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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捕快 第十三章 立女捕快為後?

回到官驛,陸知遙推門而入,瞧見端坐在椅子上的齊袁林,連忙退出房門,上下左右的細瞧了一遍,這是她的房間沒錯。

「買通守衛得花多少銀子?」陸知遙關上門,悻悻的問道。

山是山,水是水,可是齊然已經不是之前的齊然了,他絕對不是普通的商戶,而且他還說喜歡自己。陸知遙心中既高興又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這屋子是她的地盤,臨陣月兌逃實在是有失顏面。

「不需要銀子。」齊袁林實話實說。「過來。」他招著手說道。

陸春香十歲的時候養了只小黃狗,她當年也是這樣招手逗狗的……

陸知遙連忙晃了晃腦袋,她可是陸爺,才不是什麼小黃狗!

心里雖然不情願,但是兩條腿確實特別地听話來到了齊袁林面前。

「去哪兒野去了,身上怎麼這麼多土。」齊袁林也不避什麼男女之嫌了,抬手輕拍著陸知遙的裙擺。

「就在宮外等大人出來,坐在地上沾上的土。」陸知遙沒躲,任由齊袁林拍打。

「你以為皇宮是你們隨州衙門嗎,走幾步就進大堂了,你們家大人光進宮、出宮就要花些時間了,原以為你聰明知道找個茶館酒樓的去等……」齊袁林將塵土拍去,拉著人坐下。

「我們隨州衙門其實挺大的,再說皇宮我又沒進去過,大人讓我在外面等,我哪兒敢走啊。」齊袁林的手真好看,骨節分明,而且比她的手大,陸知遙握緊了手指,生怕齊袁林松手,她還想再多看會兒。

「想進去看看?」齊袁林笑著問道。

「看哪兒?皇宮嗎?」陸知遙抬頭迎上齊袁林的目光,出神思索了片刻,「別了,我就是個捕快,連品級都沒有,那地方哪兒是我能去得了的。」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陸知遙還是拎得清的,她不想給他找麻煩。

「現在是捕快不假,可是他日你我成婚了,那地方你就能進了。」齊袁林握緊了陸知遙的手,淡淡的說道。

她就知道眼前人不簡單,什麼收茶的商戶,根本就是個幌子,連皇宮都能進,「你不是當官的。」陸知遙突然開口說道,他身上沒官家人的氣質。

「不是。」他是皇帝,自然不是當官的,齊袁林沒說謊。

「你姓齊?」陸知遙點上茶水,在桌上寫了個齊字。

「是。」齊袁林點頭。

「皇家也姓齊。」她猜得沒錯。

「是。」齊袁林依舊笑著回答。

「你是皇親國戚!我就知道,什麼收茶的商戶,這是官驛,大晚上的你說進來就進來,哪家的商戶這麼大能耐,還有,幫著大人一路上打點,進了京還能幫著安排,可想你在官場上的門路有多廣,既然你不是當官的,又姓齊,那就只能是皇親國戚了。」陸知遙平靜的說道。

這丫頭,可惜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齊袁林笑著不說話,等著陸知遙的下文。

「你說、你說想和我成親可是真的?」

「是。」齊袁林看著陸知遙,眼神真摯沒有半分虛假。

「你我地位懸殊,你家里人能同意嗎?」她心里是喜歡他的,可是皇親國戚,她高攀不起。

「會。」只要太上皇點頭,朝臣那兒他自有辦法。

「是、是做小嗎?」陸知遙低著頭,握緊了齊袁林的手,看著鞋面,以她的身分,若是嫁給皇親國戚那也只能做個妾,或者連妾都做不上。

「明媒正娶,當我的妻子。」齊袁林很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但是眼前這丫頭的自知之明他不喜歡,他想讓她賴著自己,非自己不嫁,就這麼賴著他一輩子。

陸知遙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齊袁林,良久,慢慢的松開了手,「京師太遠了,我二嬸嬸肯定不會同意的,我二嬸嬸就想幫我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我要是高嫁了,她還不高興呢。」陸知遙你清醒點,不能被眼前的男人迷了心智。

「陸知遙,你以為你還能忘得掉我嗎?」一向好脾氣的齊袁林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他手上用勁兒將陸知遙拉入懷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口是心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齊然!」陸知遙想掙月兌齊袁林的禁錮,卻被對方摟得更緊了,「你、你難道還要逼婚不成!」

「你二嬸嬸不同意你高嫁、你二嬸嬸要為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陸知遙,我就問你,你想不想嫁給我?」這婚他齊袁林還就逼定了。

