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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一點才是老公 第五章

第三章

車廂里,彌漫著一股香氣,明悅心情極好地哼了哼,快速地打開包裝盒,「我點了很多好吃的,他們家的椒鹽螃蟹,特別的好吃。」

听到螃蟹兩字,席源承發誓,她一定是在公報私仇。

「你說堂姑是不是傻的,什麼螃蟹寒性,對女人不好,拜托,那是懷孕了不能吃,什麼都不懂還偏偏裝懂,真的是太討人厭了。」她拿著烤得香噴噴的蟹腳,暴力地拆開,挑出蟹肉,一口送入嘴里。

她的話讓他忍俊不禁,「沒必要理會這種人。」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氣,我今天要吃很多很多螃蟹!」她兩眼發光。

她吃得很香,他也拿了一個蟹腳吃,「很鮮美。」

「對吧,超好吃的。」她彷佛找到了知己,很滿意他的認同。

剛才她沒吃得舒心,現在她放開吃,在席源承面前,壓根沒注意形象, 嚓 嚓,很豪邁的樣子。

席源承開始有點不能直視了,明明之前的她,還沒有這麼幼稚的,現在怎麼這麼孩子氣,不過,視線落在她伸出的粉色的舌尖, 然想到那天他是怎麼纏著她舌吻的,他目光逐漸幽幽,而她還不自知地舌忝著指頭的醬汁。

她吃得很認真,也很專注,根本沒有多分出一絲心神給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能這麼自然放松,他咀嚼著嘴里的蟹肉,慢條斯理地吃著,看到暗色醬汁都沾到她的臉頰上了,他拿了一張衛生紙遞過去。

她正好抬頭,看到他拿衛生紙似要幫她擦她臉,她嚇了一跳,他們有這麼熟嗎?

因為緊張,加上吃得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嗝,看起來有點傻氣。

旖旎的氣氛恰好被她的飽嗝打碎了,他拿著衛生紙的手僵在那里,看她羞愧的樣子,忍著笑,「衛生紙給你,臉上有醬汁。」

原來是給她衛生紙,不是想給她擦,她空出一口手接過衛生紙擦了擦自己的臉,「謝謝。」

「慢慢吃,我不會跟你搶。」他揶揄地說。

她的吃相被他取笑,不禁尷尬了,但很快她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她的美食大業。

愛記仇的明悅吃了三分之一,實在是空有雄心壯志卻吃不完,最後是席源承解決掉了剩下的。

她撐得不行,扶著車門出去,「我走了。」

「嗯,再見。」

「再見。」

車子離開之後,明悅模了模肚子,頗有吃螃蟹吃出了懷胎三月的架勢來,真的是高估了她的胃口,早知道不點這麼多了。

回到家里,明母看到她,意味深長地說︰「媽媽不希望看到你沉迷在愛情里。」

她出去送席源承,結果送了半個小時才回來,這半個小時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她想解釋,可是在車里和席源承吃外食,更容易讓她媽生氣,她干脆忍下了這個罪名,被席源承這個妖精給迷得團團轉了。

她態度端正地說︰「媽,下次不會了。」

起碼這一個月,她不想再吃螃蟹了。

自然是沒有機會再被人誤解,她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車子里有一股味道,席源承降下車窗,任由晚風吹散。

