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宮迷情 第四章
夏若梅窮極無聊地呆坐在房里,今天,她可是無事一身輕。綠雲心疼她身體未愈,讓她下午好好休息;侍女們忙得不亦樂乎,她則是閑得發慌。更慘的是,老爹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特地差人送來十幾盅的補品;她一聞到中藥的味道,腸胃就自動舉白旗投降。天不怕、地不怕,她就怕中藥,那根本就是難以吞下月復去的東西,如今卻立在她面前,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真是折磨人啊!一定是上天在懲罰她,好端端地撒什麼謊?自食惡果。
她愁眉苦臉地瞪著桌上的補品發呆,報應來得也太快了吧!誰能來解救她?天呀!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敢說謊了。正無奈地在房里踱來踱去,思索著解決補品之道時,房門竟毫無預警地被人由外大力推開,而發出「踫」的好大一聲,嚇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你……」看清來人的面貌後,夏若梅驚訝得張口結舌。杰斯將軍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莫非……她緊張地環顧周圍,四下無人,難道,他要被她滅口……她臉色陡地蒼白,只能干瞪著他。
「昨晚那個人是你吧?」杰斯惡狠狠地說。剛剛听到韋風好心地告訴他實情之後,他馬上就沖了過來;他和白雪的事若讓她給傳了出去,他項上人頭肯定不保。
而白雪,則是長老選出來的王妃候選人之一,這件事若傳進王和長老的耳里,白雪焉有命在?就算保住了命,白雪郡主亦會遭受白族的懲罰。
「不是我!」夏若梅極力否認,開玩笑!她死都不能承認,听他的口氣,似乎認定就是她,重點是……昨晚他應該看不見她的臉才對。
「別想狡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杰斯冷冷地撥出系在腰際的長劍,為了永絕後患,他痛下決心要將夏若梅殺死,一切只能怪她的命不好,休怪他無情。
他一步步朝她逼進,夏若梅被他臉上凶殘的表情嚇得不禁往後退。天哪!他看來是吃了秤鉈鐵了心,欲將她除去,好永絕後患。腦袋啊!快想想辦法吧!
「等等!」夏若梅大叫,杰斯停下了身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又沒憑沒據的,你……你不能殺我!」她害怕卻又大聲地說、絕望地想,希望「大聲」,可以引來救兵。
「哈!哈!哈……」杰斯仰天大笑。他們兩人是沒有仇恨,不過,他總認為夏若梅是個超級大麻煩,既然菲狄雅斯暫時還不願送她回凡界,就讓他去冥界報到吧!更何況加上昨晚的事情……他絕不能心軟地放過她。
「你笑什麼?」夏若梅狐疑地盯著他。這家伙有點不太正常,那笑聲更令她渾身不對勁。
「不管有沒有證據,反正,你還是得死。」杰斯冷冷地說完之後,執起劍,便要往夏若梅刺去。
夏若梅驚懼地閉上雙眼,很無奈地接受這即將到來的殘酷命運,但幸運的是,長劍並未奪走她的生命。她猛地張開雙眼,只見尼克和梅恩不知何時抓住了杰斯的手腕?而那把劍,只差一點點就刺進了她的咽喉;她全身虛月兌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你們……」杰斯莫名其妙地望著抓住他手腕的尼克和梅恩,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壞了他的好事!
「將軍,對不起!我們奉了菲狄雅斯王的命令,請小梅侍女至王的寢宮一趟。」尼克說明來意,梅恩則扶起逃過一劫的夏若梅。他們兩人若晚來一步,恐怕就必須抬著尸體回去復命了。
「菲狄雅斯王要見她!?」杰斯驚訝地說,一時之間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是的!將軍,人我們先帶走了。」尼克恭敬地說,並趕緊示意梅恩,三人迅速離開房間,留下杰斯獨自一人在那發呆。
一出房門,夏若梅蒼白的臉才慢慢地回復了紅潤,她又從死亡的邊緣撿回了一條小命,這都傳感謝尼克和梅恩,竟然能想出這麼棒的理由;用王做借口,杰斯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王命……話又說回來,他們兩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房里,還及時地救了她?