「我……」不想兩個字就在嘴邊,可陸知遙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你想也好,不想也罷,這門親事你我都結定了。」齊袁林松了力道讓她得以掙月兌。

「齊、齊然,你這和土匪、強盜有何分別。」陸知遙得了自由,憤憤的說道︰「要逼婚,也是陸爺我逼婚,哪兒、哪兒輪得到你。」

「用不著陸爺逼,我心甘情願的娶陸爺過門。」齊袁林的話就像一團軟棉花,任陸知遙用盡了力氣一拳揮出去,到最後卻打了個空。

「我答應你,這輩子身邊只有你一人。」齊袁林勾起陸知遙的小手指,這是帝王的諾言,今日他許下,余生定會遵守。

陸知遙愣住了,她看著齊袁林,看了好久,「你是有多喜歡我?」男人不都喜歡三妻四妾嗎,他又是皇親國戚,身邊美女越多不是越開心嗎。

「比你喜歡我要多得多。」齊袁林答道。

「你胡說,我很喜歡你、非常喜歡你,你是我十八年來第一個喜歡的男人。」話從口出,陸知遙才知自己惹禍了,她剛剛的話根本沒來得及過腦子。

「那我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你也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

齊袁林臉上的溫柔,陸知遙看得一清二楚,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她,她沒看錯。

「除了我,你真的還能嫁給其他男人嗎?你不會拿他們和我比較嗎?」齊袁林追問道。

陸知遙沒有回答,因為她心里有個聲音,齊袁林說得對,她心里已經有了這個男人,早已容不下其他人。

「陸知遙,回答我。」齊袁林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他要一個答案,一個她一直藏在心里的答案。

「不能……」

陸知遙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是齊袁林卻听得清楚。

「陸知遙,你以為自己還有退路嗎?」

「那你呢?」她沒有退路,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不知不覺的眼里、心里都是他,他說得對,自己早已沒了退路,或者真的一輩子不嫁。

「往後余生有你為伴,我為何要後退。」他的人生根本就沒有後退的機會,生在皇家他只能向前。

余生有你為伴,這是情話嗎?根本沒有戲文里和畫本里的浪漫,可是陸知遙卻覺得臉上發燙,她應該是臉紅了,「趁著陸爺我還沒有賴上你,齊然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我就等著你賴上我呢。」嘴硬心軟的丫頭。

「好!」她這算什麼,私定終身,她二嬸嬸不會真的打斷她的腿吧,「我嫁你!」

嫁人再怎麼說也得挑個自己喜歡的,若是日後齊然負她,大不了她就回隨州幫著春香打理生意,後半輩子喝酒吃肉,男人她不踫了還不行嗎。

「好生在京師待著,我派人去隨州接你二叔父、二嬸嬸來。」婚姻大事再怎麼說也不能少了長輩。

一听接她二嬸嬸來京師,剛剛還豪言壯語的陸知遙氣勢上瞬間就軟了下來,「我、我自己回去說吧,我怕我二嬸嬸來了真的打斷我的腿。」

「有我護著,你二嬸嬸定不敢動你分毫。」他的女人,日後便是皇後,他倒要看看誰敢打斷她的腿。

「陸知遙,陸知遙……」隔壁院子傳來陳邱的聲音,「大人叫你過來下。」他們平日在隨州衙門這般喊叫習慣了,兩人的住所只有一牆之隔,陳邱便懶得跑這一趟了。

「知道了,馬上就過去!」陸知遙喊完,轉頭看著齊袁林,「你該走了。」

「欸,丫頭,你才剛同意嫁給我,這就要趕我走了嗎?」齊袁林還是第一次被人掃地出門。

「都答應嫁給你了,你還、還計較什麼啊。」怎麼和頭兒說,陸知遙還沒想好,「等等……」她突然想到什麼,爬上床打開匣子從里面取出一個行囊塞到齊袁林手上,「這可是我最重要的家當,別給我弄丟了,我爹娘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穿的帶的都在里面了。」齊然答應幫她找親生父母,這些東西是重要的線索。

