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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財小王妃 第七章 進宮拜見

清晨的陽光透過大開的門照了進來,那扇門由一層層的紗簾阻隔,拉開簾幕可以直接走到一個建在水中央的看台,台下流水清澈見底,鋪墊許多鵝卵石,養了許多名貴的錦鯉。

今年的蓮花開得早,微風吹拂,帶起一陣一陣的蓮花香氣,飄進房間,稍稍沖淡房中一夜歡愉的混濁氣息。

聞著蓮花的香氣,上官流煙睡得十分安穩,就像一朵睡蓮,純潔又安逸,那白女敕到幾乎半透明的臉頰讓人想要咬上一口,一頭烏發散落一床,紅色的被子襯得她那身如凝脂一般的肌膚雪白誘人,她就這麼半趴在床上,被子底下不著寸縷。

這就是君楚灕清晨練功回來看到的場景,這種感覺真好,自己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現在終于有一個可以讓他牽掛的人兒,偌大而冷清的楚王府總算有了等待他的人,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家……

他來到床邊月兌了鞋襪上榻,看著依舊熟睡的妻子,知道昨夜自己的不知節制累壞了她。

上官流煙是他第一個女人,在這之前他壓根兒不知何謂男女之情,也不想去踫,昨夜的一切都是他靠著圖一一學習而來,初次體驗夫妻之間的魚水之歡,一向自制的他難免失了理智,即使她求饒,卻被他又哄又騙,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身下啜泣申吟……到最後便累壞她了。

看著眼前安靜的小女人,君楚灕唇角彎起一抹溫柔至極的笑。

那時他一直覺得上官流煙傻,對一個陌生人都能如此毫無防備的收容與照顧,說不準哪日將自己給賣了也說不定,而這一世果真應證了他前世所想。

他想起昨夜兩人初嘗禁果後,她窩在他胸前時所說的話。

「無憂,這給你。」她將一塊玉質印章遞給他。

看著她擱在他掌心之物,君楚灕心中隱隱有著猜測,卻還是問︰「這是什麼?」

她將螓首枕在他的手臂上,一手繞玩著他墨黑的發,一邊說︰「這是我的私印,里頭存著我以裴知墨的名義『賺』來的所有錢財,約莫有三百萬兩的銀子和十萬兩的金子。我知道你當初在找裴知墨,為的就是希望他能替你帶來大量的錢財,如今我倆既然已成親,我的便是你的,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必顧慮我。」

上官流煙知道他十分缺銀子,也知道他不僅私造武器,還養了私兵與不少暗椿,這一件件都得要錢,若是沒有大量的錢財,就是有人才也是無用武之地,而他不過是個閑散親王,如何負擔如此大的開銷?

偏偏他就是做到了,這麼多年來,他憑著一己之力培養出對他死心塌地的屬下,例如林翼、林雙,還有外頭那為了他保護他安危日夜不眠的龍衛。

她不能想像他獨自一人是如何扛起這麼大的壓力,更不敢想像他在盛豐帝咄咄逼人的威脅下,又是如何撐過來,光是想著,她的胸口就忍不住泛疼。

她沒什麼能夠幫他,唯有錢財是她唯一能夠幫忙之物,而她並不覺得心疼。

雖說早已猜到,君楚灕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會如此大方的全數給他。

他可沒忘記當初她誤會他向她討錢時,那一臉心疼、宛若會要了她的命的模樣,與如今這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有著天差地別。

上官流煙從他眼神看出他的想法,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嬌嗔道︰「現在和之前哪能一樣?你現在可是我相公,我自然得——」

「你方才說什麼?」他陡地打斷她的話。

「我說,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同,我自然得盡心盡力的幫你。」他正為了兩人的將來努力,她如何能袖手旁觀。

「不是這句。」他一個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他這動作讓上官流煙想起不久前兩人共赴巫山的景象,雙頰倏地通紅,小聲的說︰「相、相公?」

「再喚一次。」他的嗓音充滿了魅惑。

看著他那宛如醇厚美酒般濃郁深沉又寫滿熾熱的目光,她心跳再次加速,低聲又喊了一次。「相公。」

君楚灕眸光更深,傾身吻住她的唇,想起昨夜的種種,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欲火再次燃起,接下來又是一片春光無限……

雲雨漸歇,不知過了多久,君楚灕輕輕觸踫著上官流煙的發,寵溺的低喃。「我的傻姑娘……」

原本睡得極熟的上官流煙被熟悉的氣息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見外頭竟是天色大亮,嚇得跳了起來。「什麼時辰了?」

身為新婦,她今日得進宮謝恩,可因剛剛的勞累,她再次睡著,居然睡過頭了!