「杰斯將軍為什麼要殺你?」梅恩百思不解地問道,尼克點點頭,他也非常想知道真相;照理說,夏若梅和杰斯極少接觸,就算她得罪了他,以杰斯平日的為人,他根本不可能會殺人。那麼,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但是,據他們對夏若梅的了解……唉!太復雜了,還是問當事人比較快。
「我不知道,反正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夏若梅無奈地嘆口氣,她怎能把杰斯和白雪的秘密戀情給揭露出來!?白雪平日待她不薄,她可不能陷她于不義,盡管她此刻恨死了杰斯。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小梅,你是不是在隱瞞什麼?」梅恩懷疑地說,但,他們攙扶著夏若梅往王的寢宮走去。
「沒有……你們要帶我去哪?」夏若梅不解地被拉著走,她極想停下來喘口氣。
「去菲狄雅斯王的寢宮啊!」兩人莫名其妙地盯著她看。這可憐的丫頭,被杰斯給嚇傻了,這也難怪,剛從死亡邊緣拾回一條小命,不傻,也呆了。
「別開玩笑了!菲狄雅斯王會要見我?」夏若梅完全不相信地說。
「誰跟你開玩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尼克沒好氣地說。其實,當他們接到這個口諭時,也是驚訝萬分;王與夏若梅幾乎沒有接觸過,今天,王居然破天荒地要接見她,而且地點還是在王的寢宮,簡直就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瞧他們一臉認真的表情,夏若梅擔憂地暗想,他該不會是因為昨晚她擅自闖入他的寢宮,而要治她的罪吧!不,不!她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了,沒道理他還要懲罰她的!天哪!她怎會如此歹命……
就在她沉思之際,不知不覺中已抵達了菲狄雅斯的寢宮;尼克和梅恩敲敲門之後,就將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夏若梅給推了進去,然後關上門。
夏若梅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這該死的尼克和梅恩,就不會溫柔一點嗎?她喃喃詛咒著,舉目環顧四周,開始瀏覽起寢宮內的擺設;昨晚,她根本沒時間欣賞。
一張圓形的床,巨大得佔了寢宮約四分之一的空間,藍色絲質帷帳懸掛其上……夏若梅迅速移開視線,因為,當她看到那張床,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情景,真是羞死人了!
地上鋪著昂貴的波斯地毯,在大門的左邊,擺著一張長形的沙發,沙發上披著一張深藍色的獸皮,獸皮閃著耀眼的光澤,一看就知道這張獸皮所費不貲;在沙發旁,擺著一張茶幾,茶幾上面放置著一些夏若梅前所未見的瓜果。
在茶幾旁,夏若梅馬上就看見了那張令她最困窘的軟榻;如果她有法力,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它毀掉。她正想走過去時,菲狄雅斯不知從何處走了進來,深沉而不發一言地凝望著她;她被他那雙帶著探索的眼眸一瞧,身不由己地住後退了一步,卻踫到長形的沙發,整個人便不雅觀地跌坐在沙發上。
「你來了!」他看著她那驚懼般的臉孔,不由得笑著說,而她那滑稽的舉動,更是令他忍俊不住。
「啊!」夏若梅驚跳起來,此刻,她才憶起宮廷禮儀;她的臉頓時一白,「踫」的一聲,跪在菲狄雅斯的面前。「侍女小梅,參見菲狄雅斯王,請王恕罪。」她惶恐地說著,因為,對王不敬,是要殺頭的。
「起來吧!」菲狄雅斯皺著眉道。瞧那發青、蒼白的臉色,簡直就像是遇見了魔鬼似的,難道,他是魔鬼嗎?