說完,她推著齊袁林的後背強行將人推出了房間。

「陸知遙,你就這麼對你未來的夫君嗎?」

陸知遙揮了揮拳頭,大有再不走,她就要動手的意思了。

「明天我來找你。」

「行。」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晚還不是讓頭兒他們知道的時候。

說完,陸知遙匆匆跑出了院子。

「主子,你就這麼被趕出來了?」阿二現身,跟在齊袁林身邊,臨出官驛時亮出了腰間的令牌,守門的侍衛恭敬的退到一旁。

「你都瞧見了?」

「是。」堂堂一國之君被一個小捕快趕出房門,放眼四國,都找不出第二位來。

「爛在肚子里。」

齊袁林一個眼神,阿二心領神會,畢竟這麼丟人的事,他們家主子才不會承認呢。

「老爺子那邊最近是不是又該傳你們過去問話了?」兩人邊說,邊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已經派人來了,讓今晚過去一趟,主子算得真準。」這爺倆一個比一個精,誰也拿捏不住誰。

「那丫頭的事兒,可以說了。」馬車里傳來齊袁林的聲音。

阿二手一抖,手里的鞭子揮了個空,「主子,您當真?」

未來的皇後是個商戶人家的捕快,這話怎麼和太上皇說,阿二犯了難。

「和老爺子實話實說。」

「主子,太上皇他老人家若是打我板子怎麼辦?」

「忍著。」

「……是。」阿二仰頭嘆氣,老天為何要這般對他啊。

太上皇寢殿里,阿二、阿三身著夜行衣,單膝跪地。

「你們此去隨州,那小子一路上結識了不少人吧。」太上皇專心致志的琢磨著桌上的棋盤,根本就沒去看跪著的阿二、阿三。

「是。」阿二答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話誰同他說的?」

「隨州衙門的捕快陸知遙。」阿三回答。

「女捕快?」太上皇轉過頭來瞧了兩人一眼,眼神有些疑慮。

「是。」阿二、阿三異口同聲說道。

「我派人送去隨州的摺子,那小子都看了嗎?」送去的皆是文武百官催著立後的摺子,太上皇是誠心給皇帝添堵。

「看了。」

「他怎麼說?」太上皇放棄鑽研棋局,看著跪在遠處的兩人,認真的問道。

阿三用肩膀頂了阿二一下,被太上皇瞧在眼里。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我和那小子,你們倆總得得罪一個。」太上皇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上皇,他們兄弟兩人哪個都得罪不起啊。阿二心中嘆氣,「主子說,他有、有喜歡的人了。」

「有喜歡的人?」太上皇皺著眉,等了好一會兒,扶著桌子站起來,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別告訴我,是隨州的那個女捕快?」

果然知子莫若父,阿二和阿三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看向太上皇,點了點頭。

太上皇輕輕哼了一聲,「喜歡就帶回宮里,封個嬪妃也行。」皇帝三宮六院,喜歡就收著,那小子也不是荒婬亂來的性子,太上皇端起茶碗,飲了口茶。

「主子,要立她……為後。」

「噗!」太上皇登時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再說一次。」

「回太上皇,主子要立那隨州女捕快為後。」死就死吧,阿二大聲說道。

阿三還沒反應過來,一本棋譜就甩了過來,正正的砸在他腦袋上。

為什麼倒楣的總是他啊……

「逆子!立後這麼大的事兒……你們不攔著,任由他胡作非為!」

跪著的兩個人不發一言,齊齊磕頭,他們也想攔,但是能攔得住嗎?

「下去吧,讓朕靜靜……立個女捕快為後,虧他想得出來,他知不知道朝堂上多少雙眼楮盯著這個後位呢,女捕快,我……」

一听可以走了,阿二、阿三不敢多做停留,低頭彎著腰匆匆退了下去,徒留太上皇一個人自言自語。

皇帝寢殿,齊袁林手里拿著那個七彩風車,吹了口氣,風車緩緩的動了起來,「老爺子怎麼說?」

「太上皇說他想靜靜。」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阿二、阿三從太上皇寢殿跪到了皇帝寢殿,兄弟兩人簡直生無可戀,他們只是暗衛,皇帝要立誰為後他們兩人都沒意見,為何要如此折磨他們。

風車褪色的木頭手柄上刻了一個淡淡淵字,齊袁林,字行淵,這個風車是他當年親手所做,後來送給了宋太傅的女兒……他和陸知遙到底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可這樣的緣分,齊袁林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風車是朕當年親手做的。」齊袁林自言自語道。