「不慌,慢慢來就好。」

他聲名狼藉,而盛豐帝表面上又是個疼愛佷子的好叔父,就是今日不進宮,盛豐帝也不會怪罪于他。

「這怎麼成!」上官流煙可沒他這麼大膽,裹著被子想起床,卻見他動也不動,絲毫沒有想離去的打算,忍不住道︰「我要更衣!」

昨夜因他的縱情,她渾身酸疼,就是現在雙腿都有些發軟,只能喚人進房來替她梳洗,然而她被子底下可是什麼都沒穿,他就這麼杵著,讓她怎麼更衣?

「我不介意。」他一臉的正經。

上官流煙險些給他一記白眼。「可、我、介、意!」

他挑眉,很是不解。「為何?」

她身上哪寸肌膚他沒瞧過?就是那最私密之處,他都沒有一絲遺漏。

這問話配上他露骨且寫滿情/yu的眼神,讓上官流煙話一梗。

行!與這男人說話,她從沒贏過,說不贏,她躲還不成?

最後她只能裹著被子一蹦一跳、遮遮掩掩的躲至屏風後,換上簡單的常服之後,這才敢喚人進屋。

君楚灕見她像小兔子一般的行為,嘴角再次上揚。

他發現自從遇見上官流煙後,他時常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這在以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沒有任何事值得他笑。

如今只是靜靜凝視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她甚至什麼都不必做,就能讓他感到胸口滿溢著一股簡單的幸福。

春暖與花開一早就在屋外候著了,眼看著時辰越來越晚,自家王妃卻一直未醒,那地上的青石板都快被她們走出一道溝了,若不是君楚灕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房打擾,她們恐怕早已和往常一樣,沖進房內把上官流煙挖起來了。

因此一听見上官流煙的叫喚,兩人立馬帶著一干小丫鬟進屋,一群人手腳俐落,分頭進行著早已分配好的工作。

春暖的動作很快,三兩下便將發髻給梳好,而一旁的花開也早將要進宮的衣裳備好,兩人分工合作,不到半個時辰便將上官流煙給打扮好。

君楚灕自始至終都沒將視線離開過她,上官流煙一回首便對上他的視線。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裝扮。「這樣打扮可行?」

她身著一襲淡青色宮服,刺繡精巧細致,一朵淺粉色月季置于腰間左角下,腰身收緊,勾勒出一條如流水般的蜿蜒曲線。

一頭烏黑輕柔的長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髻,最後戴上金絲八寶攢珠髻及朝陽五鳳掛珠釵,脖頸上則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

玉顏上化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清麗的臉蛋因成了女人而褪去了稚女敕與青澀,顯現出絲絲嫵媚,勾魂懾魄。

「很美。」君楚灕毫不吝嗇的夸著,在他眼中再沒有人比她還要美。

一句話讓上官流煙羞紅了臉。「既、既然沒問題,咱們趕緊出門了。」

「不急。」他仍是那句話。

進宮的馬車早已備妥,因上官流煙強力要求,君楚灕只得讓人將早膳裝在食盒中,打算在馬車上食用。

「我讓人準備了一些糕點,過來吃一點。」

他問過她身旁兩名大丫鬟,她昨夜僅吃了一小碗的米飯與幾小碟的配菜便歇息了,又被他折騰了一夜,肯定是餓壞了。

「我不餓。」話才落下,她的肚月復便傳出一陣轟鳴,讓她小臉倏地爆紅。

太丟臉了!嘴里說不餓,偏偏身體誠實的很,若是現在有個洞,她真想把自個兒給埋進去。

君楚灕看出她的緊繃,將她抱至腿上後,將食盒給打開,里頭擺滿各式各樣的糕點,有咸點也有甜點,全都是一口大小,十分的小巧精致。

「張口。」他捏了一塊荷花酥塞進她嘴里。

原本還十分郁悶的上官流煙頓時眼楮一亮,含糊的嚷著。「是珍饌坊的糕點。」

她最愛的點心鋪就是珍饌坊了,前世他受傷的那一個多月,她每回偷溜去找他,都會帶上一盒珍饌坊熱騰騰的糕點,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

不吃還好,這一吃,她發覺自己餓的慌,一連捏起好幾塊糕點,吃得十分快活,當然也不忘喂他幾塊。

「真好吃……」直到吃到半飽,她才滿足的吁了口氣。

「可還要?」君楚灕寵溺的遞了杯茶給她。

她搖頭。「不了,我怕吃太多,等等進宮不方便。」

要是吃太撐,鬧肚子怎麼辦?皇宮可不是外頭,尤其是即將面對盛豐帝那個大魔頭,想到前世兩人是因他而死,她就忍不住有些緊張。

君楚灕老早就看出她的異樣,眼下見她一臉不安,伸出手握住她白玉般的縴縴小手。「別擔心,一切有我,放松一點,你太緊繃了。」

他認識的上官流煙很是可愛,純真無邪,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一如她裝扮成裴知墨那般恣意妄為,出入一些姑娘家連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若是可以,他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下去,然而她卻因為他自私的擁有,被迫與他一起奮戰。

