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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日日開小灶 第六章 燙傷需索賠

池家二房的池冠威,美其名做著采買的工作,但采買所需要注意的庫存量、品質檢驗之類的問題全都是池俊夏在把關,池冠威唯一的作用就是看哪家給的好處多,他就訂哪家商行的貨,羊毛出在羊身上,廠商最後也只是把價格加在售價上罷了,所幸池冠威很少去壓低廠商的價格,所以還不至于買到品質低劣的貨,就是多花了點錢而已。

然而現在的池俊夏在池婉夏的要求下不作為了,除了怕送來的貨品質不好鬧出人命,所以池俊夏會認真把關送來的貨的品質,除此之外的事都不幫池冠威擔著了,幾次導致悅客來缺貨有些菜品做不出來影響了生意後,池二再偏心也不得不罵自己的兒子。

池俊夏再不幫池冠威擔著,他又挨了罵,自然對大房的人就越來越看不順眼了。

不過今天池冠威心情還算好,一手拿著一個小錦盒,一手拋著一對綴著碎瑪瑙的金耳墜,吹著不成調的口哨要往門外走。

最近他認識了一個新的相好,是個寡婦,今年已經二十,比他大了一些,但保養得還算不錯,重點是已經經過人事的她在按捺男人方面做得還是不錯的,就是有個缺點,她身邊的男人不少,個個搶破頭想擠進她閨房里,那個寡婦就吊著這些男人的胃口,若給的好處不夠多,想當入幕之賓可是不容易。

池冠威在一個賣貨郎那里淘到手上這個好貨,一樣品相的金耳墜在首飾鋪得花上三倍以上的價格才能買到,另外池冠威還有個優勢,他比那些男人都年輕俊俏些,所以小寡婦還是挺中意他的。

小寡婦約了他今天見面,說要親自給他下廚,池冠威想著,今天非要靠這一對耳墜把那小寡婦給拐上床不可!

可他的好心情在看見池婉夏提著個食盒也要往外走時就徹底被破壞了,大房二房感情不好,他當然也不喜歡大房那對兄妹,平常池婉夏都由後門出入,怎麼今日卻由大門出入了,破壞了他的好心情,真是晦氣。「池婉夏,你由大門出入做什麼?」

池婉夏都要氣笑了,她平常由後門出入是貪近,而季宅由大門出門比較近所以她才走大門,但不管理由是什麼,她要走大門或後門誰管得著?「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只能由後門進出。」

池冠威鼻子靈,聞到了食盒中的香味,想到了自家現在吃得寡淡,對池婉夏態度就更不善了。「提著個食盒要去哪里啊?」

池婉夏斜睨了池冠威一眼,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首飾,金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純金的,但不管是不是純金的都是自家買不起的奢侈品,就如她是大房最受寵的孩子,如今頭上簪著的也只是一支十分廉價的玉簪,這還是池大、劉氏及池俊夏省吃儉用了許久,在她十五歲生日時送給池婉夏的及笄禮,也是她唯一一樣首飾。

池婉夏學著他的口氣說道︰「你拿著個姑娘家用的首飾,要去哪里敗家啊?」

池冠威听了不悅,指著池婉夏的鼻子罵,「誰敗家了?倒是你,想方設法的騙著家里的錢呢!」

「好笑了,我乃至于我們大房一家四人,哪個騙了公中的錢了,不管是月例還是工錢,都是祖父拍板定案應該給我們大房的。」

「那是你拐騙了祖父,他一時不察。」

「喔?就像是你拐騙了祖母一樣嗎?」

池婉夏可以理直氣壯,但池冠威不行,二房的補貼的確是肖氏偷偷給的,為什麼大房沒有?還不是因為池大並不是肖氏親生的,這一點池家人全都知道,只是沒人拿到台面上來說罷了。

「還說大房窮得響叮當,你手里提著什麼,我聞著倒很香,哪來的錢買的?」

「自己做的,費不了幾個錢。」

「我不信,我看看。」

池婉夏不但用食盒裝著,還做了保溫處理,自然不想池冠威隨意打開,于是便伸手拍了池冠威要開盒蓋的手,「拿開你的爪子。」

「你做這菜是要往哪送,是做了什麼好菜也不敢讓人知道,我看肯定有鬼,還有這食盒……」池冠威仔細打量這食盒,看得出來是個好東西。

這食盒是徐皓良那日裝著隻果慧仁湯給池婉夏送來的,是季家的東西,季嘉平看起來家世不錯,用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什麼廉價品。

