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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小情人 第七章

第四章

因為鄭飛柏有喝酒,在台北請了代駕送他回家後,他改搭計程車過來,因而也叫櫃台員幫他叫了車,兩人一起來到一家營業到早上六點的麻辣火鍋店。

陸盼晴看著火鍋店的招牌,心想這個人好愛吃火鍋啊。

而且消夜都吃火鍋,竟然在他身上沒看到半絲贅肉,真是神奇。

這家火鍋店的價位不低,是單點制,鄭飛柏豪爽的叫了一輪下來,看著滿桌火鍋食材,陸盼晴眼都發直了。

「我們是不是旁邊還有其他人,只是看不見?」

她真懷疑旁邊是不是坐了一桌「好兄弟」,等著跟他們一起共享火鍋,否則他干嘛叫這麼多食物?這一桌四個人吃都嫌太多。

「幽默。」鄭飛柏微微一笑,拿起公筷涮牛肉,「我對吃很講究,別讓我吃那種難吃的水餃。」

「網咖的食物能怎麼要求呢?」有的吃就好了,兄弟!

但不得不說,眼前這鍋光是湯底傳來的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動了。

至于剛才吃的水餃是何味道,她早忘得一干二淨。

「少羅嗦,快吃。」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身為一個被**者干啥客氣呢,陸盼晴拿起夾子,直接取了最貴的A5和牛肉片放入鍋里涮。

上次吃霜降牛,這次吃和牛,她完全可以理解酒店里那些姊妹難以上岸的原因了。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她這種窮人無法想像的。

雖然在姊姊未出事之前,家中的家境還行,至少有自己的房子,但在吃方面,因為母親的廚藝普普,父親又不太喜歡外食,所以不是很講究。

把肉片放入之後,陸盼晴就默默等著它熟。

「該撈起來了。」對面看不過眼的鄭飛柏說。

上回吃小火鍋時,他就注意到這女孩「暴殄天物」的行為,那時他忍了,這次他不打算再忍。

「還沒熟啊,還有紅紅的呢。」

「誰牛肉片吃全熟的。」鄭飛柏干脆幫她夾起來,放置在她面前的盤中。

「我媽說要吃全熟才不會生病……」話還沒說完,她的嘴里就被塞了塊肉片。「唔……」

她張嘴想吐,鄭飛柏立刻把她的嘴捂著。

當舌尖接觸到那入口即化的肉片,方知如此熟度才叫好吃。

她的眼神變化明顯,鄭飛柏知道她接受了方才放開她的嘴,還不忘毒舌一句,「最好你去壽司店敢說生魚片要全熟。」

陸盼晴假裝沒听到的悶聲嚼她的肉片,心里想著這男人跟第一印象怎麼不太一樣。

不過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個不懂吃的大土包,因此偷偷學鄭飛柏,他放啥她就放啥,他撈起她就跟著撈起,醬也跟著沾同樣的,亦步亦趨,學個徹底。

鄭飛柏不動聲色,對于她「知過能改」,心頭是贊許的。

吃完火鍋已經兩個小時過去。

「我包廂剩四個小時了。」吃得太撐的她靠著椅子,眼簾已經沉重得要閉起。「得趕快回去睡覺。」吃飽喝足就想睡覺呀。

「那床能睡嗎?」鄭飛柏不以為然。

那床墊太軟了,毫無支撐力,睡久了對身體不好。

「我能睡啊。」

「我不能睡。」他拉著她的手,招了計程車。

「可錢繳了。」

「繳的是我又不是你。」

「是是是,出錢的是大爺。」

鄭飛柏回敬的是掐了她臉一把。

車子靠邊停了,陸盼晴捂著疼痛的臉頰坐入。

鄭飛柏告知司機的是一個地址。

該辦正事了。陸盼晴想。

既然地址都有了,她猜應該是要上他家去,這樣翻雲覆雨才沒有時間限制……

「對了,我明天有課不能太晚走。」

「幾點?」他問著,看著她放在座椅上的小手,拉起來握著安放在大腿上,拇指像是無意識般的摩挲虎口。

沒什麼意思的小動作,陸盼晴卻覺得有些難為情,偷覷了前方司機一眼。

小眼神完全落入鄭飛柏眼底。

他以為她是介意親昵的舉止、司機的視線,陸盼晴的確是怕司機注意到他們這兒,畢竟她不曾跟男人在外頭有過任何親密的動作,但更多的是,他這樣模會讓她覺得心頭怪怪的,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怪異感。