阿二、阿三聞言都愣了神。

「陸知遙,陸知遙……」齊袁林一遍遍輕念著陸知遙的名字,「朕當年將它送給了宋太傅的獨女宋遙,兜兜轉轉十幾年了,這東西又回到了朕的手上。」

「主子,您說,陸捕快是、是宋太傅的女兒?」阿二難掩面上驚訝,宋太傅當年可是被太上皇下令斬首的。

「陸知遙應該叫宋遙才對,都是陳年往事了,這丫頭留什麼不好,為何偏偏要留著這個風車。」齊袁林隨手將風車扔在龍床上。

「主、主子,這世上的風車千千萬,主子您沒認錯吧。」阿三磕巴的問道。

「朕倒是希望自己認錯了。」若是身分地位的懸殊,齊袁林還有辦法逼迫文武百官就範,可是宋遙是宋太傅的女兒,他要過的坎兒就不只是文武百官了,還有老爺子那兒。

「下去吧,朕想靜靜。」齊袁林擺擺手,言語中帶有幾分落寞。

「是。」阿二、阿三不敢再多說什麼,退出了寢殿。

宋太傅當年是被冤枉的,齊袁林心里清楚,可是要替宋太傅翻案就表明太上皇當年錯了,兒子逼老子認錯,這是什麼?不孝!齊袁林將臉埋在雙手間,老天爺還真是給他出了道難題,這個結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解開。

三天了,齊袁林連個影都沒見著,陸知遙呆坐在院子里,「不是說第二天來找我的嗎,這都三天了,不來也派人傳個話啊,還說娶我,我連他住哪兒都不知道。」她望著鞋面低聲自言自語。

「干麼呢?」這丫頭憋在院子里三天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京師的花花世界都沒興趣了?誰招惹我們陸爺了。」陳邱打趣的問道,陸知遙的反常他都瞧在眼里。

「等下就出去。」陸知遙擠出一個笑容,對著陳邱說道。

「知遙,我一直拿你當自己親妹妹,哥哥多說兩句你別生我的氣。」

「頭兒,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生你的氣。」陸知遙站起來,陳邱這麼認真,惹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我瞧見了,齊然從你屋里出來。」陳邱壓著陸知遙的肩膀,讓她坐下。「你跟我交個實底。」

「嗯。」事到如今,再藏著掖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陸知遙點頭。

「那你呢,喜歡他嗎?」

「嗯。」

既是兩情相悅倒也好辦了些,「我瞧他管家的身分應該是個幌子,你可知他究竟是什麼人?」齊然的身分,陳邱早就有所懷疑了。

「具體的不清楚,應該是……皇親國戚。」

「皇……」陳邱一個不小心咬了舌頭,「那……」

皇親國戚,陳邱扶著額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頭兒,我、我去逛逛,你別擔心我,我好著呢。」說完,不等陳邱點頭,便沒了影。

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商戶之女,連頭兒都覺得自己配不上齊然,齊然當日說的話到底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大人!屬下有事求見。」

辦妥了慶國公的案子,申文杭心情頗為好,這幾日臉上笑容不斷,「進來說、進來說。」他笑呵呵的將陳邱迎進了屋。

「陳捕頭有什麼事啊?」

「齊公子的身分,還請大人如實相告。」陳邱開門見山,為了陸知遙他也不想拐彎抹角了。

「這、這……陳捕頭何出此言,齊公子什麼身分,本官怎麼……」

「大人,那齊公子和知遙互生情愫,您可知?」

「互、互、互什麼,你的意思是,齊公子喜歡知遙,知遙也喜歡他?」申文杭懵了,還好陳邱扶了他一把,他才沒摔倒。

「是,知遙說齊公子是皇親國戚,大人,這可是真的?」

「呵、呵、呵……皇親國戚,要是皇親國戚也就好了。」申文杭念叨著,這話不知是說給陳邱听的,還是說給自己听的。

「大人,您就跟屬下交個底吧,他到底什麼人,知遙我看著長大的,就和自己妹妹似的,我不能讓她嫁個身分不明不白的人。」陳邱真的有些急了,他們家大人這樣子明顯知道齊然的真實身分。

「唉……」申文杭閉著眼楮搖頭,「那位要我帶知遙進京時,我就應該猜到的,怪我、都怪我,我不應該帶她來的。」

「大人!」

「皇親國戚之上,姓齊,你說是什麼人。」事到如今,申文杭也不想瞞了。

齊,皇姓,在皇親國戚之上……「陛、陛下?」過了好久,陳邱才終于反應過來。

「嗯。」申文杭點了點頭。

這回輪到陳邱腿軟了,好在身邊有張桌子,他扶著桌子,緩緩坐到椅子上。

「大人……」

「這就是知遙的命,是福是禍都躲不過,更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陸知遙就是不願意,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街市上熱鬧,可是陸知遙卻提不起興致,在路上瞎逛,不想回官驛面對陳邱,也不知自己該去哪兒。手里的包子不香了、街上的公子美人也不好看了,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吃什麼、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陸知遙悶著頭一路向前,心里把齊袁林罵了千百遍。