「這是人家借我的,要拿回去還,里頭裝的東西也是人家送我魚的回禮。」

「誰會沒事送魚?」池冠威自己下流,想著別人便也下流,「該不會是你哪個相好送的?」

池婉夏沒被他惹怒,一個跳梁小丑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于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是朋友才會送魚,相好送的是金耳墜。」

池婉夏這是在取笑池冠威,手上的耳飾就是打算送給相好的,池冠威面子掛不住,連忙把金耳墜收進錦盒放進了懷里。

池婉夏不理他轉身要走,池冠威氣不打一處來,對著池婉夏就要踢她一腳,怎知池婉夏走得快,他沒踢著池婉夏卻自己撲了個空就要倒下,這一倒還順便推了池婉夏一把,她跌倒不說,一大碗煮沸後就收進食盒里的水煮魚片就這麼潑在了池婉夏的整只右手臂上。

池婉夏跌倒倒不怎麼痛,但熱湯灑在手臂上的疼痛卻讓她叫出聲。

劉氏現在只能做些輕松的工作,看池婉夏又要洗衣又要做飯,便接下了晾衣的工作,她方把所有衣裳給晾好就听見了池婉夏的尖叫聲,連忙循聲而去,看見了倒在地上手上被灑了熱湯的池婉夏,接著便看見闖了禍的池冠威大喊一句不甘我的事,然後就腳底抹油跑了。

☆☆☆

約好了是晌午,但季嘉平卻一直沒能等到池婉夏,他想不通池婉夏失約的原因,又知道不能無緣無故上門去找一個姑娘家,怕她的家人覺得他孟浪。

季嘉平正想著是不是要以昨天吃了池婉夏的干燜魚為借口再送個回禮光明正大的去找池婉夏時,就見徐皓平走了進來,說是他方才在例行巡視的時候,在門外遇見了大夫往池家走,這一問才知道池婉夏受了傷,劉氏托鄰人幫忙請來了大夫。

徐皓平是習武之人,眼觀四面耳听八方,耳力好的他听見了大夫進門後的對話,才知道是池婉夏本提著食盒不知道要去哪里,結果打翻食盒燙傷了,別人不知道食盒是給誰送的,徐皓平能不知道?這不,自家主子從早上就念叨著中午又可以吃到池婉夏的好手藝了。

季嘉平也不知怎麼了,听完竟急得立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她。」

徐皓良沒見過季嘉平這麼著急的樣子,沒來得及多想就出聲喊住了他,「主子,人家好歹是姑娘家,你總不能沒事就送上門去,會讓人誤會。」

是,這不就是剛剛季嘉平的顧慮嗎?怎麼一不小心就忘了,季嘉平腳步是停了,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

徐皓良見季嘉平這樣,便問了句,「主子,你似乎十分看重池姑娘。」

季嘉平語塞,想了想才道︰「池姑娘是為我送食盒時受的傷,我過意不去。」

「那主子也不好就這麼空手過去吧!」

既然徐皓良遇見了池家請的大夫,那麼以探視的理由去見人應是可行的,季嘉平由京城來康新縣時帶了不少的傷藥,其中就有燙傷藥,那是太醫院開的藥,對治療燙傷外傷十分有效,而且還不會留下疤痕。

只是當他們主僕二人來到池家時,因為池家宅子不大,正廳離大門不遠,以季嘉平及徐皓良的武學根基,來到池家大門口便能隱約听見池家廳里傳出來的吵鬧聲,這下季嘉平倒不好敲門拜訪了,只得暫時待在池家大門外,卻也把池家新一波的沖突給听了分明。

池二和池冠威一樣本就已經不滿意池大父子近來的工作態度,這日他溜達完了來到悅客來,卻發現了池大及池俊夏兩人都不在,一問之下才知道池婉夏不知道又出什麼麼蛾子,剛才有人來喊了池大及池俊夏回去了。

池二這段時間來累積了不少怒火,便要趁著這個機會發作,于是他交代了一聲便也往池家趕回,一回家進了廳里就看見高坐在主位上的池老爺及肖氏,以及坐在下首正讓大夫看著手上燙傷的池婉夏。

