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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詐死逃妻 第六章 哥哥找上門

彷佛在一轉眼之間五日就過去了,顧安宣如期交出安眠香,可那一刻听到楚晉雲向他道別,他不覺得松了一口氣,反而覺得這是麻煩的開始,安眠香終究不是出自他的手,一旦有什麼狀況他解決不了,只怕最後還是要供出瓔姐兒。

「楚四爺不是離開陳縣了,你怎麼還睡不著?」葉翎玉低聲對著身側的人道。

「楚四爺只是暫時離開陳縣,隨時有可能會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將安眠香給他了嗎?」

「正是因為安眠香給他了,以後再也不能劃清界線。」

葉翎玉略微一想,便明白他的擔憂,「東西交出去了,你想再多也沒用。」

頓了一下,顧安宣坐起身,「我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可就是忍不住擔心。」

葉翎玉跟著坐起身,樂觀的說︰「我覺得你應該相信宮里的太醫,他們一個比一個還老奸巨猾,拿到安眠香怎麼可能不仔細鑽研?他們肯定會配出相同效果的安眠香。」

若非顧家的家規——醫術不能外傳,在她看來還不如直接將方子交出去,徹底斷了往後的糾纏。

「我當然知道,安眠香一落到那些太醫手上,他們必會絞盡腦汁鑽研,可是你想想,瓔姐兒直接將方子給我,我都制不出相同的安眠香,他們可以嗎?」顧安宣搖了搖頭,這是天賦,瓔姐兒制出來的安眠香就是特別好。

「他們鑽研不出來,你就固定提供安眠香,張老太君不就是如此嗎?」

「瓔姐兒說過,最好的安眠香需要對癥,身體狀況不同,安眠香的成分多少會有差異,就好像張老太君,雖然瓔姐兒不曾親自問診,可是每次的平安脈我都會詳細記錄,張總管上門求安眠香,我也會仔細詢問張老太君的情況,就是為了方便瓔姐兒制出更適合張老太君的安眠香。」

葉翎玉很快就明白夫君想說什麼,「你送去京城的安眠香最開始可能有用,漸漸的可能會失去效用,是嗎?」

「對,一旦安眠香失去效用,楚四爺說不定會請我進宮。」

「不會吧,你又不是太醫。」

「為了讓我制出更能對癥的安眠香,我只能親自給貴人問診。」

聞言,葉翎玉倒不是很擔心,「這不就像張老太君一樣,你問診,回來再將診脈的記錄交給瓔姐兒,瓔姐兒就能制出對癥的安眠香。」

「你以為進了宮,想出來就可以出來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被留下在宮中制香?」

顧安宣點了點頭,「給貴人治病,最怕中途出了問題,留在宮里制香可以防止有人在其中動手腳。」

「若是如此,瓔姐兒制香的事只怕瞞不住。」

顧安宣輕聲一嘆,「如今我只盼著那位貴人跟張老太君一樣,除了習慣依賴安眠香,效果倒是一直很好。」

咬了咬下唇,葉翎玉忍不住重提建議,「要不,還是直接向瓔姐兒坦白?」

顧安宣堅決的搖頭否決,「我好不容易將人救下來,怎麼可以讓她回去?」

「無論瓔姐兒回去會不會遭遇生命危險,我們都應該尊重瓔姐兒,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你總是忘了,她和楚四爺有夫妻之情。」

「她都忘了,還有什麼夫妻之情。」

顧安宣愣了下,「是啊,過去的事她都忘了。」

「你再好好考慮,怎麼做對瓔姐兒最好?」

顧安宣終究做了退讓,「我會慎重考慮。」

☆☆☆

終于拿到尋尋覓覓的安眠香,關成岳歡天喜地整裝準備回京,沒想到某人竟然要跟他分道揚鑣。「你還要留在這兒干啥?」

「我有事。」

「有什麼事?留在這兒追妻嗎?」關成岳沒好氣的切了一聲,「人家都說不是了,你干啥非要揪著人家不放?」

「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有事。」

關成岳直接哼了一聲,騙誰啊。

楚晉雲不想解釋那麼多,免得這小子說他心眼多,沒事非要找事。

關成岳其實更想跟楚晉雲一起行動,可是手上的安眠香交給誰都不放心,他無論如何得親自回京。

兩人就此分開行動,關成岳帶著安眠香回京,楚晉雲轉身去了榆縣。

沒錯,榆縣,楚晉雲來榆縣找顧太醫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大舅子二舅子——顧鈞、顧容……不對,嚴格說起來是顧鈞,因為顧容年紀還小,如今這個家是顧鈞作主。

