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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小毒妃 第七章 出門遇殺手

福馨圜里,荷葉被微風卷動,亭亭玉立的荷也隨風遙曳。

怡太妃方小睡醒來,坐在荷花亭前,劉嬤嬤替她輕輕搖著扇,偶爾替她遞茶遞果子的,就算有點年紀了,手腳依然很是勤快。

「你說的都是真的?王妃天天親自下廚做飯給王爺吃?」

「確實是真。奴婢都確認過了,王妃不像是一時心血來潮,這一做都十天半月過去了,也沒見她喊累喊停過,听說王爺也吃得好,還睡得好,比以前更精神了些。」劉嬤嬤邊說邊笑,手上的扇子卻沒停下,就怕她家主子給熱著。

「倒是個貼心勤快的孩子,王爺現在應該不會怨我這個母親多事替他找這門親事了吧。」怡太妃淡淡地道。

「是啊,王爺鐵定是感激太妃娘娘的。」

怡太妃輕笑了一聲,「不是說才成親一天便分房睡了?本宮還以為王爺不喜這王妃呢,這丫頭倒懂得拐個彎討王爺開心。」

「可不是嗎?這一天三餐都親自下廚,搗鼓著一些養身方子做進菜里,可不是用盡了心思。」

怡太妃眉眼一挑,「養身方子?」

「是啊,奴婢打听著王妃都煮些什麼好吃的給王爺吃,听廚子及一些打雜的下人們說,王妃都會拿一些草藥入菜,而且每一道菜都有,據說都可媲美十全大補湯了呢。」

「竟有這種事?」怡太妃的眸微微一斂,「那些草藥經過大夫監定了沒有?不會出問題吧?」

「嗄?這倒沒有……」劉嬤嬤一愕,想了想,忍不住問︰「太妃娘娘的意思是,王妃可能會……不會吧?」

怡太妃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本宮的意思是,不要讓王妃一個人在廚房里亂忙活,卻讓有心人鑽了空子,那些草藥什麼的一般人都不懂,王爺的飲食起居務必要格外小心,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劉嬤嬤點點頭,「奴婢懂了,是奴婢思量不周,奴婢會想辦法把東西弄點出來找大夫來看看的。」

「記住,那里可是忘憂園,辦事謹慎些,可別讓王爺听到些有的沒的,壞了我們母子情分。

「是,娘娘,奴婢會辦妥當的。」

「快去吧。」怡太妃朝她揮揮手。

劉嬤嬤躬身才要退下,一名約莫二十來歲,相貌堂堂又斯文俊秀的男人走了過來,正是怡太妃娘家弟弟的獨生子滕世安。

「姑姑,世安來跟你請安了。」滕世安一臉溫文笑意,手里正捧著一大本帳簿,這是他每月固定要做的事,就是把郡王府采買進出情況及收益來向他的姑母匯報。

怡太妃看見這像極自家弟弟的佷子,總是覺得分外親切,她這一生都無所出,尤其在唯一的弟弟病死之後,她可以說是把滕世安當成自己兒子看待。

「先坐下來喝杯茶吧。」她拉他坐下,喚了一聲候在亭子外頭的婢女,「來人,給世安少爺倒杯熱茶過來。」

滕世安笑咪咪的坐在怡太妃身旁,「天氣這麼熱,姑姑還喝熱茶?」

「茶總不能喝冷的吧?」

「冷的才解暑氣。」

怡太妃笑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越來越會頂嘴了。」

滕世安忙不迭站起身來躬身告罪,「佷兒不敢,外頭熱,佷兒只是貪涼,姑姑恕罪。」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罷了。」怡太妃笑著拉他坐下,「快跟姑姑說說,最近宮中可有什麼趣事?」

「宮中的趣事姑姑閉著眼楮都能說成一本書來著,還想听佷兒說?」

「這能一樣嗎?就算一樣都是些糟心事,可卻是不同人的糟心事。」

「姑姑這是看戲呢。」

怡太妃笑了笑,不置可否。

滕世安笑著挑挑眉,「既然姑姑喜歡听戲看戲,那七八年前,宮中有一種安胎聖藥紫冰花,姑姑可曾听聞?」「嗯,听過,據說那藥服下可強壯身體,預防滑胎,甚至有滑胎癥狀之人服用後也可以保住胎兒,還可讓懷胎之人皮膚潤滑,美麗更甚以往,當時宮中嬪妃們可說是趨之若鶩,只可惜此花極難取得,千金難買,能得此藥者除非聖寵……」

