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難下床 第五章
鐘夏還不知道任父任母的想法,此刻她沒心情想這些,腦海還不斷想著剛才的吻,雖然是她主動,可自己的吻是蜻蜓點水,只想留下一個美好的記憶,可任澤南的吻……想到男人霸道地撬開自己的唇,奪走了她的初吻,鐘夏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自從上了車,兩個人都沒開口說話。
明明之前約定只是演戲,可才回來第一次,她似乎就把事情搞砸了。
任澤南會不會生氣結束合作,鐘夏突然有點緊張……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後,任澤南臉色冷靜,沉穩地開著車,讓人看不出心思,盡管他心里並不像表現得那麼理智,畢竟剛奪走了一個女人的初吻,這是他猜的,心里卻很肯定。
畢竟鐘夏不只是沒有吻技,簡直青澀的一塌 涂,「我爸媽這里已經見過,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去,他們知道我們關系了嗎?」
這段時間任澤南偶爾送她回家,卻都在公寓樓下,始終沒上去。
听他這麼問,好像沒有結束的意思,鐘夏松了一口氣,又透著幾分心虛,「我說了自己在戀愛,可你的名字,還沒告訴我爸媽,不過,我會盡快說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膽怯,接連幾天晚回家,已經被爸媽猜出,也承認了自己和一個人談戀愛,得到爸媽的支持,卻始終沒膽子說出任澤南的名字。
沒辦法,誰讓她和任澤南身分差距太大,說出去爸媽不知道會怎麼想。
任澤南猜到了,睨她一眼,「盡快說,不然更麻煩。」
「好。」鐘夏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透出幾分疑惑。
副駕駛坐著的鐘夏心思簡單,都寫在臉上,任澤南扯動嘴角,想告訴她原因,可想到剛才的那個吻,慌手慌腳的鐘夏看起來雖然蠢,卻也有趣,突然想再看到她那種表情,男人勾唇,選擇不說。
不知為何,總覺得男人的笑容有點壞,又怕是自己的錯覺,鐘夏沒多想,過了一會開口,「在這里停車就行,我走回去就好。」
「嗯。」
車子穩穩停下,任澤南沒下車,看她緊張兮兮地走下去。
鐘夏心里有個疑惑,她猶豫再三,問得遲疑,怕男人多想,「我已經見過你爸媽了,接下來還需要等你晚餐嗎?」
既然已經闖過第一關,似乎經常見面的理由就沒了,想到任澤南可能不會頻繁找她,鐘夏心底有些失落。
任澤南神色不明地盯了她很久,也在考慮,他忙得很,沒時間經常見她,也沒必要。
可看著鐘夏期盼的表情,男人鬼使神差開口,「當然,我有時間就告訴你,我們的約定是兩年,在這之間,你只要不主動結束,就要配合我好好演戲,懂了嗎?」
這麼說,這兩年里,她還有很多機會能看到任澤南。幸福來得太快,鐘夏有點承受不住,她低著頭,藏起眼底的悸動,「好,我回去了。」
大概是事情太順利,鐘夏忍不住想笑,哪怕是回家看到爸媽,也藏不住笑意。
被他們打趣著是誰送她回來,女大不中留,她紅著臉藏到自己房間,埋到被子里。
要說出任澤南的名字嗎,她煩惱自己該怎麼開口。
算了,再等等吧,不過任澤南為什麼說,不及時坦白會有麻煩?
鐘夏想不出答案,又鴕鳥心里作怪,始終沒敢多說,不過一周後,她就知道了原因。
這一周任澤南比較忙,只見了兩次,倒是今天比較特殊,她被男人帶去參加酒會到晚上十一點。鐘夏第一次晚歸,哪怕提前給家人解釋過,進門的時候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動作輕巧,生怕吵醒爸媽。
她想起酒會上任澤南介紹自己,說是女朋友,鐘夏忍不住傻笑。
她站在玄關換了鞋,後知後覺發現客廳太明亮,平常爸爸晚歸,都只會亮著一盞燈。
鐘夏疑惑的走進客廳,臉色笑容倏然停住,要命,爸媽為什麼沒睡,還一起盯著她,自己剛才的傻笑,是不是被發現了。
鐘夏心虛地開口,「爸媽,你們還沒休息?」
鐘家人作息非常規律,吃過晚餐聊天到十點半,差不多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來啦。」看到女兒,鐘母招呼她,「快過來坐,怎麼這麼晚?」
鐘母很尊重女兒,不會追問太多,當然也是因為鐘夏一向很乖,听著媽媽略顯古怪的語氣,鐘夏緊張一下,又很快放松下來,「我打電話說了,陪朋友參加酒會。」
鐘母鐘父相視一眼,還是鐘母開口,「哦,新認識的那個男生嗎,你很欣賞的那個?」
鐘夏沒想隱瞞家人,「是他。」
女兒很坦白,鐘母倒是噎了一下,她表情越加古怪,「你們……」
鐘夏不去看爸媽眼楮,去旁邊倒水喝,小聲嘀咕,「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回來這麼晚。」
「沒事,年輕人嘛,很正常,我女兒那麼乖,爸媽都很放心,你要是喜歡他,就把人帶回來讓我們看看。」听著女兒帶歉疚的語氣,鐘父心疼,他把鐘夏當成掌上明珠,夫妻倆一個比一個寵。
雖然感覺哪里不對,鐘夏還是松了一口氣,她端著杯子擠到爸媽中間坐著,「還不是時候,我會盡快的。爸媽對我真好。」不只是愛她,還完全信任她。
「不是應該的嗎?」鐘父鐘母笑著看女兒撒嬌,又交換一個眼神。
關于女兒這段時間的古怪,他們早就發現,上次打趣是不是戀愛了,鐘夏臉紅著不說話,沒有否認。
當時,鐘父鐘母並沒有很緊張,二十四歲的女孩,正是戀愛的好時候,又是初戀,心動還比別人家的孩子來得晚了呢,要是能遇到喜歡合適的男人,他們當父母的不但不反對,還很支持。
只不過,這個神秘的男人……
鐘夏小口喝了半杯水,乖巧開口,「很晚了,我去睡覺了,爸媽也早點睡,晚安。」
看她要走,鐘母著急,「女兒啊。」
「怎麼啦?」
看妻子欲言又止,十分為難,鐘父一咬牙,「我們都知道了。」
鐘夏疑惑,「什麼?」
「和你來往的男人是任澤南,寶貝,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噗!