池婉夏被燙傷後劉氏托鄰人請了大夫便把她帶到後院井邊沖涼水,肖氏不明所以,只在來到正廳時看見廳前院子里打翻的一只食盒還有地上紅通通的魚湯,便大罵是哪家的這麼不小心打翻食物又浪費食物,何氏听見婆母的喊叫進了廳,看了地上的東西連忙說不是自己弄的,二房除了何氏沒人會進廚房,那麼只能是大房了。

而大房負責下廚的是池婉夏,肖氏本就不喜池婉夏,便對著西院的方向大喊著讓劉氏及池婉夏出來,豈料出來的只有劉氏還一臉怨慰,當下就讓肖氏十分不滿,正要怒罵出聲,大夫就到了。

肖氏正覺得疑惑,擔心劉氏在肖氏面前吃虧的池婉夏也跟了出來,經池婉夏一說,肖氏才知道池冠威闖禍了。

如今池家一家人除了闖禍的池冠威全都在廳里,大夫來的時候知道是燙傷就已經備了藥膏,池婉夏這情況也無須吃藥,所以留下藥膏收了診金便離開了,而池二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送走了大夫後,池大隱忍著怒氣,讓劉氏扶著池婉夏回西院,池俊夏則是窩著一肚子火恨不得揍池冠威一頓。

幾人都已經是這麼忍耐了,偏還有那不明所以就想發作的池二不滿的叫住了他們。「你們想去哪里?」

池大看了池二一眼,他的閨女被池二的兒子害得受了燙傷,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這池二還敢用這口氣?

何氏偷偷拉了拉池二的袖子,還沒能對他咬耳朵,就听見池二怒罵出聲,「這段時間你們做事不認真便也罷了,我就當你們家病的病傷的傷都忍了,今天又是怎麼回事?下廚做家務的,哪個婆娘丫頭沒受傷過?就你家的嬌氣,搞得像天要塌了一樣。」

池婉夏也不是好惹的,剛要開口就听見池大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道︰「是,我家是病的病、傷的傷,但誰不知道是怎麼病的怎麼傷的。」

池二認為池大又要拿劉氏操勞病了來說事,一個借口用了一次來漲工錢及騙了公中的錢補貼,池二覺得已經打平了,再拿出來說事他便不樂意了。「工錢也漲了,補貼也拿了,怎麼,還想騙多少錢?」

池老爺雖然剛回來,但也已經知道是池冠威闖禍,當下便出聲喝斥了池二,「老二,住嘴,別說了。」

「爹,你偏心也別偏得太偏了,你知道大哥及俊夏最近對酒樓的工作有多不上心嗎?你看看,他們天又曠工了,他們不在就得有別人做他們的工作,別人工作他們偷懶,人家心里能是滋味嗎?大哥及俊夏這樣,讓我怎麼管人?以後酒樓里的人還听我的嗎?」

「好了,你什麼也不知道,別說了。」

「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最近婉夏這丫頭事多嗎!」

劉氏忿忿,回頭就怒瞪著池二。

劉氏一向是溫順的,池二從沒見過她這目露凶光的樣子,他頓了頓,想著劉氏不過是個女人家,而且還是病了的女人家,沒什麼好怕的,就挺起了背瞪回去,「大嫂這是不滿意我說的?我知道實話不好听,但它就是實話。」

池大跨了一步擋在了池二及劉氏之間,語氣帶著憤怒,「婉兒事多?有池冠威這種沒事就推操她還把一大碗熱燙的魚湯往她身上潑的二哥,她的事的確少不了。」

池二這才知道池婉夏的傷是自己兒子搞的,他回頭瞪了何氏一眼,暗惱她怎麼不早早告訴自己。

何氏也很冤枉,這不完全沒機會嗎?方才她拉了池二好幾回,奈何池二就是沒搭理她。

「那、那也得說一聲啊!不說一聲你們父子都走了,酒樓的生意不用做了?」池二支支吾吾道。

池俊夏也十分不滿,要不是骨子里的禮教讓他忍著脾氣,他根本管不了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二叔。「二叔,酒樓生意的確重要,但一個月來酒樓不超過十天的可不是我及我爹,每天只來酒樓待不到兩個時辰的人也不是我及我爹。」

池婉夏本是看著好戲的,好不容易她的軟柿子家人硬氣了起來,那她就不能強硬了,她得裝得更柔弱,讓父母更心疼她,本來這是不容易的,這還得感謝二房不斷地自己作死。

池俊夏剛說完,池婉夏就見池大往自己看過來,她連忙收起了看熱鬧的表情,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

果不其然,池大一看見她的神情,怒火中燒,回頭就不客氣地對池二說了。「二弟若是不滿意我們父子倆,大可辭退了我們,我們有臉有皮,可受不住這樣的污辱。」

池二心虛,池冠威的確一個月去悅客來不到十天,而他雖然幾乎天天去,但也的確一天只在悅客來待不到兩個時辰,一時之間還真反駁不了池俊夏。

而且,辭了他們,哪里再去找工錢這麼便宜的?

