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小情人 第十三章
瞧見凌浩走出來，陸盼晴從他的派頭推測這應該就是老板，立刻起身打招呼。
「你好。」
「你好，有帶履歷表過來嗎？」四目相觸，凌浩覺得這女孩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漂亮的女孩總是容易讓人上心，凌浩肯定一定曾在哪見過她。
「有的。」陸盼晴立刻雙手奉上早就準備好的履歷表。
履歷表？
鄭飛柏訝異。
原來她是要來應征工作？
凌浩拿著她的履歷表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
「坐。」凌浩見她還拘謹的站著，立刻揮了下手。
「好，謝謝。」坐下後的陸盼晴有些緊張的雙手互握置放于大腿上。
在等畢業典禮的時間，陸盼晴很積極的找工作。
業務的職缺很多，大部分的資方都很歡迎她的加入，不過每家給薪標準不一，陸盼晴想要有穩定薪水，又有高獎金，這符合的就少了，大部分都是低底薪高獎金（甚至無底薪），若是底薪不錯的，獎金通常都很少。
「你叫陸盼晴……」凌浩一愣。
陸盼晴？
不就是鄭飛柏要他調查的那個女生？
履歷表上貼著端莊的大頭照，的確是跟鄭飛柏拿過來的照片有幾分神似。
不過大頭照多少會失真，他抬頭仔細審視，確定眼前的女孩就是鄭飛柏要調查的那個——讓鄭飛柏救濟……不對，當火山孝子（這說了肯定會被打）的女孩。
凌浩知道鄭飛柏要他調查這女孩為何會缺錢時，他就判定他暈船了。
而且暈得還不輕，暈得自己毫無感覺。
再看這女孩人長得比照片還漂亮，相貌挺好，氣質清新，很是討人喜歡，說話輕聲細語，語調溫柔，別說鄭飛柏，連他這個情場浪子都會多看兩眼。
「對，因為我出生時，已經連下了一個禮拜的雨，所以我爸把我取名為盼晴。」陸盼晴還以為他只說了姓名就頓住，是好奇她名字的意義。
「那你姊姊出生時應該是連日大太陽吧？」凌浩看到她履歷表上的親屬關系欄中，寫著姊姊的名字叫陸盼雨。
不過上頭並沒有爸爸的名字，難道是離婚了？
「不是的，是他看的連續劇的女主角叫盼雨。」
「你爸爸真有趣，不過怎麼沒有寫上他的名字，是……」
「他跟我媽離婚了。」
「原來如此。」他想起鄭飛柏說過他姊姊是個植物人，既然他出錢要他調查她，這天上掉下來的機會他怎可能錯過！「你姊目前沒有工作？」陸盼雨職業欄上是空白的。
「嗯，她生了病在家里休養。」陸盼晴含蓄地說。
「是怎麼了嗎？」
「嗯……不太、不太方便行動……不過這不會影響我的工作，你放心。」
瞧她欲言又止，凌浩判定她應該是有難言之隱。
凌浩思忖了會兒後道︰「如果表現不錯，但是家人有需要照顧的話，公司也會有照護獎金的。」
其實根本沒這項目，他只是想引誘她說出更多。
陸盼晴眼神倏地一亮，「那請問怎樣的條件才能拿到？」
「只要能提出證明，當然前提是業績夠好。」
「提出證明嗎？」陸盼晴心上猶豫。
提出證明自然是不難，但這等于被公司方面曉得自家的家庭狀況，其他同事必定也會知曉吧？
她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一定會有人說她靠賣慘來得到獎金。
「我看你媽也是無業，難不成她也生病了？」凌浩問。
「沒……她只是待業。」她說話有些支吾了。
「那你姊姊狀況如何？會找工作嗎？」
「她……她過一陣子也可以出去找工作，所以我想我可能沒有……可能不符合拿獎金的資格。」
明明姊姊是植物人，怎麼找工作？
這女孩防心很重喔。
難怪鄭飛柏要叫他調查。
「這樣說來，你家目前的經濟重擔不就落在你頭上？」凌浩眯起眼打量她為難的模樣。
「只是暫時的……」
「我還以為這樣你會更努力工作。」凌浩布下第二個陷阱。
陸盼晴明顯一愣。
「是……」
凌浩以鼓勵的眼神望著她。
說出來吧！
說出真正的缺錢原因吧。
「不管有沒有經濟重擔，我都會很努力地工作的！」陸盼晴張著堅定的眼神。
不上當啊！
凌浩心想，這自尊心出乎意外的強呢。
他還以為這次可以輕松的收到錢，果然是想太美。
算了，沒有他查不出來的事，就暫先不花心思在套話上了。
凌浩大略說明了一下業務方面的工作內容以及收入。
「我們業務主要有三種，一種是實習業務，除非你已經有相關經驗，不然都是從實習業務做起，實習業務不用背業績，薪水依你的表現給，所以會給多少就看我覺得你是不是個人才了。」
「沒有固定薪水嗎？」
凌浩搖頭，「如果要一個穩定薪水的話，那就要當秘書、會計之類的內勤工作，不過也跟一般新鮮人起薪差不多啦。」
「噢。」陸盼晴心想這里也不符合她的要求呢。
「不過，如果通過實習業務，就是業務經理了。」
「經理？」陸盼晴瞠大眼。
畢竟是剛準備要出社會的人，即便之前有打工經驗，但對他們來說，經理就是凜然不可侵犯的大主管了。
「只要不是實習業務就都掛經理啦，就跟保險業一開始就掛主任一樣，」凌浩呵呵笑，「唬人的。」
「噢。」原來只是虛有其表啊。
「經理就得掛業績，一樣沒有底薪，一個月收入可能上百萬……」
「上百萬？」明顯看得出她十分心動。
「但也可能賠錢。」
「賠、賠錢？」陸盼晴錯愕。