看著她這般緊張不安的模樣,他感到頗為心疼。

上官流煙見他一臉自責,也反應過來,她的確是太過擔憂了。

深深的吁了口氣,她環抱住他的腰。「我只是有點害怕……昨日的一切好像不是真的,我很怕如今的生活是一場夢……」

她從沒想過幸福會來得這麼突然,或許是太過幸福,讓她感到有些不真切,也或許是前世的悲慘給她太大的壓力,她很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若是她猜的沒錯,今日進宮,盛豐帝肯定會有所動作,至于會不會按照他們的計劃走,她實在沒底……

君楚灕伸手撫平她緊擰的柳眉,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只要你記得我們的計劃就好,你放心,就算有變數,我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是他給的承諾,他一定會做到。

听著他胸口那沉穩的心跳聲,上官流煙打一早便繃緊的神經逐漸放松下來。「無憂,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為了兩人的將來,她定不能讓事情有變數。

思及此,她振奮起精神,反問他。「林雙那兒準備得怎麼樣了?」

楚王府因為龍衛的緣故,盛豐帝的密探一直沒能成功潛入,然而昨日……

「放心,林雙與龍六會處理好。」

為了混淆盛豐帝,楚王府自然不能和以往一樣,而是該適當的放幾只耗子進府,然而誰也沒想到衛同選中的竟就是那日向他進言的洪仁。

洪家世世代代都是錦衣衛出身,直到洪老爺子這一代,他因為無法生育,收養了一個養子,那人便是洪仁。

洪老爺子在慈幼院收養洪仁時,他已十歲,這年紀的孩子早已懂事,洪老爺子會看中他,除了他的根骨極佳,能夠接下自己的衣缽,另一個原因便是自己已年邁,根本沒有心力去照顧一個小女圭女圭,這才會選中了洪仁這樣年紀的小子。

然而他卻不知,他收養的孩子其實是龍衛的一員,代號十三。

龍衛除了首領之外,旗下人員並沒有名字,只有代號,其中一部分是暗衛,日夜不眠的保護著主子的安危,還有一部分則是被以各種名目安插在朝庭命官的府中打探情報,最後便是如同龍十三這般,自幼分散在各地,等著被人家上門收養,若是過了被收養的年紀再另做安排。

龍十三很幸運,進到慈幼院第三年便被洪老爺子看中,長大後又成功進了錦衣衛,成了君楚灕安插在錦衣衛的探子。

這樣的反間計,別說是衛同了,就是盛豐帝也想不到,畢竟十年前君楚灕才幾歲?誰能料到一個才快十歲的孩子竟有這樣的頭腦。

有了龍十三當內應,林雙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壓根連戲都不必演了。

上官流煙听完忍不住眨了眨眼,看著君楚灕那弧形優美的腦袋,道︰「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她十年前在干麼?印象中不是與姊姊吵架,就是與姊姊爭寵,要不就是和唯心兒掏鳥蛋……總之,與君楚灕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就不懂了,她的男人這麼的優秀、這麼的聰明,前世怎地就中了埋伏?

她忍不住好奇,將心里的問題給問出口。

君楚灕聞言,面色有些古怪。

難不成要告訴她,是因為被她給傷了心,才會一時糊涂把命給送了?這自然不能說!

「我不清楚,我死的畫面有些模糊。」他眼也不眨的說著。

他說的也不算謊話,他確實沒有夢到自己的死因,只知他在返回赤海關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沒有赴約一事,就是腦子再精明也起不了作用。

他說的一本正經,上官流煙自然信了。

皇宮與楚王府的距離並不遠,沒多久馬車便來到了宮門。

下了馬車,兩人原本的濃情蜜意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彷佛一對陌生人般,一前一後往那氣勢磅礡的宮門走去。

宮門前有名宮女候著,一見到兩人,立馬迎上前,眉開眼笑的道︰「王爺,太後娘娘正等著您與王妃呢!」

這宮女年約五十,是太後身旁的掌事嬤嬤——汪姑姑,也算是看著君楚灕長大的人。

一提到皇祖母,君楚灕清冷的雙眸閃過一抹溫情。「不是早與皇祖母說過不必等了?」

他早早就派人告知太後,不會這麼早進宮,她又何必讓人來迎。

「奴婢老早就同娘娘說過了,王爺新婚燕爾,府上又沒有公婆,晚點兒起也是無可厚非,可王爺也知娘娘那個性子,旁人是勸不听的,早早就起床梳洗,心急著要看孫媳婦呢!」汪姑姑笑盈盈的說著。

君楚灕沒什麼反應,倒是一旁的上官流煙羞得差點一頭撞死。

她居然讓太後娘娘等了一個早上!她除了以死謝罪,還能怎麼著?

