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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最銷魂 第四章

「欸,已經到家了,我都還沒買飯!」南月悅見他已經將車子駛入停車場,她佯裝怒不可遏。

「真的是,瞧我這記性!」沈濯露出驚訝的表情。

「少裝了!你是不是又想煮飯給我吃?」南月悅一眼看穿他的假面具。

「吃我煮的飯不好嗎?」沈濯也不想再裝傻了,他就是想讓南月悅享用他的三流手藝。

「當然不好。」南月悅努努嘴,頓了頓話頭才接續說,「你今天工作整天了,晚上還去參加宴會,都這麼累了,回到家應該要立刻休息,還煮飯給我吃,太麻煩了!」

他總是這樣,工作時竭盡全力,下班後還要親力親為地照顧她,只要沈濯能做到的事情,他總是搶著為她做。

「能怎麼辦?我忘了在路上替你買吃的。」沈濯停好車,替自己解開安全帶,「所以你勉為其難一下,吃我做的晚餐吧!」

他明明是故意不在路上替南月悅買晚餐,想自己動手做少鹽少油又多蔬菜的食物,但他卻死不承認,自己想照顧南月悅身體健康的用心。

南月悅沒好氣睞了他一眼,解開安全帶後打開車門下車。

她知道,沈濯不是忘記在路上讓她買晚餐,而是他本就打定主意不給她外食的機會。

「我勉強吃兩口。」她故意擺架子。

但是每次南月悅這麼說,她總還是當著沈濯的面,將他準備的餐點全掃入自己的肚里。

「謝謝小姐賞光。」沈濯輕笑。

南月悅朝他揚揚眉頭,兩人邊說邊走向地下停車場的樓梯。

沈濯與南月悅的住所位于山坡私人住宅區內,佔地五百坪的獨棟三層樓別墅,四周坐擁花團錦簇,南法風格的紅磚牆建築,讓沈濯的屋子在這片小區內是溫馨與童話般的特別存在。

尤其六至八月薰衣草盛開的季節,沈濯的屋子就會陷入紫色浪潮內,隨風揚起淺紫浪花,總讓人駐足觀賞許久。

南月悅望著用四面水泥砌成,牆上瓖嵌一整排橘黃色照明燈的私人停車場,寬廣的停車場可以停滿三十輛車,但此時里頭只有兩輛房車與休旅車和跑車各一台,顯得停車場內空空蕩蕩。

九年前,沈濯與妻子南月友美,在美國和台灣設計師跨海討論房屋設計圖時,南月友美認為即將上任台灣分公司執行長的沈濯,應該有很多招待客人到家中用餐的機會,所以她才建議將地下停車場擴大成可以停滿三十輛轎車的大小。

只可惜六年前房屋落成後,不僅南月友美沒能親眼看她與丈夫的夢想家園,沈濯連一回也沒招待客人到家里來,每次餐敘總選在外頭,家中除了南月悅外,搬入這棟房子的六年間,到訪的客人屈指可數。

當初與亡妻設計這棟別墅時,南月友美提議將餐廳與客廳和視听室擺在一樓,大門左側做一道通往二樓的階梯,右側則是通到三樓的樓梯,讓別墅有種類似公寓與共享公共空間的概念。

二樓設計成沈濯與南月友美的空間,整個樓層除了有房間外,還有書房、健身房與起居室,三樓則是南月悅的住所,她獨自使用的空間與二樓一模一樣,一種沈氏夫妻與南月悅住在同一屋檐下,卻分別有自己的獨立樓層,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就近照顧南月悅,還可以讓她不至于感覺自己介入姊姊的婚姻生活。

沈濯與南月悅從地下停車場走入一樓,人性化的電子產品在感應有人進入後,整棟空調與電燈隨即自動開啟,讓屋主一回家就能享受最舒適的環境。

雖然房子的外觀采南月友美喜歡的南法風格,但屋內設計卻是以沈濯的喜好為主,一樓客廳地面是無接縫白色大理石地板,光潔明亮的地面反射天花板灑落的橘黃色光線,讓雪色地板在視覺上成了淡橘色,簡單又時尚的家具大多選用黑色或深咖啡色,令整個環境看上去十分整齊與簡潔。

「你洗好澡後,我的飯應該就做好了。」沈濯一邊說話一邊解下襯衫袖扣與手表,將藍色寶石袖扣和黑色機械表擺在餐桌上,順帶扯下領帶解開幾顆襯衫鈕扣,卷起袖子開始為南月悅洗手做羹湯。

南月悅點頭,穿過擺設簡單的客廳走向右側通往三樓的樓梯,將做飯的事情交給沈濯一人。

因為她知道,當沈濯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不需要跟他客氣,因為他會很堅持,堅決到讓你主動放棄,乖乖接受為止。

三樓空間采用檀木地板,這是當初南月友美準備了一大堆地板圖樣與材質給南月悅挑選,她為自己的樓層選擇充滿溫暖與古樸的地面。

每當南月悅走入屬于她的空間時,總會感覺姊姊的愛緊緊包裹她的周身,每一處細微設計,每一樣家具擺設,全都由南月友美為她細細思量過,所以當屋子落成後,南月悅未曾搬動任何家具位置,也不曾多添加設施,完完全全活在姊姊為她打造的空間里,全心感受姊姊為她留下的最後關懷。