「楚四爺今日來訪有何指教?」顧鈞看楚晉雲不是妹夫,而是高門大戶的貴公子,因為父親和妹妹接連意外身亡,他對京中的權貴不再存有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是離得越遠越好。

楚晉雲慢條斯理的先喝了一口茶,深沉淡然的黑眸直盯著顧鈞,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好在沒有等太久他就開口了,「大舅哥真的不懂得制香嗎?」

「我不是說過了,若非三歲開始爹強迫我認識藥材,我對醫術根本不感興趣,其他的更不用說了。」顧鈞努力壓抑面對楚晉雲所生出的膽怯。

其實他所言大部分屬實,習醫真的是身不由己,顧氏一族的男子都一樣,三歲啟蒙識藥材,每日都要背上一段湯頭歌,只是每個人的天分不同,有人能夠成為名醫,如同他爹,有人只能在一般醫館坐堂,如同他。

「你是岳父的長子,岳父怎麼可能不將顧氏一族獨門的制香之術傳給你?」若不是顧大夫,他一直存在一個迷思——沒有天分自然不會花心思鑽研,忘了天分和傳承是兩回事,許多時候勤能補拙。

「我就是沒天分。」

「父母望子成龍,大舅哥就是沒天分岳父也不可能不教導,努力一把才知道深淺,不是嗎?」

顧鈞無法反駁,只能承認,「我確實略懂皮毛,真的只是皮毛,正因為如此,父親就是留下制香方面的手札也不會給我,對父親來說這不是糟蹋嗎?」

「若是岳父留下制香方面的手札,大舅哥認為岳父會留給誰?」

顧鈞略一遲疑,還是道來,「我妹妹,不過父親死得太突然了,沒有機會分配遺物,後來我整理父親的手札,見有許多疑難雜癥的治療心得,但獨獨不見制香方面的手札。」

「……寧兒懂得制香?」楚晉雲太意外了,差一點怔住了。

「妹妹天生嗅覺敏銳,是我們家唯一在制香方面下過功夫的人。」

「除了寧兒,顧氏一族可還有人懂得制香?」

「這個我不清楚,」為了證明自個兒所言屬實,顧鈞舉起右手強調,「真的,父親早早帶著我們一家去了京城,父親任職太醫院,不方便離京,我們家與顧氏一族來往不多,若非祖母還健在,父親出事之後我們一家不會選擇回到榆縣,而是去了府城。」

「先前大舅哥為何不對我坦白?」

「父親可以說是顧氏一族的驕傲,父親無辜受到波及,因此病逝,對顧氏一族來說京城如今已是禁忌,沒有人想跟京城扯上關系。」若非妹妹墜崖身亡,再也不用擔心卷入京中的是是非非,他會堅持保持沉默。

「只要一道聖旨,顧氏一族不可能置身事外。」

「若能拿得出聖旨,你就不必坐在這兒向我打探。」

楚晉雲無言以對,若非要避開那些老臣的耳目,皇上早就直接下旨了。

「我能說的都說了,以後你別再來了,見到你,我娘就會想到死去的妹妹,三年了,那份痛還揪著她的心。」

父親成日與宮中貴人打交道,出了意外娘多多少少有心理準備,可是妹妹不同,因為父親與老寧國公在戰場結緣,一個太醫之女高嫁國公府。妹妹性情溫婉,並不適合國公府,可是父親拒絕不了老寧國公的厚愛,最後斷送了妹妹的性命,不難想像娘有多麼自責。楚晉雲看了趙虎一眼,趙虎立馬將手上的匣子放在顧鈞身側的幾案上。

「我這里有一份安眠香,我想請你分辨是否出自岳父之手。」

顧鈞微微蹙眉,「父親制作的安眠香?」楚晉雲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沒有聖旨,可是楚四爺代表的是皇上,顧鈞不敢不從,只能打開匣子,取出安眠香湊近鼻子前面,一種淡淡舒緩的香味鑽入鼻間,沒有一絲絲藥味,這真的是安眠香嗎?

