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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姑娘卜一卦 第十一章 達成協議

「找我有事?」皇甫璟淵手執著狼毫不疾不徐地沾著墨汁,睞了眼有些手足無措的諸葛苡湛。

在前去尋找皇甫璟淵的途中,華凌為了給兩人獨處的機會,故意裝做突然想到什麼的樣子借口離去,諸葛苡湛只能獨自前來面對皇甫璟淵這個大冰塊。

她嬌俏的臉蛋微微皺成了一團,不知道怎麼開口向他表達歉意。

方才罵人家罵得很爽,結果發現根本是自己誤會,現在要跟人家道歉,可她這張嘴怎麼也開不了口。

金色陽光透過樹梢穿過雕花窗欞,斑駁的落在屋子的地板上,風吹過樹梢,光線隨著擺動的枝葉若隱若現,成為一幅有趣的畫。

皇甫璟淵已經寫完幾個大字,諸葛苡湛卻還不將來找他的目的說出來,只是死盯著地上搖晃的光影,他放下手中的狼毫,拿過一旁已涼的參茶喝了口,而後道︰「諸葛苡湛,我想屋外花園的風景會比我屋內的光影來得有趣,若是有興趣,你可以到外頭欣賞。」

「不,我是來……」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欸,你、你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放心,已經好多了。」

看他態度終于不再那麼冷冰冰,她食指用力的撓了撓後腦杓,五官糾結的說著,「我……我是來道歉的!」

「你說什麼?」

「道歉,皇甫璟淵,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她猛地起朝著他深深地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那麼說你的,對不起。」

「道歉!」他身體往後倚,整個背脊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手支在椅子扶把上撐著一邊臉頰,像是在看什麼新奇事物一樣看著她。

「我用你給的鏡子照過了,這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你好心提醒我,我卻誤會你,對不起!」她再次道歉,這次音量更大了。

皇甫璟淵看著她那低得不能再低的頭頂、柔美的後頸跟縴細的後背,本平靜無波的陣子突然閃了閃,耳垂立馬浮現一抹紅暈。

他忽然想到,稍早她因撞擊往後傾倒、被他護住的當下,她縴細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掌不慎踫觸到她,雖然僅僅那麼一瞬間,快得讓人根本無法察覺,但當下卻有一種從未出現過的顫栗從他體內炸出,倏地竄過全身。

那輕微的踫觸讓他聯想到前些日子撿到的那件粉紅肚兜,心跳更是紊亂不已。

「唔……」

耳邊傳來一聲極細微的痛苦申吟,將他有些飄遠的思緒拉回,他猛地一個甩頭,在心頭咒罵了自己一聲。

這是怎麼回事?習武多年的他早已練就心如止水的本事,面對一切淡然處之,卻在踫到她後出現各種奇怪反應。

不,應該說,自從遇上諸葛苡湛,平時遇事冷靜不沖動的他開始變得不淡定。

只要是與她有關的事物,情緒起伏就會變得異常,有時連自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激動反應給嚇了一跳,讓他變得簡直不是他認識的自己。

正是因為先前陌生的騷動,讓他不得不進屋提筆寫字,好不容易壓下了混亂的心緒,現在卻又因為無意間的眼神接觸憶起,心再度狂跳得厲害。

他心神猛然一斂,提起狼毫借著沾墨汁的動作緩和情緒,僵著嗓子問︰「你打算就這麼一直保持這個動作?」

她愣怔了下,火速挺直身子,「不是啊,你沒有說你原諒我了,所以我才沒有起來。」

「其實要我原諒你並不難。」他若無其事的沾著墨汁,「只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扭著手指虛心的問著。

從卦象中,她早得知他貴不可言,只是不知道「貴」到哪里去,這也是她會這麼果斷道歉的原因之一。

「從今往後不許再為人卜卦算命。」

「不可能!」她一口回絕,「要我不再卜卦算命,等于是要我的命,你不如現在殺了我,況且你這條件是不對等的。」說完她起身就要走人。

不過是罵了他,他就要她收起吃飯功夫,這筆買賣他可真是賺大發了。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他繼續低頭提筆寫字,在她一腳踏出門檻前,慢悠悠的提醒,「你應該是為了讓那位大叔繼續留在這里讓華凌治療,才會來向我道歉,若我不同意,他就準備等死,難道這樣你還打算走?」

她腳下一頓,旋身死死瞪著他,咬牙問︰「除了這點,你還有什麼條件?」

「沒有。」

她磨了磨牙,看到他手腕上包紮著的傷口,突然想起一事,「我記得你還欠我一件事,你若是原諒我,且答應讓大叔繼續在這邊療傷,我便不再追究你毀約之事。」

「我毀約?」他何時跟她有過什麼約定?

