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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有婚約 第一章 蠱靈守護者

「姊姊,妳醒醒,妳已經睡夠久了,娘擔心妳,快醒醒!」

朦朦朧朧間,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耳邊反復回蕩著。

姊姊?家中只有她一個孩子,爸媽早就過世,扶養她長大的外婆也過世了,沒有其他家人,哪有什麼娘……

巫綾茉不耐煩的回復那個稚女敕的聲音,但那個孩子似乎沒有听懂她說的,還是不斷地喊著她。

她不堪其擾,緩緩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一張小男孩的臉蛋就湊到她眼前,與她只有一指的距離。

巫綾茉嚇了一跳,問著,「你是誰?」

一直趴在床邊的小男孩見她醒來,驚喜的睜大眼楮,綻放出開心的笑容,「太好了,姊姊,妳終于醒了!隔壁的嬸子說的沒有錯,只要我不斷在妳耳邊喊妳,妳便會醒來,她果然沒有騙我!娘一定會很開心的,我這就去告訴娘。」說完他便蹦蹦跳跳的跑出去。

「欸,等等!」

巫綾茉根本來不及喊住他,小男孩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忽地,她的腦子像是被釘入一根釘子,劇烈的刺痛瞬間傳來。

她吃疼的摀著腦袋,一幕幕不屬于她的記憶飛快地竄進腦海,是原主鄔琳沫的。

鄔家在鳳陽城是數一數二的富豪,約莫在二三十年前,老太爺鄔文只是林邊村學堂的教書先生。

鄉下能讀得起書的孩子就那麼幾個,所收束修十分有限,每年靠那麼一點束修養活一家子,若不是常有村人送菜送食物,常常有一頓沒一頓的。

鄔文的二兒子鄔立飛自小較不愛讀書,喜歡到處游蕩,不像老大鄔立仁那般受人稱贊,被寄予光宗耀祖的厚望,兩兄弟經常被拿來比較。

十五歲的鄔立飛正是發育的年紀,他受不了母親總是將食物留給大哥,自己每天只能吃粗糠,想要吃飽得自己想辦法上樹掏鳥蛋下水抓魚。

一日不知道從哪里听到有人招募船員,要前往一個叫做顛羅鮮的國度。鄔立飛原就不甘心永遠一事無成,被大哥踩在腳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一個咸魚翻身的好機會,一旦成功就可以過上不一樣的日子,他說什麼也不會錯過。

鄔立飛想著怎麼說服母親讓他出海,卻得知母親已與鎮上一戶大戶人家談好,將他以八十兩銀子的價格賣給那戶人家當長工,為期五年,換取給鄔立仁參加科舉的費用。

他頗為不滿,五年不短,科舉三年才一次,誰能保證鄔立仁一次就能考上?以母親心偏到沒邊的性子,肯定會在鄔立仁落榜後,馬上將他繼續簽給東家做牛做馬,給大哥籌措讀書費用。

以鄔立仁那種自私的性子,就算通過科考當官,也絕對不會照顧他,還很有可能反踩他一腳。

與其被母親及大哥利用,一輩子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不如出去闖一闖,不成功就死在外頭,也好過懊悔一輩子。

打定主意,同時打探好招募船員的地方,當晚鄔立飛便拿著兩件破衣服,趁著天黑偷偷離家,這麼一走就是十幾年。

也許是老天爺的厚愛,鄔立飛工作閑暇時會拿幾本上船前在路邊撿到的書翻看,被船東家瞧見,知道他識字,便將他叫到身邊學習紀錄帳務、書寫航海記事等等。

他就這麼一直跟著船東家,不只多次出海,更走遍大江南北做生意。

直到十五年後,船東家因為支持的人犯了事,自知自家在劫難逃,來找鄔立飛,讓他趕緊帶著妻小離去,同時將一個剛出生的小男嬰交給鄔立飛,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善待這孩子,把這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

鄔立飛隱約知道東家應該是在皇權之爭中站錯邊,遭到了清算,而這小嬰兒有可能是某位權貴或是大官的血脈。

不願辜負東家的信任,他承諾定會將小嬰兒當成自己的兒子般疼愛,扶養他長大,便帶著妻女還有那小嬰兒回鳳陽城。

他安頓好妻女,用著這些年累積的財富與人合伙包了艘船,置辦一船的陶器、絲織品、茶葉等等商品前往海外做買賣,賺進大筆銀子。

只是因為政局紊亂,連帶的海上生意也不平靜,走了幾趟船後,他便改走陸路,組了支商隊專門出關與關外那些外族做生意,也是賺得缽滿盆滿。

只是好景不常,約莫四年後,已經成了寡婦的鄔老夫人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小兒子發大財,打听到鄔立飛的住所後,趁著他在外面做生意,帶著始終考不上,至今還在作著狀元夢的鄔立仁一家大小,一聲招呼也不打就住進他所購買的宅子。