過了一會,車窗又關上,奇怪的是,還有晚風帶不走的氣息,是明悅身上的玫瑰香氣,很淡很淡。

明明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可今晚在他面前,像是拔了刺的擁有著光滑表面的玫瑰。

也不對,她似乎在她媽面前格外的乖。

在他面前,就顯露出了她的叛逆了。

不讓吃螃蟹?那就偷偷點螃蟹,自己吃個開心,這樣的她,他是第一次見。

快到家的時候,他接到一通電話,是他媽打來的。

「今天去明家吃飯了?」

「嗯。」

「有空帶明悅到家里吃飯吧。」女人溫柔地說。

「知道了。」

「今天喝酒了嗎?」

「沒喝。」

「沒喝就好,你胃不好,要多注意。」

「媽,我知道了,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你爸還沒回來。」

「哦,」他眼里閃過一抹諷刺,「媽,你累了就先休息,不用每次都等爸,我快到家了,先掛了。」

「阿承,真的不打算搬回家住嗎?」

「不了,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近。」

「好吧,那我掛了。」

「嗯。」

車子正好停在他家樓下,他坐在車里,沒有立刻下車,拿出一根煙放在嘴里,沒有點燃。他會吸煙不是對尼古丁著迷,吸煙能轉移他的注意力,手里的打火機在他的手中一上一下的。

他咬著煙,大掌模到胃部,今天胃部暖烘烘的,沒有以往那種痙攣的疼痛感,薄唇輕輕蠕動,煙在唇上無聲地搖擺。

昏暗中,火光一閃,他點了煙,火苗剛燃起,又被他熄了。

他突然,不想車里的玫瑰香被那煙味掩蓋。

他扯下煙,和打火機一起丟進車里的置物箱,拿起手機下了車,往家里走去。

之後,明悅和席源承見面的次數漸漸減少,偶爾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就行。

這樣的清淨生活真的是難得,以前她工作忙,她媽又逼著她去相親,累得她每天都皺著一張臉,現在她只要完成公事,偶爾幫席源承的忙就可以。

早知道有這種好方法,她以前的苦都白白吃了,也多虧了席源承當初找她合作,不然哪有現在的清靜和幸福。

他們大約一個星期會有一次合作,但有時候運氣好,他們中誰出差了,可能就有十天半個月不用合作了。

這天晚上,她吃完晚餐,休息了一下,換了一身運動服,便去家附近跑步,跑到一半,手機響了,她緩了一口氣,接通電話,「喂。」

「是明悅嗎?我是席源承的朋友,他喝醉了,你過來接他一下吧。」

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當人家未婚妻的,連司機先生的活也得干,「嗯,好,地址發我一個,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她回到家里,換了一身衣服直接開車出門了。

到了地方,接到了醉醺醺的席源承。

她如盡職的司機開車送他回家,和她不一樣,他是不住家里的,搬出來住了,她也知道他住哪里,可問題是,他家密碼是什麼!

他們雖然要做到對彼此很了解的表象,但他不至于真的把家里的密碼也告訴她。

她兩手艱難地扶著爛醉如泥的席源承,眼神失去焦距地盯著眼前的門,嘀咕地說︰「芝麻開門?吼,我真的是傻。」

這是一扇電子門,除了密碼,也可以輸入指紋,她拉著他的手指往屏幕上一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反應,于是她又用手搓了搓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手指試過來,最後終于可以了。

她歡呼一聲,拖著他進屋,又在玄關處月兌了鞋,一路歪歪倒倒地走到客廳,直接把他扔在了沙發上。

找了一條毯子往他身上一扔,她打算離開了,听到他在那里喊︰「水,好渴……」

好人做到底,她又折回來,去廚房找水,一進廚房,看著干淨到彷佛不該存在的廚房,她抽了抽唇,最後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瓶水。

不過考慮到他的胃不好,她沒敢直接讓他喝冰水,先把水倒出來,等溫度不要太冰再端給他。

她也想給他燒水,可他這里連燒水壺都沒有,好像沒人住一樣。

等了一會,水沒有那麼冰了,她端著水過去給他喝,此時他已經在地上了。

可能他想自己從沙發上爬起來去廚房倒水喝,結果他沒站好又倒在地板上了,她動作利落地將水喂給他,他立刻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一瓶水將近被他喝空,她又把瓶子放在桌上,扶著他躺回去,撈起地上的毯子,正要蓋在他身上,他突然坐起來,嚇了她一大跳,「席源承,你干嘛啊!」

他喝得神智不清,眼楮像是覆著一層薄霧,看不清人,低低地說︰「去浴室。」

她揚了揚眉,翻了一個白眼,一邊扶起他往浴室去,一邊抱怨,「喝什麼酒,沒酒量就不要喝啊。」

他沒有回答她,半個身子都是靠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往浴室,好不容易到了浴室,她氣喘吁吁地讓他坐在馬桶上,「你自己月兌褲子解決,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

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什麼都沒有,唯一的一瓶冰水昨天被他喝掉了,他突然發現今天自己的胃很舒服。

她,昨天似乎喂他吃了什麼,可能是胃藥。

他揉著頭,不能怪昨天的朋友,畢竟他喝醉了,正常人都會想著讓女朋友或者妻子過來接。

明悅也很講義氣,二話不說來接他,到這里,一切都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只有在浴室里的那一幕。

大概當時,她也嚇到了,迷迷  地順著他的要求做了。

他開始擔心,他和她之間的合作關系會不會因此斷裂。

昨晚,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不能推卸責任,幾番考慮,也為了挽回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他最終還是打了電話給她。

在電話嘀嘀聲中,她終于接通了,「喂?」

「你在哪里?」

「剛起床,在家里。」

「中午可以見一面嗎?」

那頭的她安靜了一會,勉強地應了一聲,他松了一口氣,還好她願意見他,「那麼中午我去找你。」

「嗯,掛了。」

這一次,是她先掛的電話,他拿著手機,好一下子才放下了手機。

他的心口那一處咚咚地跳著,這種感覺很奇異,就像隨時要失去幾億的合作案一般。

但實際上,他的理智告訴他,如果他們的合作關系破裂,他再找一個女人也是可以的。

不一定非要明悅。

可他漏拍的心跳聲告訴他,他,很不想失去這段合作關系。

更準確地來說,他一點也不想失去明悅這個合作伙伴。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神色微斂,作為一個有經驗的商人,他除了靠能力,還有敏銳的直覺。既然不想,那麼他就要安撫明悅,延續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

要怎麼安撫她呢?或者說,怎麼哄她?