「上回你讓我幫你算所要找的人,你還記得那事吧?」

他放下手中狼毫,雙手抱胸與她對視,「記得,如何了?」竟告訴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當他是睜眼瞎不成。

「當時我曾經免費送你一卦,說你這一個月內有個生死劫,能救你一命的是你的仇人,而好巧不巧我的卦是那般神準,你經歷了生死劫,而且是我這仇人救了你。」

「所以?」

「當時我說過,若是你幸運逃過一劫,你就得在京城的城牆上掛上布條向我道歉,同時承認我是千年一遇的小神算!」她大聲地將當時提出的條件說出,提醒貴人多忘事的他︰「而當下你也同意了這事!」

皇甫璟淵眼尾暗抽了下,飛快的回想當時,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你現在提出這事,是想跟我談條件?」

「沒錯!」她雙手叉腰,對著他抬了抬下顎,「我可以讓你不用履行方才說的那些條件,但你必須讓華大夫繼續醫治大叔。」

瞧她那副像是抓到他的小辮子一樣得意驕傲的神情,皇甫璟淵嘴角若有似無的輕勾,「若是我不答應呢?而且,你確定你有辦法安全到達京城?」

「怎麼,你想殺人滅口?」她眯起眼眸危險的睨著他。

「殺一個人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他揚起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究竟想怎麼樣!」這臭家伙,怎麼可以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我並不想怎麼樣。」他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瞅著她那張因憤怒而顯得生動的臉蛋。「你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又不肯答應我的要求,還說你不想怎麼樣!」她心下有些急了,氣得磨牙,杏眸怒瞪著皇甫璟淵。

他雙手食指交錯,抵在下顎,「你應該很清楚,我厭惡所有的江湖神棍,恨不得將他們都抓進牢里,因此……」

「因此?」

「我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見死不救之人,既然你救我一命,我便把這恩情還給你,答應讓華凌救治那名大叔,也可以讓你們暫時住在這里,但是條件是你必須配合我,這段時間不許在我的地盤上算命。」

「成。」還好只是這段時間,不是永遠,她暗吁了口氣。

「還有把你當時搜到的所有物品全交出來。」

「什麼搜到的東西?」

「我知道你曾仔細搜過林子里那一群殺手,包含我的手下他們身上的物品。」

「是有這事,我不過是想看看那些是什麼人罷了,搜到的玉牌已經給追風了。」

「你把搜到的其他東西給我,我要看看是否有其他漏失的細節。」他很老實的告訴她。「成,我可以給你,條件是對你沒有用處的東西必須還給我,此外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說!」

「我答應在你地盤上不幫人卜卦算命,但若是你自己來找我卜卦,就是你破壞約定,在那之後就可以繼續幫人算命賺銀子,包含你在內。還有,雖然我們借住在你這里,但是你算命卜卦還是要付我銀子。」眼見機不可失,她趁機將所有條件提出。

「成!」

「很好,合作愉快!」

「小姐,老爺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啊?一大早就不見人影。」銀子提著一大盆從老爺子屋里翻出來的髒衣物,打算趁著天氣不錯,替他把衣服洗了。

「他說附近有一個他多年不見的好友,本來是不打算前往拜訪的,但是既然我們要在這邊停留一些時日,他就去見見老朋友,不然他這一把年紀了,下次要見也不知是何時。」諸葛苡湛拿著炭筆在紙張上涂涂畫畫的。