她用婆婆的權威壓制二媳婦許氏,當起掌權的老夫人,說只有長子才能居住東邊,要將二房一家從原本住的東邊院子趕到西邊。

許氏不同意,但是鄔老夫人那渾不吝的性子,在外頭又哭又鬧,四處散播二房兒子媳婦不孝,一走十幾年沒有盡過一點孝的流言。

這時鄔琳沫已經十二歲了,再過三年就要議親,名聲若是被破壞,日後別想找到好人家,許氏只能先屈服,其余等著丈夫回來再處理。

沒有想到鄔老夫人住進來後,見鄔奕軒生得與他們不像,指控許氏偷漢子。

為了這事,鄔立飛回家後跟鄔老夫人吵了一架,一氣之下不小心說出鄔奕軒是他們收養的。

鄔立飛說不管怎樣,鄔奕軒對他來說就是親生的,要鄔老夫人不許再提此事,對此事保密,尤其是鄔奕軒,他不希望兒子知道。

鄔老夫人便以此要挾,讓鄔立飛不僅必須養她這個老母親,還必須供養鄔立仁的束修、參加科舉的費用,還有大房一家老小的開銷,更必須將管家權力交給自己大媳婦,二房只能每個月領月俸過日子。

鄔立飛只能咬牙同意鄔老夫人各種不合理的要求,委屈自己的妻女。

鄔老夫人帶著大房的人在鄔立飛家里作威作福三年左右,忽然有一天,鄔立飛經商失蹤消息傳回。

鄔老夫人早就想將鄔立飛的龐大家產弄到手轉給鄔立仁,此番他失蹤正好是個好機會,她便做做樣子派兩人到出事地點意思意思找尋一番。

一個月後,依舊沒有鄔立飛的消息,鄔老夫人表示鄔奕軒不是二房的親生兒子,鄔琳沫又是個姑娘,無權繼承家業,許氏未經她這個做母親的同意嫁給她兒子,她不承認許氏這個媳婦,毫不留情將他們二房一家全部趕出去,只允許他們收拾一個包袱的衣物。

鄔琳沫氣不過,不听許氏的勸阻,找鄔老夫人理論,不僅沒有討要到公道,在爭執中還被大房的族兄失手推倒撞到梁柱,當場血流如注昏了過去。

鄔老夫人見狀,忙命人將三人趕出門。

許氏嚇壞了,顧不得再與婆婆理論,背著鄔琳沫趕往醫館救治。

經過醫館的救治,血是止住了,但鄔琳沫卻依舊昏迷不醒,醫館的大夫語重心長地告知許氏,病人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躺在醫館里日日要銀兩,以現在三人的處境,不如省下這銀子,先找一處安身好照顧昏迷的鄔琳沫。

許氏這才想起丈夫每次出遠門前跟她交代的事情,請了馬車帶著一雙兒女離開鳳陽城。

才剛失去丈夫,現在連女兒都有可能從此昏迷不醒,許氏悲慟不已。

鄔家這些事情一部分是鄔琳沫自己的記憶,一部分是她從父母口中得知的,巫綾茉回想下來,只能說這一家子真是精采,夠狗血。

只是……這跟她有什麼關系,為何鄔琳沫的記憶會出現在她的腦海?

等等,這里是哪里?就算她跌下山谷,被山里的居民救了,可屋子再怎麼原始破舊,都該有一兩樣現代化設備,不要說那扇木門充滿古風,這里連照明都是點油燈,還有妝奩跟銅鏡,這是哪戶人家使用的物品,竟然如此的復古?

巫綾茉只顧著感到困惑,卻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這時,虛掩的門扇被用力的推了開來,一名臉頰凹陷、滿臉憔悴的婦人三步並兩步的沖到巫綾茉的身邊,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與興奮。

她枯瘦的雙手顫抖地捧著巫綾茉的臉蛋,喜極而泣,「沫兒,娘的好女兒,妳終于醒了,娘擔心死妳了……萬一妳跟妳爹一樣,那叫娘跟怎麼活啊……」

等等,什麼爹啊娘的?現代人都叫爸媽了,誰還會用這麼古代的稱呼!

不對,這位婦人還有旁邊那個小豆丁身上穿的怎麼是古裝?