南月悅進入衣帽間,目光瞥向鏡子才發現,自己竟還披著沈濯的西裝外套,她想著等會把外套拿下樓,于是披在單人座沙發上,隨即月兌掉衣物到浴室梳洗。

約莫半小時後,她披散著還未全干的頭發,穿了一件無袖米色網紗長洋裝,外罩咖啡色斜肩毛衣下樓。

「你又不把頭發吹干了!」沈濯從鍋碗瓢盆中抬起頭,他就知道她又懶得把頭發吹干。

「差不多干就好了。」南月悅努了努嘴,反正她就是沒耐心把頭發吹干。

「既然懶得吹干,倒不如把頭發剪短。」沈濯一邊盛粥一邊說話。

南月悅有一頭黑色及腰中分長發,烏黑發絲從她小巧的臉蛋往下流淌,時不時遮住她的兩側臉頰,讓人不自覺把目光集中在她精致五官上,頭一回見到她的人,總驚嘆雪白的她宛如洋女圭女圭,美得如一朵雪色芍藥。

「我就不想剪。」南月悅有自己的堅持。

「我記得你以前頭發大多過肩一點,這幾年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留這麼長?打算進軍演藝圈嗎?」沈濯端著托盤從廚房中島轉出來,一邊說笑一邊把兩碗瘦肉粥擺在餐桌上。

「進演藝圈跟頭發長短哪有關系?」南月悅半眯眼楮,沒好氣瞪視沈濯,「你該不會是說我要去演女鬼吧!」

「原來我說中了!」沈濯拉開她對面的椅子,一臉驚訝地與她隔桌入座。

「你的笑話很無聊。」她冷哼。

「不然干嘛不剪頭發?你又不愛吹頭發。」

「因為我覺得,我留長發比較漂亮。」這話,是你先說的!南月悅後話藏在心底。

「的確是,你頭發留長一點很好看。」沈濯大方承認。

「所以,你別再要我剪頭發了,我這是在替你淨化眼球。」南月悅瞧他的反應,他應當早已忘了他曾說過的話。

或許,這只是他的隨口一說,她竟把話當成聖旨,可真是好笑。

「呵呵,那我還真的要謝謝你,不只替我淨化眼球,還把我的話記在心底。」沈濯望著她,似乎在欣賞她擁有天使光環的超優良發質。

「什麼意思?」南月悅心髒漏跳一拍,難道?沈濯真的記得他曾說過,她留長發的樣子很好看?

「我以為,你是因為我曾說過,我覺得你的發質很好,如果留長一點,不僅會很像仙女,氣質更加出眾。」沈濯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頓了頓話頭笑著說,「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南月悅隔著桌子瞅向他,若有似無搖了搖頭,雖然臉上沒有過多表情,但心底卻似有千軍萬馬奔馳而過。

原來,他都記得。

南月悅抬眸望著他把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大片結實有力的前臂,再看握住玻璃水杯的手掌,大得幾乎要遮住整個杯子,修長的手指充滿力量,看得她差點出神。

「累了?」沈濯兩個字里卻飽含關懷。

他見南月悅沒回答才這麼以為,因為她只要體力用盡,就會懶得說話。

南月悅回過神,朝他搖了搖頭,「沒有。」

「趕緊吃飯,吃完還要留消化時間。」沈濯微揚下顎,要她專心用餐。

沈濯不打算再著墨南月悅的頭發長短,反正她長得好看,留長或剪短,甚至頂著大光頭都很賞心悅目,不過維持原樣,更好。

南月悅從手腕取下發圈,俐落地把長發束起,接著拿木頭湯匙開始舀粥來吃。

融合瘦肉與青菜和米香的簡單粥品進入口中,溫暖與體貼溢滿胸間,雖然味道淡了些,但沈濯對她的關懷卻濃得仿如蜜糖,滲入她心坎里,令嘴角忍不住淺淺勾起。

其實沈濯的手藝普通,不到能讓人豎起大拇指的程度,但也算能一口接著一口把他做的餐點全數入月復的程度。

「很好吃。」南月悅把口里的粥吞入肚內後,抬頭朝沈濯亮出大拇哥。

「謝謝你的稱贊,你總是這麼捧場。」沈濯也吃了一口,果然又太淡了,所以他很清楚這鍋粥僅供果月復,不供品味。

剛剛粥在IH感應爐上熬煮時,他明明有嘗過味道,可能是燙口的關系,讓他的味覺變得遲鈍,才會又煮得太淡了。

「姊夫用心煮的粥,一百二十分。」南月悅才不管粥好不好吃,只要是沈濯做的,就算熬糊了都是美味的。

「我明明按照你教的做,卻總還原不出你的手藝。」他對廚藝這塊可能沒天分吧!

「我的手藝我來做就好,姊夫專門做屬于你的手藝。」南月悅可不認為沈濯要還原她的味道,才算上乘之作。

沈濯淺笑,又喝了一口粥後才開口,「哪天有空,我想吃你做的玉子燒。」

南月悅抬眸,扯起嘴角,「那有什麼問題。」

與沈濯相識,是南月悅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能替沈濯做飯,是南月悅生命中最甜美的幸福。

她要求的不多,從來就不多。

只要沈濯願意,她會無怨無悔陪著他一路前行,直到他有了新的戀情為止。

一直以來,南月悅總以為是沈濯救贖了自己。

只是,南月悅卻絲毫未曾察覺,沈濯是因為她,才活得有人間煙火氣息,到底是誰救贖了誰?

他們倆也說不清、道不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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