「謝玉的恩典。」夏若梅恭敬地說,然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滿懷戒懼地與他保持距離;看著他冷漠的臉,她想,她還是處處小心,招子要放亮一點為妙。
「呃……關于昨晚……」菲狄雅斯才起了一個頭,夏若梅頓時渾身冰涼。糟了!他果然是為了昨晚她擅自闖入侵宮的事,想要征罰她。
「王恕罪!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闖入您的寢宮,實在是逼不得已,求王饒命!」夏若梅又猛地跪,哀求地說。她也太不幸了,才剛從杰斯的魔掌下死里逃生,此刻又羊入虎口,眼看性命垂危……這回,肯定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菲狄雅斯哭笑不得地坐在沙發上……她在胡言亂語什麼?瞧她害怕、恐慌地求饒,好象他即將對她不利似的,他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你冷靜一點。」他無奈地抓起她,將她放置在沙發上……夏若梅被此一舉動驚嚇得不敢動彈。「我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用這麼害怕的。」看來,她將他傳喚她來的用意,完全猜測錯誤。
「我什麼都沒有說!王不用擔心我會把昨晚的事給說出去,我已經把昨晚的事都給忘記了。」夏若梅自以為是地說,原來,菲狄雅斯不是要殺她,只是要她保守秘密,反正,她根本也不可能會將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給傳播出去。
「你……」菲狄雅斯簡直無法想象這小妮子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听她說話的口氣,彷佛昨晚的事她很樂意不願意再被提起,還叫他不用擔心,她已經都忘記了……忘記!?難道,她不明白和「王」發生親密關系,是無上的光榮!?若因此而獲得他的青睞,她便會烏鴉變鳳凰!?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呀!而她,卻視如敝屣,一點也不珍惜;他突然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若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告退了。」夏若梅安心地說。瞧他那一臉陰楮不定的表情,夏若梅認為還是趕快離開得好,免得他臨時又改變心意。
「等等!我想你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菲狄雅斯尚未說出自己的目的,這小妮子就想離去,真傷腦筋!
「難道,您不是要我保守秘密!?」夏若梅驚訝地反問。听他的口氣,應該是不會對她不利才對,但除了「保守秘密」之外,他和她根本沒有任何瓜葛,他又會為了何事找她?她疑惑地打量著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完全猜測不出他的想法。
「當然不是!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服侍任何一位郡主,更不需要去做清潔工作,你只需要來伺候我就夠了!」他宣布道,並等待著夏若梅受寵若驚的反應。
但,令人失望的是,她卻僵立在一旁,臉色煞是古怪,她那奇異的表情,彷佛看見了鐘樓怪人似的。她這種異常的反應,直令他百思不解,換作任何一位侍女有此殊遇,恐怕早就欣喜若狂了;說真的,她的反應令他相當不悅。
「您……您說什麼?」夏若梅遲疑地、不確定地詢問。她是不是轉錯了?他要她伺候他!?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單純的解釋是王的貼身侍女,只需要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便可,但是,王目前的侍女,據她所知就有五、六位,根本輪不到她插手的餘地,那他要她伺候他,又意謂著什麼?憑它的長相……不可能!她告訴自己。
「從今天開始,你的職責就是服侍我。」他冷冷地重復一遍,她耳聾了嗎?他諷刺地想著,他竟然在期待著她的正常反應!菲狄雅斯啊!你該不會是中了邪吧!
「服侍您!?王,您別開玩笑了!您的侍女這麼多,不差我一個吧!」夏若梅不敢相信地說。這消息若讓服侍王的侍女知道,她的日子可就難捱了!身為王的貼身侍女,是最接近王,也是最能誘惑王的肥缺之一;自己若趟入這渾水,恐怕不被那群女人給生吞活剝、尸骨無存才怪!因此,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拒絕才行。
「不是那種侍女!」菲狄雅斯火大地說。這小妮子完完全全誤解了他的意思,若只是一般的侍女,還需要她來湊熱鬧!她的思想也未免太天真了!
「不是那種侍女,難道……」夏若梅驚駭地瞪著他……不可能吧!他居然是要她來伺候他的生理需要,她不敢相信地用眼神詢問他,她想,她一定是听錯了。
但,菲狄雅斯卻拋給她一個既堅定又認真的神情。
天啊!他竟然叫她做他泄欲的工具!這無恥的男人,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昨晚失身于他,她已經自認倒霉,誰叫她首先發難強吻他呢?想不到他居然食髓知味,毫不滿足地還要她出賣,供做享樂……一思及此,一把熊熊怒火便迅速地燒上心頭。不行!他是王,她是婢,她不能沖動,必須忍耐。
「我不會虧侍你的!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送你,只要你像昨晚一樣那麼地令我滿意。宮里的侍女之中,你還是第一位……」菲狄雅斯兀自滔滔不絕地說著「優惠條件」。夏若梅愈听愈受不了,這個自大的家伙!瞧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她還得要受寵若驚地謝主隆恩,欣喜若狂地慶祝獲得他的青睞。她咬牙切齒死命地瞪著他,暗自強忍著怒氣,而他,仍不停地述說著成為他的情婦所能獲得的種種優惠利益與權利。
「啪!」的一聲,夏若梅終于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記火辣辣的「鍋貼」!