「流煙讓太後娘娘久等,實在是——」

「走吧!」君楚灕打斷她的話,逕自走了。

就算是演戲,他也不想她慌恐請罪,他會心疼。

汪姑姑本打算再取笑取笑這對新人,沒料到君楚灕會說走就走,頓時一愣,再轉頭看向上官流煙那想怒不敢怒的表情,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然而她是個人精,不管這小倆口是在鬧性子還是有什麼誤會,都不是她該管之事,于是笑著又道︰「王妃,咱們也走吧。」

她領著上官流煙來到早已備妥的軟轎旁,將人給扶上轎。

「勞煩姑姑了。」上官流煙知道戲已開鑼,于是裝出一副怒容,卻還是十分的有禮。

這是上官流煙頭一回來皇宮,雖說來之前忐忑不安,然而一進宮,她卻意外的沉靜了下來,甚至有興致看起皇宮內的景色。

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彷佛欲騰空飛去,地面則是鋪著上好的漢白玉石,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讓人望之生畏。

一路上,除了一座座雕欄玉砌、美輪美奐的宮殿,還經過了御花園。

御花園內種植著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十分鮮艷好看,株株挺拔俊秀。此時為春末夏初,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後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

上官流煙覺得眼前這景色若是能入畫,肯定是一幅佳作,畢竟楚日國里應只有御花園才能擁有如此多的花種,且一株株照料得極好,宛若一個個風情萬種的美人,爭奇斗艷、各展妖嬈,美不勝收。

一路上,君楚灕與上官流煙幾乎沒有互動,就是偶爾對到眼,也都是各自轉開視線,比尋常的陌生人還不如,而這一切都被隱藏在暗處的錦衣衛瞧得正著。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慈寧宮。

太後時不時便派人至宮外查看,一听見通報,立馬跳了起來。「快!把人請進來!」

君楚灕與上官流煙一前一後走進殿內。

太後一看見君楚灕那頎長偉岸的身影便迎上了去,紅著眼眶道︰「哀家的灕兒長大了,一轉眼都娶妻了……來,快讓祖母瞧瞧是不是又瘦了。」

君楚灕並不常進宮,主要是太後不允許,她擔心盛豐帝會對她唯一的孫子下毒手,就是再想孫子也極少宣他入宮。而君楚灕並未有職務在身,不必上朝,因此祖孫倆一年下來除了宮宴外,竟是極少見面。

面對一心為他的祖母,君楚灕做不到面對外人的冷淡,溫聲道︰「皇祖母,孫兒沒瘦,反倒是胖了。」

「胡說!哀家瞧著就是瘦了。」太後捏了捏他的手臂,揚聲道︰「阿蓉,我前些日子讓你備的補品可備好了?等會兒拿出來,讓灕兒帶回去。」

「是,娘娘。」汪姑姑忙下去張羅。

祖孫倆寒喧了好一會兒,太後才將視線挪到君楚灕身後的上官流煙身上,和藹地道︰「這就是哀家的孫媳婦是不?」

上官流煙忙上前行禮。「流煙見過太後娘娘。」

「什麼太後娘娘?」太後板起了臉。「該叫皇祖母!」

「皇祖母。」上官流煙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太後這才再次露出笑容,拉過她的手仔細的瞧著。

眼前的上官流煙有著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膚色如雪晶瑩,臉頰上有一對小小酒窩。

這樣的姑娘瞧著就是活潑性子,與她那沉穩冷情的孫子十分相配,兩人一靜一動,有這姑娘在一旁陪伴,她再也不必擔心孫子一個人孤單寂寞。

「果然是個可人兒,生得清秀雅致、明眸皓齒,哀家看了就喜歡。」太後是越瞧越歡喜,又喚來另一名掌事嬤嬤,要賞賜她珍藏已久的首飾給上官流煙,接著又派人去備膳,她要留兩人在慈寧宮里陪她用午膳。

直到該遣的人都給遣走了,太後這才一手拉著一個,低聲問︰「你那個叔父昨夜可有讓人上王府去找麻煩?」

她昨晚擔心得一夜未能闔眼,就怕孫子一輩子一次的大婚會被盛豐帝給毀了,輾轉難眠,這才會一早便起床,等著他們進宮。

「沒事,一切都很順利。」君楚灕知道她擔心,安慰著。

「順利就好……」太後懸了一夜的心這才放下,可不一會兒又擔憂的問︰「听說皇後給你賜了個側妃,可是奸細?」

說起這事,君楚灕也有些奇怪。

林雙是他特地放出去的幌子,一方面是為了替他解了盛豐帝之憂,另一方面則是要他當靶子,接下上官流煙可能會遇上的所有危險。

他本打算過陣子將人給弄進楚王府,卻沒想到皇後竟會如他所願的將人賜給他,還是在他大婚之日……

皇後這麼做的用意為何?他至今仍然不解,卻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事情是他所不知的。

他將這矛盾之處告訴了太後。

太後听他這麼一問,頓時嘆了口氣。「說起皇後,也是個可憐人……」她將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簡單的說了一遍。