席源承沒有哄女人的經驗,苦著一張俊臉,開始在網路上搜索。沒經驗,那就學了。

明悅很懊惱昨晚的事,但今天一起來,又覺得不是一件大事,不就是把尿嗎?

把他當病人,當做重癥病人就好了。

這麼一想,她臉上有多了一些笑容,後來席源承打電話約她見面,她考慮一下,欣然同意了。

這件事就和她被魚刺卡住一樣,得拔掉,任由其發展很容易尷尬。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什麼事解決不了。

她心情轉換很快,看著自己的手,也沒有那麼的討厭了。

一個早上,她在辦公室處理公事,接近中午的時候,她猜想席源承的電話什麼時候打過來,突然听到敲門聲。

「請進。」她輕喊。

門從外面推進來,她看到的不是秘書,而是一張熟悉的俊臉。

他捧著一束熱情似火的玫瑰花,站在門口,而他身後不遠處還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助理們。

「席源……咳,阿承,」她聲調轉柔,一臉驚喜地站起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高調地買花送到公司里來,但是她一個戲精也是極快地融入到了他創設出來的場景中,「你怎麼突然過來啦!」

王八蛋,怎麼不和她打一聲招呼,秀恩愛也不說一聲,還好她反應快。

席源承看著她一副歡喜的嬌羞樣子,「嗯,來接你一起吃午餐。」

「你先進來。」她笑咪咪地說,拉著他的手進來,關上門。

「副總裁的未婚夫好帥啊!」

「那一束玫瑰不便宜啊,好舍得花錢。」

「你們注意到沒,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好相配哦,金童玉女。」

「嗯嗯,真的好配。」

門後,明悅臉上的笑容褪去,面無表情地抱怨,「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你的計劃?」

他一怔,看看玫瑰花,再看看她,她絲毫沒有因為收花而開心,網路上那些建議確定真實有用嗎?

女人收到花,十個女人九個會開心。

她,似乎就是被排除的那一個。

他正要解釋,她擺手,「以後不要買花了,這種東西就是看著好看,都沒實用性。」

他默默地看著她把玫瑰花拿走,找了一個花瓶放進去,「賺錢不該花錢嗎?」

「什麼?」

「這麼一束花根本花不了我多少錢,對我而言,我要買什麼,不需要考慮價格,也不需要去考慮實用性,我要買什麼,必然是我想買的。」

她的腦袋被他的話轉得暈乎乎的,好半天,「我知道你有錢,行了吧。」

雞同鴨講,他捏了捏鼻梁,「你喜歡什麼花?」

「我不喜歡花。」

「我記得你是喜歡玫瑰花的。」

「亂寫的。」

他皺眉,「明小姐,我開始懷疑你給我的資料的真實性了。」

鑒于她有前科,他還記得她因為隱私問題,連敏感部位也只說了腰部,明明還有她小巧可愛的耳朵。

明悅不自在地笑了笑,「我現在開始喜歡玫瑰花。」

非常的狡猾,像一條捏不住的滑 的小魚,他微笑,「我送你這束花,是因為昨晚的事。」

她一怔,昨晚的事,他不該不提的嗎?

「很抱歉,昨晚做了一些不對的行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很坦誠,她又想到了,和他穩重儒雅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小弟弟,丑丑的,猙獰的,滾燙的……

她的臉上微紅,「嗯嗯,沒放在心上,以後不要再提了。」

聞言,他應該松了一口氣,可是看她淡定的樣子,他又覺得心口悶悶的,這總感覺很陌生。

照理說,她沒有萌生要停止合作的念頭,他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但,就是很不爽。

不爽什麼,他也不知道。

是她太淡然了嗎?可他想她是什麼態度?總之,不該是這麼平靜,好像昨天發生的事就如一顆小石子投入到湖里,毫無漣漪。

這是他期待的結果,但他內心卻產生了不滿意。

明悅知道他送的玫瑰花是用來道歉的,勾了勾唇角,算他還知道他昨天有多離譜荒謬,今天立刻過來賠禮道歉,很上道。

「走吧,」她轉過身,「吃飯去。」

他瞟了她一眼,見她像是沒事人一樣,抿了抿唇,「我訂了餐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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