「小姐,您在畫什麼?」

「地圖啊,你看,這里是我們當時遭到水賊突擊的地方,這里是發現元生的地點,這邊則是我看到銀色閃光的地方。我回憶了當時的地理位置,猜測水賊的窩就在這附近。」她拿著炭筆指了幾個地點。

「小姐,您怎麼知道水賊窩在這里?」銀子低頭仔細看著她畫的這張圖,好奇問著。

「你瞧,這里不是有一個大瀑布,當時我們看到的水賊身上或多或少是濕的,也許是被瀑布噴濕,畢竟若他們是藏在水底,定是整身濕,所以我才斷定他們是窩藏在瀑布後方的山壁洞穴中。」

「天啊,小姐,您好聰明,這樣就能猜出水賊藏身在哪里。奴婢听說官府找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處,反而被打得賊慘的,臉都丟光了呢!」銀子繼續將這幾天听到的消息告知她,「奴婢還听說啊,官府為了破獲賊窩,甚至懸賞重金呢,小姐,說不定您把這張圖拿去就可以領賞了。」

「還有這事!」諸葛苡湛詫異地看向銀子。

「是啊,因為再不破獲,會損失更多人跟貨物,听說上個月有一個大官的孫子被水賊抓了,要求一百萬兩的贖金呢。」

「要是我猜的不錯,官府能因此破獲水賊窩,那我可就真的是大功一件了。」一听到有賞銀她就心動了,感覺眼前有一片金光閃閃的金元寶正對著她招手。

驀地,她手中那張畫得十分詳細的圖被人抽走,抬眸一看,叫道︰「皇甫璟淵,你做什麼!」

他瞄了一眼,指著其中一處,「你說,你懷疑水賊藏在瀑布後面?」

她警覺的眯起眼楮,「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想拿著我的圖去領獎金?」

他橫她一眼,「一萬兩銀子在我眼中不過是個零頭。」

「你說有一萬兩?」她眼楮瞬間瞪大驚呼,「獎金竟然這麼多!」

「想要?」

「廢話,哪個人不愛財,我可沒有視錢財如糞土那麼清高的節操。」

「把你觀察到的與所懷疑的告訴我,我保證你能拿到那一萬兩,甚至還能從知府那里再敲出一筆獎勵。」

「此話當真?」她的眼底冒出閃光,興奮的瞅著他,要他給個肯定的話頭。

「就看你透漏多少你所觀察到的。」這諸葛苡湛自小學習命理學,對于周遭的地理環境有一定的敏感度,能察覺出一般人所看不到查不到的盲點。

她拿過他手中的那張圖,指著其中幾個點,「這里,還有這兩座瀑布,後面可能有洞穴,正是他們躲藏的地點。我為何會這麼肯定,以奇門遁甲的八門來說,這處是生門,這里是死門……洞穴里肯定有密道,密道連接到某個隱密處,要做案時從這里出去布局,襲擊完又能夠將船只拖回里頭。我懷疑那群水賊中有人懂得風水,不然就是有會打仗用兵的能人,否則他們不可能次次平安返回而不被發現……若是要破這水賊窩,需要從這里……」

皇甫璟淵看著她所指出的幾個位置,听著她的分析,極有道理,不免刮目相看。

「很好,你等著吧。」他拿著風景圖突轉身便走人。

她倏地瞪大眼,在他身後跳腳喊道︰「喂,你把我的圖拿走,又把我的想法帶走,好歹先付個訂金啊!」

「欠著。」

「欠什麼欠,不許賒帳……」

銀子連忙拉住她,很膽小地小聲提醒她,「小姐,別喊了,萬一您又不小心惹皇甫公子生氣,別說訂金,說不定他會把我們一群人全趕出去。那位大叔正值治療的關鍵期,要是被趕出去,可是會害了大叔一條命。」

皇甫璟淵回到用來處理事物的臨時書房,未踏進門便火速下令,「追風,馬上傳令,命蛟龍營、地虎營的六名主將即刻過來見我。」

「主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突然召喚這兩營的主將?」

「剿匪!」

「嗄,剿匪?」追風詫異的張大嘴巴,以為自己听錯了。

「是的,我皇甫家的這些弟兄們,也是時候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皇甫璟淵斜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這一役,我絕對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追風一听,眼楮跟著亮了起來,手握成拳貼在胸口,「主子,請您務必帶上屬下。」