「可惜人心易變,當初那情深意重的女子,還不是被權力給腐化了?如今為了保住她的後位以及家族的榮耀,哪里還會記得你是她昔日愛人的孩子?」太後冷笑道。

當初她可是十分喜愛董荷衣,在得知已逝的賢貴太妃竟如此暗算董荷衣時,她怒不可遏,雖說不能明目張膽的對賢貴太妃出手,卻也讓賢貴太妃吃了不少暗虧,誰知她如此維護,卻換來董荷衣恩將仇報。

君楚灕听完這話有些意外,沒想到皇後居然與父親有過這麼一段過往,頓時陷入了沉思。

倒是一旁的上官流煙眉頭擰了又松,松了又擰,最後有些忍不住,輕聲說︰「皇後……會不會是有苦衷啊?」

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她記得前世君楚灕的死訊尚未傳回時,她曾接到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要她立刻離開萬江城,借口去城外的普濟寺進香,哪兒會有人接應她,爾後會帶著她前往青州,否則她恐會有性命危險。

當時她壓根沒理會那封莫名其妙的信,現在仔細想想,那封信雖未署名,可那用紙卻是以雲蝠為底,再繪上鳳紋……在皇宮里,除了皇後,還有誰能用上這樣的御用紙?

之後沒多久便傳出皇帝遇刺、皇後身亡以及君楚灕死去的消息……至于皇後是因何而死,卻是不得而知。

這兩件事總讓她覺得皇後似乎不像太後所說的那般忘恩負義,如今再加上林雙之事,她這才提出了猜測。

「她能有什麼苦衷?」太後顯然對董荷衣十分厭惡,想也不想便如此說。

上官流煙抿了抿唇,正想著該不該繼續說時,就見君楚灕對她搖首,她頓時閉上了嘴。

太後又拉著他們說了些話,直到宮人備妥膳食,祖孫三人愉快的用了午膳後,才終于傳來盛豐帝下朝的消息,並傳了他們兩人去養心殿。

兩人出了慈寧宮後,再次恢復成一前一後的冷淡模樣。

「累死我了!」一上馬車,上官流煙立馬累癱。

在面聖的時候,她一直害怕自己演不好,哪知盛豐帝壓根沒為難她,只問了她幾個問題便直拉切入重點,前後不過才幾句話的時間,最重要的是,盛豐帝從頭到尾都是背對著她,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

「辛苦了。」君楚灕愛憐的撫著她的發,旋即問︰「你方才在慈寧宮,為何會認為皇後是有苦衷?」

提起這事,上官流煙忙將猜測告訴他。「我覺得皇後似乎不像皇祖母所想,站到了皇帝那邊,要不為何要特地讓人帶我離開?你不也說這些年來似乎有人一直在幫你?那人會不會就是皇後?」

她這麼一說,君楚灕也想起了一些事。

這些年來,他能每每逃過盛豐帝的刺殺,並非他運氣好,而是他一直感覺似乎有人在幫他,那人幫得十分隱晦,且從不留痕跡,有時僅是一張字條,有時又只有幾句暗示,卻總能在危險關頭讓他化險為夷。

他始終查不出這個人究竟是誰,如今看來,恐怕真如上官流煙所猜,是皇後沒錯,否則還有誰能夠這麼了解盛豐帝的計劃?

最重要的是,皇後竟知他想用林雙代替上官流煙之事……這麼隱晦之事,除了林雙與上官流煙之外,也就只有曄叔知道,難道……

君楚灕將這想法暫且壓下,無論如何他都不該懷疑曄叔。

「是不是皇後,以後便知,現在最重要的是,皇上可有答應?」

盛豐帝在見了他與上官流煙後,派人支開了他,獨留上官流煙在養心殿,因此他並不知他們談論了什麼。

她頷首,旋即興奮的說︰「果然如你所料,皇上讓我跟著你去赤海關,並定時將你身旁的大小事回報給他!」

她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男人,覺得他簡直是神了,居然每件事都照著他的計劃走,讓她崇拜得不得了。

君楚灕見她雙眼亮晶晶的模樣,忍不住傾身在她彎彎的菱唇上偷了個香,溫聲問︰「他可有為難你?」

今日見駕,他以娶妻之由要求就國,前往封地,誰知卻被盛豐帝給阻了。

盛豐帝說得好听,一句管理封地是需要經驗的,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覺得他年紀太小而沒有給他職務,如今他已到了年紀,自然得學習一些事務。正好鎮守赤海關的大元帥負傷回京休養,而朝廷人手不足,希望他能夠幫忙分勞解憂,想讓他前去坐鎮,待自己挑出適當的人選後,再讓他去封地。

事實上是盛豐帝已失去了耐性,既然找不到古墨玉與詔書,那他索性不找了。他忍了十幾年,也該是時候了,他已不想管這麼做是不是會被人詬病。

名聲什麼的對此時已有些瘋癲的盛豐帝而言全是狗屁,只要除去君楚灕,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他爭皇位?