巫綾茉一愣,這時才驚覺異狀,連忙推開許氏的手,猛地坐起身,驚恐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物。

許氏有些不解的看著一臉錯愕的巫綾茉,「沫兒,妳怎麼了?快告訴娘,妳怎麼了?」

「我……」巫綾茉驚駭的側過頭看著許氏跟鄔奕軒,突然間一個想法竄進腦海,她整個人瞬間籠罩在一片惶恐之中,扯著干澀的喉嚨吃力地問道︰「鏡子,有鏡子嗎?」

「有,有,沫兒,妳等等。」

鄔奕軒一听,馬上跑到櫃子前,將放在上頭的銅鏡拿過來交給她,「姊姊,給。」

她不安的接過銅鏡,睜大眼楮想看清楚鏡子里的自己,一看,手中的鏡子差點摔了出去,她……她怎麼變臉了……

巫綾茉蒼白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許氏緊張不已,連忙扯著一旁的鄔奕軒,「軒兒,你快去請大牛叔上回春堂請大夫過來,記得讓他告知大夫,你姊姊已經醒了,但是狀況很奇怪,請大夫趕緊來一趟。」

「好的,我這就去。」鄔奕軒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人影。

母子倆的對話巫綾茉完全沒听見,她一個勁的陷入自己的思緒里。

穿越,這種夸張又狗血、她根本不相信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這時,有關鄔琳沫的記憶又像潮水一樣涌進她的腦海中,她摀著發脹到幾乎要爆掉的腦袋,只覺得頭疼不已。

許氏連忙扶著她躺下,「沫兒,先歇息,忍耐一下,大夫馬上就來。」

「水……給我水……」巫綾茉吃力的發出聲音。

「妳剛醒來,不能喝涼白開,灶房里煮著熱水,娘過去拿。」許氏替她拉好被子後,急匆匆的往灶房前去。

待腦袋的痛楚平息後,巫綾茉這才有辦法冷靜的思考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她記得她跟表姊一起去爬黃山,然後她失足……

不,她不是失足,她是被表姊推下山谷,被表姊謀殺!

記憶回到當初,表姊巫靈莉約她一同前往大陸旅游,並安排了黃山行,她沒有多想便答應。

她們費了好一番功夫和體力,好不容易爬上山頂,表姊見四周沒有其他游客,便提議讓她站到崖邊,要替她拍幾張絕美的美背照。

她不假思索地往前走,貼近到只有用鐵鏈圍起來的崖邊。

就在她高舉著雙手擺姿勢時,從後面被人用力的撞擊,她一個不穩往前摔下山崖,千鈞一發之際反手抓住了鐵鏈,整個人吊在半空中。

她以為表姊上前是要拉她上去,沒想到表姊卻拿出預藏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往她抓著鐵鏈的手刺下,還寒著臉對她怨懟道——

「巫綾茉,為何有我還要有妳,外婆為何如此偏心,選妳當守護者,妳要怨就怨那老太婆吧,只要妳死了,蠱靈的靈力就會轉移到我身上,蠱靈就是我的!」

話落的同時,表姊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再次往她的手刺下去——

她瞬間明白這一切都是表姊計劃的,巫靈莉怨恨她繼承了蠱靈,傳承了巫家那股神秘的力量。

他們巫家是神秘而古老的制蠱家族,傳說自遠古時期,先祖們便已經開始制蠱,至于有多遠古已不可考,她從來沒當真過,只當這些都是傳說。

不過有一件事卻是真的,便是蠱靈。

一般人只知道蠱,厲害一點的蠱稱為蠱王,沒有人听過蠱靈,可祂卻是千真萬確存在的,經過了數百代的傳承,就存在她的身體里。

巫家的蠱靈只傳女不傳子,隔代會出現一個血統適合蠱靈寄生的女子,這女子日後就是蠱靈的守護者。

每一代的守護者大限將至時,蠱靈便會開始尋找新一任守護者,在這之前沒有人知道下一任守護者是誰。

繼承蠱靈的女子會擁有操控蠱及威壓邪蠱的能力,不只如此,更擁有另外一種玄奇而神秘的力量。

只是這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以來就是個秘密,連守護者都不知道,每一代交接給新任守護者的都是同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句話淺顯易懂,可始終沒有人能夠參透它究竟想要透漏或是帶給他們什麼訊息,就這樣謎一般地流傳下來。

