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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腹黑男神同居 第四章

八月的天很熱,今天下午更是悶熱讓人不舒服,沈文爾一直躲在空調房里沒出門,今天的飯就在家吃泡面吧。

吃完飯她再繼續畫手頭的兼職,這個宣傳海報今應該能完工了。

將近凌晨一點,沈文爾將成品發給了客戶,這時才發現窗外有閃電明滅,難怪下午這麼悶熱,原來是大雨將至。

當雨霹霹啪啪落在屋頂的時候,沈文爾已經躺在床上關燈睡覺,躺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院子里有剛種下的花。

她重新起床,將院子里的大燈打開,沖跑到院子里先把一盆多肉抱回屋檐下。

等到搬動最後一盆蘭花的時候,一道雪亮的閃電劃過夜空,緊接著就是一聲驚雷轟隆——

「啊!」

 當!

沈文爾手里的花盆摔碎了。

啪的一聲,室外的電閘火星四射,接著屋子里的燈瞬間熄滅。

沖回屋的沈文爾腦袋直接撞門上,她捂著腦袋推門進了家門,又發現室內漆黑一片。

此時曄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

站在黑暗中的沈文爾胸口劇烈起伏,室內只有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她下意識模找手機……

剛才結束工作之後,她把手機丟哪里來著?

一道雪白的閃電再次亮起,沈文爾連忙抬手捂住耳朵,自己喊了一聲壯膽,再借著雷聲過後又一道閃電的亮光,直沖向房間。

閃電熄滅,室內一暗,沈文爾小腿撞到矮凳,整個人撲倒在了堅硬的地扳上。

外頭又是驚雷聲起……

其實她一個人在外邊生活了那麼多年,已經不怕這些了的,沈文爾捂著耳朵趴在地板上,你真的不怕了的沈文爾,這場雷雨很快就會過去的。

只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一直在持續著,就像小時候那場暴風雨的延續一樣……

有一次,爺爺去開講座要在外地待幾天,所以安排她去隔壁顧家住,但她要強沒去,然後那天半夜突然雷雨交加,她害怕得捂著被子哭喊顧之行,顧之行。

雷雨那麼大,她心想就算喊破喉嚨他肯定也听不見,但家里的門鈴卻響了。

顧之行撐著一把大雨傘站在玻璃窗外,用手電筒貼著玻璃窗往室內照,看到她從房間跑出來,他拍了拍窗戶,她當時像見到救星一樣跑去開門,那個男孩紅著傘還沒進門就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害怕。」

當時她問他,你是听到我叫你所以過來的嗎,他說是,我听到你一邊哭鼻子一邊叫我的名字。她說他騙人,雨聲那麼大還打雷,他怎麼可能听得見。他說︰「只要你叫我,我就能听見。」

「顧之行。」沈文爾此刻輕喃這三個字,眼淚就溢出眼眶,「顧之行。顧之行……還說不是騙人的,我叫了那麼多次你還是一直听不見,一直听不見……」

砰砰!

門口突然傳來拍門聲,沈文爾身體猛然一僵。

砰砰砰砰!

這幾下像是拍在了沈文爾的心髒上,她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以至于心跳跟著怦怦直跳。

「沈文爾!」

是顧之行!

沈文爾猛然坐起來,但敲門聲卻停止了,她還以為自己又幻听了,就在這個時候,她落在沙發上的手機被打響亮了起來。因為不想主動聯系,所以從來沒有保存他的號碼,但這一串數字卻早已爛熟于心,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他。

漫長的等待到了幾乎絕望的時候,終于絕地逢生,沈文爾手有些顫抖地將電話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顧之行說︰「沈文爾,我在門口,你開門。」

這一瞬間所有的情愫轉成了難以自持地委屈,她抽泣一聲哭了出來,千言萬語全都變成了哭聲。

顧之行連忙安撫,「文爾你別怕,我就在門口,你開門就見到了。」

可她曾經開過無數次門,看見的只是少年時候的他們進進出出,她從來沒見他真正站在她的門口,即便在夢里一開始他都在,可最後總會是他離開的模樣,接著她就會被嚇醒,醒來後的現實依舊也沒有他在。

這次他真的會在嗎?

像那個暴風雨夜開著一把大傘出現在她門前的男孩那樣,會再次來到她身邊嗎?

沈文爾拉開門。

門口不是他少年的模樣,她的男孩長大了。

他長成了一座能抵擋風雨的山,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能清晰看到昏暗中他擔憂的眼神,苦澀而空虛的心髒像突然被填滿,擠出了她堆積在心髒里的眼淚,瞬間洶涌決堤。

看她淚流滿面,顧之行踏入屋內將她抱入懷里,心疼地嘆氣,柔聲說︰「就知道你會害怕。」

這一句讓沈文爾內心全線崩潰,再也忍不住將自己深埋在他的胸口放聲大哭,好像要把這麼多年積壓的等待與思念都哭給他看。

「顧之行,我真的叫了你很多很多遍,你為什麼現在才听見?」

顧之行不斷安撫地揉著她的背︰「好了不哭了,我不是來了嗎。」

「你不是說我叫你你就能听見嗎,為什麼現在才來?」等得太久了,久到每次見面都恍若隔世,又久到分開數年相見還仿佛就是昨天,可是昨天從來不能再次來過,她一直在失去他。

「是我不好。」仿佛感受到了她害怕情緒之外的情緒,這個擁抱好像欠了她十年之久,顧之行將她深深抱住,揉揉她的長發將她貼在自己的心口,「我應該早點過來的,我應該早點來。」