所以盛豐帝改變了心意,將君楚灕派去赤海關,想借由韃子的手除掉他。

這結果早在君楚灕預料之中,前世盛豐帝是以上官流煙要脅他,將他派往赤海關,本想借由韃子的手讓他命喪黃泉,誰知反被他奪了軍權。

那時是他奪權最好的時機,若不是他顧及上官流煙的性命,堅持回萬江城,也不會讓盛豐帝逮到機會,這一次他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上官流煙搖首。「他籠絡我都來不及了,衛同果真听信了十三的話,向皇上進言,皇上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當內應,不只答應替我爹升官,還賞了我不少東西。哦!

對了,他還要我找兩樣東西。」

說到這,她頓時扳起小臉,伸手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你怎麼能隨便把這麼貴重的東西輸給我!你就不怕我隨手給扔了?」

怪不得當時蘇遠之一听見他將古墨玉當賭注時,一臉險些要暈死過去的表情,別說是他了,要是她知道那塊玉竟代表著帝位的傳承,恐怕也會同他一樣的反應。

「你不會的。」他說得十分篤定。

「你又知道了?」她瞪眼。那時他可還不知前因後果呢,怎麼就這麼信任她?

君楚灕忍不住一笑,在她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因為你就是個小財迷,到手的東西,打死都不可能會拿出來。」

在懷疑她就是裴知墨時,他可是把她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

上官流煙聞言,小臉倏地一紅,嘟嚷的道︰「再是個財迷還不是把銀子全給了你?若不是我這般『勤儉持家』,你哪來的錢買糧養兵?還敢笑我!」

她可是知道君楚灕的私庫早已花得精光,要不怎麼會向外發展,尋找與林翼一樣能替他賺取錢財之人?

君楚灕听見這話,再也忍不住低笑出聲。「娘子說的是,能娶到像你這般『勤儉持家』的媳婦兒,是我三生有幸。」

明知道他是在調侃,上官流煙卻很受用,滿意的重新窩回了他的懷中,又道︰「既然詔書與墨玉都在你手上,為何還不揭發他?」

兩人雖才成親,但君楚灕並未瞞她,已將大大小小的事全都告訴她,故而她才有此一問。

明明他已準備妥當,為何還這般隱忍著?甚至听從盛豐帝的建議前往赤海關?

他難道忘了自己前世就是命喪在從京城回赤海關的路途中?且他們連他的死因都不知,暗箭難防,她只要一想到此事便坐立難安,如果可以,她真心希望他別去赤海關。

「因為我是楚日國名正言順的繼位者。」他沉聲道。

君楚灕如何不知她的擔憂?然而他也有他的考量。

自從君麒楓死了,蠻國的韃子們沒了人壓制,再次張狂了起來,赤海關長年戰火不斷,大大小小的戰事頻發,讓生活在邊疆的百姓苦不堪言,盛豐帝派去的將軍雖都具有軍事之才、武功不凡,可比起堪稱戰神的君麒楓還是差了一大截。

蠻國的首將,烏木齊克與君麒楓打了多年的仗,雖說從未贏過,卻是從他身上學會不少戰術,而烏木齊克也不是那種腦袋迂回之人,而是十分懂得變通,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了楚日國的軍陣反攻。

好在駐守赤海關的兵在君麒楓的教導下,個個驍勇善戰,雖說少了統帥,可烏木齊克想攻下也沒這麼容易。

赤海關共有十二名副將,每個都是君麒楓一手帶領出來,君麒楓一死,繼位的又不是他唯一的兒子,這些人震驚之余,便想派出一隊軍隊回萬江城向盛豐帝討說法,若不是蠻國來犯,盛豐帝這皇位坐不坐的穩還是個問題。

然而盛豐帝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豈會留著君麒楓一手帶領出的兵?這些年來,十二名副將傷的傷、換的換,如今僅余兩名還在崗位上。

正因如此,赤海關不再像以往那般團結一致,蠻國見此,哪有不出手的理道?長年下來,赤海關早已岌岌可危。

可憐盛豐帝看不清這危局,一心一意只想坐穩他的皇位,為打壓君麒楓留下的勢力,讓蠻國侵門踏戶還不自知。

「若是現在爆出盛豐帝假傳先帝聖意一事,楚日國定會大亂,要不費一兵一卒平息一切是不可能之事,蠻國狡詐,定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就算最後我贏得勝利,恐怕楚日國也會一片生靈涂炭、元氣大傷,我不能讓那些鎮守邊關的將士們白白犧牲,也不能讓百姓深受戰火之苦。」

這就是為何君楚灕遲遲不願動手的原因。

這些年來,他不斷將造好的武器運往赤海關,就是他練的兵,也全數安插在赤海關附近的一個小村落。

沒人知道那個小村落後面有一座山,山里藏著君楚灕一手練出的五萬私兵,他將這支軍隊命為楚家軍,一個個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其中一半更是在這些年來以征兵的方式融入赤海關的三十萬大軍隊中。

這些準備,就為了等著他有朝一日親至赤海關,帶著他們奪下兵權,將蠻國的韃子給趕出楚日國的地界。只有解決了外患,他才能安心奪回屬于他的皇位。

而如今,時機總算是來了。

上官流煙听完他的打算,眼中崇拜的小星星滿得不能再滿。「無憂,你當真是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

她眼光怎麼能這麼好?隨隨便便一救,就救了一個如此出類拔萃的相公,太厲害了!