到了她們這最年輕的一代,有些神奇,經過測試,竟然出現了兩個擁有神秘靈力的血脈,就是她跟巫靈莉。

她自小便沒了父母,由外婆帶大,外婆又疼她,不逼她學習任何才藝,一切隨興發展,因此性子少一根筋又大剌剌的,功課並非頂尖,只能算中上程度。

巫靈莉可不同,她自小在阿姨的刻意栽培督促下,各方面表現都是頂尖的,又是醫學碩士,人長得更是漂亮。

集智慧、能力與美麗于一身的巫靈莉一直篤定外婆最後會選她為守護者,其他人也是深信不疑,卻不知自古以來,繼任的守護者都是由蠱靈自己決定的。

最終,蠱靈選了她作為蠱靈守護者。

這個結果讓眾人跌破眼鏡。

在一個特地挑選出的夜晚,只有她們祖孫兩人舉行傳承儀式,經過一連串類似作法,朗誦咒語祈禱的儀式後,外婆劃破手腕上那個紅色的圖騰,將寄身在體內的蠱靈取出,植入她的體內。

令她感到驚訝的是,當蠱靈進入她體內三天後,她手腕上也隱隱約約出現了與外婆手腕上相同的圖騰。

外婆在傳承蠱靈後一個月過世,她成了巫家新一代族長,繼承所有不外傳的制蠱秘術和巫家龐大的家產。

當初外婆公布結果後,巫靈莉開心的向她道喜,因此她絲毫沒有想到巫靈莉對她懷恨在心,甚至動了殺念。

巫綾茉思緒回籠,又想起掉下山崖前的場景。

就在巫靈莉手中刀子再次刺來同時,她反手抓住對方的手,將巫靈莉一起拽下山崖。

所以她是掉下山崖後穿越?她穿越了,那跟著一起掉落的巫靈莉不知怎麼樣了?

至于她為何因此穿越,可能就如同小說所寫的,她是上天的寵兒,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又給了她一次重新的機會。

只是,也不知道蠱靈是不是跟著她的一起消失在這世上……

想到這里,巫綾茉下意識模著另一手的手腕,一股隱隱的刺熱感自那處傳來,她疑惑的抬高手看著發出熱源的手腕,見到那隱隱約約顯現的紅色圖騰,驚得自床上彈坐起。

這不就是蠱靈嗎?怎麼也跟著她一起穿越了?

「沫兒,妳怎麼又坐起來?」

巫綾茉連忙斂下心頭的震驚,掩下袖子不讓許氏看到她手腕上的圖騰,「我躺下後覺得全身酸痛,所以又坐起來。」

「來,先喝些溫開水,讓嗓子舒服些。」許氏將杯子放到她嘴邊喂她喝,「這麼多天,妳該餓了,等等先喝些粥暖暖胃。」

見女兒似乎不再頭疼,她吊在半空中的心總算可以放下。

「好……」巫綾茉有些遲疑地看著送到她嘴邊的開水,前世她已經二十五歲,讓一個年紀看起來比她大沒幾歲的婦人喂水,實在尷尬。

但這是鄔琳沫的母親,任何的別扭她都只能暫時壓下,當一個乖女兒。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是山川鎮趕集的日子,鎮上人來人往,街頭上車馬輻輳,叫賣聲此起彼落,趕著采買、逛街的人是摩肩擦踵,熱鬧不已。

身著一襲藏青錦袍的上官瑾靠坐在窗台邊,一雙深邃漂亮卻帶著一抹凌厲的丹鳳眼斜睨著下頭的車水馬龍,兩指夾著茶杯飲著,等待手下到來。

約莫半刻鐘後,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音,緊接著是刻意壓低的低沉嗓音,「少主,屬下听風求見。」

「進來。」上官瑾微瞥了眼門扇。

身著水色短打的男子入內,抱拳作揖,「屬下听風見過少主。」

上官瑾掃了眼看起來神色有些疲憊的听風,「三年不見,可好?」

「感激少主關心,屬下……很好。」听風听見少主對他的關心,心頭頓時一陣感動,但卻不敢如實說道,只能騙他很好。

「進煉獄營的可沒听過哪一個說自己很好,不過三年,莫不成你也學會跟我撒謊了?」上官瑾冷聲質問。

三年前上官瑾外出遭到暗殺,身為隨身隱衛的听風原本該像個影子一般在他背後保護他的安危,卻被其他殺手引開,防衛出現了漏洞,讓埋伏的另一名殺手有機可趁,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師妹沖出來替他擋了一劍……