「上午十點。」不知是不是多心,她覺得手心在冒汗。

他蹙眉,「上午十點的課,你還安排『大夜』的工作?」

「是先排了課才上班的。」接著她又說︰「一個禮拜才一天早上有課,撐著不睡直接去上課就行了,難道你讀書時都早睡早起嗎?」

「大學生哪個晚上在睡覺的?」

「是吧?」

「唱歌跳舞打保齡球……這是一定要的。」

唱歌跳舞打保齡球……她一樣都沒做過。

「難道你不是嗎?」

「我……對那些沒興趣。」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賺錢。陸盼晴默默在心底回。

「我們現在要去哪?」她粗暴的轉移了話題,還故意靠過來,鄭飛柏猜她大概是想使用「美人計」,來讓他忘了剛才問了什麼。

家中狀況不肯談,興趣也不肯說,明顯的這女孩一點都不想讓他了解她,兩人之間的楚河漢界劃分得清清楚楚。

大手摩挲她的耳朵,臉靠近,從司機的角度看來,疑似在親吻她的臉頰,但他實際是在她耳畔問︰「你的興趣有那麼見不得人?」

「如、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當然可以說給你听啊。」陸盼晴干干笑著。「其實就什麼閱讀、旅游之類的興趣,太普通了,說不出口。」

「最近去哪旅游?」

第一個問題就把她問住了。

「看了什麼書?推薦我一下吧。」

她只看跟功課有關以及醫療方面的書籍,其他閑書根本沒時間看。

「我……我最近去了陽明山。」她囁嚅回道。

其實她已經多年不知陽明山何長相了。

「賞花?」

「對對對!」

「什麼花?」

「……」這人是要逼死她嗎?

干嘛一直問一直問啊,她就是隨口說說敷衍他的嘛。

「你這麼不會聊天,當初酒店怎麼會錄取你?」

「那你又干嘛**我?」陸盼晴反擊,眼眶含著委屈的淚。

鄭飛柏沒有回答,卻是微微一笑,這近距離的笑容,讓陸盼晴在瞬間屏息,心跳不受控制。

他這樣笑是什麼意思?

