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上那張候診椅,夏蘿青活躍的思緒就沒有消停過。
她一向沒有向他人描述內心風景的習慣,該如何向醫師精確傳達她的病征?就算對方听懂了,萬一她情況特殊,被標簽為值得深入研究的案例,她是否能避重就輕,諱談隱私?令人不安的還有一點,如果病況史無前例,醫師向醫界發表案情後,萬一被媒體揶揄例如「傷寒瑪麗」之類的蠢名字,她該怎麼辦?
越想越不妥,原本的心事添上新的憂慮,底座有如一把柴火悶燒,終于讓她坐不住了。她從候診椅上陡立起來,正要轉身溜之大吉,護士推開診間門,直喚她︰「夏蘿青小姐,請進。」她听若罔聞,起步要走,護士走到她跟前擋住去路,再喚一次︰「夏小姐,門在那邊。」她尷尬地回頭,牛步走進診間,坐下,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