頭,「事情可順利?」

「我辦事,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華少楚挑眉,接著又說︰「目前已有十八隊商隊往天陽城而去,第二批會在十日後抵達,這些糧草應該能夠支撐三個月。」

「三個月……」錦修低喃,俊眉緊擰,「只能撐三個月的時間,可三個月內戰爭有辦法結束嗎?」

錦修不知道,華少楚也不知道,他們只是盡自己的力量保護天皓,保護他們的國家以及百姓。

沐依兒見他們似乎有事要商量,抿了抿唇,輕聲道︰「我去用膳,你們聊。」

她已有整整一日未用膳,肚月復餓得直打鼓。

錦修見沐依兒退了出去,這才開口問︰「你下定決心了?」

「目前這情況,我再不做決定,天皓只有亡國一條路。」若是可以,他也想逍遙的當第一皇商,娶個娘子過小日子,什麼事也不必想,偏偏天不從人願。

在听華少楚親口表態後,錦修這才松了口氣,「那便好,這趟回去後也該有動作了。」

並非他大逆不道,而是當今聖上實在不是當皇帝的料,再這麼下去,真會如華少楚所說,只有亡國一路。

況且他擁護華少楚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華少楚原本就有競爭皇位的資格。

華少楚的母親華情雅是當年的天皓第一美人,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習得一身出色的舞藝,舞姿艷冠群芳,雖是商戶出身,求娶之人卻如過江之鯽,偏偏這樣一朵嬌花在先皇親臨華府那夜而凋零……

那日華府被選為皇商,華家老爺大喜,宴請親朋好友與交好的官員,並讓獨生女上台獻舞,沒想到先皇竟喬裝入席,華情雅這一舞當場擄去了先皇的目光,他一眼便看上天皓第一美人。

當夜他趁著酒醉,潛入佳人閨房,奪了她的清白之身。

事後先皇食髓知味,要將她接入宮,擇日封為嬪,可華情雅是個硬氣之人,無端被人凌辱,還得入宮服侍,說什麼她都不能接受,當天便懸梁自盡,好在貼身丫鬟及時發現,這才將人給救下。

先皇得知後震怒,揚言華情雅若是敢死,他便拿華府百余口陪葬。華情雅遭受威脅,求死不能,只能麻木的活著。

先皇似乎對她是真心喜愛,得知她不願入宮,也不再強求,而是在空閑之際微服出宮至華府尋她。

華情雅卻是恨死先皇,她一個清白的姑娘家,本有著錦銹前程,能嫁個好郎君相夫教子,過上尋常女子渴望的人生,卻讓先皇給毀了,還得為了家人的性命委身于他,這樣的日子對她而言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一日日的消瘦,想著若是能這麼死去也好,偏偏在這時她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得知此事,先皇簡直樂壞了。他子嗣不豐,至今才生出三個公主,皇子倒是一個都沒有,所以華情雅有孕一事讓他非常重視。

有了孩子,華情雅自然不能再這麼瘦下去,感覺到肚月復里的小生命,身為母親的天性讓她稍微振作了起來,可惜她的身子因長期虛弱壞了根基,生下華少楚不久便撒手人寰。

先皇得知她香消玉須的消息後悲痛不已,將心愛之人逝去的悲痛強壓在甫出生的華少楚身上,也因此即便華少楚是他的第一個皇子,他依然對華少楚不聞不問。

三個月後,他的另一名妃子楊妃也為他產下一子,有了這個孩子,先皇對華少楚就更加不上心了,也因此華少楚雖是皇長子,卻沒有入皇室玉牒。

華少楚也是可憐,明明沒想過要爭,偏偏因為他的身分,從小到大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剌殺與毒殺,若非先皇還在世時楊妃不敢做得太過明目張膽,恐怕這世上早已沒有華少楚這個人了。

等到先皇離世,華少楚羽翼已豐,更加懂得怎麼隱藏光芒。而新皇就是個只愛美人、沉迷酒色的貨色,發現華少楚和他一樣是個愛好的浪蕩子後,暫且留下他的命,畢竟知道華少楚身分的朝廷命官不在少數,若是他才上位不久便殺了華少楚,肯定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于是他派人監視著,只要華少楚沒有異動,他便暫時不除掉華少楚。