「你以為你是誰呀!誰要做你的「妓女」,不要臉!」夏若梅怒不可遏,火大地咆哮著。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豁出去了,與其讓他這般羞辱並踐踏她的自尊,她情願死了算了!哼!做他的妓女?門都沒有!
「你這個不識抬舉的丫頭!我看上你,是你的光榮,別不知好歹!」菲狄雅斯撫著他熱燙的臉頰,一把將夏若梅拉進懷里,狠狠地咬著牙說。長這麼大,居然被一個身分卑微的侍女打耳光,他男性的自尊深深地受到打擊,更別提他王者的威嚴;他極力克制著一股波濤洶涌般的怒意,在她對他如此無體的舉動後,早就應該叫侍衛把她拖出去殺了,而不是如此莫名其妙地猶豫不決。
「我才不會屈服在你的瀅威之下呢!就算你是王,也休想侮辱我!」夏若梅義正辭嚴地說。這種事,應該是兩情相悅,那是女人最基本的尊嚴,她絕對要誓死抵抗到底。盡管菲狄雅斯英俊瀟灑、有權有勢、富有多金,但此時此刻在她眼底,他已變成了一位萬惡不赦、逼良為娼的「瀅賊」!
「侮辱!?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長相!我堂堂一界之王,想做我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如今,我願放段讓你來服侍我,不知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呢!怎麼,對我所開出的條件尚不滿意?或者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想吊我胃口?」他冷冷、不屑地批評。夏若梅聞言,火大地反手又要給他一巴掌,但這次,他早有準備地握住她的手腕,力量之大,令她痛得差點掉下淚來。「別以為你能再打我一次,你的膽子倒不小!」
「我恨不得你去死!別以為你是王我就會怕你,有種,你就把我給殺了!」夏若梅雙手被箝制住無法動彈,又因生氣,使得整個臉頰泛著紅光,雙眼噴火地死瞪著菲狄雅斯。眼神若是可以殺人,他想必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哈!哈!哈!」看著她拼命掙扎的模樣,他突然覺得有趣極了!從來沒有女人會用她此刻的表情面對著他的,更何況,兩人還獨處一室;換作是他人,早已想盡辦法誘惑、挑逗他了,怎會是個張牙舞爪的猙獰表情呢?夏若梅的表現倒令他耳目一新,他發覺他更想要佔有她,因此,對于她先前無體的舉動,就寬宏大量地原諒她吧!一只有著利爪的小野貓,逗弄著他心里癢癢的。
「你有神經病呀!」夏若梅狐疑地望著他仰天大笑,她說得如此慷慨激昂,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而他,竟然在那大笑?
「不管你答不答應,你照樣都得來伺候我。」馴服一只小野貓,想必是充滿了樂趣!到目前為止,恐怕她是第一個對他沒有任何興趣或野心的女人了,他就不相信,憑他的魅力與條件不能使她就範,並且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不要!我情願死!」夏若梅大叫。「你就好心地放過我吧!我長得一點都不吸引人、脾氣又壞,而且百花宮的侍女個個是貌美如花、溫柔體貼,我根本就不會伺候人,你會被我氣死的,我粗手粗腳……」她拼命述說自己的缺點,希望能讓他死心。
「沒關系!只要你像昨晚一樣就夠了。」他明白地告訴她,一思及昨晚兩人的情景,眼神不禁深暗起來。
「呃……」夏若梅被他那深遂的眼眸一注視,便心悸得低下頭來。上帝呀!那充滿魔力的綠眸,彷佛會勾她魂魄似的;昨晚,就是這雙會放電的眼眸迷得她不知天南地北,這邪惡的男人會使正經的女子喪失心志,她可不能再被其蠱惑,她必須振作起來,堅定意志。「昨晚的事,我早就忘記了!」她深吸一口氣,大聲地說。
「是嗎?」菲狄雅斯完全不相信地說。在脂粉堆中,他可是身經百戰的情場高手,她那不帶心機的言行舉止,可是逃不過他的法眼。
「當然!」
「那就讓我們來試試看,你忘記了多少。」他猛地低下頭,吻住她那微翹的紅唇,霸道又強硬地輾轉吮吻」,讓夏若梅驚訝得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緊閉嘴唇不讓他得逞。菲狄雅斯騰出一只手,輕柔地撫上她高聳的胸脯,夏若梅一震,張嘴欲阻止、喝斥他非禮的手;殊料,他趁機將舌頭滑入她的唇內,靈巧地挑逗著。