「是,佷兒在近日無意間得知,這奇特聖藥紫冰花出自多情谷。」

怡太妃皺了皺眉,「多情谷?五年多前一夕之間被刑部帶人滅絕的那個多情谷?」

「沒錯,姑姑。就是那個多情谷。因為五年多前多情谷人盡被滅絕,所以宮里這幾年來再也不見此藥,若佷兒能取得此花,要一夕致富絕不是不可能的事——」

「慢著,你說什麼?你想取得此花?你如何取得此花?」

「既然此花出自多情谷,自然是到多情谷中去取,那紫冰花天生天養,只要努力去尋,總可以找到的。」滕世安興沖沖地從袖口掏出一張紙攤在桌上,「姑姑你瞧,佷兒連此花的模樣都找人繪好了,以前宮里的老公公見過,我便找人畫了出來,是不是很美?」

「世安,多情谷當年就是因為被懷疑牽涉到宮中嬪妃滑胎的案件所以一夕之間被滅門,你是想發財想瘋了?」

「姑姑,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何況,當時什麼也沒查出來啊,多情谷本來就是種一些奇珍異草的地方,那毒草真要出自多情谷也不足為奇,不能證明什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佷兒要的紫冰花是天生天養的,只是剛好生長在多情谷罷了,總不會這樣就把佷兒和那些下毒之人硬扯在一塊吧?更何況,來找佷兒尋花之人,也是因為她自個兒需要,佷兒只是代勞,順便賺一筆罷了……」

「是哪位尊貴的人要你尋這花?」

滕世安眼神閃爍,垂下了頭,「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人……」

怡太妃冷冷地揚高了調,「你還不老實招來?紫冰花又不是路邊的野草,一般市井小民听都沒听過,何況它的價格非凡,不是極尊貴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它還能買下它!說!是誰?」

唉,果真姜是老的辣,啥事都瞞不過他這位姑姑。

「是……溫貴妃。」

「溫貴妃?」怡太妃驀地一愣,「她不是才誕下龍子數月……又有了?」

「是啊,可太醫說她這一胎身子沒養好又懷上,可能保不住,所以她才偷偷找到了佷兒這邊,要佷兒替她尋花……姑姑,這可是秘密,你可別說出去……」

怡太妃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是如此碎嘴之人?」

滕世安搖了搖頭,笑了笑,「姑姑,溫貴妃可是幫郡王尋了一門親事之人,也算郡王府的恩人,說什麼佷兒也該幫這個忙吧?更何況有了這筆錢,佷兒可以發展自己的事業,不必永遠當範家的奴才,姑姑該為佷兒高興才是。」

怡太妃听了微微皺眉,「你替王爺掌管著王府的采買訂制,怎能說是奴才?郡王府也沒虧待過你,你就不能安安分分——」

「姑姑,郡王現在娶了妻,生子也是遲早的事。」這偌大的王府產業,就算他再努力,到最後跟他根本沒半點毛關系。

「那又如何?」

滕世安越說越氣悶,道︰「佷兒不想被人家說是靠著那瞎了的郡王吃飯,何況,不管佷兒怎麼做,都有人懷疑佷兒會把郡王府的錢放進自己的口袋,那等于說是把錢放進姑姑的口袋,姑姑喜歡這樣被外頭的人說三道四的嗎?」

怡太妃氣得對著桌子一拍,「王爺是本宮的兒子!誰能說本宮的不是?若他可以自己處理這偌大的產業,本宮又何必讓你來幫忙?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整個王府生意都握在你手中,夠你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只要你夠安分守己,誰能說你什麼?你別找借口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到時惹來一身腥不說,若累及郡王府及王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不可!」

「可是……」

「听本宮的話,別踫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宮中水深,你別傻傻地一腳踩進去!那溫貴妃進宮得晚,會知道這紫冰花有保胎之神效鐵定也是听宮中的人說的……」怡太妃越想越不安,很認真的望向滕世安,「就跟她說你找不著就行了,听見了嗎?」