然而楊妃不同,依舊想除去華少楚以絕後患,卻都被他給躲過。

華少楚處于被動,為了保護華府、保護他在意的人,他一直裝瘋賣傻,然而經過長年的隱忍,他已經受夠了。

再說,現下的狀況已不是他不爭便能解決,等到鳳陽國佔領天皓,他一樣會失去所有。

華少楚點頭,「待這次回去,天,便會變了。」

「我人在邊疆,沒辦法回去幫你,但你放心,天皓我會幫你守好。」錦修認真說道。兩人都希望天皓國的這場劫數能趕緊過去。

「照顧好自己,若下次見面,你身上少兩肉,我就……」錦修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沐依兒俏臉微紅,忍不住輕捶他,「別鬧!」

這男人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和她討論?他還知不知羞呀!

錦修見她羞紅了臉,更加想逗弄她,低聲又說︰「我是認真的,若是它再變小,我也只能辛苦點,夜夜揉它,看能不能讓它長大一些。」

「還說!」沐依兒都快不敢抬頭見人了。

見兩人旁若無人的濃情密意,華少楚終于忍不住咳了聲,沒想到沉浸于甜蜜氣圍的兩人壓根沒理會他。

他瞪眼,又用力咳了幾聲。

依然沒人響應他,倒是一旁的錦軒看他咳到肺都快掉出來了,忍不住問︰「你怎麼咳成這樣?難不成也被傳染了瘟疫?」

瘟疫?他不過是咳個幾聲,這女人這麼希望他死是不是?華少楚狠狠瞪了她一眼。這話拉回了錦修和沐依兒的注意力,相較于沐依兒的羞澀,錦修倒是十分坦蕩,看向華少楚,不悅的道︰「打擾未婚夫妻道別是件十分不道德的事。」

「你們少說道別了小半個時辰,究竟是誰不道德?」華少楚翻了個白眼,這話也就眼前這個一遇到沐依兒就不要臉面的家伙才說得出口。

「好了,你該出發了。」沐依兒畢竟是姑娘家,臉皮薄,忙催促錦修出發,「路上小心點。」

若非他這趟有任務在身,必須護送糧車回軍營,而沐依兒又堅持要一路行醫,他真想把她給一塊綁回去。

「你才該小心,記得,不準再瘦了,听見沒?」錦修心疼的看著她那瘦削的臉龐,都快見不到肉了。

「听見了。」沐依兒點頭。

兩人又話別了一會兒,錦修才躍上馬,揚長而去。

直到看不見人影,沐依兒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她也得抓緊時間將治愈瘟疫的藥方推廣出去,希望能因此結束兩國的戰爭。

「我想爹了……」錦軒不舍的看著自家大哥離去的身影,嘴里說著想爹,事實上壓根就是想上戰場去殺敵,這點不必明說,沐依兒和華少楚都知道。

「還不回去弄藥?不是來幫忙的?」華少楚瞪著她,粗聲粗氣地說。

錦軒撇嘴,「知道了,這不就要去了嗎……」

她真心覺得這趟出門很虧,明明就是想躲他來著,偏偏她走到哪兒,華少楚便跟到哪兒,壓根一點私人空間都不給。她實在不懂,他這麼跟著她是做什麼?她又不是犯人,就這麼怕她偷跑是嗎?

看著兩人邊走邊斗嘴,沐依兒笑著搖頭。

其實這兩個人挺配的,就是不知道錦軒那傻丫頭何時才能明白華少楚對她的心。

沐依兒又看了眼錦修離去的方向,這才跟在兩人的身後緩步進城。

他們並沒有發現,城外一處隱密的樹林內躲了幾個人,那幾人緊緊盯著沐依兒的背影,直至她沒了身影,那人才低聲說︰「你們說的就是這個女人?」

開口之人的口音有些奇特,似乎不是天皓國的口音。

「就是那女人。」另一個人點頭。

「好,照計劃行事!」

兩人說完便隱身離去,那樹叢彷佛從未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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