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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世子還想逃 第六章

梁穆薇的馬受傷了,她跟著馬夫一起走,她得好好安撫她的馬。

範申跟在她身後,「阿威,我覺得那些人可能是想害你。」範申道。

「我也這麼認為。」梁穆薇道︰「就是有些奇怪,剛才我騎馬的時候他們怎麼不扎針,輪到你上去的時候反倒扎了針。」

範申道︰「會不會那人把我當成你了?」

梁穆薇腳步一頓問︰「什麼意思?」

範申想了想,「我騎馬的時候我感覺我周圍沒有人,或者說就算有人距離也不近,對方不可能一伸手就把針扎到馬上。」

梁穆薇看了一眼周圍的樹林,「那你說會不會有人躲在林子里看著咱們,距離太遠我們穿的衣服又都一樣,對方認不出來我,只認出了我的馬,就以為騎在馬背上的是我,然後這樣……」

她用手做了個筒裝,用力一吹。

範申眼楮一亮,「有可能。」

他道︰「那些人想制造意外讓你摔下馬來。馬兒奔跑的時候你要是摔了下來,很可能就會……」一個死字他不敢說出來。

梁穆薇冷哼一聲,「肯定是吳人杰干的。」

昨天沐雲深一腳將他踹的要趟半個月,吳首輔不敢得罪沐雲深,那就只能拿自己這個不頂用的世子爺來開刀了。

對方也不一定就是要她死,受個傷什麼的,當然了,她要是從馬背上摔下來死了那也是她倒楣。想到這一層,梁穆薇的臉徹底黑了。

一個程閣老,一個吳首輔,她上輩子一定是挖了這倆人家的祖墳,不然怎麼就跟她過不去呢。最最可氣的是自己偏偏不能把他們怎樣!

沐雲深將針交給了手下去查。

三天後他就收到了信。

看完信後,沐雲深氣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杯盞都跳了起來。

亂世出武將,治國靠文臣,這些他都懂。

大夏朝建國也有百年了,武將除了鎮守邊關,在朝中毫無話語權,留在朝堂的那幾位武將在朝堂上也就是當個吉祥物罷了。

先皇曾出兵瓦賴,梁安多次救駕有功,才被封了梁王,可先皇去世不足三年,梁安就在戰場死的不明不白,自那以後,大夏朝再沒有一品大將軍了。

就連鎮北軍主將也不過是個二品而已。可就這樣的二品大將軍,見到三品文官也得先打招呼。這樣下去,皇權會慢慢被那些文臣架空,陛下的話想要出京城都難了。

怪不得長姐一定讓他回來。

沐雲深嘆息一聲,這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眾臣子們或許早就把這江山當成他們的囊中物了吧。沐雲深再次寫了一封信送了出去。