滕世安看著怡太妃,一臉的欲言又止。

這根本是為難他,他都已經答應溫貴妃說他定會幫她把花給尋來,連訂金都收了……「你到底有沒有听我在說話?」

「知道了,姑姑。」他不情願地應了聲。

熱茶端了上來,滕世安心不在焉的一口喝下,燙痛了舌和嘴,嘶地一聲,忙用手朝嘴邊揮著風。夏日炎炎,熱茶怎能不添心火?搞得他滿心煩躁。

總之,不管姑姑說什麼,他如今既然都已經回到了江州,又一口答應了人家溫貴妃還收了訂金,無論如何,也得找個時間走一趟多情谷……

郡王府大門前,早已備好一輛給王妃出門的大馬車,駕車的那匹馬色澤油亮,高大俊俏,神氣非凡,一看便知是匹上等好馬,應該是給王者騎的,而不是來駕車的,偏偏王爺說這匹馬穩當,剛好適合王妃,他們便給扯來硬是叫它來拉車。

秦歡哪懂這些,只是上馬車前覺得這匹馬神氣非常,拉著小舒多看了它幾眼,這才甘願上車。

馬車駕地一聲往前行,很快便遠離了郡王府。

「王妃,我們究竟要去哪兒?你現在可以告訴奴婢了吧?」

她打從跟著這位主子後,也不是第一次偷偷模模出門了,以前在主簿家偷偷跑出去,被發現了頂多挨個罵,可如今是在堂堂郡王府,她家主子又貴為王妃,如果出去亂亂跑出了什麼事,她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秦歡好笑的瞪了她一眼,「你是烏龜投胎的啊?這麼膽小怕事!你家主子現在是王妃,雖然為了方便行走一身簡裝不帶隨從,卻也是光明正大的備車出門,你鬼鬼祟祟個什麼勁?怕人家不知你家主子我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啊?」

「奴婢才沒有!只是寧可王妃大陣仗一點出門……」這樣不是安全些?

「大陣仗帶著一隊人馬出門嗎?這樣本王妃還玩啥逛啥?何況王爺出門都低調到不讓人發現,身為他的王妃自然也得低調些,知道嗎?」

「知道了。」

「知道就好。難得出門逛逛,你先想想等等要逛什麼吃什麼吧。」

小舒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王妃真的只是出來逛逛吃吃喝喝?」

「還有買買買。是不是很開心?」

小舒眉開眼笑的拼命點點頭,「奴婢鐵定開心!」

秦歡笑著看她,「開心就好,快想想第一個地方要去哪里?」

雖說豪門深似海,可打從秦歡嫁進郡王府之後,根本可以橫著走,出入自由不說,也無人敢聞問,唯二可以問的怡太妃和長樂郡王卻從未親自開口過問她的任何行事及去處,連她偷偷讓人闢地種草藥雜花,他們也任她去,一整個對她很放縱。

人家給她方便,她不能當隨便,因此她近來很是乖,深居簡出,除了在自個後院里種草種花,再加上親自下廚煮王爺的三餐膳食外,她幾乎是哪里都沒去,可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不出門也是不行了,她缺了一味藥引,無論如何也得出這趟門。

本來,要快速治愈他失明的雙眼,只要一天一服藥,足足服用三天便足矣,用個迷香把他迷倒便可以把藥直接灌進他嘴中解了那毒,偏偏這府里不知誰在他的飲食中動了手腳,除了眼瞎,這位爺還身中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經年累月沉積在他體內。要用重藥一下治好他的雙目之前,必先解其身上的毒外加調理好身子,否則怕會被那重藥反噬,反傷了根本,這可得不償失。為求兩全其美,成親前她便思來想去,用三餐藥膳暗中替他解毒又可順便調理他中毒許久的身子,是目前敵我不清時最好的方法。

不過,她每日煮養生膳食給王爺吃的消息在郡王府並不是秘密,她甚至還接手了王爺的三餐飲食,這對那位長期對王爺下毒之人來說必定是個麻煩,要如何繼續不動聲色的對王爺下毒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她一直在等,想以不變應萬變,希望可以找出那個幕後黑手,畢竟她唯一的優勢,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懂毒又懂醫,甚至很快便能讓她家王爺的雙眼恢復光明……

如果真不行找出那幕後黑手,她也會讓王爺的身子及雙眼在他不知不覺中恢復過來,給對方個措手不及……

老實說,這陣子她的日子真是過得如履薄冰,外表光鮮亮麗,卻得時刻提防不知從何處射來的暗箭,畢竟敵暗我明,在她直接阻了人家的道後,天知道對方會不會轉而先對付她?又會怎麼對付她?