「如何?」

略微一頓,顧鈞提出質疑,「這真的父親制作的安眠香?」

「不是嗎?」

「這個不太像是父親制作的安眠香。」

「怎麼說?」

「父親制作的安眠香藥味偏重。」

「若是寧兒制作的安眠香呢?」

「寧兒制作的安眠香更偏重香味,不過又不會太香了,只是足以蓋過藥味。」換言之,顧鈞覺得手上的安眠香更像是出自妹妹之手。

「所以,若只能在他們兩人之中擇一,這個安眠香必是出自寧兒之手?」

「若是兩人之中只能擇一,確實如此,可是,我對妹妹制作的安眠香沒什麼記憶,倒是我爹制作的安眠香頗受京中貴人追捧,我比較有機會接觸。」

楚晉雲感覺自個兒的心越來越火熱,幾乎可以確定顧姑娘就是顧寧,可是,顧大夫絕對不會承認。「寧兒有什麼特別之處?」

顧鈞緊抿著雙唇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目光帶著控訴的看著楚晉雲。

「我們成親只有一個月就分開了,當時我還要準備上戰場,能夠了解她的時間有限。」

楚晉雲真的很無辜,若非娘堅持,他不會趕在上西北之前迎娶顧寧進門,說白了,刀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自個兒能在戰場上活下來,可惜娘的想法不同,只擔心他出了事沒有留下子嗣。

顧鈞不喜歡寧國公府,明明是他們逼著妹妹嫁進國公府,卻一副妹妹得了便宜的樣子,可是不能否認,楚四爺的表現一直很好,離京前往西北的前一日還特地陪妹妹回娘家。「妹妹的嗅覺和味覺特別靈敏,也因此在制香方面展現獨特的天分,至于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若是見到人,你能認得出來嗎?」

顧鈞不悅的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三年,容貌會變,性情會變。」

「不過是三年,一個人的容貌和性情能有多大的改變。」

「這世上的事太難說了,你只要告訴我,當她站在你面前,你能不能認得出來?」

顧鈞瞳孔一縮,心跳撲通撲通的加速,「我妹妹……還活著?」

「我希望她還活著。」

「這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你準備一下,明日我的人會過來接你,親自送你去陳縣一趟。」楚晉雲示意趙虎將安眠香收回來便起身告辭離開。

顧鈞想問清楚,可是楚晉雲完全不給他機會,心想不過一日,明日就能知曉,倒也漸漸靜下心來。

☆☆☆

楚晉雲一離開陳縣顧明瓔就解了禁,想上山采藥就上山采藥,想去河邊撈魚就去河邊撈魚,收拾好一批藥材就駕著牛車進城,這又是一筆收入。

牛車停在仁心堂外面,顧明瓔模了模顧明豫的頭,「今日真乖。」

顧明豫傲嬌的抬起下巴,「我一直都很乖,只是偶爾好奇阿牛能否獨自上路。」

顧明瓔忍不住唇角一抽,「你好奇的事情還真特別。」

「姊姊不好奇嗎?」

「這種事值得好奇嗎?」顧明瓔跳下牛車,轉身順手將顧明豫抱下來。

「姊姊就是這點不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我覺得亂七八糟的好奇心更不好。」懶得理他了,顧明瓔開始卸貨。

「寧姐兒。」

顧明瓔愣了下,怎麼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甩了甩頭,當作沒听見,她繼續卸貨,將裝著藥材的麻袋抱起來。