「陸姑娘。」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手腕被人握住。

陸知遙轉身,大驚。「徐、徐孟然!」徐家的書呆子,「你怎麼會在京師?」

「我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海茫茫,我一眼就瞧見陸姑娘了。」徐孟然一席白衣,眉眼間的歡喜頗濃。

「你、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京師呢!」他鄉遇故知,陸知遙欣喜。

「我進京趕考。」徐孟然笑著回道。

「對耶,秋闈大考。走,我們去喝杯茶,別在大街上站著了。」說罷,陸知遙反手拉起徐孟然的手腕,將人帶到了就近的茶樓。

「主子,生氣傷身。」阿二看著眼前的一幕,這麼看著,這徐公子也不錯,舉止談吐也挺好,看著和陸捕快也挺般配的。

「你哪只眼楮看見朕生氣了。」

「兩只眼楮都看見了。」阿二小聲說道︰「那徐公子抓著陸捕快的手時,您臉色就不好看了,陸捕快反手抓著徐公子的手腕時,您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丫頭放在宮外,朕不放心,一會把人接進宮來。」

「怎麼接?我、我來說嗎?」他怎麼說,他主子齊公子是當今陛下?那陸捕快能信他的話才有鬼了。

「給朕綁進宮來!」說完,齊袁林落下馬車簾子不發一言。

「是!」阿二領命。

「距秋闈還有些日子,你怎麼這麼早就進京了?」陸知遙點了壺茶,叫了兩盤點心,高興的問道。

「山長說你來京師了,所以我便想著早些來,沒準兒能遇見你。」

「二叔父他……」明明讓他們不要說的。

「陸姑娘別怪山長,是我軟磨硬泡,他沒法子這才告訴我的,你放心我沒和任何人說過,家里人都不知道。」

徐孟然急忙接著道。

「沒事、沒事。」好在慶國公的事兒擺平了,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和陸姑娘真是有緣分,原本我還想著去官驛踫踫運氣呢,沒想到在大街上就遇上了。」

陸知遙幫徐孟然滿了杯茶,「你倒也不傻,知道我是捕快,來京師肯定得住官驛。」

「陸姑娘過獎了。」徐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模頭。

「我就在夸你呢,對了,我二叔父、二嬸嬸他們還好吧,陸家沒事吧……」自打來京師,陸知遙心里便掛念著陸家。

「陸姑娘放心,我走的時候一切都好著呢。對了,你們何時回隨州?」

「我還要再待些日子。」

「那好,多待些日子好,最好等秋闈大考結束,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嗯、嗯,如果能湊巧,那也是好的。」陸知遙故意回避他火熱的眼神,徐孟然是個好人,他不應該再將心思花在她身上。

「徐、徐公子,我—— 」

「陸姑娘,我就住在城東的喜迎客棧,我可以去官驛找你嗎?」陸知遙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徐孟然給打斷了。

「徐公子,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公子不應再將心思花在我身上。」早晚都要來上一刀,陸知遙寧願早痛。

「……陸姑娘說話還是這般爽快,連最後一點希望都不給在下留。」徐孟然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飲了口茶,緩緩說道。

「他鄉遇故知,徐公子永遠是知遙的朋友,徐公子在京師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可以隨時來官驛找知遙,知遙定盡全力相助。」

「好。」徐孟然苦笑了一聲,「陸姑娘快刀斬亂麻,孟然謝謝姑娘。」

「徐公子,對不住了,知遙先行告辭。」說罷,陸知遙起身獨自走出了茶樓。

讓徐孟然早些忘了她,他心里才有位置裝得下其他姑娘。

「陸知遙啊陸知遙,你就應該選徐孟然的,嫁到隨州本地多好,就在二嬸嬸身邊,隨州城你又熟悉,徐孟然人也挺好的……」拐到一處小巷子,陸知遙靠在牆上,無聊的踢著腳邊的碎石子,自言自語道。

「我陸爺可不是那種吃著碗里盯著鍋里的主,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就要和徐孟然說清楚,省得耽誤人家,唉……」陸知遙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將額頭抵在牆上,「齊然,你等著!要是讓陸爺逮到你,有你好看,這三天連個人影都沒有……」

陸知遙一門心思罵著齊袁林,全然沒注意到身後突現的黑影,黑衣人武功極高,快步上前點了陸知遙的睡穴。

「得罪了,陸捕快。」阿二扛起暈過去的陸知遙,將人塞進馬車。

隨後阿二、阿三便立即駕車飛馳前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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