「業務經理與其說是員工，不如說是合作模式，因此本身也要背負一些基本開銷，譬如廣告預算啦、成本啦之類的東西，所以若是業績太差，扣掉這些一定會存在的費用，就可能賠錢。」
天啊，賠錢？
陸盼晴心想她哪有本錢給公司扣啊！
「所以要進這行，一定要想清楚喔。」凌浩笑著把履歷表放到桌上。「我跟你講這麼清楚，是因為我們這行也是有那種沒良心的征信社，怕你年紀輕輕被騙了。」
他的意思是叫她別再找征信社應征工作嗎？
「我了解了，謝謝老板。」壓抑濃濃失望的陸盼晴道謝。
「不客氣。」凌浩頓了下又說，「不過，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挺好的，感覺你的個性應該是很認真負責。」
「我是。」陸盼晴用力點頭。
「我做這一行的人脈很廣，很多企業主都認識，畢竟我們也有做工商征信，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工作，也許我可以幫你留意或者推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羅。」凌浩笑得人畜無害，「我自己是白手起家的，年輕人的困境我非常了解，我感覺你應該也是很辛苦的在過日子吧？」
陸盼晴抿起嘴沉默。
「唉。」凌浩輕嘆了口氣，「現代的社會對年輕人不是很友善，一個月兩三萬塊的收入，就連養自己都很勉強，遑論結婚生小孩了。尤其現代人文明病又很多，雖然有健保，但如果想要有更好的醫療，還是得自費，那就是很沉重的負擔了。」他再嘆了口氣後又道︰「像我女乃女乃她得了癌癥，我媽為了醫治她，特地把人送到美國，你知道美國醫療費多高，但也因此取得最先進的醫治方法，現在已經活跳跳的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女乃女乃的癌癥治好了？沒有再復發嗎？」
「沒有。」凌浩笑得溫暖親切。
其實他女乃女乃早在二十年前就過世了。
「是什麼癌？一共花了多少錢？」
「怎麼你很有興趣的樣子，該不會你也有認識的人得癌癥吧？」凌浩不答反問。
他只是亂編了一個故事，但看起來好像運氣好的切中重點了。
陸盼晴沉默一會兒方回道︰「我媽……她現在在化療，後續的開刀加上放療、藥物等費用，我需要賺很多錢。」以為在他這邊抓到救命稻草的陸盼晴坦承告知了。
尚站在大門口的鄭飛柏面色一凜。
原來她母親得了癌癥？
「沒有其他人可以幫你嗎？」
她搖頭。
「你爸呢？就算離婚也可以幫忙吧？或……你男朋友？」
「我爸……我爸他自己另有家庭了，我……我沒有男朋友。」她只有一個金主老板，但她沒有資格稱呼他為男朋友。
男朋友是有感情的，而他們只是銀貨兩訖的關系。
沒有男朋友？
凌浩想可憐的「火山孝子」，竟然沒被承認名分。
「其實依你的外貌，找個有錢的男朋友不難啊，要不要我幫你介紹？」
陸盼晴連忙搖手，「不、不了，我只想要工作，那比較實際。」
這又與他的第一印象不符合了。凌浩納悶。
不是個拜金女嗎？怎麼要幫她找個有錢男友卻不願意了？
「好，那如果我有看到適合你的工作，再通知你。」凌浩給了一個場面話的承諾。
「謝謝老板，謝謝。」陸盼晴感激不盡的離開了。
站在門口目送的凌浩等陸盼晴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方才喚，「我的任務達成了，我要收錢了。」
現身的鄭飛柏拍掉討錢的手掌。
「去查得更詳盡一點，包括她爸爸跟姊姊的事。」
「你剛沒有說要調查家人耶。」
「錢你開。」
「謝謝老板。」凌浩想起了個問題，「是說，你平常怎麼跟她相處的？」
困惑不解的濃眉蹙起，「什麼意思。」
「老實講，我還沒遇過有困難卻不肯告訴男友的人，除非是她私下的行動損害了你的權益，心虛才不說的。」
鄭飛柏靜默未語。
「是不是你都沒關心她啊？」凌浩語重心長道︰「我以朋友的身分給你個建議，與其把人家當成客戶廠商去征信她，不如跟她好好談談，讓她肯為你敞開心胸。」
他曉得鄭飛柏這個人其實不太會表達感情，別看他很有威嚴的樣子，其實臉皮薄、容易害羞，所以很多事說不出口，才會想了解女友的事情，卻是請征信社來調查。
「我問了，她不說。」
「你是怎樣問的？」凌浩好奇。「說不定是你問的方式有問題，你看我剛剛問個幾句她就坦承了。」
那是你以利誘之。
但再想，他也曾經以金錢誘惑她說實話，但她卻堅決不肯吐實。
鄭飛柏靜靜一想，恍然大悟。
是女乃女乃得癌癥的那個故事。
凌浩隨口一編，沒想到正巧打在點上，陸盼晴想必是听到凌浩的女乃女乃癌癥治好活跳跳，所以才急著詢問經驗，想做為參考。
但對陸盼晴來說，他是高高在上的鄭副總，金錢的施予者，跟她的遭遇沒有共鳴，她才死活不肯說。
他認為這個可能性極大。
他不說話，凌浩繼續盧，沒想鄭飛柏丟了句「我走了。」轉身就離開。
「欸，哪有人聊天聊一半的。」
「我沒想跟你聊。」
「無情的家伙！」凌浩啐道。
不過有case讓他心情愉悅，畢竟征信社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加上鄭飛柏本來就那副死德行，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