「寧姐兒。」

剛剛還隔著一個街道的聲音轉眼來到身後,她不想理會,可對方竟伸手拉她,逼得她只能放下手上的麻袋轉身面對,同時甩開對方的拉扯。

「這位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

第一次「顧寧」這個名字入了她的耳,她毫不懷疑認錯人了,可是隨著爹娘流露出來的訊息,「顧寧」跟她有了交集,如今再來了一個「寧姐兒」——應該就是顧寧,她都快相信本人乃顧寧也。

「不會錯的,你是我妹妹顧寧。」

「我是姓顧,但非你妹妹顧寧,我沒有哥哥,只有一個弟弟。」

「這是我姊姊。」顧明豫趕緊擠到兩人中間,借此拉開他們的距離。

顧鈞困惑了,「你真的不是顧寧?」

「我爹是……」

「顧鈞!」顧安宣得知外面的動靜立馬跑了出來,沒想到見到比楚四爺還要棘手的人物,還好他及時穩住自己。

「宣叔?」顧鈞當然認識顧安宣,只是幾年不見,不免有些遲疑。

見到父親,顧明瓔松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而且腦子很混亂,需要一點點時間沉靜下來。

「爹,我先將藥材送進去。」

顧安宣點了點頭。

顧明瓔向顧鈞行了個禮便重新抱起麻袋走進仁心堂,顧明豫緊跟在後,手上也拖了一個麻袋。

「顧鈞,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尋妹妹。」顧鈞看著走進仁心堂的身影,無法說服自己「她不是妹妹」。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進來吧。」顧安宣隨即轉身走進仁心堂,顧鈞立馬跟上去。

仁心堂的後院不僅有制藥房、客房、廚房等等,還有專門待客的花廳,顧安宣親手為顧鈞泡了一盞茶。

「顧寧不是已經……你怎麼會跑來這兒尋顧寧?」顧安宣努力表現出輕松的樣子,這會兒他絕對不能露出一絲絲破綻。

「楚四爺見到有個姑娘像我妹妹。」

顧安宣真想罵娘,這位楚四爺離開了還要搞事!

「她怎麼會是宣叔的女兒?」

「我不記得顧寧,但是剛剛那位是我女兒。」

「她……真的是宣叔的女兒?」顧鈞沒有見過顧安宣的女兒,可父親和宣叔又不是親兄弟,兩人的女兒怎麼會如此相似?

顧安宣故作不悅的皺眉,「我還會認不出自個兒的女兒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與我妹妹實在太像了。」

「是嗎?」

頓了一下,顧鈞很難為情的說︰「妹妹意外墜崖身亡,娘差點哭瞎了眼,因為國公府沒有尋見尸身,我們不免懷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妹妹遇到好心人,只是情況不允許,暫時不能回來,因此得知有人與妹妹相似,我便迫不及待趕過來查證。」

「失去至親的痛我能明白,可是不能因為這樣便教我將女兒讓給你們啊。」

「不是,宣叔誤會了,只是……」顧鈞還是無法接受。

「顧寧身上有什麼特征嗎?」

顧鈞很無奈的搖搖頭。

「既然如此,我就無能為力了。」顧安宣此時無比慶幸,當初救人回來時他就請妻子檢查過了,顧寧身上並沒有胎記之類的特征,也因此他們不用擔心會因為這點暴露她的身分。

「宣叔的女兒跟妹妹長得真的是太像了。」

顧安宣無法避免顧鈞不時的試探,只能轉移焦點,「既然來了,你就在這兒多待幾日吧。」

「不了,明日一早我就回榆縣,我不能離開醫館太多日了。」

「不能多待幾日,至少今晚上宣叔那兒,陪宣叔喝一杯。」

略微一頓,顧鈞點頭應了。剛剛只是見到人,並未深入交談,今晚再尋機進一步打探,說不定能夠發現什麼。

可惜幾個時辰後,顧鈞跟著顧安宣來到顧家在城里的院子陪著顧安宣小酌幾杯,閑聊這幾日行醫的點點滴滴,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見到顧明瓔。