剛喝進去的水被噴出來一點,鐘夏 咳,她臉通紅說不出解釋,被爸媽拍背順氣半天,終于安靜下來,可她還是很緊張,藏著被發現秘密的不安。
「你們怎麼知道的?」
看女兒那麼緊張,卻沒有反駁,鐘母心里一沉,「寶貝,你真的和任澤南在一起了?」
鐘夏點頭,「是。」
她能感覺到父母的情緒,那絕不是喜悅,所以忐忑不安開口,「你們不高興嗎?」鐘夏很迷茫,她在任澤南面前一直覺得自卑,比起這個男人,自己普通的就像是一棵雜草,比起對方的家境,鐘家又那麼一無是處,做他的女友完全是高攀。
所以她不敢說出任澤南名字,怕爸媽跟著自己自卑,無所適從。
鐘夏以為爸媽知道後會受寵若驚,可事情似乎不是如此。
得到答案,爸媽皺眉看著她,並沒有半點期待。
怎麼會這樣,明明自己和任澤南在一起,是她佔了便宜?
鐘父看出女兒的心思,嘆口氣,「看樣子,傳言是真的?」
鐘夏心跳很快,卻沒有反駁,「是。」
「怎麼會呢,你和他都不熟悉,怎麼會戀愛?」鐘母忍不住嘀咕,「你說交男朋友我還挺高興,可怎麼是他呢?」
鐘夏怎麼都想不明白。
以任家的家世,以任澤南的本領和長相,想嫁給他的女人多得是,能輪到自己是交了好運,為什麼憂心忡忡,「爸媽,你們听誰說的,是他哪里不好嗎?」
鐘父鐘母對視,前天,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邀請他們去家里做客,自從生意一步步敗落,曾經的朋友沒留下幾個,尤其這個,生意好的時候稱兄道弟,最近兩年變得愛理不理,生怕他們開口求幫忙。
誰知這人突然邀請她們去家里做客,被婉拒後也不氣餒,就差上門來拉人。鐘父鐘母原本不想去,可礙于面子不想鬧得太僵,不得已去參加,沒想到客人那麼多。席間听他們異口同聲提起任家兒子的婚事,鐘母還當八卦來听,誰知熱鬧听了十分鐘,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夫婦。
請客的主人更是兩眼放光,責怪的語氣問為什麼嘴巴這麼嚴,都要和任家聯姻了還一點口風都不露,是不是怕這些窮朋友。
當時鐘父鐘母都傻眼,沒想到听熱鬧會听到自家人身上,意識到那個唯一被任澤南帶回家的女友是自己的女兒,兩人一句話都解釋不出來,落荒而逃。
听到女兒不安的重復問不好嗎,鐘母嘆口氣,「我們沒說不好,就是覺得……不合適。」
「為什麼?」鐘夏緊張的時候就會重復追問,「我和他在一起,你們不高興嗎?」這是她完全沒料到的結果,看著父母擔憂的目光,甚至懷疑自己做錯了,現在反悔,是不是來得及。
可鐘夏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任澤南對鐘家的幫助已經開始,她也不舍得結束。
鐘父老實本分,他很懊惱,這幾天公司交了好運,來了一個大客戶,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忽略了女兒的感情,現在公司順利了,家里卻變得一團糟,看著女兒迷茫的目光,他狠狠心,堅定開口,「女兒,你和任澤南不合適,趁著感情不深,分手吧。」
鐘夏呆住,房間里一片寂靜,家里的氣氛從來沒這麼僵硬過。
過了好一會,她緩緩開口,「爸爸,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