听他這麼說,沈文爾更是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得到安撫,哭得更加厲害。

外頭依舊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可是在他懷里,她一點也不害怕。

沈文爾哭了很久,等到她收住的時候,顧之行襯衣的衣襟早被她哭濕了大半。

她才抽抽嗒嗒地從他懷里退了出去。

顧之行瞧見了她回過神來的尷尬,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長發笑著說︰「都多大人了,還這麼膽小。」

說完撈起她的手往室內牽,沈文爾老老實實跟著進來。

等到他把她送回房間點上蠟燭,坐在床邊的沈文爾才發現他穿著十分正式,白色襯衣黑色西褲,顯然來她家之前他還沒有睡下,她問他︰「你怎麼過來了?」

「當然是听見你叫我啊。」

還當她是小孩子呢,她瞪著他不說話。

顧之行笑︰「我剛從外邊回來,看到你家院子的燈突然亮了,想著你應該在家,然後斷電了就過來看看。」

說完他拿手機當照明出了房間,沈文爾慌忙問︰「你要去哪兒?」

顧之行被她需要很是受用,眼神都格外溫柔起來︰「去給你找塊毛巾擦鼻涕。」

顧之行去拿了濕水的毛巾給她擦臉。

她毫無說服力地解釋說︰「我其實不是特別害怕。」

顧之行嘴角彎起,然後點頭表示贊同。

「我真的不是因為害怕,就是在地板上摔了一跤,很疼。」這句說得不像解釋反而像求安慰,而顧之行還真的要動手給她檢查。

「摔到哪里了我看看。」

「沒有啦,現在不疼了。」沈文爾笑著躲開不讓他翻找,一把將用過的毛巾塞回他手里。

顧之行將毛巾放好。

兩人對望了一會兒。

沈文爾這時覺得自己剛才哭得有點過頭了,有點丟臉,她言不由衷地問道︰「你要回去休息了嗎?」

「外邊下雨呢,你還趕走我?」

她知道,他這是不會走的意思,沈文爾沖著他開心地笑起來。

顧之行深深吐了口氣︰「沈文爾,你終于肯正眼瞧我了。」

什麼嘛……

「我以前沒拿正眼瞧你嗎?」

「哼。」顧之行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雙手環胸看著她,「有沒有你心里不知道嗎?」

原來她做得那麼明顯啊,沈文爾裝傻︰「我不知道啊,你想多了吧?」

「還不承認,這些年你有主動給我發過信息嗎,我打你電話你要麼不接要麼就急著掛,就算是見面你也……」數落著顧之行還真覺得心里特別不舒服,臉色跟著沉下來。

這是他不爽的表現,沈文爾自然看得出來,連忙安撫說︰「我前幾天找你了啊,但你又不在家。」在他反駁之前她繼續問,「听趙鈞說你去外地出差了是不是啊?」

知道他出差,那看來她還真找過,顧之行臉色才稍微緩和下來一些︰「商家推介會,去了幾天。」

他語氣還稍微帶點脾氣,大概是還想被哄。

這個樣子的他就像小時候,她耍賴他又擰不過,最後不得不委屈求全的樣子,沈文爾不覺揚起笑容。

見她笑,顧之行有脾氣也發不出來了,沒好氣地跟著笑道︰「你笑什麼?」

笑還不行啊?沈文爾這次心平氣和地問他︰「你在國外不是也挺好的嗎?怎麼突然決定回來了?」

「沒有突然啊,一直很想家,還有……」後邊的話他看著她沒說完。

「還有什麼?」

看她目光水靈靈的看著自己,顧之行咽了咽嗓子默然片刻,然後說︰「想你。」

想,想她?沈文爾心髒猛然一跳,有一瞬間的迷亂,但又很快意識到他在開玩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對了,你還記得大美嗎?羅麗美。」

「跟你連上廁所都要手拉手去的那個。」

「呵呵對,她跟毛嘉文學長準備結婚了。」

「我知道。」

「大美已經跟你說了呀?」

「沒有,毛嘉文讓我給他做新房家具,還邀請我當他伴郎。」

「找你當伴郎,你在學校沒有跟他很熟吧?」

「也還好,他當時也是籃球校隊的,我們有一起打過球。」

「哈對哦,當時大美還說毛嘉文學丑,給他起了外號叫長毛怪,現在她居然嫁給了長毛怪……」

外頭依舊風雨交加,室內橘色的燭火光暖洋洋的。

顧之行看沈文爾喋喋不休的小嘴,清澈的大眼楮,一時之間恍惚時光交迭,七歲那個水靈靈的小女孩,十七歲那個娉婷的少女,二十七歲依舊美好如初見在他眼前的小女人。

她睡著了,還是特別乖的樣子,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才那麼讓他這麼接近她。

顧之行坐到床前的地毯上,用眼神描繪她的模樣。

長長彎彎的睫毛,睡得粉撲撲的臉,顧之行忍不住用手指輕點一下她的臉頰,看她毫無反應,他用食指的指背輕撥她的睫毛,這下沈文爾眼楮動了一下翻了個身,顧之行無聲笑開,太可愛了。

慢慢的,他笑容凝在嘴邊。

沈文爾面朝他睡得酣甜,他無論如何轉移目光,但總會回到她好看的粉唇上。

心跟著蠢蠢欲動,身體不由自主慢慢靠近她,感受到她溫曖的呼吸與自己鼻息交融,心跳瞬間快到難以自已,渴望已久的唇在這一刻無法自拔地印在她溫軟的唇上。

他知道自己無恥了,但沉迷不已,歡喜不已,又失落不已。

沈文爾,你喜歡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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