☆☆☆

雖然送走了顧鈞,可是顧安宣的心情一直無法平靜下來,顧寧的親人終究不同于楚四爺,他們若是緊抓著不放,他擔心自己會堅持不住。

「難得今日在家里休息,你看不下醫書也不要走過來走過去,我看得頭都暈了。」葉翎玉傷腦筋的放下手中的針線活。

「我心煩嘛!」顧安宣嘆了聲氣,走到葉翎玉身邊的軟榻坐下。

「心煩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我說啊,顧寧的家人都找上門了,你就別再考慮這個考慮那個,直接向瓔姐兒坦白,由瓔姐兒自個兒來決定,我們也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無論他們的理由有多麼冠冕堂皇,阻止人家親人相認,他們就是于心有愧,除非是瓔姐兒自個兒不想跟親人相認,沒有人可以怪他們自私,硬要霸佔人家的女兒。

頓了一下,顧安宣泄氣的雙肩下垂,「若非良心不安,我會如此心煩嗎?」

「這是我們的疏忽,陳縣緊鄰榆縣,今日顧鈞沒尋上門,明日我們回榆縣探視公公婆婆也有可能見上,相遇不過是早晚的事。」

這麼說也沒錯,顧安宣還是很郁悶,「這個楚四爺太狡猾了!」

「站在楚四爺的立場,他不過想尋回自個兒的妻子。」

「他又保護不了自個兒的妻子,尋回去干啥?」

「你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寧國公府是寧國公府,楚四爺是楚四爺,兩邊不能混為一談。」

顧安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楚四爺難道不是寧國公府的一份子嗎?」

葉翎玉輕拍了他一下,「別鬧了。」

「我沒鬧,我就是不相信他能照顧好瓔姐兒,若是瓔姐兒回了寧國公府,出了什麼意外,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你不也是嗎?」

葉翎玉沉默了,一邊是良心,一邊是擔憂,真的很難下定決心。

「這會兒只怕不是我能否下定決心,而是瓔姐兒已經起了疑心。」

瓔姐兒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些日子他們夫妻的反常,她勢必看在眼里,可是她什麼也沒說,這是不想勉強他們夫妻,等著他們夫妻主動開口。

葉翎玉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既然她已經起了疑心,你索性告訴她吧。」

「若她知道真相之後不願意回寧國公府,我會立馬告訴她。」

「你就是不想她回寧國公府。」

顧安宣瞥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樣嗎?寧國公府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們這種沒身分地位的人去了那兒,無疑是羊入虎口。」

「寧國公府稱不上龍潭虎穴。」葉翎玉小小聲的道。

「嫁進門不過一兩個月命就搭上去了,這還稱不上龍潭虎穴?」顧安宣冷哼了一聲。

「好好好,龍潭虎穴,可是那又如何?我們瓔姐兒可聰明了。」

「再聰明又如何?一個人能斗過一家子豺狼虎豹嗎?」

葉翎玉實在很想說,寧國公府不至于一家子都是豺狼虎豹,可是身為父母,他們不能不多想。

是啊,對他們來說,顧寧就是瓔姐兒——那個讓他們操碎心的寶貝女兒。

顧安宣幽幽的嘆了聲氣,「你別說我是縮頭烏龜,孩子不問,我真的沒辦法走到孩子面前告訴她——你不是我女兒。我一直很慶幸當初能救下她,失去的女兒又回來了,病歪歪的女兒變得健健康康,看著她每日充滿活力擔著背簍上山采藥,我也覺得自個兒全身都是勁,過去壓在胸口上的大石頭終于不見了。」

葉翎玉明白這種心情,因為她也一樣,女兒的身體不好,日子總是過得很壓抑,感覺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上,女兒病逝後,壓抑不減,還多了一份說不出的空空落落,這個時候顧寧來了,她不只取代女兒的位置,還賦予女兒全新的生命——像日光一樣,充滿朝氣活力,掃去一切的陰霾,瞬間將他們從壓抑中釋放出來。

「算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楚四爺沒有逼上門,他又何必著急呢。

若是她來決定,也會左右為難。葉翎玉不說了,重新拿起針線縫制夏衣,靜靜的陪伴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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