夏若梅頓覺一股喜悅的電流布滿全身,她虛軟無力地想喚起她薄弱的意志力,她斷斷續續地告誡自己不能屈服、不能沉迷,但她的身體偏偏早已背叛地緊貼住他強而有力的懷抱,更期待著他的撫觸,更陶醉于與他唇舌嬉戲的激情當中。
「報告菲狄雅斯王,韋風首相求見。」尼克的話,宛若一桶冷水迅速地澆熄了陷在意亂情迷中的兩人。菲狄雅斯低聲詛咒,無可奈何地推開夏若梅,緩緩地整理著紊亂的衣服。
夏若梅滿臉通紅,狼狽不堪地穿著已被褪至腰際的長袍,一伙心直惦著……她的雙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圈住了他的脖子,更夸張的是,她連衣服被月兌了一半都毫不知情,要不是尼克打岔,恐怕昨晚的丑態又會重復一遍。
「看來,你的身體要比你的心靈誠實得多了。」菲狄雅斯望著她困的模樣揶揄地說,不知怎麼地,他不由自主就想逗弄她,看著她發怒的表情,他就覺得很開心。
「胡說!那是因為我沒有心理準備,是你太卑鄙,偷襲我!」夏若梅死鴨子嘴硬毫不承認,剛剛實在太丟人現眼了!虧自己還信誓旦旦,說什麼抵死不從;他才一個小小的吻,就將她的意志力給打得潰不成軍、高豎白旗、投降于他了。
「卑鄙也好、偷襲也好,反正,你還是樂在其中。」他提醒她。夏若梅聞言,臉又紅了起來,這討厭的家伙!瞧他那得意洋洋、自大跋扈的神態,她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以消其心頭之恨。
「韋風首相不是在外頭等著你的呼喚嗎?」夏若梅咬牙切齒、氣鼓鼓地提醒他。還是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想辦法逃走吧!
「若梅,晚上你若不來的話,我就殺了綠雲。」他笑著威脅。
夏若梅一震……這家伙是人嗎?竟然能猜到她的心思!
「這關綠雲什麼事?」
「她是侍女之首,教導侍女服從王是她的責任,而連最基本的服從你都做不到的話,想必是她怠忽職守,沒有把你教好。」
「根本不關她的事!」夏若梅火大地叫道,但是,菲狄雅斯只拋給她一個「隨你便」的表情,彷佛綠雲的生死完全躁在她手中似的,她該如何是好?綠雲待她情同姊妹,她不能害她,只好一咬牙道︰「晚上我會來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只能恭喜你作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他露齒一笑。傻丫頭,這麼容易就上當了!他怎麼可能會殺了綠雲嘛!可見,她真是個心思單純的丫頭。嘿!嘿!有了牽制她的法寶,肯定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但,瞧她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難道伺候他,真有這麼痛苦嗎?好歹他也是一界之王呀!她的態度深深地打擊了他男性的尊嚴。「那我可以走了吧!」夏若梅垂頭喪氣地說。
「當然可以!」目的已經達成,也該讓她出去透透氣了。「對了,這個你戴著吧!」他從手腕上撥下一個藍色的鐲子,不容分說地戴在夏若梅的手腕上。
「我不要!」夏若梅厭惡地想拿掉鐲子,她才不稀罕他的任何東西!但說也奇怪,這鐲子無論她如何用力,就是撥不出來,但他卻輕輕松松地就替她戴了進去,真是太邪門了!「這個可以保護你。」
「我不用你保護。」夏若梅賭氣地轉過身來,使盡全身的力氣拉扯著手腕上的鐲子,那鐲子仍然安穩地戴在她手上;而最可憐的,還是她的玉手,因她的蠻力而呈現紅腫一片。
「喔!看來,你也不怕杰斯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收回來吧!」菲狄雅斯假裝要取回鐲子,夏若梅聞言一驚……糟糕!她居然把那頭「暴龍」給遺忘了,整個蛇界唯一能保護她免遭杰斯毒手的,也唯有他了……頓時,沉甸的悲哀環繞住她,看來,她還是識相地投靠他吧!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等等。你給我這個鐲子,還不如給我免死金牌吧!」夏若梅緊張地說。
「免死金牌?那是什麼東西?」菲狄雅斯皺著眉,不解地問。這個小妮子腦袋里老裝著稀奇古怪的想法,難道,凡人都是像她這樣的嗎?