听風失職,身為家主的上官辰下令送至煉獄營接受懲罰,除非是他或兒子上官瑾有令,听風才能離開煉獄營。

听風立馬單膝跪下,抱拳緊張的解釋,「屬下不敢……屬下犯了過錯,未能保護好少主,屬下應該受到懲罰。」

「起來吧,我今日將你提出煉獄營是有事問你,要你去辦。」

「少主請吩咐,听風萬死不辭。」听到這句話,听風神情激動,差點掉出眼淚。

三年了,少主終于想起他,親自到位在煉獄營附近的山川鎮來接他,他還以為他就要死在煉獄營里。

「我記得你是鳳陽城的人,家中還有弟妹,對吧?」

「是的,屬下是鳳陽城梧桐鎮的人。」

「我現在要你借著回鄉探親的名義幫我打听一件事。一年多前,我無意間听到了一個消息,說鳳陽城有個婦人是位蠱師。」

「蠱師?」听風頓時一頭霧水。

上官瑾沉點下顎,「她手上有著傳說中的黃金藥王蠱。」

「黃金藥王蠱?」听風覺得這蠱的名字很耳熟,皺眉回想了一下,一下便想起,這藥王蠱不就是三年前白姑娘的女乃娘拿出來救治她的藥嘛,不過當年她服下的似乎是稱做藥蠱。

當年白姑娘為少主擋那一劍,就是吃了那藥蠱才得以保住性命,為何少主現在又要這個黃金藥王蠱,莫非少主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三年前靠著藥蠱保住了雪兒師妹一命,但卻無法真正有效為她續命,因此這兩年多來,我一直四處打听是否有其他藥蠱的下落,半年前甚至親自前往苗寨求藥,苗寨寨主說數百年前黃金藥王蠱就已經不存在,連碩果僅存的藥蠱也全死光了。」上官瑾一嘆。

「他在我離開寨子前,帶我進他們的聖地看了自古傳承下來的版畫,其中一個版畫上頭刻劃著蠱靈以及黃金藥王蠱,他告訴我版畫上畫的是一個失落傳說。數百年前,他們寨子里的藥蠱並不是最強的,上頭還有黃金藥王蠱,但最強的是蠱靈。蠱靈不只擁有靈力,能解百毒,更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剛過世的人只要在一刻鐘內服下蠱靈的血便能活過來。

「只是兩者早在數百年前的一次叛亂中消失,從此他們寨子的人再也沒見過這兩樣傳說中的聖物。至于藥蠱就比較簡單,功力高強的蠱師都能制作,很可惜的是藥蠱的養成制作方式已經失傳,苗寨也沒有人能夠養出藥蠱。」

「白姑娘一定要用黃金藥王蠱才能續命?」雖然對于主人的話不能質疑,但听風還是忍不住問道。

上官瑾有些無奈的點頭,「當年雖然用藥蠱保住了師妹性命,但她身子虛,不時暈倒,經過太醫院院判的診斷得知,當年師妹替我擋下那一劍,傷及根本,加上那器物抹了一種會侵蝕精血的奇毒,這毒不會要人命,卻會讓人不斷缺血昏倒。師妹暈倒的情況愈來愈嚴重,若想完全根治,必須再服下一只藥蠱,抑或是藥效更強大的黃金藥王蠱,才有辦法解毒。」

听風明白地點點頭。

「這三年來無數的仙丹妙藥皆往師妹那送,卻不見其起效,我從苗寨回京途中無意間听到一個消息,鳳陽城附近有一位婦人養著黃金藥王蠱,有人親眼看過那婦人拿出一只像金蟬的蟲蠱,放置在只剩一口氣的人胸口上。不一會兒,那只金色蟲蠱變黑,而原本只剩一口氣的人,臉色恢復紅潤,更能大口喘氣,活了過來。婦人還說那蠱可以救治百病,這世上沒有救不了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都能起死回生。」

听完上官瑾說的,听風瞬間可以理解他心中想法,「所以少主才想找這位婦人,她所養的蠱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黃金藥王蠱。」

「是的。」

听風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家少主,少主寧願欠全世界的人,也絕對不會願意欠師妹白絮雪的情。

少主心里很清楚,白姑娘對他一直有著別于師兄妹情誼的感情,但少主自始至終將白姑娘當成師妹,沒有絲毫男女之情,絕對不可能因為救命恩情而娶師妹。

更別說少主自小便有婚約,這婚約還是當年家主為了報恩親自定下的,家主絕對不可能答應他們的婚事。

當年家主還曾經當著所有的人面說過︰「除非未婚妻身亡,否則任何人都不可以毀掉這門婚事,包括他自己。」

只是少主的未婚妻究竟是誰,連少主自己都不清楚。

听風微瞇著眼眸看著上官瑾有些沉重的神色,心下一凜,做出決定。

他不能讓少主對白姑娘感到愧疚,就算掘地三尺,他都要找到那位婦人來報答少主。

他抱拳,「少主,就算要翻遍鳳陽城附近每一寸土地,屬下也一定會替少主打听到這位婦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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