直接殺了她?

在防衛如此周密的忘憂園里,要從外頭模進來殺了她恐怕很難,何況那位爺近來夜夜伴在她身側,雖然都是在被她夜夜用香迷昏啥事都不能做的狀態下,但只要他在她身邊,她想對方也不會輕舉妄動。

連她一起下毒?

這個倒是不怕,她發現這個原主的身體好像百毒不侵……

何況,對方下的這種慢性毒並不致命,本意不在要王爺死,她猜想,對方下毒的原因只是不想讓他的雙眼有復明的一天……

會是誰呢?最大的可能自然是怡太妃,王爺若永遠見不了天日,這長樂郡王府便會一直由她掌權,連王爺都得受制于她……

可真的是她嗎?若真是她找人動的手腳,那該如何是好?若無確鏊的證據,要在這府里扳倒一個掌管權力高高在上的恰太妃可不是件易事……

怕死嗎?她可真是怕極了,可表面上也要裝做開心無知的模樣,要把一切的行事當成是一個渴求當賢妻討好郎君的無心之舉,才不會打草驚蛇,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已經一個月過去,馬上便要水到渠成,但願老天幫忙,讓她替他解毒的過程中萬無一失,別出任何意外狀況才好。

阿彌陀佛!

想著,秦歡不由得閉上雙眼,雙手合掌祈求上蒼。

「……王妃?你在干麼?」方才她說了半天要吃要買的東西,主子都不理她,小舒忍不住伸手搖了搖她。

秦歡驀地睜眼,看見小舒一張擔憂的小臉出現在眼前,不由得眨了眨眼問︰「怎麼了?小舒?」

小舒也學她家主子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王妃,你剛剛神游太虛了嗎?這回見到神仙沒

秦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你有願望要跟神仙說嗎?不如你先跟本王妃說說,下回見了神仙便可以幫你要了。」

小舒嘟起了小嘴,正要說話,車夫的聲音卻從簾外傳了進來——

「王妃,百花坊到了。」

小舒一愣,「百花坊?這是什麼地方?」

秦歡一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肉臉,「小傻瓜!百花坊,顧名思義自然是種花賣花的地方,走吧,下車賞花去!」

秦歡率先跳下車,小舒趕忙跟著跳下去。

「都快入秋了,還有啥花可賞啊?」小舒邊走邊問。

「此花非彼花,進去就知道了。」

「王妃又賣關子了!」小舒說著,已經一腳踩進百花坊里。

小巧的門面,進入之後卻別有洞天,放眼望去竟是看不見盡頭,進入眼簾的全是花,看不完的花……

果真啊,此花非彼花,百花坊,賣的根本是花的素材,有新鮮的花有干燥的花,有的可以做成香包,有的可以入藥,有的可以當做掛飾,花樣眾多,令人目不暇給。

來百花坊的大多是姑娘,女人家愛花用花賞花天經地義,可這世道男人愛花弄花的也所在多有,在這里見到男人並不奇怪,但,如果這里出現了高頭大馬的粗漢,還是會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就一眼,秦歡便愣住了。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正是在夢里出現過的那個男人嗎?那個在凌雲寺近郊一路追逐著她,拿刀高舉朝她迎面砍過來的那男人……

他臉上的那道疤,丑陋得要讓人忘記也難!

砰一聲,胸口像是被人用石頭給砸中的痛,不只是痛,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痛得都快要站立不住了!掌心汗濕,身體也汩汩滲出汗來,打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冷意。

她想喚小舒,可此時她的喉朧里卻發不出聲音,眼見小舒那丫頭貪看美麗的花兒一路往前行去,竟離她越來越遠。

秦歡撫住疼痛的胸口,暈乎乎的腦袋瓜里一連串畫面快速的閃過,半年多前她在凌雲寺禮佛,後在近郊無意中救了溫貴妃一命,最後又一刀被這男人砍死的記憶在這一瞬間全部都回來了,閃電般的記憶清晰無比,歷歷在目……

她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前這些畫面簡直比她在現代看3D恐怖片還要身歷其境,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把刀砍在她身上那撕裂般的疼痛,還有當時她的血噴灑上臉的可怖景象……

原主的記憶是因為遇見過去的某些重要人事物才突然回來的嗎?之前的那個夢,是因為她遇見了那個叫她曼蛛兒的男人?若照此推估,上回那個在上等香客棧前要帶走她的男人,必定對原主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才會每次看見那個男人她就會心跳急促,胸口疼痛不已吧?