池老爺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當下便喝斥了兩個兒子,「好了,都少說兩句。」

池婉夏在心里大喊「爹爹威武」、「大哥威武」後,她這個小月復黑自然不能讓自己白受傷了,她以退為進的說道︰「爹,二叔這樣的確不好管人,二叔沒說錯。」

池大還以為是女兒委曲求全才這麼說的,當下就更憤恨二房所做的一切。

池俊夏听了妹妹的話覺得不解,但總覺得妹妹一定還有後招。

正當池二听了池婉夏的話覺得很滿意這佷女的表現時,就見她話鋒一轉,用她沒受傷的手拿著手絹壓著眼角。

「爹、大哥,你們回去做事吧,都怪女兒命苦,有什麼只能自己擔著。」

好熟悉的操作,池二不知道池婉夏想做什麼,他只記得她上回這麼一哭,池大及池俊夏漲了工錢,還拿了公中三兩銀子,于是他攔在池婉夏之前打斷了她的話,「這不是還有大嫂嗎?婉夏,咱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難不成你還想有人侍候?」

「二叔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娘這不是還在養病嗎?你讓一個病號來照顧一個傷號?我也不是嬌氣,就想著有人照顧我我能好得快些,沒人……便也罷了。」說完又是一陣哽咽,這回她沒哭鬧,就是像帶雨海棠一樣默默坐在那里拭淚,好像他們大房受了二房多少欺負一樣。

雖然這是事實,但二房一家子可不這麼認為。

池二知道再說下去還是自己理虧,誰讓這禍是自家兒子闖的,誰讓他方才回來也沒問清楚,見了池婉夏受傷就認定她嬌氣先罵了大房,這下大房故意不給他台階下,他也只能咬牙吞了,「我這不也是為了悅客來的生意嗎?難道悅客來的營收都是我一個人拿了,這最後得利的不還是池家所有人嗎?」

「這麼說也是……」池婉夏一臉被說服了的樣子。

正當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事就這麼了結了的時候,池婉夏又接著說了,「悅客來不能少了人,而我手上這燙傷也踫不了水、做不了家務……」

池二剛放下的心又因為池婉夏的這句話提了起來,不知怎麼著,他有股不祥感,果然,就听見了池婉夏說道——

「那不如二叔給我爹銀子去牙行請個短工,找個婆子幫忙大房的家務,我也不嬌氣,休養一個月就好。」

池二听到就不依了,人都差點跳了起來,到底憑什麼讓他付錢,「為什麼是我付錢?」

池婉夏一听,又是一臉委屈含著眼淚隱忍的表情。

池大見這情況也不依了,質問池二,「我閨女是你兒子傷的,不只請短工要問你拿錢,就連這醫藥費也是得你付錢,生了個混帳兒子就得跟著收拾爛攤子。」

肖氏有心幫自己兒子說話,卻被池老爺瞪了一眼沒敢開口。

池老爺也不是偏心池大,而是他太了解池大的脾氣,本來池二若是不多說什麼,今天這事就過了,他再怨也只是冷著張臉過去了,但池二不由分說的罵了池婉夏,這是觸了池大的逆鱗,醫藥費及短工的錢都是二房該給的,這事能了結在這里便罷,否則池大若開口要求更多,到時池二後悔都來不及。

池二見母親要替他說話都被父親攔了,又氣又怨,但又能如何?這事的確是他那個混帳兒子做的,但想到那麼多銀子,他心疼啊!

池二靈機一動,一開始池婉夏不就是只打算讓池大及池俊夏幫忙照顧家里嗎?反正領的是悅客來的工錢,又不是從他口袋里掏的,為什麼不就這麼同意了?