「少不了你,火速去將人傳喚過來。」

「是!」

平國公是開國元老,手中有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軍隊,這支軍隊在平國公世子皇甫衛瀾戰死沙場後,除了當中由他親自訓練帶領的親衛軍未解散外,剩余人馬全並入其他大營,平國公府的皇甫軍從此消失在眾人眼前。

彼時平國公年邁,無法帶兵打仗,而皇甫璟淵年僅四歲,根本無法接掌虎符率領皇甫軍,各方勢力又虎視眈眈地覬覦著皇甫軍。

皇帝明白他們的擔憂,由自己暫時接管,下令皇甫璟淵成年後要先得到親衛軍的認同才可從他手中暫時接掌,而後必須在幾年內交出漂亮的成績證明自己有資格,他才會真正承認這支軍隊。

皇甫璟淵早在四年前就通過親衛軍的測驗,得到他們的認同與承認,正式接掌了親衛軍,將他們分成蛟龍營跟地虎營,一軍專攻陸戰,一軍則是水戰。

他平日以商人的身分作為掩護,游走于全國各處及他國,除了做生意賺銀子養軍隊外,最主要是為了打探敵情,以及繪制他國的軍事地圖。

這些年來,皇甫璟淵瞞著平國公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讓皇甫軍揚名立萬,重新回到眾人眼前的機會,而這機會似乎已經送到他面前了。

昏迷幾日的大叔于昨天中午終于清醒,皇甫璟淵接到消息,決定先過來探望他。

攻打水賊的行動在即,得到愈多有關水賊的訊息對親衛軍愈有利,這麼久以來從未听聞有人從水賊巢穴月兌逃,因此大叔的訊息對他來講十分重要。

他來到大叔休養的屋子,站在門邊敲了敲門框。

端著溫開水讓大叔喝的元生看到了皇甫璟淵,雙眼一亮,興匆匆的朝他跑來,「皇甫公子,你怎麼過來了?」

元生不知道為何,每次看到皇甫璟淵總是非常開心,即使他冷著一張冰塊臉,還是會不由自主湊上去,要跟他說上兩句話才會開心。

諸葛苡湛曾經問過元生,干麼每次都喜歡用熱臉去貼冷,元生給她的回答竟然是,看到皇甫璟淵,他總是有一種親切感,就像他對大叔一樣,好像看到親人,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

听到他這麼說,諸葛苡湛只在心頭說了聲可憐的孩子,之後就隨他去了。

皇甫璟淵將手中提的糕點給他,關心的詢問︰「元生,我听華凌說你患了風寒,還好嗎?這給你。」

他從諸葛苡湛口中得知元生的可憐身世後,對元生多了一分疼愛,每每外出時看到適合他這年紀玩耍的小玩意,或者是精致的糕點糖果,便會帶一些回來讓他嘗嘗。

對于元生這孩子他總感到親切,就像是自己的小弟一樣,會不由自主的放在心上。

「大叔。」皇甫璟淵來到床榻邊對著大叔抱拳問禮,「在下今日才有空前來探望,還望您不要見怪。」

「皇甫公子客氣了,在下借你的地方養傷,該是我前去拜訪皇甫公子,怎麼能夠讓公子過來,你這一番話在下慚愧啊。」大叔作揖抱拳道歉。

「您客氣了。」

元生趕緊搬了個圓凳過來放在床邊,「皇甫公子請坐。」

皇甫璟淵抬手模了模元生的頭,「元生以後叫我皇甫大哥吧,公子公子這樣叫,听久了感覺挺生疏的。」他是真的打從心里喜歡這個惹人疼愛的孩子。

「好的,皇甫大哥。」元生听到他這麼說,開心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線。

大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甫公子,請坐。」

皇甫璟淵微掀衣袍,在圓凳上坐下,「您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多虧了華大夫,若不是他妙手回春,我也醒不過來,不過最感謝的還是世子你,若不是你出面,我今日恐怕早已入土。」