感覺有很多意涵在里頭,但她抓不出。

她傻愣愣地看著他,而他身子往前,告知司機靠邊停,付了錢後把陸盼晴帶下車。

他們要去的地方離火鍋店並不遠,計程車只跳了兩次表就到了。

那是一棟老公寓,目測應該有二、三十年歷史了,大門采用刷卡方式入內,就算住戶沒有順手帶上門,它也會自行關閉。

這超乎陸盼晴的想像。

她還以為像鄭飛柏這樣身分的人,應該是住豪華社區大樓,像帝寶之類的,即便沒那麼高檔,也是進出有管理員的豪宅。

「你住這?」她在步上門前階梯時問。

「不是。」

「那這里是哪?」她納悶了。

鄭飛柏未語,自牛皮手拿包拿出鑰匙時,好像跟這兒不熟似的,再三翻找才拿出卡片開了大門。

搭乘電梯,直接上了八樓,電梯左右各一戶,鄭飛柏直接走向左邊。

古銅色的硫化銅門上有精致的旋雲圖,上有兩道門鎖,其中一道轉了好幾圈才開啟。

開門踏入,亮了燈後,陸盼晴真以為自己來到樣品屋了。

以灰白二色為主色的北歐風格小屋裝潢簇新,干淨整齊,毫無人氣。

由于家具都是白色的,踩在淺灰色耐磨地板上的陸盼晴雙手放在身側,怕一個不小心把家具弄髒了。

「你新買的屋子?」她問。

「半年前買的,剛裝潢好。」

相較于陸盼晴的小心翼翼,鄭飛柏則是隨手把手拿包往客廳的雙人皮沙發扔去,手拿包在富有彈性的坐墊上彈跳了一下。

沙發前方的茶幾也是皮制的,要是拿來當座椅似乎也是可以。

客廳空間寬敞,餐廳與客廳相連,放置一張方形餐桌,以及四把餐椅,開放式廚房沒有任何餐具與鍋具,白色的廚具十分高雅。

空氣中倒是沒什麼新裝潢屋子的氣味,想必放著通風一段時日了。

「是要出租還賣人的?」陸盼晴好奇的問。

「出租。」

「噢。」陸盼晴猜想,這樣的裝潢質感,一個月的月租金肯定好幾萬。

如果她有錢,也會想讓媽媽姊姊住進這樣舒適明亮的房子。

這是她的夢想,只是不知何時能實現。

客廳再過去是浴室,干濕分離,沒有浴缸。

最里邊就是主臥了。

主臥的靠里正中央放置一張雙人大床,上鋪深藍色床單,沒看到衣櫥、梳妝台等物,看起來就是一個單純睡覺之處。

鄭飛柏進了房就把冷氣開了。

「我去洗澡。」陸盼晴十分自動的指著浴室方向。「里頭有浴巾嗎?」

「沒有。」他說,「要租給人的房間怎麼會有浴巾。」

「可是有床單。」她指著床說。「租人的房子也不會有床單吧。」

他笑了,「聰明,是有浴巾,但是我的。」

「所以你住在這?」

「有時。」他把人轉了個方向,推向浴室,「太晚不想吵到我爸媽時就來這住。」

這房子裝潢好也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因為是打算出租,加上偶爾才過來,因此也沒放什麼私人用品在此。

會把她帶來,不是因為要跟她**的關系,而是不想跟她窩在網咖里,那里吵雜、人來人往,且隔音不好。

還有東西很難吃。

「你跟爸媽一起住?」陸盼晴有些訝異。「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都是獨居的。」

「我這樣的人是怎樣的人?」

「有錢買得起房子的人啊。」她理所當然道。

「你有錢買房子就會獨居?」

「不會。」語氣斬釘截鐵。

鏡片後的眼神柔和了些,還注入了些許笑意。

「那為什麼我就該獨居?」

「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她抓了抓下巴,「但你這樣會很不方便吧,譬如帶女人回家。」

「我覺得你在試探我。」

「沒有,」她冤枉的嚷,「因為我看電視劇都這樣演的嘛。」

「受電視劇荼毒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

「對,」他意有所指地說︰「是女人了。」

不知為何,她有想揍他的沖動。

家里有錢、事業有成,又是超過三十歲的人了,怎麼感覺有點白目?

明明他的長相跟這兩個字完全搭不上邊。

但有時候啊,言語之間就是會讓她不爽,卻又不到生氣的地步。

進了浴室,陸盼晴看見置物架上頭放了一疊浴巾,至少有三條。

「明明就好幾條浴巾……」

控訴未嚷完,長指突然扣住她的下頷,把精致的小臉兒硬轉過來吻上。

……

☆☆☆

陸盼晴在一家專門做委外客服的公司找到了工讀生的工作,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一點的時間都可以依上課時間來做彈性排班。

由于她聲音清脆、咬字清晰,公司把她安排在外撥服務的單位,主要是做滿意度調查、行銷宣傳、問卷調查、神秘客測試等工作。

陸盼晴的班都排在白天,一天四小時,其他時間照顧姊姊跟媽媽,凌晨時則去上「大夜班」。

她現在不去網咖消磨時間了,因為鄭飛柏把鑰匙給了她,所以她九點半出門,就直接過來鄭飛柏這里等他「回家」。

有時他不用應酬直接下班,就會打電話把人叫出來,然後載她去吃飯。

她後來才發現他是個吃貨。

他喜歡吃美食,而且不挑食,重點要好吃,托他的福,平常省吃儉用,不願在飲食上多花錢的她,這陣子嘗了不少美食,氣色也因為營養充足而好了不少,人更顯得亮麗,細女敕的肌膚即使不上妝也有光彩,就連黑眼圈都不見了。

這日下午,還沒下班就收到他的簡訊,說要帶她去吃飯,她不自覺的期待著,滿面笑容地讓同事好奇的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當他的車子停在她面前時,笑容甜得像進入熱戀中的女孩。

只是這一切,她完全沒自覺。

鄭飛柏帶她去一家墨西哥餐廳用餐。

「我本來以為你只喜歡吃火鍋。」吃進最後一口墨西哥卷餅後的陸盼晴如是說道。

「為什麼?」鄭飛柏慢條斯理的在玉米片上放置了半片容量的莎莎醬,然後一口吃掉。

「因為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都帶我去吃火鍋。」

陸盼晴回想,他們大概吃了三、四次火鍋,才換了其他料理。

「半夜吃火鍋比較容易肥。」

「你想增胖?」陸盼晴有些訝異,畢竟鄭飛柏目前的身材非常剛好,穿西裝時有精實感,月兌下時又夠健壯,要是增胖再練壯……「你想當館長喔?」

鄭飛柏噗哧笑出來。

他朝她勾勾手,陸盼晴乖巧的把耳朵湊過去。

鄭飛柏把一片裹滿莎莎醬的玉米片塞入她嘴里後才說︰「這樣才能把你胸部變大點。」

陸盼晴瞠目。

敢情他嫌她胸部小?