「大哥,你別生氣,這樣吧,悅客來也不能那麼長時間少了個人,要不你看這樣,你跟俊夏一人輪一天休,回來幫大嫂、幫婉夏家務,但工錢照領,你看這樣成不?」

池二絕口不提短工的事,池婉夏也沒真的打算找個不熟的人進家里,讓父親及兄長輪著照顧家里是最好的做法。

池大顯然也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便也沒再提找短工的事,但人被欺壓久了總是會懂得反抗的,他方才提的可不只短工的事。「我與俊夏就依你說的一人輪一天休,工錢照領,至于醫藥費……」

「爹爹,婉兒命苦,也別管是不是會留疤了……」池婉夏心想,我的老爹,敲!狠狠地敲上一筆,敲得二房大失血最好,就算是公中拿錢出來補貼也好,反正拿到手的才是真的,放在公中里的看得到也吃不到。

池婉夏果然很懂得抓池大的心思,一見池婉夏這委屈的模樣,池大的心硬了,不過是對著池二硬的,「老二,你也別嫌多,就拿你十兩銀子。」

池大開了口,一邊還想著會不會開太少了,十兩夠不夠用最好的藥,以免他的寶貝閨女留了疤。

「十兩!老大,你獅子大開口是吧!你當你閨女是金子打的?」肖氏听到十兩終是忍不住了,拍桌而起大罵出聲。

「就是,大哥,你趁機訛我錢是吧!」

池老爺握著拳,暗罵這對不爭氣的母子,小不忍則亂大謀,看池大那表情,這十兩銀子怕是給定了。

「大夫才走不遠,你可以讓人把他請回來,但如果請回來了他開口的不是十兩銀子,你得照付。」

池婉夏是擦著眼淚,但池俊夏卻是看見了她隱藏在手絹後的笑意,立刻明白了妹妹這就是想要狠狠敲二房一筆竹杠,她這個姑娘家開口名聲不好,只得想辦法讓爹開口。

池俊夏雖然心疼池婉夏受了傷,但看這小財迷有些月復黑的笑容,還是忍不住微翹起了嘴角。

想到了池婉夏說想支個攤子做生意,做生意也是要本錢的……「爹,不只醫藥費,婉夏受了驚這事怎麼算?難道不該跟池冠威要點補償嗎?」

「補償?俊夏,你越說越過分啦!」池二不服,十兩他都不想出了,還補償?

「二叔,我們跟你提補償一點也不過分,這事放到外頭給任何人說去都有理,我們大房一個好好的閨女受了傷,還得擔心受怕會不會留疤,留了疤以後可怎麼找婆家?這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難道不得好好醫?難道不能要個補償?」

肖氏這才意識到剛才老爺子不準她開口的原因,這下十兩不夠,還得多出一筆補償,若是賴皮不給,大房的人肯定不會罷休。

池大也被說服了,看閨女哭成這樣,肯定是怕留疤的,要一點補償根本不算什麼。「醫藥費十兩,再給十兩銀子做補償,這事就這麼過了,要不給銀子也成,我也拿熱湯潑你兒子一身,就當我們兩相抵消了。」

「弄熱湯太浪費了,我去燒熱水。」

池俊夏在一旁補了一句,氣得池二恨不得把他嘴給封了。

那麼燙的熱湯,肯定是不能讓自家寶貝兒子受的,而這事大房若硬要鬧,就算鬧到官府去他賠錢也是賠定了的,受傷的畢竟是個姑娘家,要想治到不留疤二十兩銀子還不一定能了事呢……

何氏一邊心疼這二十兩,但一邊也心疼那熱水往自己兒子身上潑可怎麼得了,她沒個主意,只能拉了拉池二的袖子。

池二再看向父親,看見了池老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總算知道從剛才開始父親讓他忍、讓他別多話的用意了。

池大是個軟柿子,但不是不會反抗,自從池婉夏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後池大就變了,是他還沒認清楚現在的處境。

池二再心疼終究還是同意了,「知道了,二十兩,我賠。」

「我等著你拿來。」池大不給池二機會賴皮,今天不拿到銀子這事就不打算完結了。

池二也只能讓何氏去取錢,二十兩啊!那是他們二房全部的積蓄了,早知道一開始讓他們請個短工得了,就算是給池婉夏請一個貼身丫鬟也不過就五兩月錢,池婉夏要個婆子又如何?月錢三兩就可以解決的,如今他得付出二十兩,他心疼肉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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