梁穆薇接連被打擊也懶得出去混了,很是安分了大半個月。忽然家里小廝來找,還給了她一封信。梁穆薇打開一看眼楮就亮了起來了。

哎呀,夫子今天要去翠雲樓呢,那她必須要去偶遇啊。

為了不那麼刻意,她還約了經常跟她一起玩耍的紈褲子弟一起去了翠雲樓,這樣偶遇的才合理嘛。

翠雲樓的花魁是京城第一美人。只賣藝不賣身那種。這種地方沐雲深是不太想來的,但是被好友強拉著來了。大將軍府的二公子王梓文是他的至交好友,這個臉面還是要給的。

王梓文怕他不來,趕著馬車就在書院門口等他,大有不把人接走他就不走的無賴架勢。

等沐雲深一出來就把人拉到馬車上,晃蕩了一個多時辰才到翠雲樓。

到了後王梓文就讓老鴇把最好吃的菜跟最漂亮的姑娘都送來,尤其是花魁柳芸詩。

還給了幾張銀票,足足一千兩,這是要買柳芸詩的第一次了。

老鴇本不想答應,花魁的第一次拍賣的話那可是值不少錢的。

但是王家她得罪不起,再說一千兩也不少了。第一次賣給那位年輕公子哥,想來她也是願意的。

于是連連笑著後退下親自去請花魁了。

柳芸詩得知是王梓文讓她去還要買她的第一次,想到那個翩翩貴公子,心中暗喜。

就算賣藝不賣身也改不掉自己是個妓女的事實。

與其把第一次給那些糟老頭子,還不如給王梓文,這位她是見過。

這麼想著她忙不迭將頭上的金步搖摘下來,換上了一根桃木簪,又換下了原來的衣服穿上了一身白色的束胸襦裙,能將女人的優勢凸顯的十分明顯但又不顯得輕浮。

而後抱著一把琵琶就去了天字一號房。

翠雲樓分天地人三層,天字房在三樓,一共也就只有五間廂房,是給那些特別有錢人花錢的;地字房在二樓,有十間,給有點錢的人花錢的;人字就是一樓,一樓也分大廳跟雅間,雅間設在四周的,也有十間,每一間中間用屏風隔開,門簾是輕紗。辦事的時候就把輕紗放下,看表演那就打開輕紗。至于大廳就是給那些沒錢還想來花錢的窮鬼準備的。

王梓文包下了天字一號房,今晚只有他們倆。

兩人正聊著天呢,門外傳來一聲輕柔的女生,「奴家芸詩求見兩位公子。」

那軟糯的聲音十分好听。

王梓文對沐雲深道︰「這位可是艷冠京城的花魁,不但長的好看,詩詞歌舞都精通,今晚我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說完就起身去開門了。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柳芸詩這一打扮,乍看就像是誰家的閨秀一樣,但畢竟是妓子出身,雖然一身清純但眼神卻風味十足,勾得人心癢癢。那是大家閨秀所不具備的神韻。

男人就是這樣貪心不足,既希望自己的妻子賢慧像個大家閨秀,可在床上又希望她像個蕩婦,柳芸詩就是照著這個口味來教的。

柳芸詩在看到沐雲深的時候心口就是一跳。這個男人看著就很不凡,比起王梓文來又多了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柳芸詩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結上。

教她們的女師傅說看男人在那事是厲不厲害,就看對方喉結大不大,喉結大的一般都很厲害。

想到這里柳芸詩心跳加快,朝沐雲深見禮,「芸詩見過兩位公子。」

沐雲深微微頷首後就收回了目光,王梓文見狀趁著倒酒的功夫道︰「我可是給了一千兩,你今晚不睡,我這一千兩不白花了?」

沐雲深皺眉,「你知道一千兩能給前線的將士們買多少冬衣嗎?知道這一千兩換成糧食的話……」

話還沒說完王梓文就告饒,「我錯了我錯了,所以這錢不能白花對不對?」

沐雲深將杯子一放,「你自己享用吧。」

「你行不行啊,這樣的美人你都看不上,難不成你要找天仙去?」王梓文道。

沐雲深白了他一眼。王梓文忽然想起什麼,湊過來打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跟你說,你久不在京城不知道梁王府的世子,那真是雌雄莫辨,我听說程璧肖想了他許久,一心想把人弄上床榻。」

話剛說完就被沐雲深一眼斜的模模鼻子不敢說話了。

王梓文趕緊道︰「柳姑娘就隨便彈一首先助助興。」

柳芸詩給沐雲深送了個秋波,見他根本沒看過來心里有被冷落的尷尬。

坐下來彈的曲子也就帶了一絲哀愁。

「看,美人都有意見了。」王梓文道。

「你跟程璧很熟?」沐雲深忽然問。

「不熟,陛下最近這幾年來都很重用程閣老,這位就是程閣老最疼愛的孫子,據說文武雙全,就是可惜了,喜歡男人,這不是什麼秘密。」

說著說著又想說那位雌雄莫辨的梁世子。

「也不怪那程璧,那梁王世子我也見過兩次,長的真是……」王梓文嘖了一聲,「我這個喜歡女人的都想跟他多說幾句話……」

「沒完了?」沐雲深不悅道︰「梁王的稱號是梁安多年憑著出生入死打下來的封號,他也做到了馬革裹尸你們還想怎樣?你們還拿人家兒子來開玩笑,對得起那邊邊關將士嗎?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見好友真的生氣了,王梓文連連道歉。

沐雲深一點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但王梓文哪里肯放人走,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才把人留下來。

柳芸詩也不知道二人在嘀咕什麼就把自己晾在那了,就道︰「酒菜都涼了,我讓人重新辦一桌上來,二位公子只管吃酒,芸詩只管彈琵琶。」

「那就有勞了。」王梓文道。

柳芸詩福了福身子,開門喊來丫鬟讓她重新送一桌席面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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