「可惜,」他嘆氣嫌棄。「你就是生來浪費糧食的。」

怎麼喂都不會胖,真沒成就感。

「我從小就這麼瘦,不爽不要……」

「不要怎樣?」他斜睨。

「不要找我吃飯。」

她剛差點月兌口「不爽不要**」,還好收得快,要是他萬一應好,她人生轉瞬間就一片黑暗了。

「那不行。」他再喂了一塊玉米片,這也是最後一片了。「干枯的瘦,跟健康的瘦也是有差別的。」

真是愛喂又愛嫌呢。她想。

不過跟著他能吃好又吃飽,再怎麼嫌棄她都無所謂。

「好了。」他擦干手上的粉屑。「吃甜點。」

陸盼晴懷疑他上輩子可能是法國人,吃飯都要以甜點作為結束,就算半夜吃消夜,找不到地方吃甜點,他也會去便利超商買個蛋糕、優格之類的,但他的要求高,通常只吃一口,其他就交給她去解決了。

當他的「垃圾桶」,陸盼晴甘之如飴。

他偶爾興起會多買好幾樣,然後挑最順眼的吃,其他的就是她的了,而她會把他沒吃完的吃掉,剩下的帶回去給母親吃。

媽媽也很愛吃甜點,她都說那是幸福的味道。

化療很辛苦,她希望媽媽能多嘗點幸福。

吃完甜點後,他帶她回家,照例又是熱烈的,一輪過去,陸盼晴已經累到無法動彈。

他**前一定要洗澡,但做完就不一定了,看體力的狀況,若是累,便直接睡。

他睡覺習慣各睡各的,一開始一定側睡,且是往右邊睡,陸盼晴望著背對她而眠的他,毫無睡意。

明天就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了。

說來,一個月有三十天,但是他只找了她七次。

他會不會覺得劃不來?

下個月要不要繼續他也沒同她講。

也許是不想了吧……

這幾天一直沒見到他,讓她惶惶不安,好不容易下午他捎了電話來,說要帶她去吃飯,她以為有譜了,高興得要命,沒想到上完床也沒見他透露,她越發覺得是沒指望了。

心情郁悶的陸盼晴翻身下床去浴室沖了澡,來到客廳,坐在地毯上,頭枕在茶幾上。

八成是對她的表現不滿意吧?

他不想續約的原因一定是因為她太無聊了,他曾經說她很難聊,實在也是她的生活太貧瘠,畢竟一個整天追著錢跑的女人會有多有趣呢?

現在因為他帶著她到處吃,至少還有吃飯的話題,其他,就沒有了。

其他的公關小姐在剛開始不曉得怎麼抓住男人的心的?

如果她已經在酒店上班一陣子再認識他的話,肯定會比較曉得怎麼抓住他,不會這麼旁徨吧?

她低聲嘆氣,思考著明天是否要去問湘湘能否回酒店上班。

想著,又覺好笑。

她有選擇權嗎?

她只有一條路啊。

姊姊送安養院一個月的費用就要五萬多,母親治療癌癥也要不少錢,加上生活開銷、房租跟欠債,一個月十萬其實滿緊的,沒有余裕能讓她選擇。

下了決定後她回到房間。

床上的男人睡得沉,沒發現她下床後又回來。

她曉得他很忙,因為是未來接班候選人的關系。

據他所說,公司副總有好幾個,要當上總經理得能力出眾才能月兌穎而出,她猜這大概就是他目前尚未結婚、也沒交女朋友的原因,但是又有生理需求,所以才**了她。

其實吃飯時有好幾次差點月兌口問他還會再**她嗎?什麼時候要匯第二個月的錢給她之類的,但不知為何話到唇瓣就是吐不出來。

明明上個月她還敢直接跟他討價還價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膽小」了?

都到這個田地了哪還管得上自尊面子,可她就是問不出口,巴巴等著他主動告知。

但他什麼都沒說。

背對著她的寬大背脊彷佛一座高山,無法越過。

于是她也翻身背對著他而眠,入夢鄉時,一滴眼淚悄悄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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