別怕。她對自己說。

那些都是原主身體的自然反應而已,並不是她的,她不需要害怕。

想著,秦歡睜開雙眼再次往那個男人的方向望去,只見那人的身影已然走出了百花坊,心一急,她想也未想地便提步跟了過去,這會她的身體倒是沒跟她作對,隨著那男人的腳步越來越快,她只能用跑的追上前去。

這人行事鬼祟,放著大街不走,專走小胡同,秦歡隨著他三彎四拐的,突然眼前一片光亮,原來這胡同的盡頭竟是一大面湖,日光熾熾照耀著湖面閃閃爍爍,連那湖邊隨風微動的楊柳都像染了一層金光。

抬手遮光,她好一會才適應這驟然的光亮,正欲尋找方才那人時,一把大刀已橫在她縴細的脖子前——

嚇,這可是把貨真價實的大刀!日光下,差點沒閃瞎她的眼!

秦歡動都不敢動一下,那刀鋒鋒利無比又沒長眼,瞬間便能砍下她的頭。

「你跟著我做什麼?誰派你來的?」臉上帶疤的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她,越看越覺得這姑娘眼熟,卻忘了在哪見過。

「我哪有跟著你……這位大俠,你是不是……搞錯了?」秦歡被這把架在脖子上的刀給嚇得身子直打顫,連嗓音都在抖。方才原主的恐怖記憶瞬間又都全回來了!該不會,今日她要在這把刀下再死一次?

「你從百花坊跟到這里,我豈會搞錯?」男人輕叱著。惡狠狠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回又一回,「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沒有!」她想也不想便答。

「那你跟著我干什麼?」

「我沒跟著你!我只是剛好也要來這里!這湖邊難道是你家開的?旁人不能來嗎?」秦歡隨口胡謅,小手悄悄模上了袖口。

如果這人真要砍她,那她也只好對他使迷香了,她啥武功都不會,可以保身的也只有迷香或毒粉,打從她知道原主懂毒之後便制了一些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這點倒是跟原主一樣,只是原主比較倒霉,當時出門在外帶的毒粉及迷香不夠多,遇到的壞人卻是數也數不完,到末了就只有送命的分。

她的手緊緊攢著袖口中的迷香,緊張不已,雖說她為了讓她家王爺可以日日好夢,已經對他使了一個月的迷香,但彼香非此香,對王爺使的香是混在檀香里,在空氣中繞啊繞地慢慢吸入,藥效慢到可以讓人渾然不覺。而她手上的卻是一種立即見效的迷香,雖說立即見效,但眼前這位可是近得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呵,以她這種新手來說,對這人不管是使香或是使毒都很有難度。

想著,她腳沒敢動,將身子稍稍往後移了些,哀聲道︰「大俠,我真的沒跟著你,也沒見過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你沒見過我,我倒是覺得你這姑娘很眼熟……我鐵定瞧過你……」男人思索著,目光片刻不離眼前這張臉,半晌才啊了一聲,恍然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日在凌雲寺外救了溫貴妃一命的姑娘!你……竟沒死?這怎麼可能?看來當日我下手太輕了才讓你逃過一劫,是說,你都逃過一劫了還來找死做什麼?」

這人突然乍喝,嚇得秦歡腳一軟,整個人順勢跌坐在地上,在那把亮晃晃的刀再次移到她脖子上之前,她不再遲疑,掏出袖口的迷香便朝這人灑去——

「退開!」一聲低喝橫空而來,隨之從空中殺出一只羽扇,巧到不能再巧的替那人擋去那撲灑而來的粉末。

秦歡下意識地以袖擋面,遮住口鼻,才沒讓那反撲回來的迷香給迷倒。

「謝公子救命之恩。」男人見到來人,忙躬身福了一禮。

唐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退下吧。」

「可是她……」

「本公子知道她是誰,這里交給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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