她那模樣讓君楚灕有些情動,再次吻住她的唇,在她耳邊低聲道︰「明日我就要啟程了,今夜……咱們就不睡了。」

赤海關戰事急迫,盛豐帝雖一心想要君楚灕死,卻沒笨到拿自己的江山開玩笑,雖指派他當主將,卻還派了一名副將隨行,如此一來隨時可以里應外合。

盛豐帝還讓君楚灕明日一早便啟程,必須在半個月內趕到赤海關。

至于上官流煙,雖被下旨跟隨至邊關照料新婚丈夫,但她是女子,需搭乘馬車,腳程較慢,還得準備行囊,故讓她隨後再行。

才新婚的小夫妻,成親的第三日,連回門都沒有就得分離了,這讓初嘗魚水之歡的君楚灕如何忍得住?

上官流煙聞言,腦中自動浮現昨夜的畫面,一張臉緋紅不已之外,還有些害怕。

「那個……我腿還酸著呢!」她苦著張小臉。

倒不是她不喜那事,事實上還挺舒服的,就是後遺癥太惱人,她今日走路的姿勢著實難看,若不是有軟轎可乘,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無妨,我替你按一按。」他笑得十分無害。

馬車在兩人對談之中已一路駛進楚王府,上官流煙眼看到家了,立馬就要溜,卻被君楚灕眼明手快的撈住那縴縴細腰。

「娘子這是要上哪去?」

上官流煙被抓個正著,頓時哭喪著小臉。「我、我只是想……想……」

她話還未說完,君楚灕便接著替她說︰「你只是迫不及待想回房,為夫明白,為夫這就抱你回去。」

大手一撈,他毫不費力的將她抱起,絲毫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往寢房而去。

羊入虎口,上官流煙簡直欲哭無淚。

她突然懷念起之前那清冷而面無表情的君楚灕了……

上官流煙被折騰了一夜,連君楚灕何時離開都不曉得,待她起床之時,早已是日上三竿,嚇得她連忙跳了起來。

「春暖,你怎麼沒叫我!」她居然沒能送君楚灕離開,這讓她懊惱不已。

「是王爺吩咐奴婢讓王妃好好歇息,不許奴婢喚的……」面對主子的責備,春暖表示很無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尤其是王爺啥話都不必說,只要一個眼神就讓她們嚇得像鵪鶉一樣,誰敢違背?

上官流煙聞言不免有些泄氣,不過想到最慢兩個月後便能見到他,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道︰「趕緊侍候我梳妝打扮,爹娘肯定等我等急了。」

今日是她回門之日,雖說君楚灕不能同行,她還是得回去。

然而春暖卻說︰「王爺一早便派人告知老爺、夫人,說王妃身子有些不適,今日便不回去了,待六日後再回門。」

上官流煙听見君楚灕將一切安排妥當,心頭滿是甜意。

她確實有些身子不佳,昨夜被折騰了數回,她一雙腿至今還在發顫,要是今日回府,那姿勢肯定是難看的很,君楚灕定是想到這點才會替她這般安排。

既然今日無事一身輕,她便打算睡回籠覺,然而被子才剛蓋上,便听見外頭傳來側妃前來請安的通知。

本想貪懶的上官流煙只得起床洗漱。

這是上官流煙第二回見到林雙,遠遠就見他一身妖嬈的斜倚在長榻上,一副自個兒家的模樣。

說實話,若不是知道他是男子,家里擺著這麼一個大美人,她肯定天天泡在醋缸之中。

「找我什麼事?」她好奇的問。

林雙見她好不容易出現,忍不住勾起一抹調侃的笑,嬌媚地說︰「妹妹自然是來向王妃姊姊請安,誰知姊姊竟是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見人影,姊姊可真是好命呢……」

一旁的花開一見她那妖媚樣就來氣,忍不住說︰「範側妃,王府中除了王爺外,就屬咱們王妃最大,王妃就是睡到夜幕低垂也不打緊,請問範側妃有什麼資格來此說三道四?」

林雙的身分除了龍衛們知曉外,楚王府的家僕並不知,春暖與花開自然也不知,在她們眼中,面前這比狐狸精還像狐狸精的女子就是自家王妃的頭號情敵,如今情敵竟大膽的上門挑釁,她們做奴婢的自然得跳出來護主。