「感謝就不必了,我只是開個口,也是讓他有機會練手,若按著他那挑病人的性子,不用多久一把好功夫就要荒廢了。」他接過元生倒來的茶嘗了口,「不過,也真的是只有他那一手醫術才能將您從地府拉回來。」他很為華凌的好醫術感到驕傲,提起華凌便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是我衛某命大。」

「大叔姓衛?」

「在下衛嵐,山嵐的嵐。」

「衛嵐!」皇甫璟淵驚駭地瞪大眼,激動難以置信的直盯著美大叔。

「是的,听到在下的名字,皇甫公子為何如此激動?」衛嵐不解的睨著他。

皇甫璟淵壓下心頭突然竄起的激動,搖頭,「大叔,您的名字跟我……一名長輩的名字音相同,乍听之下感到震驚,所以有些失態了,抱歉。」

「原來如此,想必那是對你很重要的人。」衛嵐微微點了點下顎。

「是的,很重要的一個人,不過他用的字是波瀾的瀾。」

「即使如此,也算是一個緣分。」衛嵐模模了模元生的頭,「元生,你到外面玩,或是去找老爺子練字,他昨天教你的你都記下了嗎?」

「您放心,我都會背了,我這就去找老爺子認字。」元生向兩人行禮後便跑出了屋子。「找老爺子認字?」

「是啊,你別看他整天樂顛顛跟個瘋老頭似的,他肚子里的墨水可是難以估計,元生喜歡讀書認字,老爺子又樂意教他,我便讓元生有空就去纏著他,免得老爺子一天到晚想往外跑,讓諸葛姑娘擔心。」衛嵐同他說了原因,後定定看著皇甫璟淵,「皇甫公子,元生已經離開,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問了,若是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想問我水賊的事情吧。」

皇甫璟淵眉尾微挑,輕笑了聲,「大叔的觀察力真不容小覷,看來您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我被那些水賊抓進賊窩之前,不過是名普通商人,並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

「商人?」大叔這模樣一看就是練家子,若是從軍,恐怕也是軍中一名大將,怎麼可能是商人。

「怎麼,不相信?我確實是個商人,前些年一直在南夷地區做生意,這兩年才想將生意拓展到江南,結果卻落得這下場。」衛嵐嘴角扯著一抹復雜的笑。

「不,不是不相信,據我觀察,您的身手不錯,卻說自己是商人,我才感到些許詫異。」

「凡事總有例外。」衛嵐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矮桌上,「皇甫公子,只要是我知道的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听元生說您被水賊們關押在賊窩有半年之久,他們一直極力要讓您加入,期間您始終拒絕,但為了保護也被擄進水賊窩的元生,才虛與委蛇假意成為水賊。」

「沒錯,不知怎麼回事,我看到元生的第一眼便喜歡上這孩子,若是我不出面救他,他恐怕會被賣到小倌館成為男妓,于是我向水賊提出條件,讓他待在我身邊。」

「既然如此,相信你對于整個水賊窩的地形有一定的了解,是吧?」

衛嵐沉沉的看著他,「皇甫公子,能否告訴我,你知道這些後有什麼打算?」

「大叔,叫我璟淵吧,我看到您就跟看到元生一樣,總有一股像是見到親人一般的親切感。您是我的長輩,一直喚我公子,我听了心里總是不太舒服。」

衛嵐長笑一聲,「實不相瞞,看到璟淵你,我也有這種感覺,就像是見到久違的親人,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以後就這麼叫你了。」

衛嵐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心下卻暗忖著,為什麼對璟淵這個名字,他感到很熟悉、很溫暖,似乎在哪里听過,甚至曾經喊過似的……

「大叔,璟淵求之不得。」

一陣熱絡閑談後,皇甫璟淵神色轉為嚴肅,看著衛嵐,不擔心他是否會泄漏消息,對他就是有一種信任感,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要率兵攻打水賊窩,將他們一舉殲滅。我皇甫軍不能再繼續沉寂,他們不出山則已,一出山就必須打一場漂亮的戰役,揚名立萬,讓世人記起我皇甫軍!」

衛嵐眼楮一亮,朗聲直說︰「好,好,好,不愧是皇甫公子,成,我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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