「就是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殺我的護身符呀!」夏若梅趕緊解釋。
「哦……沒有!」他故意拉長聲音,然後潑她冷水地說,害得夏若梅一顆期望的心,頓時跌入谷底。「傻瓜!這個比免死金牌還好用!擔保杰斯看了不敢動你一根寒毛。」他好笑地模模夏若梅的秀發,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才怪!」夏若梅撥開他撫弄的手,毫不相信地回了他一句之後,帥氣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忿怒的情緒,使她沒有注意到佇立在門旁等候多時的韋風,自然而然地,她也就沒有行禮,反而大搖大擺地往百花宮走去。
尼克和梅恩兩人均為她捏了一把冷汗,看見首相沒有行禮,在蛇界是相當嚴重的大罪;夏若梅總是他們的好友之一,兩人有默契地互望一眼,正想替她求情,卻瞟到韋風若有所思的臉龐……奇怪!怎麼不是冷如寒冰的表情呢?
「韋風,進來吧!」菲狄雅斯叫道。尼克和梅恩下意識地轉過頭,一件更不可思議的事竟然發生在兩人眼前……王居然面露「微笑」!這神奇的轉變,兩人立刻提高了警覺;夏若梅剛剛是氣虎虎地離去,莫非……王被她氣得性情大變!?
韋風走進寢宮,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這麼急著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嗯!最近邊界三番兩次地遭到魔界的干擾,居民們人心惶惶。」韋風報告來意。
「魔界!?我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看來,他是想做各界之王。」菲狄雅斯猜測道。
「是的!前陣子他來蛇界拜訪,王一口就拒絕了加盟,為此他懷恨在心。听說,蠻荒界已加入他的陣線,第一個目標就是要摧毀蛇界,這樣一來,蠻荒界就能取代蛇界的地位。」韋風冷冷地說。
「蠻荒界全都是些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的;不過,魔王陰狠狡詐,倒是不能不防,杰斯應該派人去邊界了吧!」菲狄雅斯皺著眉道。
「士兵早晨就出發了,直到目前為止,對方還未采取任何行動。」
「等他們采取行動就來不及了!韋風,先派探子潛入魔界,我倒想看看,他能對我蛇界造成何種傷害?哼!」
「我已經派探子去了,相信這一兩天就會有消息,王今天的心情看來相當不錯!?」談完正事,韋風轉移話題。事實上,魔界來犯之事他還不是很在意,菲狄雅斯的笑容,才是值得他注意、關心的。「是啊!」
「夏若梅能使你開心到將藍鈺龍鳳鐲贈送給她,可真是不簡單!」韋風玩味、試探地說。
「她值得的!」單是她能逗得他開懷大笑,一個藍鈺龍鳳鐲又算得了什麼!回想起她那變化多端的表情,他使開始期待夜晚的來臨,毫不自覺地,嘴角又逸出一絲笑意。
韋風心中頓時警鈴大響,他擔憂地意識到菲狄雅斯的心正慢慢地在改變著……
只是他本人尚未發覺罷了!但是,沒有「結果」的愛,也只會造成彼此之間的傷害罷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容許產生交集的,尤其是「愛情」這碼事。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一臉漠然的菲狄雅斯,唉!希望是他判斷錯誤。一向冷漠無情的王,應該不會輕易掉入「愛情」的漩渦才對,一定是他多慮了。
新的玩伴自然能得到王的寵愛,區區一個「藍鈺龍鳳鐲」在王的眼中,又能代表什麼?他曬然失笑,自己真是太敏感了,庸人自擾嘛!