林雙挑眉,儼然沒將跳出來的丫鬟看在眼里,卻還是擠出了兩滴淚。「好凶……姊姊,你瞧瞧你這丫鬟居然欺悔妹妹,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姊姊恐怕會得一個妒婦的名聲,這對姊姊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居然威脅王妃!別說花開了,就是好脾氣的春暖听見也差點氣炸。

一旁的上官流煙見她演上癮了,忍著一身雞皮疙瘩,沉聲道︰「好了,你們先下去。」

「可是……」兩名大丫鬟深怕自家王妃會吃虧。

「現在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听了?」她圓眸一瞪。

春暖和花開只得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等房內剩下上官流煙與林雙兩人,林雙才又道︰「姊姊真是聰明過人,妹妹這麼一說,就明白了其中之意。」

上官流煙並不是聰明,而是不想見他演戲,沒有外人,她才不必忍受他那怪里怪氣的模樣。「夠了,現在沒別人,別再姊姊、姊姊的叫不停,我听了惡心……」

雖說林雙扮女子維妙維肖,就連嗓音都比身為女子的她還要婉轉動听,可听在知道他身分的她耳中,就是別扭。

听她這麼一說,林雙也不裝了,恢復本色,眼神有意無意的在她肚子上轉了一圈。「沒這麼快吧?」

上官流煙瞪了他一眼後,便問︰「找我有什麼事?」

林雙在楚王府扮演的角色就是君楚灕心尖上的人,再有洪仁那張天花亂墜的嘴,就是白的也能被說成黑的,盛豐帝信了君楚灕新婚之夜並未踏進與上官流煙的新房,而是在林雙的房里過了一夜。

既然確定林雙是君楚灕的弱點,盛豐帝如何會放棄這機會?不僅召見上官流煙讓她監視君楚灕,還留下林雙牽制。

對盛豐帝來說,就是君楚灕沒死在韃子手上、上官流煙沒偷到詔書與古墨玉,也還有一個林雙在手,他就不信君楚灕會不顧他心愛之人的安危。

總之,林雙就是代替上官流煙留在萬江城的禁臠。

上官流煙想著,禁臠的本分不就是吃喝拉撒睡?一個啥事也不必干的人找她能有什麼正事?讓她陪演姊妹情深?她又不是吃飽撐著!

然而上官流煙這回倒是猜錯了,林雙還真有正事要同她說。

就見總是一臉笑意的林雙難得沉下臉,說︰「王妃可知王爺將大半龍衛全留給了你?」

君楚灕並沒將此事告知上官流煙,他看著冷情,卻對上官流煙寶貝的緊,一點委屈都不願讓她受,深怕她受到危險,將本該隨行保護他的龍衛留下了大半,包括龍衛之首海曄,就為了保護他心愛的妻子。

這讓海曄十分頭疼,然而君楚灕的話對龍衛而言就是聖旨,他們不得違背,就算心系主子的安危,卻還是得留在楚王府保護上官流煙。

然而龍衛要听令,林雙可不用。

君楚灕是他與哥哥的恩人,兩兄弟從一開始只為了報恩而留在他身旁,到後來因佩服他的處事與為人而死心塌地的跟隨,只要是任何會威脅到君楚灕性命之事,兩兄弟都會想盡辦法鏟除。

但眼前的女人可是君楚灕心尖上的人,既然鏟除不得,那就只能換著方法,曉以大義,他相信能讓君楚灕看上的女人定不會不顧他的安危。

听完林雙的話,上官流煙是又感動又生氣。

那個傻瓜把龍衛留給她,若是身旁保護的人不夠怎麼辦?他就不怕前世的慘事再發生一次?

她越想越擔憂,驀地站起身。「我去找曄叔。」

「沒有用的,曄叔只听王爺一個人的命令。」

「那該怎麼辦?」她著急的看著他。

林雙聞言,也只能無奈回她一眼。「要是我有法子,又何必來找王妃商量?」時日拖得越長,君楚灕便多了幾分危險,畢竟從萬江城至赤海關的路途是最好下上官流煙一愣,旋即擰起了眉。「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能帶著龍衛前去與無憂會合可以的話她也想與君楚灕一起啟程,然而盛豐帝那多疑之人好不容易信了他們感「要不,找人假扮?」林雙想了想,找個替身代替上官流煙留在楚王府,而她今她搖首。「不成,這幾日上門拜訪的人定會不少。」

她是新上任的楚王妃,如今君楚灕又被任命為元帥,被派去赤海關坐鎮,肯定會「那還能怎麼辦?」林雙瞪眼。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他上門商討豈不是白搭上官流煙擰起柳眉,腦子不停的轉著,最後總算想出了法子。

「有了!」

「有辦法了?」林雙忙問。

「有是有,不過就是有些不顧名聲就是了……」上官流煙有些猶豫,原諒她一個「能解決就行了。」林雙催促著。

上官流煙眸光一閃,娓娓將她的方法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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